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那年的聚会（2）

　　正是六月中旬，高考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这一天的林春喜终于等来了和韩宇泽的第一次约会，如果暂且忽略一起而来的田径队、足球队众多的甲乙丙丁，忽略坐在韩宇泽身旁温婉的沈佳琪，忽略现在他们正坐在非常不具有约会气氛热气腾腾且喧闹的火锅店。

　　足球队和田径队人数众多，但是严重的阳盛阴衰，林春喜是唯一的女生代表。而非两队成员的沈佳琪嘛，自然是跟着韩宇泽而来的。那时候已经明恋三年韩宇泽的林春喜当然也知道沈佳琪是自己的情敌，和她同坐一桌气氛自然有点尴尬，不过这点尴尬相比于看到韩宇泽也坐在同桌的兴奋激动就微不足道了。

　　林春喜一边吃着，一边贤惠的往韩宇泽的碗里夹着菜，“虾饺熟了”“金针菇好了”“墨鱼可以吃了……”，在林春喜的殷切关怀下，韩宇泽的小碗早就堆成了小山。韩宇泽本不想理她，不过他从不吃海鲜，刚要开口，沈佳琪抢先说道：“宇泽海鲜过敏，不能吃海鲜的。”

　　林春喜的笑容开始有点僵硬，原来他们关系这么好的么？沈佳琪连韩宇泽海鲜过敏都知道，好像她对韩宇泽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的。

　　之后林春喜沉默的很多，吃饱喝足后已有一些人陆续回家，还有些人继续了留下来，包括韩宇泽，自然也包括林春喜和沈佳琪。也不知是谁拿出一副牌嚷嚷着来玩杀人游戏，成功的分散了林春喜的注意力。

　　“先定规矩，输的人怎么罚？”有人喊道。

　　“输了女的罚喝火锅底料，男的罚喝白酒！”大家嘘声一片，太狠了。狠归狠了点，游戏就是狠才有趣，于是大家就开始玩起来。

　　在座还有9个人，警察和杀手各安排了两位。也够巧的，有好些轮林春喜都是跟韩宇泽同为警察，或者同做杀手，韩宇泽因此而喝了两斤多的白酒，林春喜也喝到一闻到火锅味就要吐了。

　　原因是这样的，一做杀手林春喜就紧张过度，憋红了脸，还时不时的像韩宇泽投放惶恐的眼神，陈诉的时候话都有些颤抖，大家一看就知道有鬼，一下就投死他们了。而做警察时，林春喜又总是不相信韩宇泽指正的那些看起来相当不像杀手的同学，执意让法官把采纳她的意见，于是又悲剧了。

　　等老板告诉他们要关门的时候，大家都还兴致未减，怏怏的不想回家。沈佳琪说：“不如去我家玩通宵唱KTV吧？我爸妈刚好出差了。”

　　“现在时间不早了，大家还是早点回家吧。”是韩宇泽的声音。

　　“宇泽，你不会忘了吧，今天是我生日。礼物就不指望要了，大家去我家玩玩当是给我过生日吧。”

　　沈佳琪纤细柔弱的声音中略微带了些哭腔，大家都不忍心看着林黛玉般的姑娘伤心，于是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沈佳琪家。

　　沈佳琪为大家周到的准备了吃的喝的，一行人欢快的唱着、喝着、吃着。林春喜没听过啥流行歌更别说唱了，只好坐在边上听着一群男生撕心裂肺的乱吼，当中穿杂着沈佳琪甜美的嗓声。

　　之前喝了很多火锅底料，此刻的林春喜渴得难受，拿着一杯沈佳琪准备的饮料就一饮而尽。

　　“那是鸡尾酒，后劲很大的，可不是这么喝的。”不知道啥时候坐到身旁的韩宇泽偏着头对她说。

　　说到酒，林春喜就惭愧不已，之前要不是因为她，韩宇泽也不会喝那么多酒。“对不起啊。要不是我……”

　　“你给我找的麻烦多了，也不差这一次。”韩宇泽不以为意的说。林春喜无话可说，想来这三年韩宇泽早就烦透了自己的死缠烂打了吧。

　　韩宇泽大概是真的喝酒喝多了，后来去上厕所的时候已经站立不稳，被沈佳琪扶到楼上房间去休息了。

　　后来林春喜的头一阵一阵眩晕，大概是鸡尾酒后劲发作了，房间里大家喧哗闹腾，她起身想出去透透气，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

　　林春喜恍恍惚惚听到大家让她去休息，又迷迷糊糊听见沈佳琪的声音：“楼上右边……是客房。”然后她就跌跌撞撞的上了二楼。

　　右边第一间房间的门虚掩着，门缝里透着橙黄的灯光。林春喜推门而入，看到床上正躺着韩宇泽，她摇了摇，以为是自己醉了，不过紧接着她还听到了韩宇泽低低的声音：“水，水……”

　　林春喜步履蹒跚的走过去，摸了摸韩宇泽的脸才确定了是其人。此时韩宇泽还在不停的喊着：“水……水”。

　　床头柜上就放着一杯水，林春喜扶起韩宇泽喝下再扶着他躺下后，坐在床边细细的端详着韩宇泽。睡觉时的他，不会像平时那样对着她紧皱眉头，他有高挺的鼻子，嘴唇微微张开，林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韩宇泽的脸。

　　韩宇泽蓦地伸出手臂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拉，林春喜就扑倒在韩宇泽的怀中，她悚然一惊，还来不及支撑起身体，接下来她的唇就被韩宇泽紧紧堵住……

　　林春喜再次睁开眼睛，已是后半夜，门口站着泪流满面的沈佳琪，她只来得及说：“你们……”就跑开了，林春喜这才发现凌乱的床单裹着裸露的她和韩宇泽。她回过头，对上的是一双目露凶光的眸子，然后韩宇泽把床头柜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怒不可遏的说：“你昨天到底给我喝的什么！没想到你这么不自爱！”林春喜都还没来得及问韩宇泽话的意思，他就迅速的穿好衣服，重重的把门关上出去了。

　　林春喜望着带着点点血渍的床单，在脑海中搜寻留在记忆里仅存的一些片段，全都是是她和韩宇泽纠缠的画面，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像梦一样。

　　那样的聚会，那样暗淡的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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