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看到摄政王脸色阴翳僵冷，两位太医顿时如坠冰窟。
王妃有喜，应是高兴之事，摄政王为何这副表情？
他说错什么了？
虽说两人满腹狐疑，却不敢揣度摄政王的心思，低着头，大气不喘一声。
见状，贺栀宁把太医打发了出去。
等人离开，门合上，贺栀宁才握住萧玄璟搭在腿上的大手。
发现他的手冷得像冰块，明白他是为孩子的健康担忧，她安抚道：“玄璟，孩子不会有事的。”
当初与贺栀宁坦白不要孩子，萧玄璟只告诉她，他体内的毒可造成孩子生来自带伽罗花毒，容易夭折，却没说，一旦怀了，会拖垮母亲的身子，引发难产之症。
“阿宁，这个孩子……”萧玄璟焦灼的视线落在她平坦的小腹间，喉咙里如卡了根鱼刺，‘不能要’三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以前，萧玄璟确实不喜，甚至讨厌孩子，可听到心爱的姑娘怀了他的孩子，他才真切体会到即将当父王的心情，所以，他又怎么舍得放弃他们相爱的结晶。
贺栀宁猜到萧玄璟想说的话，心口一阵刺痛。
她拉过他的大手，覆在自己的小腹间，“玄璟，他可是我们第一个孩子。”
乍听，她的语气很平淡，细听，隐隐能听出一丝颤音，像是在问他‘留下他，好吗”。
萧玄璟把她拉到腿上，一条胳膊圈住她的腰，另一只手隔着衣物，小心翼翼触碰着她的小腹，“不是想小宝吗？本王带他来见你，可好？”
他脑子很乱，给不了她准确的答案，只能借口逃避。
贺栀宁也知强行生下这个孩子，会让孩子一出生就遭受病痛折磨。
可他来趟人世间不容易，亦是一场缘分。
他尚未看过这纷繁的世界，就要她这个做母亲的结束他的生命，她做不到。
何况，他还是她和萧玄璟的第一个孩子，她舍不得。
或许，将来有转机，也说不一定呢。
她不能早早放弃。
至于萧玄璟，她愿意给他时间考虑和接纳：“好，你去吧。”
“等我，我很快回来。”萧玄璟俯首在她精致的眉眼处亲了亲。
“嗯。”
走出竹屋，萧玄璟眉梢处的柔色一下变得冷硬，双眉微微一皱，看着太医道：“王妃有喜之事，本王不想任何人知晓。”
“微臣谨记，请王爷放心。”两人脊背发凉，异口同声道。
萧玄璟去了学堂。
两太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齐齐执袖擦了擦额边的汗，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还好摄政王没有杀人灭口啊。
确实是他们幸运，若是换做以前，他们根本没有与萧玄璟说话的机会，可避免冲撞到妻儿，萧玄璟只好略做警告。
书院校场，小宝（萧子煜）正在习武，还没到下学时间。
萧玄璟向来重规矩，便在校场外围等候，不过也只等了半刻钟。
萧子煜迈着短腿跑到萧玄璟面前，眼里带着惊喜，小脸却紧绷着，抱拳见礼：“儿臣参见父王。”
“嗯。”萧玄璟算是第一次认认真真看萧子煜，发现他原本肉嘟嘟的小脸消瘦了许多，眉骨上还有一块淤青，便蹲下瞧了个仔细，“你的脸怎么回事？”
萧子煜下意识摸了摸眉骨上的淤青，淤青是同班打的，可他不敢告状，撒谎道：“回父王，儿臣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夫子让太医为儿臣涂药了，没什么大碍。多谢父王关心儿臣。”
萧玄璟当然看得出萧子煜在撒谎，但萧子煜不承认，他只会觉得萧子煜自己可以处理好此事，不会追究到底。
“你母妃想见你，走吧。”萧玄璟转身离开校场。
萧子煜乖乖跟在他后面，想到等会就能见到娘亲，小嘴笑开了花。
到了竹屋，萧子煜马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
贺栀宁一看到他脸上的伤，当即询问怎么回事。
萧子煜的说辞不变，完全不像撒谎的样子，因而贺栀宁没有怀疑。
母子俩又说了会话，萧玄璟担心贺栀宁累着，就让萧子煜回了学堂。
因为上山时，贺栀宁害喜严重，所以下山时，萧玄璟便抱着她，利用轻功带她下山。
书院距王府不近，把萧玄璟累得够呛。
回到王府，正好到了午膳时间，萧玄璟直接带贺栀宁去了花厅用膳。
十六道北境特色菜一上桌，贺栀宁忍不住调侃：“她倒是用心，居然想到这种法子讨你欢心。”
“本王不爱吃这些。”某王爷求生欲爆棚地道。
萧玄璟虽在北境长大，却吃不惯北方的饭菜，除了行军打仗、摆设庆功宴时没得挑剔，其他时间住在北境王府里，他都是吃南方厨子做的饭菜。
崔凝这马屁算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贺栀宁与萧玄璟完全相反，她和定北侯一样，酷爱北境风味，比如炙烤羊肉、扒驼掌、奶豆腐等特色美食，只是回京之后，不得不入乡随俗。
香喷喷的羊肉扑鼻而来，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动作，萧玄璟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眉眼深了几分。
他从不知，她最爱吃的是这些……
不是萧玄璟观察不细致，确实是平日的膳食基本是南方菜系，贺栀宁亦从未主动告诉过他自己的口味。
萧玄璟拿起筷子，给她夹了块炙烤羊肉，低笑道：“小馋猫，快吃吧。”
这桌饭菜虽是崔凝做的，但为了讨萧玄璟欢心，她不可能做手脚。
且贺栀宁自己就是医师，除了伽罗圣族的毒，其他毒，根本逃不过她的鼻子。
一顿饭，贺栀宁吃得心满意足。
她吃的开心，萧玄璟的心情同样舒畅，一边细致地为她擦嘴，一边吩咐裴凌：“这顿饭甚得本王心意，你去府库挑几样赏赐，亲自送到西苑。”
贺栀宁狡黠一笑：“你怎么这么坏。”
要是崔凝知道萧玄璟把她当厨子使，一定会气得吐血。
“那还不是因为这顿饭合爱妃的口味。”萧玄璟挑眉，捏了捏贺栀宁的俏鼻，“而且本王记得爱妃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萧玄璟低头靠近，含着几分诱惑的声音卷着温热好闻的气息，洒在她脸上：“床上。”
“你……无耻！”这人怎么什么场合都能戏弄她！简直可恶！贺栀宁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萧玄璟一脸无辜：“本王怎么无耻了？爱妃不问本王，本王又怎会说这些。”
贺栀宁脸气绿了，“……”
他脸皮厚，她不跟他扯皮，否则吃亏的是还是她。
“哈哈哈。”萧玄璟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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