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争夺冀州
曹操带兵追击董卓,结果被李儒设计杀个大败而归。袁绍等人得知战况,立即派人将曹操部队接回营寨,安排酒宴与曹操压惊解闷。
曹操连饮数杯,心中有所感念,便起身叹道:“最开始我倡议大举义兵,为了汉室江山社稷而征讨逆贼董卓。当时大家都仗义而来,我心里非常激动和感谢。本来设定的计划是麻烦本初领河内之众屯兵于孟津、酸枣;诸位将领固守成皋、据持敖仓,堵塞轘辕关和太谷县,利用其险要而制敌;袁公路率领南阳之师驻兵丹阳,长沙太守孙文台据守武关,得以威震三辅;西凉马寿成兵屯韩城,截断其归路。各地军马深沟高垒,不与董卓正面交战,蓄势而以为疑兵,这样以彰显天下大势不利于董卓。用不了很长时间,我们以顺势攻击董卓逆势,必然可以安定天下。可惜事到如今,马寿成不战而退,令董卓毫无后顾之忧,而众位都迟疑不肯进兵,真是令天下大失所望。孟德虽然不才,却敢于挑战强暴,民众必会为你们的行为而感到羞耻!”众位诸侯不知应该用什么语言跟曹操对话,只好都默默低头自饮。
待到酒宴散了之后,曹操见众人都各怀心事,指望他们与自己同心协力看来是不可能的,只好带着部队转而投向扬州去了。
公孙瓒见曹操带兵离开营寨,连忙令人去虎牢关唤回刘备等人,他对刘备道:“我看袁绍在这里已经不把征讨董卓当成正经事了,咱们在这里继续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像曹操一样,先回各自州郡去吧。”随即率众领兵而退,路过平原县时,公孙瓒仍然任命刘备为平原县令,在此养军蓄锐。
没过几日,兖州刺史刘岱军粮不足,便去向旁边寨子的东郡太守桥瑁处相借,桥瑁不屑于刘岱的人品,认为他有意投靠袁绍,因此以己方军粮不够为由,拒绝了刘岱的请求。传令的小卒回来对刘岱说桥瑁拒绝了要求,并且言语之中对刘岱甚是不恭,惹得刘岱勃然大怒。当夜,刘岱领兵突袭桥瑁的营地,桥瑁与刘岱单挑时被其斩首,如此一来,桥瑁的部将见首领被杀,全都随势降服于刘岱。
又过了一段时间,袁绍见各路诸侯都各自纷纷散去,自己兵粮也要消耗殆尽,便与淳于琼拔寨起营,带着几万人马离开汜水关而回渤海去了。一场讨伐董卓的战役,就这样雷声大、雨点小地鸟飞兽散了。
袁绍回到渤海之后,心想:“孙坚是诸多部队中唯一敢于独自跟董卓部队较量的势力,而且数次获得胜利,要是等他羽翼丰满了,那还了得!还是应当先把他除掉。”于是便委任周昂为豫州刺史,带兵前往孙坚的大本营阳人县任职。
此时,孙坚正与程普分别带领黄盖、韩当各自领兵在进攻新安县和渑池县的路上,等探子飞马来报而得到袁绍派人攻击自己的消息时,周昂已经进驻了阳人县。孙坚仰天长叹,十分痛心地对部将黄盖道:“我们同举义兵,目的是为了挽救汉室江山社稷。如今扫除董卓逆贼指日可待,而盟军内部各存私心,你争我斗互抢据地,我将跟谁一道同心戮力,共谋国贼呢?”说完,仰天长啸数声,泪水顺着双颊缓缓而下。
黄盖连忙道:“主公切勿悲伤过度,如今事已至此,咱们还是赶紧通知程普将军一同挥军南下,收回大营再说。”孙坚心痛之余感觉甚是无奈,只好听从黄盖的建议。
而后孙坚苦战二十多天,终于成功击败周昂,进入到阳人县驻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之后,孙坚感觉连续征战折损兵力太大,已经再也无力征讨董卓,便带兵要回长沙去。谁知不想休整部队这段时间,孙坚军中有一个袁绍的乡人,便是那日从洛阳城的古井中打捞妇人的士兵。他那日隐约听到,孙坚手中那物便是从那妇人身上找到的传国玉玺。为了借助这个信息而能让自己得以攀升为大官,他便趁着这几天休整部队的时候逃出军营,星夜来到渤海郡报告给袁绍,孙坚已经得到了传国玉玺。
袁绍听到这个消息,大发雷霆,道:“孙坚,乃是背主之徒,想据传国玉玺为私有,莫非想要称帝吗?”
谋士逢纪道:“主公,孙坚与我们相隔甚远,无法领兵前去抢夺传国玉玺。我想不如您亲自写信一封,送到荆州刺史刘表那里,利诱其于路拦截,既可以报孙坚驱赶周昂的仇恨,又可以从他手中抢到玉玺,事成之后咱们再另想其它计策。”袁绍听从了他的建议,连忙写一份书信令自己心腹急速前往荆州刘表处。
那荆州刺史刘表,字景升,山阳郡高平人,乃是汉鲁恭王刘余之后,汉室宗亲。孙坚讨伐董卓的途中曾经杀死上一任刺史王睿,董卓得知消息只好再委任刘表为荆州刺史。刘表身长八尺,性格温和,姿容伟壮,少年时便已闻名于世,与七名贤士并称为“江夏八俊”。另外那七俊为:汝南陈翔,字仲麟;汝南范滂,字孟博;鲁国孔昱,字世元;渤海范康,字仲真;山阳檀敷,字文有;山阳张俭,字元节;棘阳岑晊,字公孝。刘表接到董卓委任状之后,单骑进入荆州,蒯(谐音侩)良、蒯越、蔡瑁等人早就对刘表有所耳闻,所以都愿意辅佐他,刘表依靠自己的恩威品行而深入人心,渐渐创建了自己的基业。
这天,刘表接到袁绍的书信,便与蒯良商议道:“渤海袁绍与我多年为友,今日致书信于此,言道孙坚在洛阳城中发现传国玉玺想要据为己有,不知是真是假。”
蒯良道:“主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您是汉室宗亲,传国玉玺不能旁落到他人的手中啊!”刘表一听,这话有理,于是连忙令蒯越和蔡瑁领兵三万于东桥拦截。
这天,孙坚领兵路过东桥,见到远处一支部队列阵摆开,为首大将乃是蒯越,孙坚出阵道:“蒯异度引兵至此截住我的回乡之路,却是什么原因呢?”
蒯越正色道:“文台!你既然身为汉臣,为何要私自藏匿传国玉玺?”
孙坚心中一惊,脸上却平稳如常,道:“此话从何而来,传国玉玺并没有在我身上啊!”
蔡瑁蹦话道:“袁本初给我家主人景升公来了一封信,说你在洛阳城里找到了传国玉玺,你还想抵赖?废话少说,看刀!”说完舞刀直取孙坚。
黄盖在孙坚的身边侍立大怒不已,心想这两位将军话未说完,蔡瑁竟然先来叫阵了。自己用手碰了一下孙坚之后,大喊道:“你有什么本事,我们还能惧怕你吗?”然后两手舞动双鞭,出马来战。
两人在阵前战了不到二十回合,黄盖看准时机,右手一鞭正往蔡瑁左胸砸来。蔡瑁躲闪不及,只听“当啷”一声,蔡瑁还是好好的乘在马上,原来是护心镜救了他。这一鞭虽然没有当场取了蔡瑁的性命,却也打得他胸口发热,血气翻涌。蔡瑁知道自己受了内伤,立即拨马便回。孙坚趁势冲杀,蒯越部队抵挡不住,全军往南界方向逃去。
孙坚引兵追到山界口,只听山背后一阵金鼓齐鸣、喊声震天,原来是刘表亲自统领大军来到。孙坚乃是长沙太守,职位列在刺史之下,所以不敢胡乱造次,在马上向刘表作揖道:“景升为何听信袁绍的胡言,而对你的邻居苦苦相逼?”
刘表道:“文台,你私自藏匿传国玉玺,想要谋反吗?”
孙坚心想:“这是如何走漏了风声呢?这刘表是董卓委任的刺史,我如何能将玉玺交给他?”想到这里,便道:“玉玺并不在我的身上,我也从来没有想把那物据为己有。”
刘表冷笑道:“好啊!既然是这样,我要翻看一下你的行李,如果当真没有,那便是谣传。”
孙坚怒道:“你有什么权利来搜查我,董卓几十万大军我都视为草芥,你有何本事?”说罢引兵冲向刘表。
谁知刘表并不与孙坚正面交战,领兵便退。孙坚部队刚刚冲过山界口,山谷另一面的两侧,刘表伏兵一起攻击。孙坚的军队再厉害也毕竟是奔波多日,士兵们极为疲劳,精力和士气远远不及刘表在这里以逸待劳,顿时孙坚部队被杀个七零八落。程普、黄盖、韩当拼死保着孙坚杀透重围,逃往长沙郡方向,而兵士却死伤大半。本来刘表是想要一举歼灭孙坚,可手下的士兵们都不愿意打仗,后来听这二人对话是因为抢夺传国玉玺,更是不愿使出全力。原来这些士兵心里都明白,这传国玉玺是个让人眼热的宝物,为了争夺这物,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为此丧命,要是今日帮着刘表抢到手中,以后大家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呢?所以刘表的士兵们面对孙坚等人拼死战斗,谁也不愿意喝出性命而去围堵他们。众人虚张声势地打杀一阵,也就任由孙坚等人成功逃脱,自此之后孙坚与刘表结下大怨。
袁绍见董卓将汉献帝成功劫持到长安,心中暗暗欢喜。此前袁绍对曹操慷概激昂的言辞根本就不当回事儿,是因为他认为刘协那小皇帝成不了气候,不如另立新的君主,然后自己也想仿效董卓做个丞相,威横天下。想到这里袁绍便给自己的弟弟袁术写了一封信,想要另立幽州牧刘虞为帝。但是袁术却以忠义之名回信拒绝了哥哥的提议,追究其最主要的原因,是他见汉室已经渐渐衰微,想要自己称帝。
袁绍随后又写信给袁术,信中道:“先前我与文节(韩馥的表字)共同谋划了长久之计,想要使海内看到中兴之主出现。如今长安城名义上有幼君,但是他却没有资格作为汉家传承血脉,并且朝中公卿以下的官吏都因为畏惧董卓而做事,咱们如何能承认这样的皇帝?当前的形势,只需要派兵驻守关津等要塞,让长安幼主渐渐衰竭而亡就行。咱们东立圣君,则天下太平盛世,指日可待,难道这还有什么疑问吗?况且咱们袁氏家族惨遭董卓的屠戮,今后咱们决不能臣服于董卓。”书信发出之后,袁绍也不等袁术再回信,便将另立新君的想法传遍了关东各地。
各地州郡长官接到袁绍的书信,都认为董卓既然横行朝政,小皇帝便也算没有什么实权,听不听他的号令无所谓。要是袁绍真能另立新君倒也不是个糟糕的建议,所以众人纷纷回信告诉袁绍,他们都没有任何意见,这其中倒是以冀州牧韩馥的态度最为积极。袁绍见此情形,心中大喜,连忙以关东众位官员的名义写好倡议书,委派乐浪太守张岐前去拜见刘虞,呈上议书。
刘虞见到书信,急忙召集鲜于辅、阎柔、齐周等人在其书房里私下商议,只听刘虞道:“袁绍连结关东群臣推举我为国君,这是什么意思?大家有何高见?”
阎柔道:“主公不可答应,皇帝现在虽然受制于董卓,然而汉室毕竟还没有灭亡。而今您身为汉臣而要自立为主,无论怎么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主公万万不可做此让天下人唾骂的行径。”
鲜于辅也道:“袁绍如此倡议,无非是想要立主公为君,他借助自己庞大的势力,效仿董卓。”刘虞听他这么一说,猛然醒悟,连忙给袁绍写了回信拒绝他的提议,言辞之中态度极为强硬。
袁绍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再次派张岐拜见刘虞,愿意奉他为领尚书事,可以代表皇帝而给这些州郡长官封爵任官。刘虞对张岐怒道:“如今天下四分五裂,皇帝在长安城里度日如年,我有着汉室宗亲的身份,作为臣子深受国家恩重,而未能为国雪耻,已经深感羞愧。而你们作为各自据守州郡的行政官员,本应当尽心竭力为皇帝效劳,却反而策划这种篡逆皇位的计谋来沾污我名声,刘虞岂能作个反贼?”袁绍听到张岐回来这样转述刘虞的话,也只好作罢。
袁绍的兵马都驻扎在河内,由于军队庞大,每日耗费军粮极多。其手下的谋士逢纪见到这样的情景就对袁绍道:“要想成就大事业,只依靠这个小小的渤海郡是不行的,不占领一个州,根本就没办法站住脚根。现在冀州钱粮充足,地广人多,但冀州牧韩馥乃是才能平庸之辈,咱们可以先取冀州,然后再图霸业。”
袁绍皱眉道:“我也有这个心思很久了,可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来获得冀州。”
逢纪微微一笑,道:“我有一计,主公可以暗中约请公孙瓒率领军队联合我军南下夹攻冀州。待公孙瓒大军攻到冀州时,韩馥得到消息必然害怕恐惧。在这个关键时刻,主公必须派遣能言善辩的说客向韩馥讲述利害关系。那韩馥为突如其来的军情所迫,必然请主公领取州事,主公就可以趁此机会取代他的职务而唾手可得冀州。”袁绍大喜,马上写下书信令心腹星夜前往公孙瓒处报送。
公孙瓒得了袁绍的书信,见信中写道两家一起攻击韩馥,然后平分其地,心中暗暗欢喜。公孙瓒为了掩人耳目,打着讨伐董卓的旗号而兴兵南征冀州。
袁绍等到探子回报公孙瓒已经军马起程,又赶紧写信给韩馥,告诉他公孙瓒尽其全部兵力要横扫冀州。韩馥还没有准备整军御敌,部将麴义却先反叛了。韩馥亲自领兵讨伐,却吃了败仗,心中郁闷不已。袁绍得到消息赶紧拉拢麴义到了己方阵营,然后又令探子继续前往打探军情。
韩馥请来谋士辛评商议御敌之策,忽然下人来报陈留人高干以及颖川人荀谌前来拜见,韩馥这时心乱如麻,一听到好友荀谌来访,赶紧请他们进来。
这高干是袁绍的外甥,他见过韩馥之后,不等众人说话,却先道:“韩大人,我听说公孙瓒虚打讨伐董卓的旗号而实际想要袭取冀州,我们从心里感到您现在很危险。”
韩馥很害怕,道:“是这样的,那我该怎么办呢?”
荀谌接话道:“韩大人,我想先问您几个问题。”
韩馥连道:“好,好,有若(荀谌的表字),你快问。”
荀谌道:“您自己估量一下,在宽厚仁爱,容纳他人,使天下人归附方面,比袁绍怎么样?”
韩馥立即道:“我不如他。”
荀谌又问道:“那么面临危难出奇制胜,智谋勇气超出常人,这些方面您比袁绍又如何呢?”
韩馥连连摇头,道:“我更不如他。”
荀谌点了点头,再问道:“那看来家族世代普施恩惠,使依附门吏得到好处,您肯定能超过袁绍了吧!”
韩馥马上回答道:“这个方面我怎么可以跟袁本初相比呢!”
荀谌微笑道:“哦,原来如此!现在勃海虽是一个郡,但其实却相当于一个州。将军您三方面都不如袁绍,但是行政职位却长期居于袁绍之上,我感觉不太妥当。公孙瓒带领燕、代士卒,其攻击能力不可抵挡。冀州是天下的重镇,如果袁绍联合公孙瓒来合力进攻,冀州顷刻就会攻破。”韩馥双目无神,低头不语。
荀谌继续道:“不过我想袁绍是将军您的故旧,并且你们又是同盟军。眼下不如您将整个冀州让给袁绍,他必然对您非常感激,一定不会亏待你,这样将军既有让贤的美名,自身地位又可以比泰山还要稳固。公孙瓒的部队也可以不战而退,将军何乐而不为呢?”韩馥本来就是个性情怯懦,没有主张之人,听了荀谌的建议,连连点头。高干和荀谌回去之后,韩馥便开始积极做出弃让州牧的准备。
这天,长史耿武、别驾闵纯、骑都尉沮授得知消息后,急忙来劝阻韩馥。
沮授道:“主公,冀州虽然狭小,但是披甲上阵的士兵何止百万,更兼有张郃、高览这样武艺精通的将军,粮食可以支撑十年以上。袁绍军队虽然庞大,但是渤海郡地方小,还经常依靠我们供给粮草,在这样的条件下,我们为什么要把冀州送给他呢?”
韩馥叹道:“我过去是袁氏家族的属吏,而且才能也比不上袁绍。能够估量自己的德行而谦让于贤者,一直是古人所看重的。我心意已决,各位贤者只要都回去各守其职就可以了。”
韩馥的从事赵浮、程涣率领一万能开硬弓的士卒驻守孟津,听说了韩馥要让位给袁绍,纷纷带领军队飞速赶回,请求抵御公孙瓒的部队,韩馥还是摇头不允。
韩馥做好准备之后便派遣别驾闵纯前去相请袁绍,长史耿武道:“主公,您这样做是引狼入室,对您个人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韩馥道:“我知道袁绍的为人,他赏罚分明,知恩图报,是个仁义君主。”耿武转身出门,长叹道:“冀州已属于他人。”许多官员得到这个消息之后,都纷纷离开了冀州。耿武和闵纯一向感恩于韩馥,都不忍心看到他的基业就这样白白送给袁绍,待闵纯先回冀州之后,二人私下里商议计策。
过了几天,耿武和闵纯各带二百刀斧手埋伏在城门两侧,等袁绍领兵进入冀州的行政官郡邺城,他二人立即从暗处各引五百刀斧手杀出,想要刺杀袁绍。谁知袁绍身边有颜良、文丑保护,他二人武艺高强,分别手提宝剑一人一个,将耿武、闵纯砍翻在地,其余刀斧手都被士兵杀散了。韩馥听说这件事情,连忙跟袁绍解释,这都与他无关,是那二人自寻死路。袁绍假作豁达,大笑着用手拍拍韩馥的肩膀,言道这些小事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其实暗自心想应当用计逼迫韩馥离开邺城。
跟着袁绍与韩馥交接了印绶,袁绍封韩馥为奋威将军,又令田丰、沮授、许攸、逢纪分别掌管州郡要事,以前韩馥的手下郭图、审配也都得到了重用。袁绍又将张郃、高览收编入军中,听从淳于琼的号令。后来时间久了,韩馥才知道这奋武将军仅是个名号,既没有兵权,也没有官属的职务,心中懊悔不已。
袁绍又任命河内人朱汉为都官从事,这朱汉以前曾经被韩馥轻视怠慢,见袁绍也不把韩馥当回事儿,为了迎合袁绍的心意,便擅自发兵包围了韩馥的住宅。韩馥见到大事不妙,便从后门逃了出去。朱汉捉到韩馥的长子,将他的两只脚全部打断。袁绍得知消息立即逮捕朱汉,并将他处死。但是这件事情已经足以让韩馥惊恐万分,他请求袁绍让其离去。袁绍开始假装不舍得他离开,而后见韩馥态度积极便也顺势同意了,于是韩馥就去投奔陈留郡太守张邈。后来,袁绍派使者去见张邈,二人商议机密时,那使者在张邈耳边悄声细语。韩馥当时在座位上看到这个情景,以为是他们在算计自己。他仔细想了片刻,便起身走进厕所,用刮削简牍的书刀割喉自尽了,一代州牧就此惨亡。
却说公孙瓒引着大军星夜赶来,探子来报袁绍已经入主冀州,于是便派弟弟公孙越领兵五百前往邺城拜见袁绍,商议分割土地的事宜。袁绍见公孙越来说平分土地的事情,便道:“这件事情你做不了主,还是让你兄长亲自前来的好。”公孙越只好领兵告辞而去。谁知刚出城不到一百里,忽然从路旁杀出一彪军马,旗帜上书着“相国董卓”的字样。
公孙越这五百军士哪里能抵挡得住这支虎狼之师,见此情形立即四散逃跑,公孙越骑在马上较为醒目,被砍死于乱军之中。几个从人跑回公孙瓒处哭告公孙越已死,惹得公孙瓒顿时大怒道:“好你个袁绍!写信告诉我两家夹攻冀州,自己却从中得利,竟然还诈称董卓之名害死我弟,想转移我的攻击方向。此仇岂可不报,我与你势不两立!”于是尽起大军杀奔冀州疆界。
公孙瓒的部队攻势非常猛烈,作战骁勇威震河北。一时之间,冀州的几个郡县都纷纷望风归降。袁绍闻此消息大惊,为了缓和局面想要取悦公孙瓒,他特意提拔公孙瓒的从弟公孙范为渤海太守,可是公孙范一到了渤海郡,却立即反叛到公孙瓒的阵营。
袁绍没办法只好亲自统领大军到界桥南二十里处与公孙瓒交锋。两军对阵之时,公孙瓒大呼道:“袁绍,你这个背信弃义之徒,竟然利用我而用计诈取冀州。”
袁绍骑马来到阵前,道:“韩馥自己情愿将冀州让给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公孙瓒怒道:“昔日大家都以为你是忠义之士,讨伐董卓时都推举你为盟主,今日看到你的所作所为真是狼心狗肺之徒,你还有什么面目而立于天地之间。”部将严纲低声对公孙瓒道:“还有他派兵冒充董卓的下属,杀死你弟弟的事情。”公孙瓒轻声回道:“这件事情空口无凭,两军交战不能乱说,容易让对方抓住话柄。”
只听对面的袁绍喊道:“公孙瓒,你说话太过分了,我袁家四世三公岂能容你如此谩骂?”然后回头对众位部将道:“谁敢出战把他给我擒下?”大将颜良应声舞刀跃马而出。公孙瓒气极,亲自挥动长槊出阵来迎。两人战了三十几合,公孙瓒渐渐不敌,拨马便回。颜良挥动五千骑兵冲向敌阵,公孙瓒本来是要前来探个虚实,因此所带兵数不多,却不知道袁绍阵容极为整齐,八千步兵被颜良的骑兵冲得水银泻地。公孙瓒独自拨马便往山谷而逃,大将严纲领着残兵逃往另一个方向,颜良带着骑兵追击严纲去了。敌将文丑却观察得仔细,带领二十余名骑兵奔着山谷而去。
文丑马快,眼见要追上公孙瓒,立即大喝一声:“公孙匹夫,还不快快下马受降!”惊得公孙瓒一身冷汗,仓皇之中头盔掉在了地上。
他披头散发,纵马奔逃,拐过一个山角,谁知另一侧竟然是个向下的山坡。那战马顿时失了前蹄扑倒在地,公孙瓒翻身落马,从山坡上滚落而下,身上多处划伤。
文丑在他后面追赶,看到公孙瓒一过山角立即踪影全无,心知必然有异,放慢速度来到山坡上看到公孙瓒已经人仰马翻,便驰马冲杀下来。公孙瓒躺在草地上,眼见文丑飞马而来,只好闭目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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