第五十四章 父女情
回到镜泉宫,我胡乱吃了些丹药,便早早睡下了。
躺着半天也睡不着。看着窗外美丽的各色小鱼游来游去,其中有一只尾巴带点虎纹的,已经游了十几个来回了,现在的鱼可真是无聊。
正呆着,一个粉色人影从窗外跳了进来,不等他站稳,我便闭上了眼睛,我看起来应该睡地很香。
他走近,“别装了,方才看到你睁着眼睛的。”我没理会他,继续装睡。
他走过来要拉我的手,我一下子抽了回来,只得睁开眼睛,“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跳窗而入了?”
他道,“从前有个人很喜欢这样做,我跟她学的。”
我起身,背对着他,“那个人已经变了,你若果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又道,“白天,谢谢你了。”
他轻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我道,“你没什么对不住我的,你今晚过来的目地是想知道珠珠是不是你的孩子吧。那么我来告诉你,不是!”
他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双手,“别动。”就见层层暖气从他手心传来,萦绕在他掌上,慢慢沁入我身上,顿时感觉整个人轻了许多,全身经略舒展开来,仿佛获得新生一般。
他道,“你的伤,多休息。”
我挣开他的手,“你是来帮千语积德的吧。”说完绕到床边,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我走过来帮我盖了盖被子,“颜颜。”我没理会他。
不多一会便没了声音,转身一看没了人影。
我忙起身,赶到珠珠的小寝宫,这个蘑菇形状的小房子是项珣一手打造的。在深夜的海洋里别有一番趣味。我窝在蘑菇窗外,趴在窗户缝上,竖起耳朵来。
珠珠欢快的声音,“叔叔,是你啊,谢谢你救了我娘亲。我娘亲她虽然很厉害,但今天她遇到更厉害的人了,让珠珠很担心。”
尧诺摸了摸珠珠的头,“你娘亲她已经做得很好了。”顿了顿又说,“你爹爹?”
珠珠嘟嘴道,“娘亲说爹爹他因为****又好赌,被讨债的人给逼死了。”
尧诺道,“她,她就是这么跟你说的?”
珠珠又道,“娘亲还说,我爹爹他是个大英雄,每天忙着惩恶扬善,所以才没有时间陪珠珠。娘亲说她很幸运嫁给我爹爹。”
这个死孩子,我什么时候跟她说什么很幸运嫁给他了。
尧诺笑道,“她终于算是说了句实话。”
他抱起珠珠来,“珠珠是个好孩子,叔叔很喜欢你。”
珠珠胆大不怕脸红地居然在尧诺脸上吧嗒吧嗒两下,“珠珠也喜欢叔叔,珠珠长大了要嫁给叔叔。”
尧诺笑了笑,把脸贴在她的小脸上,“以后叔叔常来看你,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不好。”
珠珠歪着脑袋问道,“连娘亲也不能说吗?”
尧诺想了想道,“不能。”
珠珠兴奋道,“好呀好呀,叔叔这么好看,不要被娘亲抢了去,这样珠珠就不能嫁给叔叔了。”说完往尧诺的怀里钻了钻。
这么没羞没躁不知道像谁。
两人亲近了一会,尧诺把珠珠放到小床上,揉了揉她的小脸,“珠珠,睡吧。”
珠珠一双小手拉着尧诺的大手,“叔叔唱歌给珠珠听。”
我把耳朵又竖了竖,真没想象过他唱起歌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他笑了笑,拿出一把口琴,轻声吹了起来,这琴声里竟含着酣睡之音,珠珠慢慢睡着了,嘴角留了几滴口水,尧诺伸手帮她擦了去。
窗下的我居然也被这琴音催睡了,迷糊中,被一个人抱了起来,步履轻盈。第二天醒来是在自己床上。
纵使尧诺他如何辜负我,我也没有权利剥夺珠珠所应该享受的父爱。他抱起珠珠的时候,她在他宽厚的臂膀奶声奶气地撒娇,当真是一副舔犊情深之图。
早饭时,珠珠明显比以往吃的多,人也兴奋地很,小脸通红,我便问道,“珠珠在想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娘亲也高兴高兴。”
珠珠摇了摇头,“这是珠珠的秘密,不能和娘亲说。”
我笑了笑,夹给她一块糕点。
项珣把珠珠送到西海小学堂里便回来与我聊起天来。
我盘坐在在一块海藻铺成的高地上,仰着头双手反撑在地上,发梢随海流来回飘着。我问项珣,“我不在的这三百多年里,都发生了些什么有趣的事?我怎么看着与从前没什么变化?”
项珣坐在小凳子上,一边剥着做午饭要用的花生米,“这些年四海一片平静,百里岑那边也是出了奇的静,大概是因为殿下您不在,连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般。”
我走过来同他一起剥着花生米,“项珣你最近文采见长,不过我问的是,你与云娘。”
项珣面色微红,像一个半熟不熟的老苹果,“我们,我们也还那样。”
我差点被喉咙里的那粒花生米呛到,“这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你居然还没把她摁倒。”
项珣满脸委屈,“也不是没摁倒,谨遵公主殿下教诲,有次是摁倒了,一靠近,云娘她闭上眼睛了,臣下心想她大概是不想看到我,便又将她扶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难怪你一直单着。”
项珣忙解释道,“我单着是因为我对云娘忠一不二。”
我耐心教导道,“这个时候,摁倒了之后,见她不反抗,你就应该亲上去,嗯,就算是她反抗,你也可以亲上去。”
项珣慌道,“这,这不是耍流氓吗?!”
我拍了拍项珣的肩膀道,“放心吧,好姑娘都是喜欢流氓的。”
项珣问道,“殿下,这些都是谁教您的?!”
我仰起头来,沉思了半天,“喝了忘情水,都忘了。”
项珣剥完最后一粒花生米问我,“殿下您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非常认真仔细地想了想,道“打算谈不上,就这样跟你和珠珠在一起挺好。像从前一样开心。项珣你把我带大带的就很好,如今只需像带我一样把珠珠带大就好了。”
项珣问道,“作为她亲娘,殿下您是最应该负起她成长的责任的吧。”
我道,“我有时候出去玩儿,带着珠珠不方便。或者万一哪天我和百里岑打了一架,不小心同归于尽了,又或者万一哪天我不小心掉河里淹着了,珠珠就拜托你了。”
项珣道,“殿下您作为一个龙女再怎么也是绝对不会被水淹的。”
我连连点头道,“对对,口误,一时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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