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西梁之内的文武
在一个极端的朝堂之上,另外一个极端,必定被轻视。
所以,一位年轻的将领,就是敢于对一位尚书令大呼小叫。
而且别人看的,还是颇为如常,其实,这就是一个悲哀。
只是,李扬戈早就是习以为常,他依旧是平淡的眼神,看都不看那位年轻的将领,甚至都不看薛兰之一眼,只是盯着在朝堂之上的王行念。
他忠诚的是西梁的皇上。
这是李扬戈早就下定的信念。
王行念此刻也是看到了自己的这位尚书令,虽然不喜欢他在这个时候发出的反对声,但是他依旧是温升的说着:“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反对?”
李扬戈只是说了两个,却是让所有人的气焰,都是下了去。
这两个字就是:“钱粮。”
当这两个字平淡的说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有着一丝的尴尬,都是不说话了。
众所周知的原因,西梁的经济,是三朝里面最为失败的,这不仅仅是西梁土地的贫瘠,其实,关中土地肥沃,而长安更是天下大城,西梁之土地,连接西域,若是运用得当,也是可以称的上是富庶的。
但是奈何,西梁以军功治国,对于文人,颇多轻视之心。
这个道理其实如同,在西梁有着一句话,壮士垮腰刀,穷酸靠边行,却是生动的写出了西梁的现状。
一个人,自从他出生之日开始,就是将当兵打仗看成了自己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至于读书,会读兵书,会写名字,会看的清楚军令就行了,读那些没用的书本,当一个穷酸有何用处。
这就是和南陈那边流传着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一个理。
在西梁这样的一个国度,没有太多的诗情画意的风俗,有的只是壮志铁血的豪情。
这样,当然催生出来了无数的英雄,但是很显然的是,让西梁的经济并不是特别的好,毕竟,治理百姓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文人来治理的,历代的西梁皇帝不是没有发现这个缺陷,但是每一次的推动,都是被军功集团给阻挠了。
毕竟,文武之分,在每一个朝代都是有着争夺的。
西梁的武人,并非粗鲁无才之人,他们也看兵书,当然也是懂得历朝历代的文武之争,每当文人集团有了那么一丝的抬头,这些人都是会团结起来,将这个文人集团给彻底打压下去。
他们手上握着的是刀枪,当然,比那笔杆子有用。
所以,西梁这样的重武轻文情况,就是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而西梁的经济,当然,也是好不到什么地方去。
当李扬戈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缄默其口,若是说道此时西梁的钱粮之物,没有任何人比得上李扬戈更加的清楚,薛兰之问道:“不知道李尚书可知我西梁还有多少的钱粮可得。”
李扬戈才是说道:“我西梁今年收成不错,但是外来征战所获的收益,却是大幅度的锐减,现在的钱粮,只是堪堪够用眼下的朝廷收支而已,若是大军征伐的话,却是难以为继。”
这些话一出口,却是等于完全拒绝了全国动员令。
毕竟,就算是眼下的军队出征的话,西梁的国库支撑不起。
更别说全国动员令了。
听到了李扬戈的这一番话,在上首的王行念,沉沉的喘了一口气。
西梁有着天下最精锐的士兵,天下最能打的将领,天下最耐苦的民众,但是受制于钱粮,只能是困守关内,没有任何的一步的进取,这是让西梁皇帝都是难以抑制的一个郁气。
就连薛兰之听闻此事的时候,亦是有些无奈,毕竟,这打仗靠的就是钱粮的上面,毕竟,总不能差遣士兵去饿着肚子打仗,那句话谁都是知道,皇帝不差饿兵。
听闻了李扬戈的话语,薛兰之却是接着说道:“皇上,虽然不能实行动员令,但是函谷关之失,必须夺来,臣恳请皇上亲征函谷关,让大晋朝知道我大梁朝的军威。”
说完这句话,薛兰之第一个跪了下去,底下的所有人都是跪了下去。
见到这个情景,李扬戈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知道事不可为,也是和这些人都是跪了下来。
见到底下跪着的众人,王行念感觉到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潜伏着,是的,他不能再沉默了,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作为西梁的皇帝,他必须挺身而出。
王行念就是这样站立了起来,他不顾着旁边那些惊慌失措的黄门的样子,不顾着身边近臣的惶恐,更是不顾着任何的事情,高声大呼着:“朕要亲征函谷关,传令长安城内禁卫,传令关中凤翔军,全军集结,不夺函谷关,誓不归来。”
“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朝堂的氛围,陷入到了狂热。
在平常的屋子这里面,几个人在这里安静的坐着。
当先的一个人,赫然就是西梁的第一名将,薛兰之,只见到薛兰之说道:“这一次,大晋朝攻击我函谷关,却是我疏忽了,这个责任,我必须肩负起来,待得这个事情了结,我自当会向皇上请罪的,只是眼下,还是需要快些夺取函谷关才可以安朝廷。”
只是见到,薛兰之对着说话的人,竟然就是那位尚书令李扬戈,这两位西梁武将与文官的领军人物,在外人眼里看来,本应该是生死仇敌,此刻,却是宛如朋友般坐在这里。
听闻此时的薛兰之的话语,李扬戈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口里面说出了深深的疲惫:“眼下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薛公,我在这里也是和你交个事情,西梁的钱粮,只能支撑十万大军一年的军粮,这些还是东拼西凑出来的,若是真的不能夺取函谷关,那么就是和大晋朝求和。”
听闻这句话,在薛兰之旁边的袁问,年轻气盛,虽然他也是儒子,但是他此刻却是如同武将一般高呼道:“若无函谷关,则我西梁何以自安?”
那样子,好像李扬戈的话语,出卖了西梁一般。
只是李扬戈只是轻轻的看了袁问一眼,就是让这位西梁的俊杰退了下去。
两个人的年岁虽然只有十岁之差,但是李扬戈身为尚书令,居宜身,养宜气,早就将自己的气势凝聚了出来,而袁问相比起来确实差了那么些许,所以,面对李扬戈的其实,他退了下去。
薛兰之看了袁问一眼,却是没有多话,而是静静的沉默了起来,想了半晌,才是说着起来:“今日早上,你我演出了这么一个戏的出来,才是让人心重新振作了起来,若是真的和大晋朝讲和的话,岂不是就是要断我西梁之民心士气。”
李扬戈缓缓的摇了下头,说道:“薛公,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么,其实我西梁已经对函谷关形成了依赖,这一次函谷关之失,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个想要统一天下的朝廷,是不可能躲在一座雄关之后的,我西梁靠的是甲兵,却不是一座函谷关。”
薛兰之沉默了起来,说道:“也罢,到时候,若是真的事不可为,老夫一身担之。”
旁边的人们都是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薛兰之说的是什么,他就是要承担讲和的后果,毕竟,西梁民风彪悍,基本未曾有不胜而求和的事情发生,只是眼下的情况,却是容不得他们了。
李扬戈又是说道:“我西梁之根本,还是在蜀地,只要可以获取蜀地,那么我西梁的钱粮,将不是任何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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