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你告诉老夫,此局你如何去破
老者倒在血泊之中,腹部的位置插着一根匕首。
他沿着桌子角缓缓的靠坐在了地上,听着外面传来的急促脚步声,他看向也的双眼猩红且恶毒。
“……燕晚清,你告诉老夫,此局你又该如何去破啊……”
燕晚清往前的脚步停在了半路。
桃花眸微微眯着,好半饷不敢置信的发出一生嗤笑。
“原来这才是你今夜约本宫的原因。”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秦均你够狠……”
她想了很多种局面要如何去应对,唯一没有想到秦均会自缢来污蔑自己。
一个活到八十岁的人,肯定是惜命的。
“为了秦尔雅,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那个位置,就那么好吗?”
秦均捂着止不住流血的腹部,面色发白似鬼:“……好与不好都不重要,燕晚清……你,你这次……”
燕晚清感受着身后传来一道劲风,她闪身避开,一身酒气的男子擦肩而过。
“父亲——!”
秦淮半跪在秦均身边,他双手颤抖想要碰却不敢碰,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匕首,眼圈发红。
她这次……被算计的彻底。
燕晚清闭上双眼,再次睁开,正面看向了秦淮。
她一字一句:“不是本宫。”
“那是谁——这里只有你们!”秦淮愤怒的喊出声,鼻涕眼泪都从五官之中涌了出来。
他看着角落里死的透透的张全忠:“张叔!”
“秦淮……”秦均挣扎着用自己最后一口气开口。
秦淮立刻抱着他:“父亲我在,您说!您说!”
“……报……仇!”
苍老的跟老树皮一样的手,死死的抓着秦淮的小手指,在话音落下的最后一个字之后,轰然坠落……秦均咽了气。
此时门外面摇摇晃晃两个醉鬼。
“秦兄,继续喝啊,你不是说你家有十年美酒么……”
“这是怎么回事!秦兄!”
醉鬼看见这一画面,酒瞬间被吓醒了一半。
从歌从院门口看见有人进来,急匆匆的从马车上下来,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
“……小姐!”
……
周边的嘈杂,在门口就被无形的屏障阻隔。
秦淮猩红犯泪的双眼,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外。
最后将视线落在了这一身黑衣的燕晚清身上。
“父亲死了……张叔也死了,死无对证,太子妃娘娘现在说什么都有理不是吗?”
燕晚清攥紧兜衣之下的双拳,柔软的掌心被指甲抵的生疼。
“本宫做事光明磊落,张全忠出言不逊,是本宫杀的,可是你父亲不是——”
“燕晚清,你觉得你现在说话还有人信么?”秦淮低头,单膝撑着地面,将秦均抱了起来,他走到了燕晚清的身边,嗓音沙哑,月光之下,森冷!
“秦尔雅是咎由自取,可是张叔跟了父亲这么多年,忠仆护主,你也下得去手……我父亲八十大寿刚刚过了没几日,寿宴之上,你便暗中授命郝仁大闹宴会,事后又抓着什么少女失踪案不放,我父亲勤勤恳恳,为人虽然固执了一点,可是他在京都城两袖清楚六十多年,谁人不知!你们燕家要权势,便想扳倒我们秦家……现在父亲死了呵呵……”
秦淮兀自冷笑两声,他恍若一匹饿狼死死的盯着燕晚清姣好的半边面颊。
“你终于能够如愿了是吗?没有人再去阻止你封后,也没有人再影响你那些姐妹的仕途了!偏僻的秦家别院,四下无人,只是死了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再正常不过了,可是燕晚清,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所以特意让我撞破了你所有的阴谋诡计!”
他走向门口,声音掷地有声。
“从今日开始,我们秦家!”他顿了顿:“与你燕晚清乃至你身后的所有燕家人,不死不休!”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抱着秦均的尸体离开了。
从歌走到燕晚清身边:“……小姐。”
燕晚清默不作声的转过身看向天空的月亮,亮的惊人。
这是,要……变天了。
天还没亮。
大理寺谢群就被师爷摇醒了。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师爷鞋都没有穿,衣襟散开,披头散发的站在谢群的床头,将迷迷糊糊的谢群吓得够呛。
“离老子远点!”他惊魂甫定。
师爷急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不好了?来来回回就这几个字往外蹦跶。”谢群从床榻上下来,轻叹一口气。
自己一把年纪连个知心的身边人都没有,但凡有一个,这些手下都不敢冒冒失失的直接破门而入。
此时师爷终于顺过气来。
他指着大门口的方向。
“秦家一家子带着秦老太傅的遗体跪在了大理寺门口!外面已经围了一大圈的百姓了!”
谢群刚拿在手里的杯盏,突然从掌心之中滑落,在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他将目光落在师爷身上:“……秦均死了?”
“是啊,秦家连白布都没有盖,直接放在咱门口的台阶上啊老爷!”师爷从门缝看过去的时候,吓得三魂丢了气魄。
谢群扶住桌子边缘踉跄坐下:“他们,状告何人?”
师爷嘴唇都在抖动,用手往上戳了戳:“咱们的靠山,太子妃娘娘,燕晚清。”
二人还在说话,橘黄色的日光刚从窗户边上投射下来,就听见外面的鼓声大作!
伴随着旭日东升,鼓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
谢群和师爷相视一眼。
顾不得地上的碎片,起身穿戴好身上的衣服,表情凝重朝着前院过去。
此时,秦淮褪去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
一只手一个裹着红布的鼓槌,面无表情挥汗如雨,在鼓面上发了疯的敲击着。
剩下的秦家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那体面了一辈子的秦老太傅,此刻被放在台阶之上,双眼紧闭,腹部扎着一个匕首,身上的血迹已经呈现出黑色,而他的下方,是张全忠。
“状告燕家燕晚清!蛇蝎心肠,设局蓄意害死我父亲主仆二人……”秦大老爷便在这声声鼓声与哭喊声中,一遍又一遍的念着状词。
谢群和师爷刚走到了门口,突然停住了。
“今儿个是不是休沐?”他问道。
师爷点了点:“确实是。”
隔着一扇门,都能感受到外面来者不善。
谢群咬咬牙:“你就说本官休沐回老家了,明日才能回来。”
此时秦家人情绪高昂,太子妃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还在坐月子期间,总不可能将她传唤公堂吧。
谢群抬脚往回走:“你去,快去。”
他得秘密进宫去。
而宫内。
燕晚清怀中抱着孩子在喂奶。
表情平静。
萧蘋风坐在她的身边,目光复杂:“……你不打算跟孤说点什么吗?”
燕晚清拿着帕子擦拭着孩子唇边的奶渍。
“秦均不是我杀的。”
她抬头看向萧蘋风:“张全忠是。”
“你大半夜不睡觉,跑去秦家别院杀人……”萧蘋风语气之中已然带着愤怒,他指了指外面:“你知不知道秦均的学生今早的奏折堆满了孤一整个书房案几!”
“对不起。”燕晚清知道这奶是喂不好了,不过好在小家伙睡着了:“奶娘,劳烦带小殿下去睡觉。”
奶娘赶紧抱着孩子下去了。
屋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萧蘋风沉默半饷:“事情交给孤处理,在此之前,你肯定是要受点委屈的。”
“你打算如何处理?”
“这个你不用管,交给孤。”他来得快,走的也快。
燕晚清看着空荡荡的椅子,唇角的笑意不知怎么的就苦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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