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弱弱联合
柳长风喜道:“是江姑娘回来了,辛将军,这下你该让他们回营了吧?”
辛无恙点头吩咐:“都回去等待命令,本将迟早是要带你们杀向鹤堡,解救夫人和小姐的,我希望你们下去都给我把刀磨亮了,到时候谁要是杀不够十个人,我砍了他的脑袋!”
“遵命!”
踏丸营全体高呼,没有一个人觉得这条军令过于苛刻。
在他们眼里,若是不能以一敌十,都觉得侮辱了踏丸营的名号。
白影越来越近,果然是江萋萋回来了,以她的修为,达到广场时都大汗淋漓,显然这一路都在施展功法赶路,救人如救火,她是知道的。
她直奔陆子夜房间,柳长风三人也迅速跟了进去,他们要亲眼看到陆子夜醒过来。
柳长河双眼通红,泪痕未干,见到江萋萋,迅速让开了身形。
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热水,解药是一颗药丸,江萋萋将其握在手中,轻轻用力,药丸变成了粉末,放在了杯子里,顿时化了。
江萋萋将杯子递还给柳长河,她绝不会抢了柳长河的活儿。
见到大汗淋漓、仙气大减的江萋萋,柳长河没接手:“这份情谊,得让子夜记住,江姐姐你千万别多想!”
江萋萋也不啰嗦,捏开陆子夜的嘴,缓缓将药水灌了进去,众人都紧张的看着陆子夜的反应。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见他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情况在好转,众人心里才轻松了一些,但是人还没醒过来,他们还是不敢高兴太早。
柳长河拉着江萋萋的手,诚恳道:“谢谢你萋萋姐,之前跟你较劲儿都是我不对,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姐姐!”
江萋萋拍了怕她的手道:“既然是好姐妹,那就别这么客气了,何况这事儿本就有我的责任,要不是我太差劲,也不会让他陷入生命危险。”
“姐姐,你就别说了,你要是差劲,那我们这些人都不用活了!”
江萋萋摇头道:“我不是标杆,咱们都得努力上进,如今的江湖虽然有了些起色,但是比起六十年前来说,依然是相差甚远,这也是如今江湖人地位低下,准宗师级别的人都得看人脸色,而且人数还十分稀少的原因!”
“江姑娘说的是,我辈中人,当奋发图强,为江湖增添一份力量!”
柳长风对江萋萋的敬佩算是由心而发,之前只不过是客气,或者说是爱慕她的风姿传说,从这一刻起,他以江萋萋的志向为奋斗目标。
辛无恙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不远不近,但是让人看得到他的焦虑。
柳长河道:“你们都去忙吧,子夜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江萋萋伸了个懒腰道:“我是又饿又困,得去吃点儿东西再好好睡一觉。”
看着她离开,柳长风和辛无恙也不好再呆下去,倒是霍安然说要留下来给柳长河打下手。
实际上,她心思细腻,知道长河小姐太过焦虑,耗费了太多心神,她想缓解一下长河小姐的紧绷的神经。
柳长河没有拒绝,坐在床前,抓着陆子夜的手,默默等着她醒来。
直到中午,魏鑫他们都赶回来了,陆子夜才悠悠醒来。
已经点头打瞌睡的柳长河顿时一喜,瞬间精神起来,问陆子夜感觉怎么样?
陆子夜指了一下水壶,霍安然立马倒了水递过来。
柳长河喂他喝了水,陆子夜才声音沙哑道:“好一个噩梦,怎么也逃不掉,好在一位白衣仙女救了我,总算是醒过来,原来是长河你啊!”
柳长河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算是粉白色衣衫,勉强对得上,但是要说白衣仙子,那最贴切的当然是江萋萋,而且救了陆子夜的就是江萋萋。
柳长河温柔笑道:“醒来就好了,你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什么吗?我去给你弄!”
她嘴上说着,心里却有了一丝想法,她决定以后要对陆子夜更好一些!
陆子夜道:“不用麻烦了,昨天的鸡汤还有的话,热一碗就好了!”
柳长河点头,就要去亲自热鸡汤。
霍安然道:“小姐你陪着公子吧,我来就好!”
柳长河摇头:“不用,我亲自来。”
霍安然看着柳长河离开房间,她独自守在陆子夜身边,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陆子夜看她局促,问道:“我昏迷多久了,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霍安然回道:“公子昏迷了一晚上,辛将军要带人去鹤堡,长风公子都差点没拦住,要不是江姑娘拿解药回来,他们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萋萋去哪里拿药?”
“去黑蛟帮找唐武蛟拿的解药!”
陆子夜道:“那黄金呢,如何在这么短时间内送到的?”
霍安然道:“是长河小姐拿的主意,用了金库的黄金,江姑娘先去通知黑蛟帮,并让人携带解药前来,魏鑫带两百人,分别背负黄金策马赶去的!”
“难怪,这是个好主意,非常不错!”
“是魏鑫出的方案!”
霍安然同样不吝啬在陆子夜面前说魏鑫的好话,只因为她也知道,公子要做大事,必须得有谋略的人才可用才行,而魏鑫因为打理军务,见陆子夜的时间相对少一些,怕公子忽略了魏鑫的才能,所以她跟辛无恙都时常提醒。
陆子夜叹道:“魏鑫真是有智谋,我要奖赏他!”
“末将替魏将军先感谢公子,另外,大家都想知道,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行动,是不是马上发兵鹤堡?”
陆子夜想了一下说:“鹤堡是一定要去的,不过我们虽然拿下了四界山为根据,又击败了高傲三万大军,可是我们的兵力只增长了一千而已。若是现在攻打鹤堡,踏丸营必定是要全部出动的,我是想留下那以前投降的山匪守山,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霍安然道:“那绝对不行,我们本来就是占领他们的地盘,他们是不得已才投降的,要是我们全走了,他们很可能会重新占领四界山,倒时候不让我们回去!”
陆子夜道:“当时他们有两万多人都败了,现在妇孺老弱居多,我想他们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可是公子,总得要有所防备吧,攻打鹤堡外面的敌军,公子不用亲自去,我们一定会将夫人和小姐救出来!”
陆子夜摇头道:“我必须要前去,四界山就留一名校尉带一百人,指挥一千山匪就行,至于出兵方案,容我再想一下!”
霍安然还要再说什么,柳长河已经端了鸡汤进来,她行了个礼:“公子,小姐,我去忙了!”
柳长河微微点头,端着鸡汤来喂陆子夜。
陆子夜喝了一口,微笑道:“谢谢你长河!”
柳长河摇头道:“你要谢的,是姐姐!”
“姐姐?”
“我已经认了萋萋做姐姐了,以后你要是敢欺负她,别怪我不客气!”
“你多虑了,被欺负的只可能是我!再说你们姐妹两个,谁能欺负得了!”
柳长河眼睛转了一圈道:“你要真想欺负她,我其实不介意的!”
陆子夜诧异的看着柳长河,摇头道:“我可能还不配!”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如她?”
“没有,绝对没有,依然是你欺负我!”
柳长河哼了一声,喂了陆子夜一大口鸡汤,他冷不防被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柳长河立马紧张自责,给陆子夜拍打着后背!
陆子夜道:“长河,我想立马救出娘亲和妹妹,好让鹤堡解了围困,实在是给外公添了不少麻烦,鹤堡那么多人不可能一直呆在山上不出来,所以时间不能再拖了!”
柳长河点头道:“这是应该的,我支持你!”
“可是,我们人力悬殊太多,贸然前去,非但救不出娘亲,可能还会全军覆没,可如何是好?”
柳长河沉吟了一下道:“要不让我爹联络一下各方人士前来相助?”
“不太妥当,不瞒你说,当时江萋萋和黄渐兄都准备请求宗门出手相助,但是我拒接了,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江湖再一次被朝堂清洗,这样的话,以后可再也没有力量可以制裁那些权臣大族,军头大吏了!”
“那怎么办,要不再搜罗一些山贼土匪进行改造为己用?”
陆子夜摇摇头:“哪里有那么多山贼,就算是有,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
柳长河愁眉不展。
陆子夜笑道:“我会想办法,你不用为难了,你先去休息,我没事了,等我思考一下!”
柳长河虽然不太放心,但是也怕打扰陆子夜,依依不舍的走了。
陆子夜试着坐起来,发现头重脚轻,又躺了回去。
霍安然并未走远,听得动静,又进来了。
陆子夜道:“安然,还有什么事吗?”
“公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说来听一下!”
“四界山往南八十余里,是杞王残部的根据地,如今大概有三万余人还在跟朝廷打游击,他们依靠深山大泽,与朝廷大军周旋。
朝廷大军进攻,他们就躲进了山林中,布下了不少陷阱,朝廷折损了不少人马,但是无法彻底剿灭他们。
不过,他们也缺乏粮草物资,不得不冒着风险出来劫掠。
若是我们能请他们相助,想必能击败鹤堡外围的敌军!
就算不能力敌,也能吸引大部分兵力,到时候包围圈必然变得薄弱,我们与鹤堡里外夹击,定能破阵,营救夫人小姐!”
陆子夜略有所思道:“好是好,可是杞王毕竟是父亲杀的,他们杞国变成如今苟延残喘的局面,可以说是父亲一手造成的,他们恨死我们家了,怎么还会帮忙呢?”
霍安然道:“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们最大的敌人可不是我们,而是朝廷大军,而且据我所知,他们也分为两股势力,大王子和三王子麾下势力不相上下,此时还在对峙呢,我们若是许其中一方以厚利,我想这事儿多半能成!”
“这是一个好消息,去叫无恙和魏鑫过来,可以好好议一下此事!”
“是!”
霍安然轻快出去,直奔军营。
陆子夜盘算了一下,杞王残部虽然仇恨自己家,但是想要报仇,也得存活下来,如今他们正遭受生死存亡的考验,若是有人伸出援手,他们肯定是期望见到的。
尤其是三王子,他必然是要和大王子争夺继承权,若不是因为杞王身死,他恐怕没有机会争夺王位!
霍安然去得快也来得快,辛无恙和魏鑫也很激动,抱拳道:“见过公子!”
陆子夜摆手道:“叫你们来,是有事商量,安然提议我们联合杞国残部进攻鹤堡外面的敌军,你们以为如何?”
辛无恙道:“末将几人曾商量过,觉得这事可行!”
“那你说说我们如何做?”
“据末将所知,杞国残部分属两个阵营,分别由大王子和三王子为首,大王子离我们比较近,而且渴望收服三王子的部众,剪除王位威胁,我们可合作大王子!”
陆子夜点头道:“有道理,魏鑫你意下如何?”
魏鑫抱拳道:“公子,将军说得不错,末将以为就联合大王子,我们可以许诺帮他剪除三王子羽翼,使其顺利继位,并重新收复失地,他必然摒弃前嫌,与我们合作!”
“那么那位三王子呢?”
见陆子夜发问,魏鑫停顿了一下道:“他本不该跟大王子争夺,而且离我们比较远,末将觉得不必争取!”
陆子夜稍微有点失望,但还是不甘心问道:“若是不考虑他庶子身份,但凭实力和人品呢?”
魏鑫顿时紧张起来,毕竟陆子夜就是庶子,这不就伤害到公子的尊严了吗?
魏鑫赶紧回复道:“若论能力和人品,三王子都算是十分出众的人物,闻其礼贤下士,胸有大志,腹有良谋,这也是那么多人跟随他的原因,而且相比较大王子天生骄傲的性格,他也沉稳得多!但是……”
“但是名不正言不顺对吧,他本不该跟大王子争夺王位,所以你是觉得我们跟他合作,会招惹天下人非议?”
“末将觉得如今我们少惹麻烦为妙!”
陆子夜笑道:“你的心思我自然明白,但是我们现在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就不必如此循规蹈矩,在我看来,这些行为准则不一定正确,一个人的能力是十分重要的,若是仅凭身份,那多少有些不公平!”
魏鑫抱拳:“那公子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我认为,两边都应该派出说客,针对两位王子的痛处,以厚利诱导,这样他们双方才会紧张起来,必定争着跟我们联合!”
霍安然赞赏道:“我觉得公子的办法万无一失!”
辛无恙和魏鑫也点头同意,陆子夜道:“那怎么派人联络,就由魏鑫负责,有什么问题都及时沟通,就这样吧!”
辛无恙和魏鑫领命而出,辛无恙埋怨道:“不是说好了我主张跟大王子联合,你主张和三王子联合,怎么又临时变卦了?”
魏鑫嘿嘿道:“我们全都说出来,让公子选择,这样他还得顾忌我们的面子,何况我也想知道公子的想法!”
“你敢妄自揣测公子的意图?”
“将军,我们为将的,自然得知己知彼,之前跟着少将军,自然万事不愁,今时不同往日,大将军把我们留给了二公子,我们第一次跟着他,就要经历生死存亡的考验。
你也知道,二公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再没有点智谋韬略,那我们接下来拼命的意义何在呢,不会真就给二公子开办的书院做保镖吧,何况还得站得住一块地盘才行!”
辛无恙看着魏鑫,有惊讶也有欣赏,确实,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自己冲锋陷阵,带兵打仗是行家,但是考虑起这些问题来,就不在行了。
辛无恙拍了拍魏鑫肩膀道:“好样的,以后多跟公子交流,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记住我的话,大将军留下我们辅佐二公子,绝对不是让我们走向灭亡,而是让我们走向复兴!”
魏鑫抱拳道:“末将记住了!”
“去吧,这一次的游说任务,公子交给你全权负责,务必办好!”
魏鑫领命而去,辛无恙若有所思,最后感叹道:“一定要好好学兵法!”
没过多久,两队人马相继下山,朝着南边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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