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
萧玄璟用手扣着她的脑袋，大掌滑到她的脊背处上下抚着，轻柔的语气能滴出水来，“好，我答应了阿宁，要与你白首偕老，子孙满堂，我怎舍得死。”
温热强悍又舒适的怀抱，让凤轻璃不安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
她慢慢仰头，一瞬不瞬盯着他：“你的头发……”
梦中，他是在她死后备受打击，一夜白发的。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萧玄璟并未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而是问她：“是不是很丑？”
凤轻璃下意识摇头。
萧玄璟不再谈这个话题，转而道：“你睡了一个时辰，身上出了不少汗，我去弄些热水来，你好好泡个澡。”
凤轻璃这才意识到身上黏搭搭的，很不舒服，本想让他继续说以前的事，只好先泡澡。
将浴桶装满，衣服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萧玄璟便退了出去：“有事喊我，我就在外面守着。”
“哦。”凤轻璃应了一声，随即脱掉衣服，跨进了浴桶。
此时的她已经彻底摆脱了被噩梦惊醒的恐惧，眼神一片清明，靠在浴桶边仔细回忆着梦中发生的一切。
既然她没死，萧玄璟也没死，便说明她看到的是萧玄璟口中的噩梦，因为梦里的征兆，她看清了渣男的真面目，接纳了真正爱她的人。
难怪每每想起文策这个名字，她的情绪就十分反常。
凤轻璃抬手覆在心口，扭头望着屏风后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她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
他的爱虽然偏执，却愿意为她付出生命……
她从未见过这么傻的人。
因为癸水，凤轻璃简单洗了一下，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见萧玄璟背身而立，似是没察觉到自已的脚步声，她忽然走近，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脊背上，“萧玄璟。”
失了神的萧玄璟一怔，低头看了眼抱住自已的小手，轻轻拉开，转身将她纳入怀里，眼中泛着暖暖的温柔：“怎么了？身子可还不适？”
虽然只是做了场梦，梦中走马观花的一生，凤轻璃却觉得像真实经历过。与他相拥这一刻，她感觉他们的距离又近了不少。
“没有。你继续说我们以前的事。”凤轻璃眸光盈盈地道。
经历方才一遭，萧玄璟不敢说了，怕自已又说错话，刺激到她。
“今日说了不少，剩下的下次再说。”
凤轻璃撇嘴：“我想听。”
萧玄璟坚持：“下次。”
凤轻璃默了一会儿，突然撒起娇来，“玄璟，我想听，你就说给我听嘛。”
“不……不行！”萧玄璟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软磨硬泡，推了推她的肩膀，却被她抱得更紧。
凤轻璃拽着他的腰带晃了两下，嗓音如莺啼般美妙，“玄璟……阿璟……璟哥哥，你说嘛你说嘛你说嘛。”
不知为何，萧玄璟觉得现在的妻子似乎比以前更能撒娇了，简单的几个称呼便将他哄得心荡魂摇，根本没有拒绝之力。
“好，我说。”答应的话几乎脱口而出。
凤轻璃踮脚在他的唇角印了一口，“奖励你的。”
萧玄璟，“！！！”
－
天快黑时，两人回了府，一进府门便被阮婳堵在了前院。
“璃妹妹这是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见凤轻璃身上穿的衣服与出门时不是同一套，阮婳眸色微闪，难道两人出门是为了避开母妃幽会？若他们已经暗通款曲，倒是省得她动手了。
凤轻璃翻了个白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阮婳恼怒的面色发红。
凤轻璃懒得理会，绕她而走。萧玄璟紧随其后。
望着两人不过咫尺的背影，阮婳气血翻涌，用力跺了跺脚：“好歹我也是她名义上的姐姐，她竟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贱人！”
“郡主为她生气，不值当。”吉祥安慰道，“只要安和郡主计划顺利，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想到凤子衿同自已说的缜密计划，阮婳愤怒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忽而又勾起一抹恍若罂粟的冷笑。
担心凤轻璃再被梦魇所困，晚上萧玄璟又偷偷溜进了主寝。
这一晚，凤轻璃睡得十分安稳，一夜无梦。
因为要准备祭祀大典的事，接下来半个月，凤轻璃几乎忙得脚不沾地。
萧玄璟那边也没闲着，得了凤轻璃的私房钱，便让裴凌暗中培养一批精锐影卫，自已则充当起探子，将除镇国将军外的伽罗文武百官查了个底朝天。
眨眼到了祭祀大典当日。
祭祀大典共迎神、献玉帛、进俎、敬酒、撤撰、送神六个环节，祭祀地点在宫外城南的祭坛。
寅时一过，凤轻璃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上沉重的祭服及冕冠，坐上祭祀专用轿撵出发前往祭坛。
她到的时候，王公大臣及百姓已等候多时。
下了轿撵，在众人的注视下，凤轻璃沿着铺了黑色地毯的台阶，不疾不徐走上了祭坛的第三层。
凤子衿兄妹立于祭坛第二层右侧，看着凤轻璃夺走本属于自已的荣耀，一双漂亮的蓝眸里闪着阴沉诡谲的毒光。
只要今日将凤轻璃拉下祭坛，让万民唾弃，便再也无人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踏上祭坛顶层，似感受到多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已身上，凤轻璃半眯着眸子扫视着二层祭坛上的王公大臣，视线最终定格在凤子衿脸上，微微扬了扬下巴。
这一举动，如明显的挑衅。
凤子衿脸色刹那间僵了下，难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扭头看向身侧的凤霓裳。
“小妹且放心，均已安排妥当。”凤霓裳面色淡淡地道。
凤子衿松了口气，“那便好。”
卯时三刻，太常寺卿宣祭祀大典正式开始，乐队齐奏《迎神曲》，赞引官唱赞。
霎时间，钟鼓齐鸣，气势非凡。
凤轻璃接过内官捧来的三柱描金龙沉香，依次祭拜列祖列宗神位，紧接着便是第二个环节，进献圆形苍壁给皇天玉帝，进献玉帛给列祖列宗。
第三个环节，也是祭祀大典中最重要的环节，由主飨官将犊牛盛于俎内，奉献至神位前，再由浇汤官将滚烫的汤水浇于犊牛之上，以表崇敬，求保佑皇室不衰，万民安乐。
进献环节结束，主飨官抬着用红绸遮盖的祭品上了祭坛，摆于神位前方。
主飨官手落在绸布上的那一刻，众人皆屏息凝神，瞻望着这隆重虔诚的一幕。
凤子衿握紧拳头，眼底暗芒微闪。
祭品根本不是祭祀所用的犊牛，而是……
祭品公诸的那一刻，便是凤轻璃引臣民愤恨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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