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除夕
早晨。
慢跑在乡间小道上的李浩然，感受着成为玄阶天师后的身体变化。
步伐更加沉稳有力，积雪覆盖下的土地气息，闻起来也更加清新爽朗。
远处的小鸟，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叫着，甚至是哪只小鸟在鸣叫，李浩然都能分辨的清清楚楚。
感官更加的清晰。
而内心，则感觉更加的朴实。
入道和没入道，差距竟是如此之大。
有的时候，感觉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岂不知，自己压根就没有接触到事物的本质。
有些人，读了几本书，就觉得自己才华横溢。
而有些人，则喜欢整天在别人面前侃侃而谈。
其实大多数都跟江湖术士一个档次，人称神棍。
跑完步，已是三天没洗澡了，李浩然觉得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味，都能把黄大仙熏跑。
因此，换完衣服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开车来到了姐姐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
上午，年前最后的半天集。
李浩然嫌开车不太方便，所以骑了家中的电动车，来到了大集上。
集上依然是这么多人，依然是这么热闹。
在外地工作的年轻人，都赶在年前回来了，因此，时不时的就能碰到以前的同学。
有的同学，踏入社会，参加工作的早，人家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像李浩然这种，刚大学毕业的，有女朋友的都少。
其实这年头，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谈不上哪种好，哪种不好。
“老班？”
好熟悉的声音。
李浩然转头一看，戴维？
原来是自己的初中同学啊。
李浩然在初中的时候，当了三年的班长，所以大家都喜欢叫他“老班”。
一直在外读书，和以前老同学的联系也渐渐少了。李浩然决定，今年的同学聚会，怎么着也得参加。
加了微信，约的初二，县城饭店，到时候具体再通知。
生活一直有个规律，那就是，得到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
上午的半天集，赶在12点之前就结束了。
骑着小电驴，飞驰在家乡的柏油路上，旁边都是满载而归的父老乡亲，人人脸上都洋溢着节日的快乐，李浩然感觉，这种生活也是很惬意的。
生活幸不幸福，不在嘴上，都在脸上。
午饭特别简单，三两口凑付凑付的事，因为大家都留着肚子，等着晚上的大餐呢。
下午。
一家人围在桌子前，一边包着饺子，一边闲聊。
“这做人，就得跟这饺子似的，肚量大，才好吃。”李浩然的爸爸包完一个饺子后说道。
有时候，与文人那些耳熟能详的大道理相比，老百姓的生活总结，更显得直观朴实。
窗外，天还没有完全黑，断断续续的爆竹声就已经响了起来。
有一个牵头的，四面八方就都慢慢地热闹了起来。
在无数的爆竹声和礼炮声中，除夕大餐开始喽。
香肠、铁锅炖大鹅、油泼鲤鱼……
四个凉菜、四个热菜，加上热腾腾的饺子，真的是太美味了。
吃完晚饭，李浩然和妈妈便出门遛弯了，主要是消消食。
村子里。
核心街道上的路灯，终于亮了，老规矩，每年从除夕亮到正月十六。
街道上停满了返乡的汽车，好像家家户户都挺有钱的。
一些按耐不住的瘾君子们，已经开始赌上了，一年到头撅着个屁股累死累活的，就不能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图个啥啊。
小赌怡情，大赌败家。
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更不用说小时候满大街到处乱窜的小孩子了，而家里的春晚，也越来越不好看。
不得不说，人越大，年味越淡。
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就回家守岁了。
奶奶、爸爸、妈妈坐在炕上看春晚。
李浩然自己坐在客厅玩手机。
他不愿意坐在炕上，烫腚。
给老周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不会是去了哪个大妈家吃饺子去了吧？
闲来无聊，李浩然翻了翻微信聊天列表，最上面的依然是林一凡，因为李浩然压根就不愿意聊天。
“吃了几个饺子？”李浩然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一碗，你呢？”
“我吃了两碗。在家忙啥呢？”
“被窝里呢。”
“咋不去看春晚呢？”
“我家那温度，你又不是不知道，实在是坐不住人。”
林一凡对于自己的家境，倒也不是特别在意，可能是穷习惯了吧。
“过年啥安排啊？”李浩然继续问道。
“也没啥安排，正常串门。明天拜拜年，后天去一趟姑姑家，初三去姥姥家。初四就打算回北城了。”
“回去这么早干啥啊？”
“打工啊。”
“你呢，啥安排？”
“好巧，跟你完全一样。”
这李浩然的钢铁直男思维，突然开窍了。
“你也是初四回去？咋这么早啊？”
“救死扶伤，乃是我辈的职责，不敢耽误啊。宁苦我一人，不能苦了天下人。”
李浩然厚着脸皮说道。
对方发了一个吐了的表情。
“你买票了没？”
“干啥？”
“顺路，找个人聊天啊。”
“千万别，这都解释不清了。再来，那直接不用解释了。”
“这年前都去了，过年不去，那街面上，不得各种流言蜚语啊。”
林一凡沉默不语。
“到底买没买票啊？”
“没买。”
“那差不多中午能到。”
为了避免让对方感到欠了太多人情，李浩然又说了一句：“去你家吃饭啊。”
林一凡想了想，回了句：“那好吧。”
俩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这世界上真有鬼吗？你见过没有啊？”
林一凡突然问道，估计这个问题憋了好久了。
“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就是有了？”
“你给我整个护身符呗？”
“你要护身符干啥啊？”
“保平安啊。”
“保平安？那护身符哪有我管用啊。”
不得不说，程序员骚起来，那连电脑都扛不住。
“”
新年的钟声响起。
“新年快乐！晚安！”。
林一凡发了一句。
“新年快乐！晚安！。
李浩然放下手机，站起身。
“妈呀，你咋在这偷看别人聊天呢？”
李浩然的妈妈不知道啥时候偷偷地站在这了。
“谁呀？”
“朋友。”
“男的女的啊？”
“……”
李浩然吃了俩饺子后，就匆匆回房间休息了。
趴在被窝中，李浩然的手机屏幕上，亮起了“过年第一次去女朋友家中带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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