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回家
季驰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的傍晚。
他在迷蒙中睁开双眼，身上的睡衣已经被换过，他转过头，看见程衍正在卧室的阳台上抽烟。
再向外看，是海市的日落。
似乎刚下过雨或是雪，外面雾蒙蒙的，远处似乎成片的闪着霓虹的光斑，透过空气中的雾气传达进季驰的目光里。
他开口喊了声：“衍哥。”
程衍似乎立刻掐掉了烟，他转过身，向季驰走来。
“你醒了？”
季驰突然觉得程衍的声音极其温暖，他不知道是不是由于alpha与omega之间的联结，也或许只是因为程衍更温柔了。
“嗯。”季驰应了声，随即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能够支撑他做一些正常的活动。
“饿吗？”程衍牵住他的手，问。
季驰浅笑着摇摇头：“不饿。”顿了顿，又道，“我也想去阳台吹吹风。”
程衍叹了口气，拿起了沙发上的外套披在了季驰身上，而后又牵住了季驰的手。
季驰的腺体隐隐地发胀，他能感受到身体里存在着身边alpha的信息素和他的味道，完完全全地揉杂在一起，顺着他的血液、他的皮肤，甚至他的呼吸一起，流淌在他身体的角落。
程衍看着季驰的表情，这一次，他似乎能够猜得到季驰脑袋里的想法。
“亲爱的，我也能感受到你的信息素。”程衍看着远方被雾气遮挡住的隐隐约约的不知道是什么建筑物的高楼，沉声笑道。随后他看向季驰，季驰也在看他，两个人注视着对方的目光，而后相视而笑。
或许这也是alpha与omega之间的联结，也或许，只是他们更了解彼此了。
“新年快乐，衍哥。”
“新年快乐，小驰。”
程衍想，这是他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新年，也是他们完完全全交托给彼此的第一天。
“我们明天就回家吧。”季驰轻轻地笑，而后道。
远方天空的雾气逐渐散去，程衍向地面看，那里的水汽也逐渐被蒸发，城市的夜晚逐渐到来，不远处的江面泛着霓虹灯反射的光芒，水波粼粼，顺着同一个方向不停地奔流。
季驰的保镖很快订好了回北城的机票，是第二天的上午。
程衍和季驰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落地的时候，感受到的又是北城干冷的空气。
但无比熟悉。
·
回家的车上，程衍牵着季驰的手，犹豫了会儿，还是问道：“亲爱的，要不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这一次，季驰几乎没有犹疑，他只是轻轻地、淡淡地笑了一声，而后点头道：“好啊。”
程衍反而怔了一下，季驰答应得太过干脆，让程衍忍不住怀疑季驰是在敷衍他。但季驰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还补充道：“等我这两天休息一下，就让助理帮我搬家，好吗？”
“我……我当然好。”程衍莫名地觉得有些不真实。
季驰看着程衍，垂下眉眼低笑了一声，含笑道：“衍哥，是因为你身上带着omega信息素吗？我怎么觉得你没以前那么果决了？”
程衍听闻愣了一下，他没有反驳，反倒觉得这样的季驰比以前更鲜活生动了。他抬起手，揉了揉季驰的头发，“嗯”了声，而后道：“大概是吧。”
而后两人心照不宣地都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笑。车里的空气安静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一些小小的暧昧。
·
程衍别墅院子里的植物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打理，因此温室里的植物都长得很好，季驰自己在温室里待了会儿，而后才进了门。
程衍已经换好了衣服，在小吧台煮咖啡。
“要喝吗？”
季驰坐到程衍对面的高脚椅上，笑道：“我更喜欢喝茶。”
“我这儿有编辑给我的茉莉花茶，要泡点儿喝吗？”
“当然好。”
程衍从橱柜里拿了罐茶，用勺子舀出了些，放到茶壶里，等水开。
水在水壶里“咕噜咕噜”地冒泡，季驰突然说：“我哥说明天想见你。”
“珩哥？”
“嗯。”季驰点头道，“他说有话想单独跟你说，要你去公司找他。”
程衍大概能猜到季珩想要跟他说什么，便应声道：“好。”
开水浇入茶壶，茶香味儿瞬间四溢。
“看，茶比咖啡要更香些。”季驰的背挺得笔直，看着程衍将茶水从茶壶中倒入茶杯中，轻声笑道。
程衍把茶杯推到季驰手边，而后抬头看季驰的笑脸。
“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泡茶。”
季驰轻轻地呷了一口，垂眸低笑道：“嗯，技术还有待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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