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恩赐与诅咒
心中似乎做好了完全准备，等到真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白岚的脸依旧是陷入了绝望的灰。
“知道了！”
他说道。
然后抬起手腕。
“逆回归方程，流放之光！”
璀璨的光如同超新星爆发，光柱行经路途一切都被烧毁。
白岚的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毁灭的能量波擦着她的脸飞过。
千钧一发之际，她才堪堪躲过这贴脸的致命一击。
白岚心中惋惜，流放之光不短的蓄力期让他唯一能够翻盘的机会也失去了。
而对手此刻绝对谈不上优雅，危机击碎了她的伪装，三根尾巴在她身后炸出，手指在微微颤抖。
“如此危险的光啊！”
“逆回归方程制作的导管，欧米茄的成名武器，你也拿到了么？”
‘南风儿’震撼之余，她的声音突然就愤怒了。
“你居然对我用如此毁灭的武器……”
“知道‘逆回归方程-流放之光’到底是什么吗？”
“知道擦除的真正‘含义’么？”
“你什么都不懂，我就让你看看，你鲁莽的行为会带来何种不可弥补的后果！”
2重负荷的效果被负伤的身体严重放大，他几乎有些神志不清了。
面对气势冲冲的‘南风儿’白岚再也无招架之力了。
女孩儿恼怒地近乎咬牙切齿。
“看着我的眼睛！”
她直接动用了“魅惑迷宫”，强行冲开了白岚的防御，将他变成了傀儡，完全任由摆布了。
“openyoureyes!”
全是线与灰白的欧米茄视野被打开。
流放之光导管发生器被激活，毁灭的光在聚集，瞄准的目标是——
赤菱！
超新星再次爆发。
欧米茄的视野中，什么都消失了，那些线全断了。
不！！！
白岚的眼鼻口全部渗出了鲜血，他看清楚了。
狐狸看着赤菱身边的那个大洞有些失神，随后，便释然了。
“居然挣脱了，哈哈哈，这才是你的力量么，因为‘羁绊’的价值而爆发出远超出常人的勇气和力量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哈哈哈！有时候，失去是比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有时候，绝望反而是最大的希望呢！”
四重负荷压在白岚身上，身体过载已经完全超出了他身体承受的极限。
“四倍负荷都承受不住啊！”
她凑近白岚的身体都闻了闻。
“脆弱的身体连内脏都开始溶解了么？”
“归墟之境，负荷以指数的形式倍增，你现在的实力，连三层都下不去吧！”
她放弃了激发第三次流放之光的机会。
如果她那样做的话，那位传说中的一炮轰掉半个世界的终极光线，怕是就此绝迹了。
“呵呵呵，探索深渊必须舍弃的东西却成了你力量的源泉，你的力量被情感和理智哺养，也被情感和理智禁锢，当你一步一步丢掉‘人的一切特征’的时候，属于你的力量才会被真正释放！”
“我都不敢说这份恩赐是幸运了，对于你来说更是一种酷刑也不为过吧！你会一步一步成长为一种不可想象的存在，而代价是‘撕裂’，你会亲手撕裂自己！”
“这才是深渊的本色，诅咒伴随着恩赐而生，没有什么是不付出代价就能得到的东西！”
“所以，这算什么呢？”
白岚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测试吧，被赐予‘恩赐’的家伙总是让人放心不下，虽然不能确定，但是最起码打消了我拿走它的想法！”
冷静下来的狐狸倒是十分耐心了，口气既像是卖弄，更像是挑逗，用戏谑的语气给了这个可怜虫一个致命一击。
“有些话，顺便告诉你吧！”
“她说，你很特别，比谁都聪明，比谁都糊涂。你的一生都在寻找‘意义’这个东西，没有‘意义’这个垫子给你，你找不到人生的支点，没了支点，那么，别说拼命的方向了，甚至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真是可怜啊，也算是给她一个机会吧，我把这个‘垫子’给你！”
“羁绊是维系着她存在的唯一证据了，如果你的执念够深，那就牢牢地记着，怀揣着虚无缥缈的希望向更深的世界探索，归墟是一个让人无法回头的地方，因为那是一个奇迹之地啊！”
“努力啊，不要让美好的事物如同风一样消散了，如果你足够努力的话也许还来得及，你不努力的话连可能都不会存在了！”
“哦，她直到陷入永恒的沉睡之前都坚信着她的骑士会来拯救她呢……”
“那么，抓住流过指头的风是你唯一的选择了么！
“呵呵呵……”
她似乎说了很多，已经昏迷的白岚大脑中来回激荡的只是这几句话。
……
她走了，白岚的世界也终于陷入一片虚无。
再一次醒来，恍若隔世。
他艰难地推开蔷薇裂空那张大脸。
赤菱往他后背塞了一块枕头，他躺了起来，仍旧闭着眼睛，抚摸着胳膊上的针孔。
手臂上，细细的全是针孔和蔷薇裂空咬下的参差不齐的牙印。
“真的不用了？”
赤菱问道。
“你一醒过来就喊疼，我见你疼得受不了了，就给你扎针，剂量总是控制不好，只能让蔷薇裂空咬了！”
白岚只是听着，他还不能说话。
见他依旧奄奄一息的样子，赤菱就很难过了。
她把头埋在白岚的身上，哽咽着，“我差点以为你活不过来了！”
“你要是死了，我就真的真的就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
白岚缓缓地睁开眼睛，受损的视野中只能看到女孩儿身体模糊的轮廓。
她在抽泣，好似一只受委屈地小猫。
他拾起了赤菱的手，在她手心写上那两个在噩梦中困惑他无数次的名字。
“归墟！”
出自山海经，传说中海水无底之谷。
赤菱认出了这两个字后，心中哆嗦了一下。
她是听到白岚和‘南姐姐’的对话的，知道这两个字对白岚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真信她的话，她说的话怎么能信呢，她有尾巴的，那是妖精啊！”
“你真的要去‘归墟’，那是传说的地方，地球上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
其实她心里非常明白，‘归墟’只是一个地方的代称。
当一个文明的知识传递到另一个文明时，会产生信息偏差。
比如说，西方的‘drangon’对应着东方的‘龙’，但一个是邪恶的长着翅膀的大蜥蜴，一个是祥瑞圣洁的图腾。
这还只是隔了一片海带来的信息偏差。
隔了几个世界的距离带来的信息偏差可能会更加恐惧。
但是，它们之间肯定是有内在联系的，能抽象出相似的地方。
再以drangon和龙举例，即使外在和内核两者基本上没有相似的地方，然而却能抽象出共同的特点。
“强大”“超自然”“能飞”。
那么归墟的抽象特征就很明显了。
“深渊”“终结”“归宿”
连个中性的抽象特征都没有啊，必定是个凶险无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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