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幺蛾子!
由于战到最后，方吟霜和厉红川都用了天咒中的禁咒。
因此，现如今方吟霜的状况很不好。推论可知，厉红川的状况也一定好不到哪儿去。
虽然方吟霜身上的伤愈合的速度很慢。可是，整个东晋的天却彻底变了个模样。
皇后梁玉华和太子勾结，谋反的罪名被坐实了。表面上，说这母子俩都被赐了毒酒。可是，实际的情况却是，皇后梁玉华直接在宫里就被大卸了八块。太子早已经死了，便不再追究。与此同时，整个梁家为梁玉华陪葬。从此，京中再也没有了梁氏门阀。往日和梁家有接触的官员，门阀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就生怕被皇帝揪住小辫子来个大清洗。京城百姓的日常恢复得很快。可是，上层贵族却一天比一天难熬。因为，皇帝是铁了心要揪住这个机会整顿朝纲风气了。
而最让人愕然的是。皇帝居然还有个儿子！还是东晋的镇国大将军？
皇帝将这个消息公布天下的时候。整个东晋的人……
不！
就连其他国家的人，也都是下巴都砸在了地上的那种。
不过，大家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也不得不感慨，果然是亲儿子啊！
要不然，皇帝哪儿会那么放心地将镇国大将军的符印交给大将军？又如何会放心地赐予大将军诸多特权？种种迹象表明，皇帝不仅是绝对信任大将军。甚至恨不得将整个国家都打包塞给大将军啊！
这样的待遇和之前那位太子爷的简直是……
皇帝！你很偏心你知道吗？
处死皇后梁玉华第二天。皇帝就兴高采烈地立了新太子。传闻，皇帝原本是直接想让位的。可是，太子爷很冷傲地丢下“不行”两个字，扭头就走了。留下皇帝在风中凌乱。
世人都想不通。
皇位啊！
皇权啊！
多有诱惑力啊！
可是，为啥落在这对父子面前，却被当臭狗屎一样嫌弃了呢？
随后，无数豪门都在盘算着。既然皇帝如此宠爱这个新太子。那新太子将来当皇帝是跑不掉了的。提前拉拢新太子便成了这些超级门阀的新活动。可惜，太子爷表态了。他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只娶一个太子妃。不会在迎接其他的女人。就连侍妾都免谈！而太子妃人选已经定好，就是玉面圣手方吟霜。就连聘礼都送去女家了！
众人愕然，这太子手脚够快的啊！
一下子将所有人的路都给堵死了。
既然太子连侍妾也不要。那就送各种美女过去？很抱歉，此路也不通！
太子长年征战在外，不好女色，再加上太子身边身手绝佳的美貌女侍卫也不少。人家要你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干嘛？不费粮食吗？
这位新太子可真难伺候啊！
各个门阀的话事人都抓破头皮了。可是，最后都是行不通。并且，大家都很有默契。都怕将这位太子爷惹毛。虽然太子爷表面上看上去斯文儒雅。冷漠是冷漠了点儿，却不像一般将领那样浑身煞气。可是天知道，太子爷什么时候发飙？能稳稳当当坐在镇国大将军位置上的人，能一直都斯文儒雅，没有丝毫煞气？
逗我呢！
要是太子爷是个文弱书生。那如何镇得住复杂的边关，还有那一大票彪悍善战的糙汉子？
没有人会忽略太子爷那一身深不可测的武功！
可以说，惹到这位大爷谁都不好过。
这位大爷是镇国大将军的时候没人想惹，因为惹不起。
如今，这位大爷是太子爷，便更没人敢惹，因为谁也惹不起！
太子爷牛啊！就连皇帝都敢甩脸子，他还会怕谁？
是啊！
在外头太子爷是谁都不怕。可是，回到房间了。他最怕她！
这天，天司夜阑刚处理好手里的事情往东宫赶。到了玉阶前，他便制止了正要去通报的太监。屏退了一众太监和宫娥。天司夜阑慢悠悠地拾玉阶而上。快到了殿门口，远远的他便听到了殿内的对话。
“姑娘……你想喝水吗？”莲姑虽然在中原呆了大半辈子。可是，依旧有域外口音。
“是！”方吟霜的声音依旧虚弱。可是，刚醒过来的时候好太多了。自从她醒了过来，伤口的愈合速度也相对快了一些。不过，那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那血淋淋的伤口依旧赫然在目。每次换药，都要脱层皮。
“姑娘，慢点儿喝！还想喝吗？不急……慢点儿……”
“谢谢莲姐！”
“姑娘，小心些！扯到伤口会很痛的！”
“嗯！”
天司夜阑一个人站在大殿外。双手捏得死紧。拳头在袖子里微微颤抖。
“我感觉到了你的愤怒！”
天司夜阑回过头。看到一个提着酒**的家伙，正毫无形象地坐在玉阶上喝酒。
“如今，顺利地除掉了梁皇后和梁家门阀。下一步，你有什么打算？”
“西越！”天司夜阑缓步走到了那个喝酒的家伙身边，一撩衣袍坐了下来。
男人从腰间又取了一个酒葫芦递给了天司夜阑：“要不要来两口？”
“不必！”天司夜阑抬手，在男人眼前微微摇了摇。
“我听方楸瑛说你戒酒了。开始还不信呢！”男人仰头又喝了一口，锦缎衣袖在嘴角一抹，将酒渍抹掉：“现在我信了！”
“你的废话太多！”
“得！”男人白了天司夜阑一眼：“我是废话多成了吧？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说说，我这个当舅舅的容易吗我？这些年，为了践行我对我姐的承诺。我亏待过你吗？你现在可好了，居然嫌我啰嗦了！”
天司夜阑直接起身！
“喂！小兔崽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啦！”
“我会另外派人！”
“那我呢？”
“去给我找个舅妈回来！”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司夜阑淡淡道：“要生小孩儿，你便要考虑戒酒！”
“你这小兔崽子说什么？”
天司夜阑回过头，淡淡地瞅着男人：“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我记得，你喜欢一个叫锦薇的女子。她是花意情手底下的一个侍卫。我调查过，这个女人还不错。”
“去你大爷的！锦薇喜欢花意情！”
“只要你喜欢便抢。她又没有和花意情成亲。再说了，花意情并不喜欢锦薇！”
男人红着脸怒瞪天司夜阑：“胡闹！这不是拉郎配嘛！”
嗯！
一边跳脚一边脸红！
谁有心情看一个老男人在那里脸红害臊的？
“随你怎么想！”天司夜阑缓步往大殿走去。
留下那个害臊的“老”男人在玉阶上直跳脚。
推开大殿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药味。
她就躺在榻上，而莲姑就坐在榻旁边，小心翼翼地守着方吟霜。
当莲姑看到天司夜阑来了之后。便退了下去。和莲姑一起下去的，还有白鹿。
“好些了吗？”他坐在榻边上，伸手，指腹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着她脸颊上没有伤口的区域。很巧妙地避开了脸上其他的伤口。她的脸颊上也有伤。而且，那伤痕和她身上的一样不容易痊愈。白色的药膏抹上去，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败。
“嗯！”方吟霜笑着点了点头：“好多了！没有前几天那么疼了！”
“那便好！”天司夜阑利落地跳上榻。轻轻地躺在了她的身边。单手撑着脸颊静静地看着她：“累了吗？想睡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不累！”她摇了摇头：“我方才听见你在殿外和人说话！莲姑说，那个男人是你的舅舅！原来，你有舅舅的？”
天司夜阑抬起手，正要习惯性地将她揽入怀中。却突然想起她浑身是伤。于是，手停在了半空中。转了个弯儿，给收了回来。规规矩矩地躺在她的身边。
“凌天泽是我外婆的小儿子！”
“欸？”方吟霜有些不解！
天司夜阑垂眸看着她，食指点了点她的鼻头无奈道：“我外公是个很强势的人。就连娶亲也是这样！当年，他爱上了东平郡的才女连语儿。可是，人家不爱他。可即使如此，我外公也不罢手。直接将连语儿虏走。后来，生了我娘！在我娘十六岁那年。我外公对连语儿彻底死心。便放开了连语儿。只是，我娘必须要留在修罗谷。后来，连语儿出了修罗谷。而那个时候的东平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连语儿的娘家早已经在一场瘟疫中全部死掉了。哪怕我外公曾经努力救过他们，他们也未能幸免于难。心如死灰的连语儿最后遇到了花意情他爷爷。”
“你外婆嫁给了花意情的爷爷了？”
“其实也不算嫁！因为连语儿的心里一直都装着我外公和我娘。她当时进花家，也不过就是找个栖身之所。她花家老太爷一直相敬如宾。也很费心尽力地照顾着花意情的爹。后来，连语儿发现自己怀孕了。却是我外公的！”
“花老太爷……”
“花老太爷直接对外宣称这是他的孩子！”
“……”这……
“当年，花老太爷便是东平郡有名的世家公子。他爱慕连语儿，可后来连语儿却被我外公抢走了。如今，好不容易娶了进门。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我外婆的！”
“啊！感觉好复杂！”方吟霜感觉上一代的恩怨真的是太复杂了。
“是很复杂！”天司夜阑点了点头：“后来，这个孩子生下来。便是凌天泽。只是，那个时候他叫花天泽。花老太爷对凌天泽视如己出。后来，花老太爷被仇家寻仇，死在了东平郡西面的九里坡。十九岁出头的花锦修接管了整个花家。后来，花锦修生了花意情。其实吧！凌天泽只比花意情大两岁！”
“哎！”方吟霜叹了口气：“难怪你对花意情很执着！”
“花意情本身也是人才。”天司夜阑轻轻躺在枕头上，单手枕在脑勺后边：“这样的人才不应该被病痛给困住！”
“也是！哎！对了！我感觉连语儿应该对你外公和娘是有感情的。可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为什么不回去找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她在恨我外公！”天司夜阑叹了口气：“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是被我外公逼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发现。早在我外公虏她之前，她便在灯会上结识了我外公。只是，她一直以为，灯会上的那个人是另一个人。而我外公也一直没有告诉她！”
“多么可怕的误会！”
“是啊！直到我外公去世。我娘好不容易才找到连语儿。将我外公的遗物交给了连语儿。那是一枚玉佩！而那枚玉佩是当年在灯会上。她赠送给我外公的定情之物。而我外公赠她的。是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我外婆一直都珍惜到了极点。从不示人。后来，她去了，便也随她入土了。”
“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一直等的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自己却亲手将丈夫推开了……”这是个虐心的故事！
还是非常虐心的那种啊！
“外公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我外婆也是个极其含蓄的人！”天司夜阑也很无可奈何。
“他们都没有将彼此的心意说出来。以至于错过了一生！那最后……他们葬在一起了吗？”
“嗯！”天司夜阑点了点头：“那时候我还小，依稀还记得。我娘将我外婆的棺柩放在了外公的旁边。当时的凌天泽比我大很多。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小舅舅！”
平日里，鲜少听天司夜阑讲他家的这些事儿。如今，见他如此仔细地讲。她便听得更加认真了。
对于有些他不愿意提及的。她也不会刻意去打听。毕竟，这也是她对他的一种尊重。
不知不觉，她的眼皮开始打架。
最后，她在他的注视中轻轻闭上了双眼。
她太累了！是需要多休息了的。
等她睡熟了，他轻轻凑过去，在她的唇上印了一吻。很轻，是因为他怕打扰到她休息。
轻轻躺了回去，他扭头看着她熟睡的容颜。一向清冷的面容奇迹般柔和一片。
有她在！
真好！
晚间，用过晚餐之后。红姑便将配制好的疗伤药膏和绷带送了过来。看到这些东西被一一摆在他平时放书信的桌案上。她浑身就开始紧绷起来。
“不要怕！”天司夜阑将药膏和绷带端到了床榻前。红姑将床榻前的锦帐也都放了下来。如云的锦帐彻底将床榻和外界隔绝开来。
“我又不是英雄！”哪有不怕的？方吟霜泪流满面啊！我只是个大夫……很柔弱的大夫啊！
“我会很轻的！”
“被扒一层皮，不管你再怎么温柔都会很痛的好不好！”
红姑，莲姑和林姑都站在门外守着。却也无可避免地听到了那两个人在屋里的对话。
“是是是……我会很小心的！”
“小心个屁啊！上次背上就被你揭了一层皮！”
“那是意外！”
“哪儿那么多的意外啊？喂喂喂……天司夜阑……你干嘛？”
“小声点儿！”
“你……啊……痛……”
“抱歉！”
这样的对话每隔几天便会上演一回。
红姑，莲姑和林姑一边听，还一边满脸欣慰！三个人小声地，愉快聊天！
“少爷越来越会哄姑娘了！”红姑感慨着。
“我一直在提醒少爷。男人要懂浪漫。”金发碧眼的莲姑很自豪地发表她的见地：“只有男人懂浪漫，女人才会沉醉啊！”
“什么浪漫？”林姑翻了个白眼儿：“说白了，就是要嘴甜！脸皮厚！再就是，女怕缠郎！只要少爷懂得缠，那还怕姑娘跑？”
“怎么听你们一说。好像少爷变坏了呢？”红姑一脸无语。
莲姑赶紧道：“你怎么能这么说少爷？我们少爷哪有变坏？在我们心目中，他一直都是个好孩子！”
红姑一脸无奈道：“你这是在拆我的台吗？阿莲！”
“我哪儿有？”莲姑着急地冒出一句域外腔。惊觉了之后，便赶紧修改过来用大家听得懂的语言道：“我只是说，少爷一直都没有变！”
“我倒觉得现在的少爷有一种很独特的魅力！”林姑突然冒了这么一句惊悚的。
莲姑和红姑有些惊讶地瞅着林姑。
对她们来讲，孩子长大了自然有自己的风韵啦！不可能永远都是孩子不是？
林姑却扭转头瞅着她们笑道：“你们不知道，有时候少爷给的感觉……嗯！很像当年的白衣秀士。”
“嗨！”莲姑无语地瞅着林姑：“儿子像老子这很正常！”
“不是！”林姑想了想这才道：“当年的白衣秀士，是怎么把我们小姐拐到手的？”
莲姑恍然，一拍大腿：“一脸坏笑！”
“对！”林姑击掌：“那白衣秀士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翩翩公子。”
“可是，老是对我们小姐坏笑！”莲姑愤然：“不管被小姐打过几次，都像没脸没皮的一样！”
林姑抬手，左手搭在莲姑肩膀上，右手搭在红姑的肩膀上。
“现如今啊！我便发现。我们少爷有时候的表情，就和当年的白衣秀士一模一样！”
“可是少爷不是坏人啊！”
“少爷有时候只是比较喜欢逗姑娘！”
“你们这就不懂了吧！”林姑白了莲姑和红姑一眼笑道：“女人是喜欢坏男人。可是，不喜欢长坏了的男人！”
莲姑和红姑互望一眼。有时候，她们真的拿这个林姑没法子！因为，林姑的脑子里老是出现在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从醒过来开始，又经过了四个月的精心调养。方吟霜终于能够下床活动了。因为，这个时候。不用再怕一活动便会扯到伤口了。这伤口一旦扯开便不容易愈合，当真是麻烦得紧。
睡到日上三竿！
方吟霜悠悠然醒了过来。床榻前头不远处便是他处理公务的大桌案。此刻，桌案前空空如也！
嗯！
他又去忙去了。
自己爬起来。穿上外衫。双脚踩着搁在榻前踏板上的柔软缎子鞋。慢悠悠地起身，扶着家具慢慢开始锻炼。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都在偷偷锻炼。要不然，躺太久了，她会感觉自己的手脚僵硬得都快要不受控制了。
红姑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方吟霜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扶着墙正在挪动呢！立马就叫出了声儿：“哎呦喂我小祖宗欸！”
刚刚进门的紫衣也被吓到了。赶紧上前，和红姑一起将方吟霜扶回了床榻。
“姑娘！您不要吓我们好吗？您要是有个什么，我们该怎么向主人交代？”紫衣被吓得不轻。
红姑拿着梳子一边给方吟霜梳头发一边道：“不要勉强。慢慢来。皇甫公子也说了，天咒中禁咒造成的伤是非常不容易愈合的。只能静养！”
“可是，我感觉自己好像浑身都要生蘑菇了啊！”方吟霜也很郁闷啊！
红姑嘴巴直。很陡地就来一句：“浑身生蘑菇也比浑身都是血好啊！”
紫衣狂点头，严重赞同。
正在闲话的当口。天司夜阑回来了。他接过红姑手里的梳子继续为方吟霜梳头。
他一边为她梳头一边道：“不要勉强自己！”声音清冷。语气却带着不容辩驳的严肃。
“哦！”她乖乖点头。
他将她的发轻轻挽起来。用发带固定住，随后用芙蓉玉冬樱花发簪将头发固定住。末了，将她脑后的发丝用淡黄色发带拦腰束了起来。整体看上去端庄大方，贵气自然。他端详了她半晌。这才道：
“三个月后的十八我便迎亲！可否？”
方吟霜失笑：“你们不是都定好了吗？”现在再来问她？
“很抱歉！”
“抱歉什么？”方吟霜抬手，在他脸颊上戳了戳：“我没有什么意见！我只是跟你过日子。其他的事儿，我不会过问太多的！”他是太子，有很多事情她其实都要跟着他的步调走的。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
“谢谢！”他蹲下身子，一把将她抱进怀里。
有些事情他们都逃不掉。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一起勇敢去面对更有效果！
翌日，方吟霜请红姑找了几个人。将她抬出了大殿。
在屋里闷了几个月了。终于能够出来透气了。这样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东宫大殿没多远，便是一处很大的花园。红姑带着人将方吟霜带到了这座花园。当他们逛到一座假山前的时候。方吟霜听到了方夫人的声音！
方夫人怎么会来这里？
方吟霜瞅了一眼红姑。
红姑苦笑。
“姨母！那太子都不看我一眼！”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假山背后传出来。
“怕什么？他不看你，你不会跟上去啊？”方夫人一如既往地霸道。
“姨母！”
“难道你不喜欢太子？”
“可是太子……太子只喜欢方吟霜那个贱婢啊！”
“呸！别提那个贱丫头！”
红姑听到这里，便作势要起身去撕了那个恶毒的老妇。方吟霜一把拉住了红姑。轻轻摇了摇头。
“姨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太子，迎娶方吟霜那个贱婢为太子妃？”娇滴滴的声音有些不甘道：“姨母！我不愿看到啊！”
“那就去争去抢！要不然，好男人会随便送上门给你吗？”方夫人的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啊！
“那……姨母，我该怎么办？”
“干脆除掉方吟霜那个贱丫头！”
“不行啊！那贱丫头身边随时都跟着几个很厉害的侍女。还有一头白色的鹿。那头鹿看我的眼神很可怕！”
“你怕人就完了，现在还怕一头畜生？”
“姨母！”
“没出息的东西！”方夫人怒道：“我要你何用？”
“姨母！稍安勿躁！都怪云儿无能！”
方夫人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云儿啊！你爹娘也交代过我了。此次来东晋啊！一定要给你觅一桩好姻缘。我就寻思着啊！你要是能嫁给太子。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是！”云儿柔柔地应了一声：“多谢姨母挂心！”
方吟霜在假山后听着这些谈话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只是啊！
方夫人是方楸瑛的娘啊！她也感觉很纠结的说。不管怎么着，都要顾及方楸瑛。可是，这个云儿便……
哎！
这幺蛾子啊！怎么老这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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