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珊瑚精
我和项珣最近都喜欢吃甜食,因想着我们两个即将嫁去东海,要提前适应他们那边的饮食习惯。
璎珞身边的小宫女换了一茬,其中一个眼睛大大的和我有点神似,虽着宫女衣裳,却难掩清秀容貌。璎珞对自己很有自信,全不怕被自己的小宫女比下去。
自从上次的情书事件,尧诺一直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他的样子淡定的很,好像没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我却不淡定了,决定今天放学约他到珊瑚林谈下情书的问题,顺便表下白,说不定还能占到点他的什么便宜,拉手的时候是先拉左手好呢还是右手好呢?我特么真纠结。
趁着课间休息时,我低声对尧诺道,“那个,放学后,珊瑚林,有点事,与你说。”
尧诺侧过头来,“什么事?这里不好说?”
我咬着嘴唇,羞涩道,“这里,这里不好说。”
尧诺道,“嗯?”
我道,“不见不散!”说完把头埋在书里,装作很认真地读了起来。
项珣小声提醒我,“殿下,殿下,书拿反了。”
我故作镇静道,“最近在练习反着看书,以达到倒背如流,倒字依然如流的境界。”项珣干笑了一声。
尧诺在一旁用自言自语的神情和音调道,“你的追求还真是特别。”说完也一头埋进书里。
我瞟过去一看就乐了,“你的书,也拿反了。”
尧诺幽幽道,“哦,我知道。只是最近在练习反着看书,以达到倒背如流,倒字依然如流的境界。”
由此看来他十分认同我的价值观。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成双都会浪费老天爷的好意。我本以为自己的胜算是十之五六,现在一路飙升到十之八九。
剩下的两堂课一直在心里打着草稿,到时候该怎样与他谈论我们的感情问题。当然,最好是一对有情人相拥而泣,明天就成亲。我连半刻都等不了了。
数着时间一分分地过,我开始有点坐立不安了,项珣也很紧张,这毕竟关系到我们两个的幸福。终于等到放学,璎珞走在我们前面,突然一只帕子落了下来,不偏不巧地落在尧诺脚下。
他突然愣住了,我也愣住了,这只帕子,绣着橘色的珊瑚。多么熟悉多么熟悉。是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宫女掉落的。
尧诺捡起手帕,走上前去,拦住小宫女,“这只帕子是姑娘你的?”
小宫女低下头来,面露红晕浅声道“是的。”
璎珞也回过头来,“发什么愣,快些走吧。”
尧诺对璎珞皱了皱眉,缓缓道,“请公主善待她。”
璎珞对尧诺温柔一笑,“方才赶时间才急了一些。尧诺哥哥再会。”看了看丢帕子的小宫女又道,“走吧。”
我与项珣先赶到了珊瑚林,我让项珣在东门口等着,自己坐在一丛珊瑚石下,用脚底来回滑弄着一颗小石子,以缓解高度紧张的情绪,毕竟是第一次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白心迹。
心上人还未至,我就已经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并随着时间的推移,越跳越快。
从黄昏等到日落,从日落等到夜幕,从夜幕等到天蒙蒙亮,等地一颗心慢慢冷却,终不见他身影。或许,或许是他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许,或许是他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许,或许是他为了考验我,才没有及时赶来,他一定,一定不是故意不来。嗯,反正我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情要去做,今天就当体验一下一夜没睡的感觉,丰富下人生阅历,如此看来,他没能来其实是为了我好。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想,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呵呵,一定不是!
小宫女叫怜雪瑶,是一只修行不高的珊瑚精,因此只能做一只小宫女。难道她真是那帕子的主人,是他思念了一万多年的心上人?但他明明给我送了情书,现在这样又是几个意思?是因着他一直寻不到她,所以把念想转到我身上,现在她出现了,所以我,我由一个无辜的替身变成了一个不轻不重不用赴约的局外人?
不几日,传来尧诺的婚讯,不过因着那珊瑚精身份卑微,十分好面子的东海龙王勉强同意她作为侧妃进门。我的尧诺他果然是要迎娶别的女人了。据说南海七公主璎珞气得三天没吃饭,我尚且没她那么傻,犯什么跟美食过不去呢?
但关于那封情书,尧诺他欠我一个解释。
一日黄昏我独自潜进东海龙宫,果然在浣尘宫见到尧诺正在作画,他面前,怜雪瑶笑地满面春风,画上的人儿扶拦浅笑盈盈。这副情景让人好生伤感。
我躲在一旁,端详着他,我第一次见到这般明媚的他,他的眼里心里溢满温柔。
大概是天晚渐寒,他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披风,送她回了厢房,见她关好窗,他才肯离去。
我走了过来,,他见到我似乎不怎么诧异,他一向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不加寒暄,直接问道,“你很在乎她?”
他点了点头,“一万多年以前,我与一只蛟龙陷入恶战,是她救了我,只可惜那时没看清她的容貌,只留下一只帕子,我寻了她一万多年。”
我不由地心酸,“你怎知道这个她就是当年的她,就凭一个帕子?”
尧诺缓缓道“她说那是她,那便是她了。”
我稳了稳情绪,低声问道,“那封情书,你是什么意思?”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九重天上那封?夕颜公主误会了,那是重明鸟托我送给公主您的。”
我恍悟,怪不得那些文字看起来那么像鸡爪子画的,哪里是什么爱的密码,明明就是我,是我自欺欺人。
我转过身去,疾步而去。若泪水掉落在一个不喜欢我的人面前是多么愚蠢。
背后的人没有言语。
我躲在一颗夜明珠后面,蹲下来埋头大哭,为什么当年经过恶魔沼泽的不是我?这个人以后就是别人的夫君了。
或者我们,终究是没有缘分的吧。
有人轻轻拍了我一下,递给我一个帕子,我抬头,是曾有一面之缘的他的堂弟靖安。我接过帕子,“我没有哭,我只是眼睛里进了泥沙,痒得很。”说完揉了揉眼睛。起身,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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