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负荆请罪
与所有的国公府一样,从正大门进入是国公府正房,五间五架。
是国公府处理公务,也就是相当于皇宫金銮殿之类的地方。
房舍之前是大片空地,青砖铺地,中间为甬道,一般的下人和女眷皆不得私自请走。
此时此刻,烈日当空之下。贺云瑞身着白色布衣,背上背着荆条站在空地之处。
管事小厮远远站着,就是心中好奇想围观,都不敢太往前站。贺云瑞如此打扮求见,他们惊讶之余,也不敢拦着。
“贺云为特来请罪,请苏大人原谅。”贺云瑞一句一顿地说着。
向来善于隐忍的他,脸上带着歉意,双手却握紧握成拳。
从小到大,他忍过太多次,不管怎么样的屈辱,他都受的了。
因为忍下这口气,他还有更大的目标要完成。
“贺云瑞特来请罪。”贺云瑞再次说着。
话音落下,苏玄秋缓缓走出,身后眼着裴霜,以及国公府的下人们,前呼后拥中更显得气势。
俊美的面容,疏离的神态,带着傲视天下的冷漠。
明明是个书生而己,这般的气质,这般的傲慢。
“请罪?”苏玄秋重复着这两个字,好像第一次看到贺云瑞一般,丝毫不掩示的打量着他。
贺子章最有能耐的儿子,他当然是不知道。
但是他真的没想到,他还没死呢,就有人敢上门抢他老婆。
眼前这个青年,貌如美妇,神情温柔。当他退让之时,更挑不出一丝破绽。
“是。”贺云瑞低头说着,声音中带着悔意。
心中的怨念却是更深,看着眼前的苏玄秋,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想达成目标,苏玄秋必须死。
这样的男人,就是斗倒了他,也是没有用的。只要死了,他才能彻底安心。
为什么,他这么命大呢。
“二夫人到……”
小厮一声通传,抬轿壮妇放下轿子,冬至扶着安初萦下轿。
只见她一身家常打扮,神情却是绷紧的。
尤其是看到贺云瑞的那一刻,她是几乎是愣在当场。
管事婆子通知她去状元府外书房时,她完全想不到什么事,但看到贺云瑞,这样打扮的贺云瑞,顿时什么都懂了。
这是要负荆请罪吗?
贺云瑞如遭电击一般,站立的双腿己经有些发麻。
来之前,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苏玄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而折辱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在安初萦面前。
“到我这里来。”苏玄秋说着。
安初萦心情忐忑,手扶着冬至,掌心却微微出了汗。
今天这一关,不好过啊。
低头走到苏玄秋面前,只当做没有看到眼前的贺云瑞,道:“老爷。”
“前阵子我不在,秦王府的世子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今日他来请罪,你也该在场的。”苏玄秋说着,表情坦然,看不出喜怒来。
安初萦心情更加忐忑不安,道:“原来老爷也听说了。”
这是什么意思,苏玄秋到底是认为她与贺云瑞有一腿呢,还是没有一腿呢。
男人的心思,尤其是苏玄秋的心思,她还是先别猜了。
就在此时,小厮搬来两把椅子,苏玄秋率先坐下,又对安初萦道:“你也坐下吧。”
“是。”安初萦低头应着,跟着坐了下来。
如坐针毡一般,身边是苏玄秋,贺云瑞就在她面前就两步远的位置。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疯狂追求者,就算她可以自证清白,此情此景也觉得有些尴尬。
心头千言万语,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索性坐着一言不发。
“你可以开始了。”苏玄秋对贺云瑞说着,背靠在椅靠上,手搭在扶手上。
他注视着贺云瑞,带着轻视。
贺云瑞双手微微颤抖,脸上神情却是丝毫不变。
他取下背上的荆条,一步向前,双手捧到苏玄秋面前,道:“我错了,请苏大人降罪。”
苏玄秋随手接过来,嘲讽道:“拿这么一根条子来,是打算做个样子吗?”
贺云瑞头压的更低了,道:“我真心实意向苏大人认错。”
没有人逼着他来,就连贺子章都没有逼他。
同样的,贺子章也不会管他。苏玄秋不管是杀了他,还是直接分尸,他都不会管。
就像当初,他要强娶安初萦,贺子章也不管。
“诚意什么的就算了,这种笑话我也不想听。”苏玄秋说着,手中刑条随手一丢,他身侧的裴霜接手。
苏玄秋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不是一句我错了就可以的。我是文人,动手打人会硌到手。裴霜,你来。”
安初萦听得一怔,裴霜动手的话,这是要打死贺云瑞吗?
她倒不是想为贺云瑞求情,而是……苏玄秋一旦动手了,那真不如直接打死。
贺云瑞的心性非一般人可比,受此大侮而不死,就一定会是大祸。
裴霜看着手里荆条,有几分犹豫看向男主。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动手也就是我动手。”苏玄秋说着。
裴霜明白了,随手一挥,直击向贺云瑞的膝盖。
小小一根荆条而已,但是他出手,却堪比棍棒,直打到贺云瑞膝盖处。
贺云瑞乍然是吃痛,下意识要脱口而出,膝盖猛然一软就要跪在地上。
但看到眼前安初萦硬是忍住了,他不能喊痛,更不能跪,他跪不得。
“很不错,值得嘉奖。”苏玄秋说着,却是对裴霜道:“我可是不会留手的。”
裴霜有心想说,做为一个高手,他也不想这么打人。
但苏玄秋盛怒之中,他肯定要为苏玄秋出这口气。
“啪”响亮的一声,荆条抽到贺云瑞膝盖处,用足了技术的一击。
贺云瑞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对着苏玄秋直跪了下来。
“继续。”苏玄秋说着。
裴霜手上动作不停,却不自觉得留了几分力道。他若是用全力,贺云瑞真要交代这里了。
以苏玄秋和贺子章的交情,打贺云瑞一顿很平常,但打死他,应该不至于。
“啪,啪……”
一声又一声,荆条打到贺云瑞身上,瞬时皮开肉绽。
贺云瑞跪在地上,他没有办法起身。但不管被打成什么样,他都一声不吭。
他没办法喊出来,安初萦就在旁边看着他。
这份耻辱,他会记恨,狠狠的记住。
“我与你父亲是多年知交,这一顿打,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也不想自己的好友,白发人送黑发人。”苏玄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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