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怨灵
“你说的毒，到底要怎么解嘛……”东门桃李又开始难受了，双眼蓄起了泪水。
“首先，你要甜甜地叫一声‘悟’。”
对方突然的靠近，令东门桃李看不到五条悟的双眼，然后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地发热了，每分每秒对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悟。”东门桃李挤出了好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尖细、脆弱、好像一碰就散。
五条悟凑到了少女的发间，嘴角带了点笑意，“你叫谁呢，太小声，我听不见。”
“さ、と、る！”东门桃李一字一顿地说着。
“我说了，要甜甜地叫，你这样子，我还以为我欠你钱呢。”
东门桃李已经被折磨得有够难受了，干脆话也不说，直接抱着了五条悟。
“小桃李又在占我便宜了。”
“我不管，都是你在、在……”
“我在干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哦，是你自己凑上来的。”五条悟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在微微颤抖。
“你这个、坏人。”
“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得要干点坏事才行。”看到了傲娇的小兽已经彻底的抓狂，名为五条悟的猎人开始收网了。
他搭住了东门桃李的肩膀，把两人拉至呼吸交融近距离，迟疑了半刻后，他说道“小桃李，现在推开我还来得及哦。”
然而回应他的，是东门桃李的一闪而过的啄吻，这次他没有迟疑，立马回吻住了在他身上毫无章法乱拱的东门桃李，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也不会磕磕碰碰了。
东门桃李还是那副什么都不懂的青涩模样，没一会儿就浑身瘫软，她感觉到对方的掌心的温度在她身上游走。
等她从热吻中回过神的时候，瞬间慌了手脚，“等、等一下，悟……嗯……”
“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不能讳疾忌医，乖，很快就好了。”
满脸红晕的少女侧过身来，背对着身后的人，弓起了身子，似乎在躲避，又似乎在受罪，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的神经爬上了她的大脑，她身后的人轻吻着她的耳廓，安抚着她的躁动。
难耐的她，在闭住了呼吸几秒之后，终于微弱地吁了一口气，随后呼吸变得急速起来，眼中泛起了水雾，就像跑完百米冲刺之后，脑内释放出来令人愉悦的多巴胺，脑袋被放空之后，有种飘飘然的感觉。
片刻过后，兴奋退却，冷静下来的东门桃李发现，在背后搂住她的那一位，呼吸变得尤为的粗重，她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五条先生？”
“小桃李，别出声，让我就这样抱住你一会儿就好。”
身后的人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承诺道，“就一会儿。”
东门桃李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到了他在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搂住她腰上的手掌力度也放轻了一些。
这两天东门桃李的精神都处于极为疲惫的状态，在中枢神经系统奖赏通路的多巴胺，让她感到了片刻的愉悦和放松，然后东门桃李等着等着，两眼皮一闭上，睡着了。
等东门桃李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
她翻了一下身，发现身后的人还在，而且躺在她的身旁一直等她醒过来。
那人毫无预兆地在东门桃李的脸上亲了一下，“睡饱了？”
从媚毒中清醒过来东门桃李，明显还没适应如此亲近的举动，立马往后退了一点。
那人眯着眼看着她，苍蓝色的眼眸显露出了对东门桃李的躲避行为有些不满。“小桃李，你……”
“那个！”东门桃李猛地起身，打断了五条悟的话，“鞍马山上的孩子们怎么样了！”
“……他们没事。”
“太好了，那真一郎先生他……”
五条悟也坐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失踪了，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你有空的话，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闻言，东门桃李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腹，那里在不久之前还是受了重伤，但是现在却完好如初。
“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些印象。”
“那边御影神社的人说，你身上的怨气有暴走的迹象，让你明天到玄山神社一趟，他们给你想办法压制一下，玄山神社和你外祖父已经同意了。”
“可是……我父亲他应该有办法，所以……”
“小桃李，在你睡着的时候，你的外祖父已经和我讲过了。你父亲……他不是本国的人，做起事来自然不会理会这边的情况。你知道你身体里面的咒力……或者他们称之为怨气的东西来源于哪里吗？”
“真一郎说是从一位怨灵身上剥离出来的，但是我不知这个怨灵到底是谁……”
“四大怨灵你听过吗？”
东门桃李摇了摇头，从小到大，这种东西她多都躲不及，怎么会去了解呢。
“四大怨灵里面，有一位叫菅原道真的人，他曾经位极人臣，但是后来却被无故流放，饱受冤屈客死异乡，在他死后，各种异相降诞于此地。”
“他就是那个被剥夺怨气的怨灵？”
“不是，他是我五条家的祖先，我觉得有必要让你了解一下。”
“呃……”
“除此之外，还有起兵叛变的平将门和被废太子的早良亲王，但这些都不是那一位，你身上封印的的怨气，是来自一位人中之极，也是四大怨灵里面，怨气最大的那一位。其他三个怨灵，都不过是有针对性的局部作祟，而这一位，在临死前诅咒的，是整个国家。”
“在他死后的七百年里面，这个国家就没有停止过战乱，因此，有人称其为“祸崇神”。直到一百多年前，某位当权者将其灵迎回了玄山神社，由中御门一族抚平其怨气，这个国家才从战火里面得以喘息。”
“他当时下的诅咒‘皇を取て民となし、民を皇となさん’，最简单的理解就是，只要这个国家的还有统治者和被统治者，这两方的斗争就永远不会停歇。任何利益方都会产生争斗，只要这个国家存在人类的那一天，这个诅咒都会生效。”
理科生东门桃李一边认真地听着五条悟的话，一边陷入了寻思，完全没有发现身旁有只不安分的手悄悄地伸过去，想要把她搂住。
东门桃李突然抬起了头，导致那只不安分的手猛地停了下来。
她问道，“那我父亲的做法是什么，到底有什么不妥……”
“你父亲当初的想法，是直接让那个怨灵和怨气消散于天地之间，可是，消散不等于消失，这样做法相当于让放射性有害物流出到了外面。而且怨灵所下的诅咒也不会因此消失，到时候，没有怨灵的聚集，那些怨气就会分散在全国的各地，像几百年前那样，让各地的纷争四起。”
“让放射性有害物流出到了外面，嗯，总感觉你这个比喻是在说别人……”
“嗯哼，这个话题要打住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五条悟偷偷摸摸地轻搂住了东门桃李，连力都不敢用上。
“所以，此后中御门的每次诞生的‘通幽体’都成为了怨气集结的载体，然后成为了为求这片土地片刻安宁的牺牲品。”东门桃李回想起了，通幽体活不过十岁的说法，她在惋惜那些和她有同样遭遇的孩童。
“除了你。”五条悟把人往自己身边一按，让东门桃李靠在自己身上。
“当年你父亲和玄山神社沟通了很久，最终你的父亲还是被说服了，才没有把你身上的怨灵灭掉。后来的商议结果，就是在你父亲的主导下，各方施法将你身上的怨气暂时封印，而且连同你自身的力量也一并封印了，可是这个临时打上去的补丁并不牢固，也不彻底，所以你体能的怨气随时都有暴走的风险。”五条悟瞄了一眼放在东门桃李书桌上的狱门疆。
“所以我小时候后的能力，不是因为我长大了所以消失的……”东门桃李其实一点都不想要‘通幽体’的能力。
“那御影神社那边打算怎么帮我？”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估计还是继续给你打上补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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