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夜逢
夜深,回归客栈的人们,结束这一天的疲惫。靠街窗棂里,一个紫色的身影斜靠着对月饮酒。眸中印着楼下几点灯火——
风无邪打了个哈欠,没正行地倚在他的身后,心满意足地吃着豆腐。荒渡咽下口中一点清醇,凉凉地说:“某人不是自允天下无敌第一直男,怎么还揩起男人油来了。”
“嘿,瞧你这话说的。”说着又狠狠地在他身上摸了一把,□□道:“嘻嘻,揩美人油,和与男人在一起事,这两件事不冲突,不冲突。”
荒渡一巴掌把他脑门拍到窗棂缝里:“我觉得你的脑门可以再拯救一下。”
“瞧你这话说得,不就是说我脑子有问题吗?”
荒渡鼓了鼓巴掌:“嗯!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你怎了,今天跟吃了炮仗似的。”风无邪。
荒渡却不在理会他了。自讨了个没趣,风无邪撇了撇嘴,不屑地走了。关上了门。
孤睡不着,在万籁俱静的时候,窗外的打更的人只见得屋内的人影一闪,屋内的人便不见了。打更的吓得丢下工具,跌跌撞撞地跑了。好似身后有猛鬼追赶。
流光桥边,月影绰绰,那人忽然朝空气中喊了一声:“……出来。”
却不再言语,南宫景辰望着一如既往,对他沉默不已的孤,心中有些酸涩。
他委屈地开口道:“孤——”其实,孤这个名字,还是他为他取的。当初他在天无境遇到孤的时候,孤就好像一个天生不会说话的石头,为了称呼方便,为他取名为孤。现下想来,却有些后悔,孤是不是不喜欢这个名字,所以才不理他的?南宫景辰胡思乱想地想到,像个委屈巴巴的孩子深深的低下了头,眸中有些酸涩,似有晶莹的液体要夺眶而出。
“孤——你,”
“别不要我,好不好?”
“求你。”
……
孤:“有个人,长得和我很像,曾与魔教教主有过纠缠,血无痕将我错认成了他……你知道他是谁吗?”
南宫景辰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赶忙道:“这件事我听说过,风明派中有一人倾心于魔教教主,只因容貌丑陋,颇为自卑。”
“后来苦学易容术,给自己找来了一幅画像,照着画像做了一张脸,从此以后,便都戴着那张脸——只不过,无论他多么疯狂,那魔尊终究是不喜欢他的。”这件事还是他到风明派遨游的时候听到的,他年轻的时候最喜欢四处游玩。(虽然现在也很年轻,但总归心态成熟许多。)
孤没想到自己的脸还能有被人用上的时候:“后来那人呢?”
“据说求而不得,被魔尊打下天无境了。”
“倒与我落的是同一处。”
“他肯定不是你!”孤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魔教教主呢!
“你,为何会在此?”
“我……我我……”
“我想你了。”声音低若蚊蝇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呵,你们方才说的是真的?”只见阴影里忽然走出一身煞气的血无痕。“你不是他?”
南宫景辰立马护到孤的身前道:“自然。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风明派!”
血无痕眼神闪了闪:“原来如此,只是你确信他用的脸,是你这位朋友的脸吗?”
南宫景辰皱紧了眉:“你什么意思?”“本尊的意思是,风明派的那位用的不是任何人的脸,而来自一个画匠虚构的人。”
“而你这位兄弟——就是长这个样子。”
“你放屁!”
魔教教主心情颇好的摊了摊手,语气傲慢至极道:“你不过是不能接受——他喜欢我而已。”旁人越气急败坏,血无痕心情就越好,再说了,这事儿本来也是真的。
看他实在气得不行,难得好心地补了一句:“说起来,这么多年没见到你,倒有些想你了,若什么时候想回来了,我随时欢迎。”这话是对着孤说得。
南宫景辰差点没气成一个刺球:“你休想!”
“哈哈哈哈”魔教教主心情极好地足点轻功,瞬间飞到了极远处的树梢上。寂静的月下回荡着他的余音。
“……”南宫平复了下心情,觉得不跟这个自恋狂计较。
“孤——我,我给你换个名字好不好?叫唯月尘(唯悦辰——唯心悦南宫景辰)好不好”南宫景辰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嘿——你,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啊?”
孤已然在前面沉默不语地走着。名字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意义。但对于南宫景辰却意义非凡。清澈透亮的月辉,垂下河边依依柳树的影儿,垂下两人被拖得瘦瘦长长的身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银粉色的落花,打着旋儿。
翌日——风无邪趾高气昂,气愤至极地指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告诉你——”荒渡默默竖起了耳朵听,以为他要说什么狠话。
“老子可不付你任何钱,想跟着我们,那就自食其力!”
“没问题”南宫
“我不同意。”荒渡
南宫默默地将大笔钱交到了风无邪手中,风无邪立即乐呵呵地道:“反对无效!”
炎峪:这见钱眼开的小狐狸!荒渡不掩恶意地盯着南宫景辰。
风无邪乐颠颠的抱着怀中的钱,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儿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两位心里的小九九。
一群人走在了游览紫陌城的路上,虽然先前一气之下,风无邪把整个紫陌城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但总归不及慢慢体会来得好。南宫景辰心满意足地拉着孤,啊不对——唯月尘的手,心里美滋滋的,时隔多月,终于又再次牵上了阿尘的手。荒渡对唯月尘这个名字嗤笑一声,不屑至极,另给取了一个名字——漠河,说荒漠,渡河,简直是绝配,气得南宫景辰和他打了一架,当然最后南宫景辰输了——脸上现在还留着他的“战利品”。“嘶——疼,尘,别乱摸。”
“蠢货。”唯月尘不明白,这人怎么总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然而南宫景辰这货却沉浸在了:阿尘骂我蠢货,阿尘嘴硬心软,阿尘心疼我了。荒渡看着身边人一脸的春心荡漾的样子,嘴角抽抽,恶寒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哎呀——炎峪你看这个,好玩哎。”而另一边炎峪和风无邪就相处得融洽多了。炎峪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兴致勃勃的小狐狸。眸底处藏着星星点点的碎星。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好,小狐狸越发喜欢对他耍赖,越发喜欢粘着他。看着这两对一路的金光闪闪,尤其是后者,身为单身狗的荒渡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能不能给老子低调点,荒渡咬牙切齿地想着,恨不得一拳把风无邪的脑门栽到地上。但是——深吸了一口气——他告诉自己要保持风度,要‘友爱’,要平和。怎么能为了一介微末,毁了本大爷一向的清冷高贵,风度翩翩呢,这绝对不行。然而——
“闭嘴!再吵,老子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你干嘛凶人家?他凶我——”
“好好好,没事了,没事了。”许是看出了荒渡的不自在(窘迫),炎峪非常善解人意道:“这样吧,咱们就自己四处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也不用一堆了。”
“同意!”身为炎峪的第一枚小迷弟——小狐狸举起双手双脚赞成。炎峪微笑地摸了摸他的头。
荒渡一脸麻木地看着这对秀恩爱。“这样也好——我向来喜静。”
南宫景辰立即高兴地附和:“那便这么说定了。”转头就拉起阿尘的手飞奔出去。被荒渡一领子拽了回来,笑的阴森森地道:“你们如此和我心意,就不必走了。”南宫景辰咽了口唾沫,他总觉得,这句话就好像在说:“你们的肉如此和我胃口,就不必走了。”
看着眼前人呆愣的样子,荒渡一巴掌扇上了他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你要走可以,留下孤。”“想得美!还有,他叫阿尘!”“呵,破名字。”“切——孤单寂寞的人啊,你自个儿玩吧你——”
“再见!”南宫景辰拉着阿尘,一溜烟就没了影。
留下街上的三人大眼瞪小眼。“咳咳,那个,那我们就先告辞,回见!”这两人走后,街上只孤零零地站了一个荒渡,荒渡脑海中莫名回响起了起前些日子——孤问他的话:“你孤独吗?”裙袂飘动,眼眸里的人影绰绰,这世间却望不真切。
“啊——”风雪妍
“哎呀师妹,你别叫了,我耳朵都要给你震破了!”“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风雪妍气得四处跺脚。“哎呀,他又怎么了?”云天行掏掏耳朵,不满道。
“师兄走了……师兄走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风雪妍娇中带怒,眸中晶莹的泪将落未落,若是旁人见了,定然心都碎了,怜惜不已。只可惜,惯于“欺负”师弟师妹的周奇是个大瞎子:“开玩笑,你知道了,就能追得上他了。”
“别说看到他的屁股了,就是他的头发丝儿,你都看不着。”
“啊——周奇,老娘要杀了你。”又受一波河东狮吼,众人实在受不了,纷纷鸦雀散了。风雪妍盯紧了周奇,就追着他一人不放
周奇都快哭了:“姑奶奶,女人声音哑了就不好听了,你现在肆无忌惮地吼我,届时只怕见了师兄,连话都说不出来——”风雪妍听到这,似有顾忌,终于停止了她摧残人心的怒吼,良久,那对于周奇的耳朵算的上福音的一句话传来:“哼!算你走运。”见她离开的身影,周奇立马拜拜天拜拜地,嘴里念念有词:“祖师庇佑,祖师庇佑,总算保住耳朵了。”
远处路过的两个小师弟一个问道:“师兄在做什么?”另一个小伙伴随意答道:“不知道,可能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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