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安全检查
厢式货车由中山路驶入了中正东路,沿着淡水河向t北的方向开去。穿着崭新t军军服的许云川坐在副驾驶,他的队员们此时全都藏身在后面的货厢里。李沧海一边开着车,又点上了一支烟,神情放松地深深吸了一口。许云川打量着这个身材严重发福的中年人,觉得他和自己想象中的情报人员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如果不是穿着这件物流公司的工作服,许云川感觉他的职业更像是街边小饭馆里挥舞锅铲的厨子。
刚上车时,李沧海递给许云川一张印有青天白日标志的福萨“国防部”特别通行证,说一会儿过检查站时用得上,还专门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此后便没再多说什么。许云川也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将通行证装进军服口袋,和他带过来的那本伪造的军官证放在了一起,然后转头望向车窗外的淡水河。
许云川看到,淡水河上正有一条沱江级护卫舰缓缓驶向出海口,公路旁边的河滩上有四辆m48h“勇虎”坦克一字排开,炮塔都指向河面,还有一队士兵在操作两台20毫米机炮,进行着对空警戒。他忍不住嘲讽地一笑,心想t军内部还真是够僵化的,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人天真的认为解f军会从淡水河口突击而上直取t北,仍然像过去的演习一样在淡水河两岸认认真真地进行着这种毫无意义的反登陆布防。
“对了,”水貂”有话要我带给你。”李沧海嘴里叼着烟卷,不经意间淡淡地说了一句。
“水貂?”许云川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看着李沧海。
“噢,那是我上线的代号,她的原话是…”李沧海轻轻吐出一口烟,“色力布亚的英雄,希望有缘再见。”
听到这句话,许云川犹如被闪电击中,惊讶地说不出话来。7年前,那座名叫色力布亚的边陲小镇上发生的一幕幕,像是抑制不住的洪流从他的心底涌出。一定是她,能够说出写在那张照片背面的这句话的人,不会是别人。只是没想到,那个女孩现在就在福萨。
“看来你们还有段故事?”李沧海看到许云川吃惊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wu警新jiang总队特勤中队服役。”许云川很快抑制住了内心的波澜,用平静的语气说:“那年夏天,3名持枪kongb分子从wa罕走廊潜入南jiang,袭击了色力布亚镇的小学,绑架了20多个学生。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为了迫使政府释放他们的同伙竟然对孩子下手。我们赶到的时候,这些亡命徒已经杀害了一名支教大学生,还在教室里安放了炸药。”虽然说的是多年前的往事,但那些记忆在许云川的心中却无比清晰,“被害的就是她的同学,她们是一起来暑期支教的。听现场min警说,她当时并没有在kongb分子控制的教室,原本可以撤出来,但却主动要求进去照顾那些被吓坏了的孩子。可她那时也就是个20来岁的小姑娘,说实话,我真的挺佩服她。”
“之前我还觉得情报局三处派这么一个柔弱女生做我的上线有些儿戏了,现在看来她也不是一般人啊。”李沧海不无感慨的说。
“是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冷静的女孩。强行突入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就在我击毙负责引爆炸药的那名kongb分子的一瞬间,看到她一把抄起了掉在地上的起爆器,甩手就从窗户扔了出去。”许云川用手比划了一个扔东西的动作。
“哈哈,这么厉害,真是看不出来。后来呢?”李沧海听得津津有味。
“狙击手几乎同时干掉了站在窗口的第二个人。第三个家伙反应过来,想朝她开枪,被我挡在了中间。我们两个的枪一起响了。”许云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一发子弹打在这,距离太近,防弹衣没挡住。”
“大难不死啊!”
“离心脏就差一点。后来,我被送到ka什的wu警南jiang医院,在那住了一个多月。她帮着料理完同学的后事就去看我,那段时间差不多每天都往医院跑。她总说是我救了她,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许云川的眼神中闪动着温暖的光亮。
“你这可是英雄救美噢,就没有收获一段爱情?”李沧海坏笑着问。
许云川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怅然的说:“我出院的前一天,她突然不辞而别,后来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可惜喽。”李沧海感叹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那个时候应该已经算是局里的人了,我们的一些干部是从大学时就开始定向培养的。干我们这行,经常是身不由己,很多时候没办法解释太多,甚至连名字也不能轻易示人,留下一些遗憾也是难免的。”
虽然有遗憾,不过至少她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许云川默默地想着。
曲青青——7年来,这个名字他一直没有忘记。
“前面就是关渡大桥。”李沧海指着车子的右前方,“桥头的路口有t军的检查站,一会儿我们就要经过那里。你的通行证级别很高,他们不敢随便查,表现自然一点就好。”
许云川点点头。他顺着李沧海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淡水河宽阔的河面渐渐变窄,朦胧的夜色中,远处一座钢桥横跨河岸两边,路灯的光照亮了桥面上方三个巨大的拱门。
凌晨的路上车辆稀少,李沧海驾驶着货车很快就接近了检查站。许云川看到,前方公路上横着黄黑相间的防撞拒马,它挡住了多半个路面,只留下一条通行的车道。路边有一座不大的临时岗亭,岗亭中1名穿着宪兵制服、戴着白色宪兵头盔的军人正靠在椅子上打盹儿。岗亭后方的草地上,停着两辆悍马军车,其中一辆的车顶还架着一挺m249班用机枪。2名同样装束的宪兵,在检查一辆银白色的别克轿车,其中一个高个子的宪兵打开了汽车后备箱,另一个戴着眼镜身材微胖的宪兵半跪在地上,吃力的把爆炸物探测器的探杆伸到车底,仔细地探查着。
许云川乘坐的货车就排在这辆别克车的后面等待检查,他快速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还有两个人站在岗亭的另一侧,一边抽着烟一边闲聊着什么。他们都穿着与宪兵们不同的迷彩服,头上戴着平顶的迷彩帽,其中一人背着步枪。许云川注意到,这两人穿的并不是t军制式的虎斑迷彩作训服,而是类似于a军的全地形迷彩,他们的军服上看不到任何肩章和领章,军帽上也没有帽徽。但可以看到,其中一人的右臂处戴着一枚大的有些夸张的绿色臂章。
许云川轻轻歪了下头,示意李沧海注意这两个人,然后问道:“那两个好像不是t军?难道他们就是……”
“福萨自卫军。”李沧海双眼微眯,还没等许云川问完,就直接说出了答案。“碰到这两个杂碎,今天有够衰的。”李沧海苦笑道。
“别紧张,随机应变。”许云川低声说了一句,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手枪。他预感到,一会儿很可能会有麻烦。
去年,陈文晖控制福萨“立法院”强行通过了“国防动员法”,允许民兵组织直接参与“国军”行动,授予了“福萨自卫军”很大的权限。min进d一直认为,历史上军方与国民d关系密切,对t军始终不放心,而铁杆“t独”占多数的“福萨自卫军”才是min进d最信任的嫡系部队。所谓“国防动员法”表面上是让民兵配合正规军的行动,实际上就是让“福萨自卫军”来充当t军的“督战队”。许云川知道,在陈文晖的支持下,“福萨自卫军”向来骄横跋扈,从来就不把t军方放在眼里,他手里的这张特别通行证在他们面前未必那么管用。
许云川当然不想现在就与敌人交手,但如果真遇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必须与车厢里的队员们配合,悄无声息、干净利落地解决掉这个检查站的所有人。于是,他按动了隐藏在衣领里的通话器开关,微微偏头说了一句:“注意,马上进入检查站,敌人5名。不要出声,听我命令行动。”
“收到!”许云川的隐形耳机中传出了副队长程铁简单干脆的回答。
前面的别克车经过一番检查后被放行了,李沧海驾驶着货车缓缓向前挪动。那名戴眼镜的宪兵站到车前,举起右手示意停车。李沧海慢慢踩下刹车,让货车在检查区的白线前停住。
高个子宪兵走到许云川一侧的车门边,刚想抬手敲敲车窗,车窗玻璃就缓缓地降了下来。宪兵一眼就看到了穿着福萨陆军常服的许云川佩戴的少校肩章,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板一眼地说:“按宪兵司令部命令,任何进入t北地区的民用车辆均须接受安全检查。长官,请打开车厢,配合我们查验。”
许云川装出一副不耐烦地表情,瞥了高个子宪兵一眼,从军服口袋里掏出通行证甩给他,用纯正的福萨口音说:“我奉命执行”国防部”秘密任务,负责押送重要军事物资,你们无权查验。”
许云川从小在北京长大,父母都是山东人,他平时讲的普通话多多少少总是带点儿山东味儿。近两年对t军事准备升级后,他就决定要练出一口地道的福萨腔,为此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没想到今天真的就用上了。
高个子宪兵借着灯光仔细地查看了通行证,礼貌地说了一句:“长官,请稍等。”说完,他便转身跑向岗亭。
许云川看到,高个子宪兵叫醒了岗亭里还在打盹儿的宪兵,向他汇报着什么。那人应该是个宪兵班长,一副老兵油子做派,被叫醒后看起来有些不快。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接过了高个子递给他的通行证,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又扔给了高个子,接着随意地摆了下手,又继续靠在椅背上闭起了眼睛。站在岗亭边聊天的2个自卫军看了一眼准备继续睡觉的宪兵班长,又盯着高个子宪兵一路跑回到货车旁,都把手里的烟扔在地上,也向着货车走了过来。
“长官,你们可以走了。”高个子宪兵双手把通行证递给了许云川,又敬了一礼,略带抱歉的微笑说道。接着,他向戴眼镜的宪兵一挥手,示意放行。
许云川收好通行证,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李沧海见状立即发动汽车准备离开。
“等一等。”有人大喊一声。
许云川不由得心中一沉。他循声看去,发现那2个自卫军已经走到了车前。戴着绿色臂章的自卫军走在前面,年龄40岁左右,长着一张瘦长的脸,粗糙的鼻头两边是两道深深的沟纹,很像有人在他脸上刻了一个“八”字。另一人看上去很年轻,大概20岁出头,反戴着迷彩帽,斜背着一把t65k2突击步枪,紧跟在戴臂章的家伙身后。
“你们为什么不查这辆车?”戴臂章的中年自卫军用手指着货车,大声质问高个子宪兵。
“这位长官有”国防部”的特别通行证,按规定是不用检查的。”高个子宪兵看了一眼许云川,老实的回答道。
“什么特别通行证,鬼知道是真的假的?既然不是军方车辆,就得接受检查。”中年自卫军瞪了一眼高个子宪兵,又挑衅似的歪头看向许云川,“快下车,打开后车厢。”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检查这辆车?”许云川坐在车里,冷冷地看着他说道。
“我们隶属”福萨自卫军”第二旅团250行动队。这就是我的资格。”他指了指自己的臂章。
许云川心想,这是什么奇怪的编制?旅团下辖的竟然叫什么行动队,这支杂牌民兵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在这个距离上,他终于看清了中年自卫军臂章上的图案,与他之前在训练资料中见过的“福萨自卫军”军旗基本上是一样的。那图案是以绿色的福萨岛轮廓图为背景,前面交叉着一支步枪和一把军刀,上方是“福萨自卫军”五个字,下方还有弯曲排列的一行黄色小字“誓死保卫福萨独立”。
看到这两个愚蠢又狂妄的分裂分子,许云川的心中早就腾起了一团怒火,恨不得马上开枪将这两个败类就地正法,但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平静的表情。许云川又将特别通行证掏出来,伸出车窗在中年自卫军的眼前晃了晃,还没等那家伙看清楚,他已经把手收了回来。
“这张证件有”国防部”授予的特别权限,宪兵已经确认过了。我有紧急军务在身,请马上把路让开。”许云川虽然用了个“请”字,但语气十分冷漠。
“阿洪!”
中年自卫军喊了一声,同时举起右拳。那个年轻的自卫军马上拽过身后的步枪并端起来,隔着风挡玻璃对准了许云川。高个子宪兵看到自卫军动了枪,不禁大惊失色,一时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马上打开车厢门接受检查,我只说最后一遍。”中年自卫军阴沉着脸,一字一顿地说道。
虽然对方是个少校,但他也丝毫不怵,“总tong府”偏袒自卫军在福萨军中人尽皆知,t军官兵通常不愿招惹自卫军,对他们一般都是能让则让,今天这个军官的强硬,让他非常不爽。中年自卫军决定不但要检查这辆车,一会儿还得找机会好好挖苦一下这个军官,让他在宪兵面前难堪。
许云川打开车门,迈步下车站到中年自卫军面前,离他只有一臂的距离。中年自卫军比身高1米82的许云川整整矮了一头,他有些干瘦的身材在魁梧的许云川面前显得更加瘦弱了。中年自卫军歪着脖子,扬起头不屑的看着许云川的脸,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想这军官口气这么强硬最后还不是乖乖下了车。而那名叫“阿洪”的年轻自卫军看上去则有些紧张,他端着步枪,枪口始终对准许云川。
“我也最后警告你,马上把路让开。”许云川微微颔首,用冷厉的目光盯着中年自卫军说道。
中年自卫军有些意外,他的眼神慌张地躲闪着许云川的目光。许云川的话与他预想的并不一样,不但完全没有服软的意思,而且态度更加坚决,同时那种冰冷的语气也让他感到后背有些发凉。
但中年自卫军转念一想,面前的这个军官很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也许车上运了见不得光的私货,那样的话今晚正好可以借机揩一些油水。反正阿洪正用枪指着他,除了让步他还能怎么样?他最好识相点,主动“表示”一下,自己或许可以考虑放他过去。自己太了解t军这些徒有其表的“草莓兵”了,他们最大的勇气也仅限于酒后打架斗殴,还从没见过有谁能不在枪口下低头的。
这时,高个子宪兵也回过神来,小声对许云川劝道:“长官,大家都不要冲动…”
“警告我?你头壳坏掉啦?在这谁有枪谁才是大佬,北七(白痴)。”中年自卫军打断了宪兵的话,壮着胆子冲许云川嚷道。
“是吗?”许云川说着向前迈了一步,几乎要撞到那个中年自卫军的身上。他面无表情,右手握着拳头,胳膊上的肌肉紧紧地绷着。
中年自卫军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迫使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小步。旁边的年轻自卫军慌张地盯着许云川,把枪托死死抵在肩上,托着护木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中年自卫军自知输了气势,想要在宪兵和下属面前找回点面子,于是一撸袖子也摆出一副准备动手的架势,嘴上仍旧骂骂咧咧:“你要干什么?靠这么近想打架啊?小心我们一枪打死你,再把你扔进淡水河去喂鱼,甘霖娘!”
他话音未落,许云川右拳已出。铁锤般的拳头狠狠地打在中年自卫军的腹部,他的身体顿时像一只虾似的佝偻起来,突然而剧烈的疼痛让他的五官都变得扭曲,眉毛拧作了一团。还没等他发出一声呻吟,许云川左手化作掌刀猛地一下劈在他的颈部,中年自卫军两眼一翻,缓缓倒了下去。
旁边的高个子宪兵几乎没有看清许云川的动作,就见到刚才还在叫骂的自卫军已经被打晕在地,吃惊地长大了嘴巴杵在原地。那个叫阿洪的自卫军也被吓了一跳,恐惧地看了一眼地上人事不省的小队长,又抬头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许云川,尖声骂了一句,“靠,林北(老子)打死你!”。接着,他扣动扳机,却发现自己忘了打开保险。
许云川早就瞥见了阿洪步枪的保险还关着,看到他慌乱的扣着扳机心中暗笑,随即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阿洪的枪管,猛地往回一拽。阿洪的枪瞬间脱手了,他也被巨大的力量带着扑倒过来。许云川抬起右脚一记正蹬,直接踹到了阿洪的胸口。阿洪的身体像是一条断了绳索的沙袋似的飞出了三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之后又随着惯性滚了两圈才停下。他被撞破的额头鲜血直流,人已经昏了过去。
在岗亭里打盹儿的宪兵班长听到这边的动静,赶忙跑过来,戴眼镜的宪兵也跟着围了过来。宪兵班长吃惊的看到两个自卫军已经全都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识,于是冲着两名宪兵大喊道:“搞什么?搞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高个子宪兵面色发白,紧张地支支吾吾:“呃……这个……刚才……”
许云川把步枪扔在地上,直视着宪兵班长的眼睛,一脸严肃地说:“这两个人涉嫌妨害军事行动,持枪威胁执行任务的军官,现在已经被制服了,后面的事情交给你们处理。”许云川顿了顿,用手指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个自卫军,“不过,等他们醒了有句话你替我告诉他们,我今天对他们算是客气,如果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我直接开枪毙了他们。”
说完,许云川转身就上了车。宪兵班长还傻傻地站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其他两个宪兵也都面面相觑,刚才许云川一出手就打倒了两个人,前后用了不到5秒,这样的身手让他们感到十分恐怖。但所幸被打的是“福萨自卫军”的人,这些无赖平时嚣张的样子早就让宪兵们厌恶不已,看到他们被痛殴一顿倒不失为一件乐事。
宪兵班长无奈的摇摇头,他看得出这个少校是个狠角色,既然人家有“国防部”的通行证,打的又不是自己人,他也实在不愿意多管闲事去招惹。于是,他让两个宪兵把昏过去的自卫军拖到路边,挥手示意许云川他们可以过去了。
李沧海驾车驶过检查站,开出了一段距离后,他扭头看向坐在副驾驶身姿笔挺的许云川,许云川也转头看着他。李沧海脸上的表情慢慢发生变化,两边的嘴角渐渐扬起,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接着,他和许云川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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