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神归来
这天上午,我一个人走在开封的大街上,心里还些许有点儿紧张,怎么呢,是代表叶辰到开封府衙门,问点儿事儿!
啥事啊,自然是那个连弩,到底要找谁卖,我们一介草民怎么会知道,可是又不能随便找人问,万一对方有什么坏心那就麻烦了,想来想去这才决定到开封府衙问一下官爷,毕竟包大人那可是有名的好官!
说到这有人要问了,叶辰怎么不去,偏要我去,呵呵,你想啊,那个小子一心就钻研器具,人家偷他东西他都不管,这种和人打交道的事儿,他一是懒得去,二是确实也不太擅长,这第三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避免被一网打尽!
正走着,只听街上的人说“哎,快看,好华丽的轿子!”
我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队人马从后面缓缓走来,前队还举着个牌子“肃静”“避让”!
只是没有鸣锣,那队伍里一顶八抬大轿格外显眼,为何?
圆顶白纱金为边,
珠玉不显贵气浓,
侍仆衣着皆不凡,
疑是仙子入尘来!
“霜儿~”那轿中人轻启舆帘,对轿旁的侍女说:“你看这开封街市如此繁华,心中可有恋想?”
“那是自然,”霜儿道:“有机会呀一定要好好逛逛!”
“呵呵,”轿中人微微一笑,说:“小女所见略同!”
“哎呀,公主,你又取笑我!”霜儿羞赧地说着,她这一说,让路人注意到都纷纷窃语着:“你看这丫鬟都这么俊俏,轿子里那肯定是大美人儿啊!”
“就是,不过好像还带着面纱,坐轿子里还带面纱干嘛!”
“谁知道呢,听说是西夏的公主,以使节的身份来拜见我大宋皇帝!”
“不会是要和亲吧?”
公主听着路人的纷纷私语,心里轻哼一声,想:“和亲?哼,就怕你大宋皇帝没那个胆量!”说着,待要放下侧帘,忽得心头一颤,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注意到了什么!
“霜儿,停轿!”公主掐指微算,心中似有应谛,却不知何故竟然拂帘走下了轿来!
一时间,人声沸起,凡诸男子无不惊眸赞叹!
我也好奇地跟着凑热闹,老远就闻到那轿中的香味,那一下轿,香味更是扑面而来,那如雪的面纱后一双凤眼望向这边,果真是天姿国色,皇室之仪!
“哎,她好像在看我们哎!”身旁一个男的嬉皮笑脸地挤着人群,还不知深浅地朝公主招手。
公主侧身对霜儿说了些什么,便踱步又回到了轿上,让队伍继续行进。
我心想今天可真没白出来,还见了这么个景儿,哎呀,开封就是开封,不服不行啊!
光想着那动人的仪态了,差点忘了自己的事,我赶紧又朝府衙走了过去。
不多会儿,我来到开封府门口,见有衙役在外面当差,便走过去问道:“差役大哥,我有点儿事情想请教一下衙门,不知道有没有师爷在府上办差?”
“何事?”差役问。
“是这样,我家里有一门技艺,可能对朝廷有用,只是不知该找谁询问,所以想来请教一下师爷!”
“你等着!”差役进去了一会儿,又出来把我领了进去,虽然没有经过大堂,但还是感觉衙门里严静肃然,‘公正廉明’的牌匾在堂中熠熠可见,让人既踏实又紧张。
差役把我带到了大堂旁边的一间偏厅,对里面的人说:“公孙先生,人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见一位中年长者正在批阅公文,想必就是主簿公孙策,我上前作揖说道:“小人拜见公孙先生!”
“免礼,”公孙策说:“你有何技艺要来府衙请教?”
“奥,是一门儿失传了的弓弩技术,原本失传多年,最近被我家兄弟研究了出来,觉得应该会对朝廷有用,所以想来问问该找哪个官署!”
“弓弩技术?”公孙策问:“具体如何,可否详述一下?”
“这个,由于是我家兄弟研究,我也不是太懂,只是替他来问问!”我说。
“奥,我的意思是具体是制作弓弩,还是使用弓弩?”公孙策说。
“奥,这样啊,是小人没说明白,是制作弓弩!”我说。
“哦,那你可以问一下军器所,或者弓弩院,在相国寺盐铁司府衙南面,保康门以北!”公孙策说。
“奥,好的,多谢先生指教!”我说。
“不谢,”公孙策道:“目前朝廷鼓励士民做发明创制,只是弓弩之物属于军械,切不可私自铸造!”
“是,草民就是想找到官家,也好为朝廷做点儿贡献!”
“好,你去吧!”
说罢,我离开了府衙,走在路上我才感觉到,先生似乎是故意曲解了弓弩技术的意思,‘弓弩技术’那能是拉弓射箭的技术吗?很奇怪,为啥他要曲解,可能是看我不想说明到底是什么技术,所以才那样说,好给我个台阶下,并且也没有再追问,唉,果然是包大人的手下,聪明!厚道!
我按着先生的指示找到了军器所,但是守门的两个侍卫凶神恶煞的,手里还都握着长戟,明显没有开封府的好,我战战兢兢的上前问了一句:“呃,官爷,小人有一门制作弓弩的技艺,想来找官家咨询一下,不知该找哪位官爷?”
那侍卫低眼斜了斜我,竟然不搭理我,我噎了一口心想:‘难道是要银子?唉呀,这不是难为我嘛!’我摸了摸口袋,几个铜板当啷作响,好像在说‘给人家,给人家!’
我怯怯地从兜里套了点儿铜板,递了出去,那侍卫又瞅了瞅,鼻子里像马儿似的喘了通粗气,说:“监司不在!”
我一听,见他不收我的钱,不会是嫌少了吧,我手抬在当中,又收了回来,攥着那几个铜板嘎嘣嘎嘣的,好像又说‘多给点儿!多给点儿!’
我无奈又从兜里多抓了点儿,再次递出去说:“官爷,呃,您看,监司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着我那一把铜钱,心说‘这穷鬼,不拿点儿银子,一把小碎让我怎么装!再唬你一下,叫你下次记着!’随即吼了一声道:“你这泼才,说了不在,还不快走!”
“那,”我刚想再问,他“当”得一下,长戟一杵,道:“没听见是吧!”
这时,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怎么回事!”
“呃,院事大人!”侍卫忽然恭敬了起来,对我身后道:“此人要见监司官,监司不在,他却不走!”
“你找监司何事?”一个官员模样的人带着一名彪悍的侍从,走上来问我道。
我看他头戴长翅帽,身穿紫罗袍,想必是个大官,于是恭敬地回答说:“大人,草民家中有一失传的弓弩技艺,可能会对朝廷有用,所以,想来找人问问!”
“嚄,是何技艺,可说于本官!”这官员正是之前在集市上被摔下马,将猪肉张赶走的那个枢密院佐官袁仁。
“呃,”我看了看四周,对官员说:“大人,恕小人无礼,这项技艺可能关乎军队胜败,所以,”
袁仁身旁的那名侍从腰挎宝剑,向前一步道:“大胆,竟敢口出狂言!”
“诶,”袁仁止住侍从,说:“既如此,你随本官来,我也正要到所内查看。”
“呃,敢问大人贵居何职?”我说。
侍从说:“此乃同知枢密院事袁仁,袁大人!”
“奥,奥,袁大人请!”我哪知道同知枢密院事是个啥,不过架子很大,惹不起,也只好跟着进去了。
来到内院房间里,待奉茶完毕,袁仁放下茶碗儿,问了起来:“你方才所说何事,敢言军队胜败?”
“大人,是这样,小人家中有一兄弟,擅长机关木器,近日他偶遇一位老者,将失传已久的诸葛连弩之法教授于他,所做弓弩可以十矢连发,与平常弩机大不相同!”
“诸葛连弩?!”袁仁甚是惊讶,连一旁那个佩剑的侍从也很是吃惊,我心想这下行了,当头炮走的不错,嘿嘿!
“是的,大人,”我说:“正是三国时诸葛武侯的诸葛连弩!”
“你可有带来,让本官验视一下!”
“呃,因为今日是来找相关的官署,先找对官家嘛,所以还未曾带来!”我说。
“那你明日可否带来让本官一看!”
“这个,”我有点儿犹豫。
“怎么,还有什么疑虑?”袁仁问。
“大人,实不相瞒,我家兄弟他说,这连弩技法乃难得之物,若非有偿,不能轻易示人!”我终于把这话说了出来。
“嚄,呵呵,倘若真是武侯连弩,这好处自然会给你们,”袁仁道:“如今你不曾带来,我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
“小民怎敢欺瞒大人,”我说:“只是这技法一旦示人,难保不会走漏秘密,万一要是传到敌国那里,岂不坏了大事!”
“嗯,如此也不无道理,”袁仁说:“那你之意,要该当如何?”
“我家兄弟也早有准备,在弩中做了保护机关,如果弩机被强行拆解,那连弩便会自毁,无法被外人仿制!”我说。
“有这等技巧?”袁仁道。
“是的,所以,我家兄弟意思是,定个机密的时间,在合适的地点,我们交出带保护机关的连弩,让官家先验看一下,如果确实是失传的神器,那官府应当给予我们一定的酬劳,之后我们协助朝廷将连弩批量生产,配备给前方的将士,这样大宋的军力就会更上一层,再也不用怕敌国的侵袭,而我等小民也能壮志得酬,如愿以偿,呵呵!”我一口气把早已背好的应对辞语,来了个滚瓜烂熟,就等着这位大人开口问我价格了!
袁仁眉头一皱,神色颇有惊讶,微微笑道:“若是你敢欺瞒本官,你可知已犯下何罪!”
我连忙躬身说道:“大人,这等大事,我岂敢胡言,我又不是痴癫,怎不知这其中利害!”
“嗯?”袁仁神色一正,想要摆个官威,我随即字正腔圆,声声说道:“大人,小人句句属实,若有虚假,任凭大人处置!”
他看我底气十足,毫无惧色,想必所言非虚,但又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连弩是你家兄弟所做,那你兄弟怎么不来,却是你自己一人到此?”
“大人应知这其中道理,若是他来,被什么人虏了去,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这个又不是一般物件,只能小心行事,还望大人见谅!”我解释道。
“嗯,”袁仁深沉一声,说:“这样的话,你们想要多少酬赏?”
一番扳谈后,袁仁叫我回去准备,我自离开了院里,他身边那个佩剑侍从上前对袁仁道:“大人何不直接命他交出连弩,却要如此大费周章?”
“诶,当下朝廷鼓励民间革新创制,不可失了民意,”袁仁说:“前段时间,工部一名小小的侍郎因为搞什么活字印刷,被圣上大为赞赏,如今我们有此机会,且看他是也不是,若果真如他所言,此物价值岂止连城!”
“大人所言极是!”
“切记,此事暂不可让他人知晓,特别是弓弩院,以免节外生枝!”
等我从军器所出来的时候,天稍微有点儿阴,不过阴了好啊,凉快!
走在路上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原来是饿了,不过饿了好啊,吃得痛快!
什么情况让我啥都觉得爽啊,恁猜猜?哈哈后~
噗通一下我撞到一个路人的肩,那人回头一句“有毛病吧!”
我笑着忙说了声抱歉,心想‘你说对了,我就是有毛病,因为,我要有钱啦!!’
哈哈,我飞奔到一个胡同,又飞奔到另一个胡同,咋了,实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狂喜,怕路上再忍不住笑,让人以为是白痴,所以用力奔跑,跑到我气喘吁吁,这才勉强平静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当一个人大喜之后,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伤感,感触往日之多艰,感触人生之多苦,这时想起一首诗最能抒发胸中之感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哈哈哈,对,管它兜里还有几个铜板,今天中午去扔了它!
我乐滋滋地来到运河边上的一家小面摊儿,坐下来对老板说:“老板,来一碗面,多加点儿牛肉!”
“好嘞~!”老板殷勤地忙乎着,过了一会儿,一碗热腾腾的牛肉面端了上来。
“诶,老板,有没有酒啊?”我问。
“哟,您问对了,这河边儿的摊子,还就我们家有酒,自己酿的,香着嘞!”
这时,又一位客人走了过来,对老板说:“既然有酒,也给我来一碗,再加一盘牛肉!”
“好嘞~,您稍等!”
那客人一身白衣,清雅脱俗,俊逸的脸庞上一抹笑容,似乎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他在另一张桌边坐下等着上菜,看了看我,对我说:“兄弟可是要去码头?”
“正是,兄台如何知道?”我问。
“呵呵,看你气色不错,不是喜事,就是发财!”他说。
“呵呵,被你说中了!”我道。
“刚好我也要去码头,一会儿同行如何?”他说。
“好啊,”我正高兴着,有个伴儿岂不更好,我道:“看兄台相貌不凡,心情甚好,莫非也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呵呵,你也看出来了,”那人说着,店家端来了牛肉和水酒,正要给我们分酒,白衣人道:“兄弟,不如来我这里,一起吃酒!”
“好啊,”我爽快地答应着,看他不像普通之人,莫非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店家也热情的很,麻利地帮我端过去碗筷,我俩坐在了一桌。
店家问:“客官再加个小菜?”
我待要拒绝,那朋友道:“再来一份花生米,陈醋的!”
“好嘞~!”
我赶忙谢道说:“多谢兄台盛情!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姓邵,单名邵雍!”
“奥,邵兄,小弟姓陈,名叫陈默!”
“沉为贵,默为金,好名字!”邵雍道。
“呵呵,邵兄真会说话,来,小弟敬你一碗!”说罢,我端起酒来。
“好,干了!”邵雍也端起碗来回敬我。
我俩喝干碗底,皆开怀大笑,心情甚是畅快,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邵兄,方才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说来听听?”我道。
“是这样,”邵雍说:“听说最近有人要大量收购胡椒,好像是给辽国皇妃布置椒房,刚好有艘天竺的商船近日要经过开封,载着数量不少的胡椒,因此我去码头打听一下来船的时日,提前把胡椒订下,到时再卖给要收购的商贩,也好从中取些利来!”
他这话说着,我已经是气血翻涌,满脸都是惊喜!
“有这样的好事儿?!”我兴奋地敲了下桌子,让店家都看了我一眼说:“哟,客官,您悠着点儿,这桌子可不结实!”
我赶忙压了下兴奋劲儿,可还是带着酒意满脸涨的通红。
邵雍道:“兄弟为何如此高兴,难道也是为胡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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