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考前后
自打中秋那晚之后，不仅驰渊争鸣，峰峰、赵云和赵梦柔她们的关系也近了不少。
秋风开始送来凉爽的气息。
争鸣坐在位子上，正拿着一本漫画书胡乱翻看，他的左臂上有一大块淤青，正是中秋时候幸运技能的副作用，之后一整天的霉运导致的。
驰渊刚从卫生间回来，便笑着去摸争鸣的淤青，轻轻一碰后者便一蹦三尺高。
“驰小渊！你幼不幼稚！”争鸣捂着手臂道。
驰渊笑道：“这都一个多礼拜了，怎么还没消下去？你这摔够狠的啊。”
争鸣道：“废话，差点就伤筋动骨了，得养一百天！”
“哦。”驰渊嘴上答应着，手上却趁争鸣不注意又去摸那淤青。
“我看你就是皮痒！”争鸣扔下漫画便与驰渊打闹起来，一路从座位打到了教室后面。
峰峰、赵云和赵梦柔他们正在后面靠窗台的位置闲聊。
驰渊和争鸣俩人的战斗瞬间将一派祥和的氛围变成了鸡飞狗跳。
峰峰道：“你俩一天天你侬我侬的，也不嫌腻？”
“李丛峰你哪只眼睛看出这是你侬我侬了，分明是争哥在单方面教训这小子！”争鸣就分神嘴硬了这么一句，那边驰渊便碰到了他臂上的淤青，“靠！趁人之危！你完了！”
“他们俩……关系真好。”赵萌眼睛里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这次换驰渊抗议道：“擦干净你们的眼睛，看我今天不教训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一顿。”
片刻分神，驰渊便被争鸣紧紧锁住了全身，百般挣扎，也只是把争鸣挤到了墙上。
这姿势落在外人眼中，就是争鸣背靠墙壁，紧紧抱着驰渊。驰渊则双手朝后在争鸣身上一通乱摸。
“这……”峰峰突然眼睛一尖，“争哥的裆部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争鸣今天穿了一件比较宽松的牛仔裤，可牛仔裤毕竟是牛仔裤，某些部位确实一有风吹草动就特别明显。
听到这话，不管打闹的还是聊天的，都瞬间安静了下来。
一片沉寂中，赵云突然道：“我好像也看到了……”
赵梦柔和赵萌反应过来后则轻骂着“大坏蛋”之类的走开了，不过赵萌那意犹未尽的眼神……真不愧是三班第一腐女。
争鸣自己什么状态自己最清楚，当即抱着驰渊侧过身去。
后者大概没怎么听清，可他的屁股距离争鸣的裆部也就分寸之间，被争鸣这么一抱，马上就有所感应，挣扎开红着脸回到了座位上。
留下的争鸣三人也是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好在韩梅及时赶到救场：“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打闹！就不能提前预习一下下节课的内容吗！马上开学一个月，这周四就要月考了，收收心吧！”
同学们灰溜溜地回了座位。
“今天周几来着？”争鸣试图缓和一下同桌间的尴尬氛围。
“周二了。”驰渊看起来倒没有很介意，仍然笑道，“你就过得这么糊涂？这次要是考砸了坐不成同桌可别怨天尤人。”
争鸣反问道：“我什么时候坐不成同桌还怨天尤人了？”
驰渊笑道：“就上次排座位，你脸上的怨气都快把学校撑满了，你不知道吗？”
争鸣假装生气道：“争哥万事俱备，就等开考了，让尔等看不起我的人大吃一惊！”
周三晚上，争鸣房间。
“师尊您怎么搞得？连个语数英理化生都搞不定，还夸口让人大吃一惊。”争个毛作为徒弟，却在教训师父，“想好要作弊了？”
争鸣眉心闪烁着微光，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拥有天眼通技能不也是一种实力吗？”
争个毛叹息道：“可是这毕竟不够光明正大……好吧，明天就要考试了，现在学习也来不及了。记住，天眼通可以在对方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将你和任何一人的视觉联系起来，你只要在心底默念他的名字，想象他的面貌就可以了。”
争鸣点头。
争个毛又道：“还有，这个技能维持时间有限，你最好等考试开始再使用，考试结束后立即中止技能，中止方法和使用方法一样。”
争鸣道：“有副作用吗？”
争个毛郑重地点头道：“有，而且很严重。会有一个人知道你作弊了，但他不会说出来。”
争鸣问道：“哪个人？”
争个毛：“你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最害怕对方知道的那个人。也就是说你作弊这件事绝不会被发现，但这个人会有所察觉，并坚信你是作弊了的。”
争鸣歪着头想道：“这个人肯定是老妈，管他呢，箭都上弦了。”
周四早晨下起了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了今天，天气又会凉上几分。
坐在倒数第三个考场的争鸣心中默念“驰渊”的名字，他那秀气的面容瞬间浮现，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另一幅场景，那是驰渊的视野，视野中的无疑就是驰渊的数学卷子。
争鸣“借鉴”得非常小心，甚至结合自己对题目的理解和把握，故意写错了一些本学渣不可能答对的题目。
但他以为这样便可高枕无忧吗？
凉风拂过第一考场中驰渊的脸庞，后者忽然抬头望向窗外，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天眼通技能毕竟不是一般的作弊手法，剩下的考试也是无惊无险。
周五下午考完最后一门，尚未来得及打个招呼，同学们便在一阵混乱中开始了两天的周末时光。
“月考怎么样？”争鸣一进门，陆父便问道。
“还行吧。”不知为何，争鸣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就是放不下。
陆父笑道：“那看来这次考的是真不错。”
争鸣纳闷道：“为什么这次就是真不错？”
陆父道：“因为往常你都会迷之自信地告诉我和你妈考得非常好，结果往往不咋样。只有中考那次，你像今天一样苦着个脸说还行，结果超常发挥了一次。”
争鸣：“……”
陆父又问道：“下个礼拜就是国庆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争鸣摊手道：“想法？去旅游？没钱哪爹地，要不您资助点儿？”
陆父“哼”了一声：“看你这次考得怎么样吧。”
争鸣笑道：“得，那您就准备大出血吧。”
陆父：“巴不得你有这本事呢。”
“考试还顺利吗？”
争个毛语气轻松，与他相熟的争鸣却听出了一丝担忧的意味：“挺顺利的，怎么了？”
争个毛问道：“师尊您觉得那个知道您作弊的人会是谁呢？”
争鸣不确定道：“不是说过了吗？我妈呗。”
争个毛试探道：“还有其他可能吗？”
争鸣不确定道：“班主任？我爹？我姐？”
争个毛：“你同桌……”
其实对于驰渊知道自己作弊这事，争鸣害怕极了。
驰渊可是个从不闯红灯，从不乱扔垃圾，从不踩踏草坪的死脑筋……争鸣想着想着，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
-明早晨跑吗？我带上我家争大钱，你带着你家驰饭饭？
驰渊很快回过来消息。
-你见过有人跑步带着猫的？你带着大呆就行，虽然它也跑不了几步……
-可以侮辱人，不可以侮辱狗！
-行，明天比个赛？长跑短跑随你挑。
-奉陪！！！
这夜，争鸣怀抱美梦入睡，醒来时听到的却是窗外雨声滴落。
最近恰逢雨季，雨势又大又密，而且常一下就是大半天。
争鸣打开手机，没有消息。也是，这才五点多，哪个高中生周末这个点起床的。
-下挺大的，看来没办法和你分出胜负了。
按下发送键，争鸣算是再也睡不着了，心里沉甸甸的，自己也搞不清究竟装了些什么事。
走下楼，陆父居然已经起来了。
争鸣招呼道：“爸，起这么早。”
陆父边穿鞋边道：“起来啦，我还想着给你留纸条呢。你妈昨晚值夜班，今天下雨就在宿舍休息不回来了，我得去j市谈粮食的生意，今晚能不能赶回来还不一定。”
争鸣瞥了一眼墙上的日历，感叹道：“又到秋天了啊。”
陆父道：“可不是，这桩生意要是谈好了，就给你安排大红包，怎么样？”
争鸣笑道：“那祝您得胜归来。”
“那我走了，你要嫌无聊也可以把你那个帅同桌叫过来陪你玩。”陆父最后嘱咐道。
争鸣道：“下雨呢，叫人家出来淋雨吗。”
陆父已经走到门口：“不是离得不远吗？走两步互相陪伴一下也不错是不是？走了。”
争鸣透过窗户目送陆父离开，苦笑着自语道：“我叫人家，人家也不见得就愿意来啊……”
争鸣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沉睡，再次清醒时，便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
“谁啊这大雨天的……”争鸣咕哝着揉了揉眼，打起伞去开门。
雨点比他清早起来那会还要大，争大钱在走廊下叫得贼欢快。
“嗨。”门外的人影转过身来招呼道，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淋透了。
“驰渊？你怎么来了？”争鸣赶紧开门将他放进来，“怎么也没拿把伞？”
驰渊道：“就是出来买伞的，结果雨下大了，就想着来你家屋檐下躲躲雨，顺便看看你为什么一早上都没回我消息，打电话也不接。”
争鸣急忙掏出手机，果然有几条消息和两个未接电话：“不小心蹭到静音了，睡了个回笼觉，没注意。”
驰渊点头笑道：“只要不是遇到入室抢劫了就行，你这样的，说不定会被劫色。”
“想劫我的色？那可不容易。”争鸣说着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目光落在了被驰渊护在怀里的书包上，“出来买伞还背书包？”
驰渊道：“对，买把伞，打着来你家监督你写作业，结果小卖店还没开门。”
争鸣惑道：“监督我写作业？”
“嗯。”说着驰渊就准备往屋里跑。
争鸣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两人共打一把伞往屋里跑去。
“我身上是湿的。”驰渊边跑边道。
争鸣道：“一点水而已，晾一晾就干了，倒是你，再淋可能就要感冒了。”
驰渊在争鸣的百般坚持下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一叠干净的衣服已经给他准备好了，从内裤到外套，一应俱全。
“争哥，这内裤？”驰渊打浴室里喊道。
“全新的，没穿过！”争鸣回道。
不一会儿，驰渊穿着一套宽松的休闲装走了出来。
“有点宽，意料之中。”争鸣看了看，点头道，“很街头风，内裤是不是也挺大？”
驰渊道：“内裤和袜子刚刚好，其他都大。”
争鸣坏笑着“哦”了一声，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了驰渊一番，并着重看了一会儿裆部，最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驰渊笑着给他来了一记左勾拳，“有病！”
“这次考试怎么样？”驰渊开始往外拿学习的东西。
“还……行吧。”争鸣有点心虚。
驰渊眼中强光一闪，突然回头道：“这周末的作业和月考题目大同小异，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争鸣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擦，这是？来试探我的？！”
“我帮你把头发吹干吧，这样容易生病。”争鸣转移话题去拿吹风机。
驰渊抢先一步夺下吹风机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去写作业，待会给你检查。”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争鸣硬着头皮翻开作业，嗯，题目都挺眼熟的，就是解法一个也记不得了……
“怎么不写？”驰渊边吹头发边道，“第一个大题做辅助线。”
争鸣撂下笔，抓狂道：“我不会，我全都不会。”
驰渊的表情反而放松了一些：“那你的月考岂不是考得很差？”
争鸣点点头：“本来是的，但是……”
驰渊：“但是？”
争鸣咬牙道：“但是……我作弊了！”
驰渊没有再说话，坐下来开始写作业。
一上午的时光转瞬即逝，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
驰渊将一份试卷放到争鸣面前，道了一声“先走了，衣服下周还你”，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师尊？”争个毛探出头来。
争鸣毫不意外道：“你都听到了？”
“想听不到到都难哪。”争个毛飘到桌子上，“这纸上写的是什么？”
“周末作业每一道题的详细讲解。”争鸣拿起卷子，叹气道，“这么多字，他宁可写下来也不愿意跟我说一句话……”
争个毛道：“这是不是至少说明他还是关心你的。”
争鸣苦着个大脸，愁道：“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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