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度面见
凤紫满面淡漠,懒散清冷的目光朝他们一扫,随即也不再言话,当即再度踏步朝前。
直至她朝前行了两步,在场侍奴们才全然回神过来,个个皆面色惊愕难耐,震撼不已,然而即便如此,心底仍旧对凤紫之言半信半疑,待得几人面面相觑,权衡一番之后,几人再度急忙上前,再度挡在了凤紫前路。
不得不说,自家王爷昨夜离开时,都还是好好的,怎这突然之间竟还有性命之外危了!再者,倘若自家王爷当真有性命之危,王府之中早该消息密布,他们这些王府侍奴也早就会知晓,但此番整个王府中皆是安然一片,从来无人言道王爷有危,是以而今独独这凤儿姑娘如此言道,无疑是有些突兀怪异,难以让人信服了。
毕竟,如今这凤儿姑娘倒是略微圆滑了,说不准是因在此禁闭而困得太久,心有不悦,是以便想以此为由逃之夭夭呢?
侍奴们心思各异,越想,落在凤紫面上的目光便也越发的怀疑开来。
凤紫眼角一挑,这些侍奴面上的怀疑之色,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一时,她满面淡漠,并未即刻言话。
反倒是她身后的刘玉淳急得不轻,“你们这是作何!凤儿姑娘此番有急事,你们且让凤儿姑娘离开。”
这话一落,眼见侍奴们仍是挡在前路,一动不动,似也全然不曾将她的话听入耳里。刘玉淳越发焦急,当即开始伸手想将侍奴们全然推开。
奈何,她力气终归太小,甚至无法掀动侍奴们分毫。
侍奴们眉头也顿时皱了起来,仅是片刻,有人开始出声道:“玉淳夫人,王爷有令,不得凤儿姑娘出得这院子半步,奴才们若是失职,定当被王爷降罪,望玉淳夫人体谅,也望凤儿姑娘提醒。”
刘玉淳急得无法,一股股怒意也在心底膨胀而起。
凤紫淡然的朝在场侍奴们扫了两眼,终归是平缓无波的道:“兹事体大,事关王爷性命,我自是不会玩笑。倘若你们不信我的话,自可随我一道出府,反正我是跑不了,且即便王爷降罪,我自也会为你们开脱。但若你们仍是不愿放我出去,我自也有本事硬闯。倘若当真那样的话,你们便要想好了,一旦我闯出府去,你们定会被厉王治看护不力之罪,而我定也不会在厉王面前为你们开脱,如此,你们依旧难辞其咎。”
她嗓音极缓极慢,懒散自若,语气中也无半许锋芒威仪之气,然而这话一出,在场侍奴面色越加的发紧,心底也越发的疑虑起伏,犹豫不决。
是了,近来这凤儿姑娘的功夫可是看着着实厉害,说不准她若强闯的话,他们几人不一定真正拦得住她,再者,便是真的拦得住,但万一这凤儿姑娘拼命硬闯,他们几人又不敢伤她分毫,如此,心有顾虑,自然也不一定真正拦得住,又或者万一强拦之际碰着伤着这凤儿姑娘了,一旦王爷怪罪下来,他们自是没好果子吃。
思绪翻腾摇曳,侍奴们心底有数,纷纷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皆未言话。
凤紫淡然将他们扫了两眼,懒散而道:“尔等可是考虑好了?若是考虑好了,可要让路了?”
侍奴们眉头一皱,僵了片刻,却终归还是纷纷垂头下来,满面担忧与为难的挪着步子,让开了路。
凤紫神色微动,心生通畅,倒也未多加言话,仅是继续开始抬脚而起,缓步往前,待得侍奴们全然跟随而来之际,她头也不回的继续道:“玉淳夫人先别着急,且先回院子等消息吧。只要能求得国师出面,王爷定会逢凶化吉。”
再者,世上早已有言,祸害遗千年,如萧瑾那等野心磅礴的恶人,自然运气不会太背,更也不会这么快就一命呜呼了。
嗓音一落,身后便扬来刘玉淳焦急担忧的应声。
凤紫淡然而听,不再言话,足下步子越发的加快几许。
待抵达府门时,仍有守门小厮拦路,凤紫几言便将小厮唬住,径直出府。
因着担忧凤紫全然消失逃跑,几名侍奴仍紧紧的跟随在后,小心而随。
凤紫满面淡然,足下却极为迅速,但却因出来得略微仓促,面上也并无薄纱遮面,是以此番出来走街过巷,真容皆露,倾城绝丽的容颜全然展露无遗,一时之间,倒也惹得周遭路过之人纷纷侧目观望,满目惊艳。
待察觉到这点,凤紫面色终归是沉了半许,面容也微微而垂,尽量使略微浓密的刘海掩住面容。奈何,身后几名侍奴亦步亦趋的小心跟随,此番亦步亦趋的场面着实稍稍有些突兀与特别,一时之间,便是想低调,都难以低调。
凤紫心生陈杂,满目清冷,足下也越发的行得快。
待终于抵达国师府门前时,她终归是暗自松了口气,待得足下刚刚站定,那前方的国师府府门两侧的小厮已满目揣度的凝她,满怀戒备的问:“姑娘是何人?来这国师府前是何意?”
凤紫神色微动,思绪翻转,却是并未立即言话。
此番这国师府的人可非厉王府的小厮好应付,毕竟,厉王府上下之人,皆知厉王宠幸过她,是以她虽无姬妾身份,但至少凭着这层关系而不敢有小厮对她为难与造次。但这国师府的小厮,自然就不一样了,又因叶渊身份极为尊崇特殊,是以这国师府的小厮,自然不会惧她分毫,更不会随意买她的账,让她入得国师府才是。
思绪至此,凤紫按捺心神一番,倾城无方的面上,逐渐漫出了几许淡笑,随即缓道:“不知国师可在府中?”
这话一出,前方几名小厮戒备凝她,并无打算回话。
待得片刻后,终是有人道:“国师是否在府中,也是你能打探的?快些走开,莫要挡了国师府门,若是不然,定当以刻意扰乱国师府之罪而论处。”
这话入耳,凤紫面色并无太大变化,她仅是勾唇一笑,继续道:“我乃厉王爷姬妾,此番专程过来,是奉厉王之令要面见国师。要事为紧,不知你们可否进去为国师通融一番?”
国师府守门小厮纷纷一怔,目光在凤紫身上逡巡,半信半疑。
凤紫神色微动,侧眸朝身后的侍奴们扫来,平缓无波的道:“国师府之人并不信我身份,尔等还不快些为我证明证明?”
她嗓音极为缓慢,语气也平缓得当,并无异样,只是她那双朝几名侍奴扫去的瞳孔,则是阴沉厚重,威胁十足。
侍奴们终是会意过来,面色发紧,却也仅是片刻后,有侍奴还是极为识时务,当即朝国师府门旁的小厮们道:“这的确乃我们家王爷的姬妾,此番过来,也的确是王爷有要事吩咐夫人过来面见国师。大事要紧,望你们快些去通知国师一番。”
那侍奴是紧着嗓子将这番话说出来的。
只是这话落下后,国师府守门小厮们仍是半信半疑,并无妥协之意。
但又不得不说,这女子着实生得貌美,容颜全然惊艳卓绝,身后又有衣着一致的侍奴跟随,想来自然也是非富即贵,若说是厉王的姬妾,倒也并非全然没这可能。再者,厉王爷与国师的关系,自也是极为紧密,关系非同一般,是以,此番这女子既是找上门来了,为确保万一,自然也该是入得府中通报一声才是。
思绪至此,小厮们面色也终归是变了几变。
凤紫全数将他们的所有反应皆收于眼底,心头了然,随即再度懒散平缓而道:“你们若是想通了,便劳烦速速入府为我向国师通报一声。”
她嗓音柔和,却也算是再度在变相的催促。
小厮们眉头一皱,则是片刻,有人忙道:“姑娘稍等。”
这话一落,顿时转身朝府内跑去。
凤紫瞳孔一缩,目光在那跑远的小厮背影上扫视,心底深处,复杂四起,清冷重重。
那小厮既是入内通报了,想来,那叶渊定也是在府中了。只是这倒是奇了,连刘玉淳的家人都知萧瑾那厮在宫中出事了,而那叶渊,竟会不知?
倘若叶渊知晓此事,他又为何仍还在府中坐得住?是以,那叶渊此番窝在府中之举,究竟,是见萧瑾出事,是以便想与萧瑾彻底撇开关系,一身轻松?还是,另有目的?
心思翻腾摇曳,各种揣度之意也在心底全然游走,一时之间,心绪微乱,面上之色,竟也莫名的越发冷讽淡漠。
生长在权利风尖上的人,心思与腹黑自然非寻常之人猜得透的。是以啊,只希望萧瑾能遇人而淑,不曾看错这叶渊吧。若是不然,萧瑾被控制在宫中,这叶渊又不愿出手相救,如此,萧瑾的性命,许是就当真难保了。
越想,心思越发蔓延,瞳孔也略微抽远失神。
则是片刻,突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凤紫微微一怔,应声回神,待定睛一望,便见那方才跑走的国师府小厮,此际已迅速的小跑归来。
“姑娘,国师让您进去。”
待刚好站定在凤紫面前,那小厮便已急忙出声。
不同于最初略微怀疑与不搭理的态度,此番小厮的态度,已是突然间显得恭敬开来。
凤紫并未耽搁,缓步往前,那传话的小厮也急忙转身在前,恭敬领路。
待几人齐齐站定在国师府主屋前时,小厮就着屋门恭敬而唤。
这话刚落,屋内便扬来一道幽远无波的嗓音,“让她进来。”
短促的几字,并未夹杂任何情绪,仅是幽远淡然,无波无澜,甚至还莫名的夹杂几许仙风道骨之意。
小厮急忙应声,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屋门。
凤紫朝身后几名侍奴随意嘱咐几句后,便开始缓步往前,径直踏入了屋门。
瞬时,一道极为熟悉的檀香扑鼻,瞬时之际,竟在心底激起了几许厚重古朴之意。
凤紫神色微动,目光朝前一落,则见那满身素白清雅之人,正坐定在窗台旁的矮桌旁,骨节分明的指尖正拈着一枚棋子,眉头微垂,正独自对弈。
话说,那萧瑾都快命悬一线了,这叶渊竟还有心思独自对弈。不得不说,这二人的关系啊,她突然间竟是有些看不懂了呢。
明明是同盟之势,若一旦萧瑾出事,这叶渊定也讨不到任何好处才是,再加之一旦萧瑾将同盟之事和盘托出,这叶渊定也会被那多疑的老皇帝怀疑,如此,两败俱伤的结果,想来也并非这叶渊愿意看到的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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