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遗忘的F4
“你说的‘专车接送呢？’”
“就在楼下……”
“不到四百米还要专车接送，你们掌权后就这么腐败么？”
“嘿，那可不能不腐败，不腐败能叫当官么……”
白岚看着空荡荡的楼底，除了一辆共享单车啥都没有，询问道，“你说的车呢？”
严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拍了拍上面的灰，“呐，这不就是了！”
白岚表示丑拒，“能不能不坐！”
严峻严峻地表示，“不能，卓老大吩咐过，要给你贵宾级的待遇，来，别墨迹，赶紧的！”
“卓老大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是吧！”
“那当然，我是官僚主义忠实的走狗！”
白岚坐在后座上，扶着严峻瘦骨嶙峋的背，“乘客已落座，司机请发车！”
“扶稳了！”
然后，严峻就把脚一蹬，呼哧呼哧化身成为人力发动机，开始做功。
“真是悲哀啊~”，严峻一脸严峻地说道，“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得上最美的妞是自己的妹妹这件事更加悲惨呢？”
白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你对我妹妹很感兴趣！”
“响晴儿真的是你的妹妹，亲的，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我的家庭是重组家庭，我爹嫁过去的时候，那时候，阿姨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了，她急于找个男人给她孩子找个爹！”
“牛头人永远的神！”
严峻扭头一笑，“不过也无妨，哥哥不能娶妹妹是吧？”
“那是当然！”
“欧耶！排除了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感觉人生有了目标！”
“你的人生目标不应该是南风儿么？”
“我现在有了更加远大的目标！”
“我警告你，她才上高中……”
“我可以等！好兄弟就不要劝我了！”
“英国的bbc怎么就不来找你拍动物世界呢？”
严峻竖起中指，“一种植物！”
“你敢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就会千方百计的找各种千奇百怪的理由把你阉掉！”
严峻再次竖起中指，“一种植物！”
“我还可以怂恿我那攀上富婆在缅甸快乐的牛头人老爹和富婆离婚！”
“草！泥垢啦！”
严峻破防了！
……
自行车一路风驰电掣，似乎要把后座那两颗鸡蛋黄摇散。
反正，白岚下了车之后，夹紧双腿扶着柱子一步也迈不动。
“怎么了？”，严峻一脸严峻地送来了大灰狼的关切。
“没什么，只是你记得下次来接我的时候，记得在后座垫个垫子，路不平，硌！”
临时的政府服务中心，忙地眼镜儿都掉到嘴巴上的小胖子彭泽正在向几个中年妇女耐心的解释防治血吸虫病的原理和意义，他匆匆和白岚打过招呼后，就顾不得白岚这边了。
“南风儿呢？”，白岚问道。
“她们跟着医院宋护士长在学习，运输大队长中正先生说过，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兵，大家都在努力进步积极向上，唯有一个大学翘课却门门得a的家伙拖了进步青年的后腿！”
“我听出来了你言语中掩盖不住的嫉妒的味道，对此，我只说一句，所有的羊儿都在吃草，有一只羊儿在看云……”
“你死后一千年，浑身上下都烂透了，唯有嘴巴还是硬的！”
一进临时指挥部，一股脑子的烟味把白岚几乎当场送走。
他看见那些个民兵挎着枪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在一边低声交流着，还好他们身上挎着的是从警备库中拿出来的95-1而不是56冲，否则白岚怕是认为自己捅了塔利班的老巢。
卓博坐在一张课桌改成的办公桌上，办公桌上面放着一个人和一个收音机，办公桌下面是一堆的烟头。
“有烟没？”
一脸憔悴的半眼血丝的卓博可怜巴巴地询问道。
白岚掏空了上口袋下口袋左肚兜和右肚兜猛然想起他的烟都被他当做好人送给郝仁了。
然后摇了摇头。
卓博的手伸向了严峻。
严峻严峻地表示，“老大，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我有烟的话，我会偷偷藏起来，绝对不会在你面前漏出半点马脚！”
这是天塌下来了？
卓博憔悴地揉了揉眼睛，“我们和东部战区失去了联系！”
白岚心中咯噔一声，这天真的是塌下来了呀！
卓博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里所有的频道都在紧急循环播送一条信息：
……
现在向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特别行政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及台湾改造建设兵团播报国家应急广播。
国家已遭受重大灾难，基础设施遭受重大打击，国家机构已失去其原有能力。
现在进行国家最高动员，号召广大人民群众开展自救互救运动，请广大人民群众寻找离自己最近的基层组织，党组织，人民武装部及民兵组织寻求帮助，并尽可能的帮助其他群众
……
以上消息请广大人民群众相互转告。
人民万岁！
……
怎么办？
白岚看向所有人的脸，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字，怎么办？
灾后恢复生产自救是每一个具备一定条件的个体和团体都会主动去做的事，人民对于政府的信任对于人民军队的信心是维持这一切的根本。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他们身后站着国家。
现在这条末日播报，将一切希望彻底粉碎了，情况一定坏到了极点，一切都在迅速地向深渊中划去。
卓博从地上的烟头捡了一根长的，塞进嘴巴里，吐出一口烟雾，“很快，大家都知道了这则消息，这对于我们的营地的信心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我们困守孤城，没有援军，没有粮食，缺少弹药，医疗物品，各个行业专业的人员，还有一半人口是妇孺和病残，每天夜里天空还会降下无数张卡片，每张卡片在数日后会变成恐怖的怪物……更加可怕的是，秩序即将崩塌……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
“我们被遗忘了！”，严峻总结了一句。
是的，这里会变成无主之地法外之地，谁来填补那空出来的巨大权力真空。
“一些寡头和投机分子比我们更早注意到了这边的讯号，三天前，一架伪装成军方的ac313直升机降临我们基地，打着为前线征收药品和粮食的口号征收了我们所有的创伤药和医用酒精，不过在他升空后1分钟之内就被我们发现他的马脚……被大口径机枪给天上轰下来了！”
“这还只是暗夺，很快，对生存资料的争夺就会变成明抢！”
“情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天前，或者更早！”
“那么你的应对方法呢？”
卓博看着一地的烟头，拿脚尖点了点，“这就是我的应对方法，情况复杂地超出我的应对能力，我无能为力！感觉一切都是徒劳的！”
“你还记得我大二过生日你送我的礼物么，你说，白弟弟，别老是翘课去看妹妹，女人都是浮云，文明，文明，国家花这么多钱养出一个大学生，你得心怀天下！”
卓天骄反应过来，“三体全集？”
白岚说了两句话：
“我们是虫子！”
“给岁月以文明！”
卓博捂住了脸，点了点头，好久才把手从脸上放下来，疲倦地对大家说，“都别窝在这里了，滚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好好干活，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
严峻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屋子里就剩下白岚和卓博。
“你也去忙吧！我很困，要马上睡一觉！睡醒了，才有力气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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