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几百年苦楚
七百年前,白彧初见她时,她还喜着粉色襦裙。
那日她只身闯进自己的迷梨谷来,将看门的迷谷老头给好生揍了一顿。嚷嚷着给她让开道来,否则一把火烧了他的迷谷树。
那般蛮不讲理,让一向稳重少言的迷谷往后拉着他讨理儿了许久。见她远远来了,就赶紧让开了道儿不愿与她照面,她却孜孜不倦地去同人家招呼一番,让迷谷老头是苦不堪言怨声载道。
那日,他正如往常时静卧树上,享受午时高阳照在梨林中,透过梨花洒下璀璨夺目的琉璃光,难得惬意的美好时光。
她却毫无征兆地打破了这宁静,声音如夜莺般悦耳动听却又忽视不了的几分娇纵傲气。
站在树下仰着头,手持沧玄剑,指着树上的他,气势如虹地喊话:“你就是他们说的青丘最好看的上神白彧吗?”
他闻言,垂首看向她,见她一身粉衣襦裙面色红润,身子玲珑别致,倒是可人儿,不过脸上的那股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傲劲儿才更让他心中一动。
嗓音淡淡:“是不是最好看本君还真不知道,不过白彧嘛确实是本君。”
她细眉一挑,道:“那就对了,我是青丘凤九卿,帝君凤华的独女,听说你貌倾四海八荒,今儿找你一战,输了,你做我的面首,顺便……你的千香醉全部归我。”
他闻言不禁大笑,这番挑战说的言辞凿凿,深意就是为了讨酒喝,有趣。
还从未有姑娘说话这般不矜持,倒是让他深刻,翻身跃下,站在她面前。
她神色一顿,痴痴道:“果真好看。”
他朗朗笑起,这皮相生得好看是许多人都说过的,但唯一能让他闻言而笑的只有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早就听闻凤华家的独女性子顽劣成性,摸鱼打混不在话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问:“你可知面首是什么?”
她从容不迫回答:“就是我赢了你归我酒也归我。”
他眉开眼笑,拒绝了她的挑战:“回去吧小狐狸,你的修为确实不错,但还不是本君的对手。”
她却不依不饶追着他跑了几千里,搅得迷梨谷梨花漫天,好不似六月飞雪美不胜收。
她那时心高气傲,只是于他开了个玩笑,不过是为了蹭些酒喝找个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理儿罢了。
久了,他知她戏言,心里却放不下这个大言不惭古灵精怪的小狐狸来。
天真烂漫,却好景不长。
四百年前的事让她性情大变。在迷梨谷的三百年后发生的祸端更是让她脱胎换骨。
他让她呆在迷梨谷一呆三百年,却还是生出了祸端。
白彧若有所思地看着远远而去的素色身影。
曾几何时,她说白衣如雪美不胜收,却太过素静,相比她更爱明艳的颜色。
如今,她却一日如始地身着白衣,就连那神情,如今也不在明艳灵动,沉静地波澜不惊如同若河之水。
往日那个灵气的九尾小狐狸就像韶华一现,再也无法遇见。
她像个素静的神女,不食人间烟火,白彧却更宁愿她像人间无忧的少女,随心而动,随心而欲。
只是,怕再难。
白彧神色沉着,思绪飘到了两百年前,如果说父君母上的辞世是凤九卿心里的不解之结,那么两年前的那场宿命天劫,就是她心底的剜心利刃……
两百年前。
一蹶不振的凤九卿日日夜夜在迷梨谷借酒浇愁喝得酩酊大醉,嚷嚷着白彧要吃天桃,又把他的十里梨林搅得天翻地覆。
白彧拗不过她,只好腾云驾雾去了生洲替她寻天桃。算着生洲也在东海,距离算不得远,速去速回应不会出什么岔子。
白彧前脚刚走,凤九卿就提着酒跌跌撞撞摸出了迷梨谷。出了青丘往东海面上而去,嘴里念叨着要去寻天桃。
南海神君墨苏自南海远来东海找东海神君句芒一叙。远远见前面有人提酒而来,这香味都飘到了鼻子里。定睛细瞧来人,心想得上去讨口酒喝才是。
这细一看,是着一身素衣的姑娘,纤细的身子随时有摇摇坠落海里的势头,这不是青丘家的帝姬凤九卿殿下嘛?!
心里一乐,急忙迎了上去,打算讨讨酒喝:“原来是青丘家的九卿,不知……”
墨苏客套话才说半句就愣住了,凤九卿喝得面色红晕,视若无睹地从他身边越了过去。
丝毫没给我们南海神君面子,让他独自杵在东海上尴尬了许久,自个儿找出个“她许是喝得醉了”的理儿来安慰自己,最后悻悻地去了东海神宫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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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更改后在剧情的发展会更细腻一些,之前写的节奏太快,会导致代入感不强,所以希望读者亲亲们理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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