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节七
旭日，城中开始复苏，大街小巷都很热闹。
一间茶馆人声鼎沸，里面说书先生的声音还清晰地传来：
“……本来呀都以为那段茫是个叛徒，这哪成想啊他是去越国当细作的……当真是我大夏的英雄啊！”
“是啊！”
“亏我之前还误会他了！”
馆内人人连声附和说书先生的说法。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在二楼的一个小包间里一个身披斗笠的女子气愤地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摔，眼神怨毒地盯着那位说书先生，像是要把人盯出个窟窿……
“公主息怒。”
那女子旁边的中年男人略微敷衍的劝导。
没错那女子正是越国的公主一一刘悦，封号馨慈。作为越国唯一的嫡出公主从小她就张扬跋扈惯了，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可偏偏这位公主又得宠，被她得罪的人只能敢怒不不敢言。
那越国公主一旁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是个嫌贫爱富又会奉承的势利眼，惯会踩高捧低狗仗人势。如今越国失势，他便开始盘算着讨夏国国主的欢心，至于那馨慈公主……他早就不放在眼里了。
毕竟馨慈公主……她母家是夏国主忌惮的越国，又生了个肆意妄为的性子，这样的女人放在后宫，如何会得宠……
……
屹府别院一一
屹川在别院门口犹豫：纠结要不要进去？
他其实是想进去的，奈何他没有借口……
而且……段茫房间里的灵气那么充裕，估计是在修炼，打扰他的话好像也……不是很好……
他站在别院门口试图说服自己……
段茫他从昨晚一直修炼到现在，这五年来他落下的实在太多了，昨天他试一下莫寒依的实力，发现莫寒依修为也在元婴期大圆满。同他一样……而且他还不死心的问了一下莫寒依只有二十岁，比他还小三岁……
而且段茫发现，屹川的修为隐隐有些松动，他估摸着屹川入秋之前能突破元婴后期。
在空灵大陆中修士所修炼的每一个时期都会被细分为四个小期，分别是：初期、中期、后期和大圆满。
段茫最近修炼很顺利，几乎没有遇到瓶颈于是……也就造成了他从昨天修炼到现在的这个局面。
其实段茫觉得没什么，他以前还能不吃不喝修炼三天，一个晚上他实在没有放在心上……
正当他专心修炼之时，突然间一股痛感将他从入定的状态拉出来。段茫瞬间感觉头晕目眩，一个没坐稳，从床上栽了下来……
哐当一声，让别院外还在犹豫的屹川回了神，修士的听力和反应本就极好，所以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屹川便冲进房间。
段茫蜷缩在地上，巨大的痛苦让他没有力气动弹，甚至在被屹川抱起来的时候他连挣扎也做不到……恍惚间段茫看见屹川焦急的神情然后意识逐渐归朦胧，他依稀记得他被屹川抱出去了。
在那一刻段茫突然觉得心有一瞬间安定下来，以至于他稀里糊涂的就产生了一种信任屹川的错觉……
好奇怪……
这是段茫昏迷前最后想的事……
……
“醒了！醒了！段将军您醒啦！”
段茫人还未清醒，便听见了一旁老医师的问候。然后他又看到了屹川隐约是担心的面容……
担心……
担心！
段茫再一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段将军。”老医师打断了他的思绪，“您在昏倒前有没有什么症状？”
本来医师行医是不会问这些的，但奈何即使是资历深厚的老医师折腾了一天虽然把段茫救醒了，却也愣是没查出来段茫到底有什么问题。
“绞痛。”段茫“老老实实”的回答，“从背这儿……到心脏……怎么说呢？像是连着一根“线”，呼吸的时候整根“线”连着的地方有一种绞痛感……”
老老实实是不可能滴，下辈子也不可能。
心脏绞痛确实让他呼吸困难，十分痛苦，但是导致他晕倒的根本原因并不在这儿，而是一种来自灵魂的空虚……有那么一瞬间段茫觉得自己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情急之下他只好放任自己休克……
老医师确定段茫身体状况稳定之后便离开了。
此时房间里只有屹川和段茫两人大眼瞪小眼。段茫微微把头一偏心中咆哮：
好丢人！好想死！
“师兄。”屹川首先打破了寂静，“以后……你在我身边修炼吧。”
段茫：“……”
“若实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
屹川抿了抿唇，没继续往下说。
他不敢想，如果不是碰巧他在门外那段茫万一发生什么……他不敢想……只要他一想到段茫昏迷他就止不住的发抖……
“我到是没什么问题，但这五年我落的太多了，现在修炼都是没日没夜，你确定你熬得住吗？”
段茫一开始本想拒绝的，但是细想了一下：这么做好像没什么坏处，反而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于是他干脆没反对，但还是把话先放这，让屹川做事情之前先好好考虑考虑
屹川看到段茫没反对明显是松了一口气，他放缓了语气因此显得格外认真：“嗯，我陪你熬。”
段茫愣一下……果然，无形撩人最为致命！
……
“殇离，你能让开吗？”屹府门前，莫寒依被国师殇离堵了一肚子火，此时对着殇离冷冷的道。
殇离看着炸毛了的莫寒依轻笑：“寒依，你至少要等屹府的侍从通报完，对嘛？嗯？”
莫寒依没回答他的问题：“你怎么来了，国师不像是个会串门的人。”
“屹府无故请了这么多医师，现在全城都知道段将军病倒了，段将军毕竟是我国功臣，因此，我来探望他望他。”
“那玩意儿用得着你探望，你跟他什么关系，你就探望他！”
“那寒依……”殇离逐渐逼近她，“你和段将军又是什么关系？”
“你管得着吗？”
“国师，莫小姐……”刚赶到侍众在一旁默默发抖，“将军请您进去。”
随后便把俩人迎进去，侍众一边带路一边止不住的想刚刚发生的一幕：国师虽性情温和，但其实力是出窍中期乃夏国前三的修士，权力也可谓是一手遮天，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敢这么跟国师说话的人！！！
侍众默默调整心态：“两位，到了。”
便退下，跟兄弟们聊小八卦去了……
莫寒依扣了扣门，没过一会儿门就开了。莫寒依礼貌性的向屹川点头问好，便走到段茫床前轻声问：“怎么样了？”
莫寒依声音很轻，听着竟然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那是殇离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从未见莫寒依对谁用过这种语气，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此处殇离的脸色隐隐黑了不少……
别看莫寒依长得精致清纯，白净秀气，一双浅棕色的杏眼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单纯易碎，声音也是纯纯的少女音，但其实脾气臭的很，并且从小就这样……
“哎呀！这不还没死成嘛！”段茫没心没肺打趣道。
“嗯，确实没死成。”莫寒依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可惜了。”
段茫笑骂：“小妮子，我就知道你嘴里没一句好话！”
“茫茫。”莫寒依眯了眯眼，“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比我大……你很自豪啊？”
“是啊！”段茫没否认。
前世他在他们队里实力派行第四，年龄排行老七，值得一说的是：一个队里人数只有七个人，因此段茫在前世是对里最小的一个，因此这一直是他的一个不可诉说的痛！
“大三岁……”莫寒依咬咬牙，“还跟我实力不相上下，你丢不丢人？”
段茫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又痛心疾首的看着她，想反驳，可嘴一张张和和半天愣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曾经何时，这句话是他用来怼莫寒依的，不过现在天道好轮回，还是曾经的人，曾经的话……两人此时的角色却是反转了的……
段茫一时间哭笑不得：“你是来看我，还是来气我的？”
“两者耽误吗？”莫寒依皱了皱眉。
“你大爷……”
这是段茫忍不住漏笑了一声，最后莫寒依也没经受住段茫的“魔性笑声”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这两人从始至终都自然而然的把门口的屹川和国师当成了空气……
被莫寒依闹这么一出段茫瞬间感觉心中没那么压抑了，虽然屹川在一旁是挺好但……总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两位站在门口的“空气”此时正黑着脸看着此时正笑出眼泪的两人满头黑线……
从莫寒依对这段茫脱口而出“茫茫”的那一瞬间，殇离的笑容就有些裂缝，而看见被叫“茫茫”后没有任何不适感的段茫……屹川觉得自己一口牙快咬碎了……
两人没聊俩句天空就打声雷，看样子要下雨，于是段茫就赶紧把人笑骂着“赶”走了，殇离临走之前还象征性的跟段茫问了声好。
于是这个时候段茫总算发现了“空气殇离”的存在，他们轻轻点头回了个礼并用瞅了一眼要推门出去莫寒依。
莫寒依察觉段茫的视线瞬间明白他要问什么，于是她笑着朝段茫耸了耸肩示意她没事，然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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