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酒吧bar
程衍和陆易非约定的老地方是大学城的酒吧街。
当初程衍和陆易非是大学室友，他们寝室四个人，虽然程衍不怎么住宿舍，但跟陆易非的关系还不错。当初大学的时候，陆易非几乎算是程衍最知心的朋友了。
酒吧街对面有一条河。
程衍把车停在不远的停车位，拉着季驰的手进了一家叫huha的酒吧。
推开门，酒吧内部是有些黑暗的氛围，棚顶是浅黄色的灯光，音响里放着blues风格的音乐。角落的卡座里，一个alpha起身冲着它们招手。
“诶！程衍，这儿！”
程衍也朝他挥了挥手，牵着季驰走了过去。
“我男朋友，季驰。”
季驰还是礼貌地伸了右手：“你好。”
陆易非的右手刚想握上来，季驰的手就被程衍扯了回来：“跟他用不着这么客气。”
陆易非狠狠白了程衍一眼：“看你那小气劲儿。”
季驰觉得程衍这股子醋劲儿有点可爱。
程衍让季驰坐里头，然后按了服务铃。
“一杯黑俄罗斯，”程衍转头问季驰，“我给你点一杯，可以吗？”
季驰点头。
“再要一杯金汤力。”
陆易非坐在程衍对面的沙发上满眼深意地看着程衍。
“看老子干嘛？”
“……”陆易非的眼神在季驰身上扫了一下，“alpha？”
季驰抿了抿嘴，他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说。
但程衍几乎没有犹疑便连珠炮似的回怼道：“怎么了？有问题？我喜欢，你给老子闭嘴吧。”
陆易非又白了程衍一眼，“啧”了一声：“你激动个屁啊！我又没说啥！脾气还那么臭。”
程衍和陆易非互相瞪着，跟小孩儿一样谁都不肯先服输。季驰也是第一次看到程衍这样一面，总觉得原本那个懒散又单一的程衍在他的世界里慢慢地鲜活了起来。
季驰浅浅地笑，他拍了拍程衍的手：“没事的，衍哥。”
程衍反手握紧了季驰的手。
陆易非似乎完全没在意刚才的事情，又开始挑起其他的话题：“哎，你不知道程衍大学的时候脾气有多臭，整天跟别人欠他八百万一样，跟不熟的人说话绝不超过十个字，之前想勾搭他的omega里十个有九个都被他这幅鬼样子给吓跑了。”
季驰忍不住看着程衍笑，他大概能想象得到程衍大学时候的样子，但这样听其他人讲起程衍的事情，感觉着实有些奇妙。
程衍被陆易非揭了老底，有点烦躁，冷漠地打断了陆易非喋喋不休的告状行为：“你突然回国干嘛？”
陆易非喝了一口酒：“在国外待得烦了，想回来了。”
程衍冷哼：“屁话。”顿了顿，又道，“回来找李含雨？”
陆易非沉默了会儿，叹了口气：“他结婚了，我回来参加他的婚礼。”
对面的alpha的表情似乎与刚刚不同了，季驰感觉得到，虽然他还扯着笑，但似乎很苦涩。酒吧吵闹又喧嚣，但陆易非喝着酒，仿佛把周遭的声音都屏蔽在他身体的外围。
程衍知道陆易非现在有多难过。
就跟曾经的自己一样。
·
“易非，”程衍沉声说，“会过去的。”
陆易非抬头看他，大咧咧地笑：“我知道，看你现在多好。”
季驰知道程衍曾经似乎也经历过一段不完满的感情，他曾听说过一些片面之词，并且他知道程衍在那件事之后似乎改变了很多。
程衍朝他看过来。程衍也在笑。
·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说说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程衍轻笑：“坎坷极了。”
“别想糊弄我。”
程衍：“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季驰忍不住笑，笑够了才起身：“衍哥，我去一下洗手间。”
程衍也跟着站起来：“我陪你一起。”
季驰摇了摇头，伏在程衍耳边轻声道：“没事，有抑制剂的，而且我身上有你的味道，你陪朋友吧。”
“那好吧，你快点回来。”
陆易非看程衍依依不舍的眼神，忍不住笑道：“不就上个厕所吗，你说你至于吗？”
程衍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陆易非叹了口气，问程衍：“我说，你之前不是不搞aa恋吗？”
程衍喝了口酒：“就看上他了，能怎么办？”
陆易非又问：“那你俩那个咋办？”
程衍“啧”了一声：“你怎么那么八卦？跟你有屁关系？”
陆易非也已经习惯了程衍脾气不好，只是笑笑：“我这不关心你吗。”
“不劳您老费心。”
“行行行，”陆易非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程衍的，“喝酒行了吧。”
酒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一口酒入喉，微苦微辣。
·
“你……你好，请问可以请你喝杯酒吗？”
纵使程衍对信息素如此不敏感的一个人，也闻到了来搭讪的omega身上浓烈的玫瑰香。
是程衍有些讨厌的味道。他因此皱紧了眉头。
“不可以。”
眼前的情境让陆易非突然回想起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来酒吧，程衍也经常被搭讪，尤其那个时候他不喜欢控制信息素，草木系alpha难得一见的信息素味道总会吸引更多的omega，但几乎都被程衍严词拒绝。
因为程衍讨厌的味道很多。
可以说，大多数omega的味道他都讨厌。
身边的omega的声音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连陆易非都觉得他有点楚楚可怜。
“能……能帮帮我吗……我需要……”
“啧，”程衍的表情极不耐烦，“我有omega了。”他看向陆易非，一般这种情况下，都是陆易非站出来帮他挡枪，但此刻，陆易非正在贱兮兮地看着他笑。
“啧。”
程衍极其不耐烦，他很讨厌玫瑰的味道，他觉得大多数omega的玫瑰信息素味道都香艳得让他有些反胃。
·
“不好意思，他已经有男朋友了。”季驰的声音突然在omega身后响起，温柔又克制，“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去找酒保或者经理。”
那个omega看了季驰一眼，迅速地说了声“抱歉”，就跑开了。
“怎么才回来啊？”
季驰坐到程衍身边，笑问：“你在撒娇吗？”
程衍：“……”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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