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红颜白发!

　　方吟霜努力地跑！

　　拼命地跑！

　　脚下经常会踩到湿滑柔软像肉块一样的东西，她也无暇去看一眼。甚至有时候，她会被骨头一样东西绊倒。可是，她依旧要咬牙爬起来继续跑！因为，天司夜阑已经被大师兄他们抬着跑远了。当她感觉意识快要模糊的时候。她就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天司夜阑就在前头等我。我一定要赶上……我一定要追到他。

　　可是，哪怕是她拼尽全力了。她依旧渐渐落在了队伍后头。红姑察觉到了方吟霜的情况。

　　而这个时候锦薇也恢复了一些。锦薇便接过带着孟江跑的任务。红姑回头，将方吟霜甩到自己的背上背着继续跑。几乎是趴在红姑背上的刹那，方吟霜便昏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的精神力消耗实在太大了。后来，又和那个灰袍人进行过蛊战。今晚再如此一番奔波……要是主人现在是清醒的，绝对会心疼死。想到这里，红姑一边跑一边努力眨巴眼睛，极力忍住眼泪。她感觉自己愧对主人的信任了。

　　死亡旅程仍旧继续。

　　大地上的黑暗正在减少。

　　感觉的出来，这高山草甸上的蛊瘴没有之前遇到的那么浓。可是，即便如此，也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跑！

　　不跑就只有死！

　　天一亮，血狐就会醒过来。

　　渐渐的，锦薇和孟江已经掉队。红姑背着方吟霜。一手还要帮着锦薇扶着孟江。所有人都精疲力竭了。可是，大家都知道就算是死都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就等于是给血狐送早餐。

　　“红姐……”锦薇扶着孟江。汗如雨下，眼泪也滑了下来：“孟大哥！我不行了……”

　　“不可以！”红姑低声怒喝：“不能放弃！”

　　孟江也苦笑：“小妹啊！是我连累了你啊！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成这样！我……”

　　“你们都别说丧气话！”红姑一边跑一边道：“我看到前头好像有树影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跑出草甸了。”

　　“真的？”锦薇原本灰败的双眼陡然燃起了一丝光彩。

　　“我骗你干嘛？你自己看看！”红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锦薇。

　　可不是，抬头往前看，隐约间可见一些树丛一样的影子。

　　有了希望，大家也就有了新的动力。虽然精疲力竭了。可是，谁也不想放弃生的希望。

　　突然，一直跑在最前头的皇甫惊云突然停了下来。红姑他们赶了过去，皇甫惊云压抑着声音呼道：“高山熊群……前头有一群高山熊……”

　　原来，前头那些黑影不是树丛。而是趴卧在地的高山熊。

　　高……高山熊？

　　还是一群？

　　这下就连红姑都觉得浑身都在发冷了。

　　锦薇停下了脚步，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她跑不动了！

　　她放弃。

　　皇甫惊云回头看了一眼同样精疲力竭的耶律追风。咽了口唾沫咬了咬牙根。

　　“这里怎么会有一群高山熊？”耶律追风也毛了：“他大爷的！”

　　“估计昨晚吃得太饱了！”皇甫惊云苦笑：“而且，它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能找什么？”耶律追风无语：“难道找蜂蜜？”

　　皇甫惊云白了耶律追风一眼：“你懂个屁！只要是能吃的，高山熊都不会放过。饿极了，连同类都啃。泥巴也要往嘴里塞，蜂蜜算个屁！”

　　“卧……卧……卧槽……泥巴都要啃？”耶律追风这大少爷，可从来没有停过如此粗犷的“进食”风格啊！

　　“要不然呢？”皇甫惊云回头看了一眼看似平静的草甸。然后，再看向坡下的高山熊群。

　　“这些畜生确实是在找东西。而且，是鼻子靠着地面在走。趁着噬息虫还没有失去效果。我打算搏一搏，直接从高山熊旁边溜过去。”

　　“溜过去？”耶律追风翻着白眼。说倒是说的好听，哪有那么好溜？你当你是泥鳅还是鬼魅？

　　红姑调整好了自己的气息，也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皇甫公子，这风险可能有些大吧！”

　　“风险是有！”皇甫惊云点了点头：“可是，如果等天亮了。噬息虫失去了效果。那就什么都完了！”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这一晚能勉强安全，完全是得益于噬息虫吞噬了他们身上的生人气息。要不然，等待他们的不是被血狐追杀就是被熊瞎子狂追。

　　天要是亮了，噬息虫便没有了功效。到那个时候，熊瞎子和血狐都会追着他们跑。不管怎么选……

　　与其被前后夹攻，还不如豁出去。

　　虽然大家都理解皇甫惊云的选择。可是，一想到要正面面对高山熊大家心里都发憷。这要是平日里或许没有太大的难度。可是，现在大家都跑了一晚上了。精疲力竭不说，要是真和一只两头熊瞎子干起来。那绝对讨不到便宜。更何况前头有一大群高山熊。

　　纠结！

　　大家都陷入了纠结！

　　就这时，体力保存最完整的孟江突然皱了皱眉：“我们身后有动静！”

　　“这些，不是之前跟踪我们的血狐了！”皇甫惊云淡淡地瞄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草丛。也不卖关子。直接解释道：“昨天，我用追踪蛊在跟踪我们的血狐身上打了追踪印记。只要和它们接触过的同类都会被这种追踪印记浸染。而这些血狐身上，追踪蛊印已经很淡了。由此可以推断。血狐甚至会交接任务！”

　　在场的人闻言。齐刷刷将视线落在了皇甫惊云身上。

　　差点儿就忘了这皇甫惊云除了武功了得而外。还是个蛊道大行家！

　　有时候看这货是不着调。可是，一旦认真，做事风格却缜密异常。

　　同时，也惊讶于血狐的狡猾。

　　抬头看了一眼逐渐露出光晕的天空。皇甫惊云沉声道：

　　“高山熊虽然也喜欢血腥。可是，现在光线还不太好。它们就是半个瞎子。我们必须趁噬息虫还有效果做出决定。”血狐已经追了过来，相信大部队就在后头。它们这些狡猾的家伙是不会放过捕猎的大好机会的。可是，有个疑问。为何它们只是跟踪他们这一行人，而没有发动相应的攻击呢？

　　“血狐没有发动攻击……”锦薇太累了。这会儿都没有喘匀气：“是不是还有它目的。”

　　之前，皇甫惊云救下孟江和耶律追风的时候。发现那些西越人和北齐人都只剩下光骨头架子了。他以为这些人的肉都是被血狐当场吃掉了。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啊！那些血狐攻击他的时候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绝对不是那么快将猎物的肉吃下去。

　　此刻，锦薇看似无心的一语。这倒是提醒了皇甫惊云。再联想到山坡下，那正在进行大批地毯式搜索的高山熊……

　　他放下手里的担架，开始四下查看周围的草甸！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对着一块草皮就是一脚。草皮下，居然还是黑洞洞的大洞。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洞中散了出来。

　　在那黑洞被踹开的刹那……

　　“嗖”的一声。眼前一花。锦薇感觉自己的手臂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低头一看，她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淋淋的窟窿。一整块肉都被撕了下来。

　　孟江赶紧用身上的药给锦薇包扎。可是，这边还没有掏出绷带……

　　皇甫惊云的声音突然在孟江的头顶炸开。

　　“你这混蛋！”

　　接着，“吱吱吱……”的声音从皇甫惊云的手里传了过来。一直肥硕的大黒鼠在皇甫惊云的手里变成了老鼠尸体。

　　老鼠是死了。

　　可是到死，它嘴里叼着的那块肉它都没有松嘴。

　　而那块肉，便是刚刚从锦薇的手臂上撕下来的。

　　皇甫惊云的双手开始迅速结印。嘴里高呼一声：“蛊阵！千丝……束缚……”随后，只见皇甫惊云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头：“死！”

　　吱吱吱……

　　的老鼠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不过，也就一个呼吸之间。周围便陷入了一片死寂！

　　在月娘受伤那晚，他们被连城攻击的时候。耶律追风便见到小嫂子用过这一招了。不过，小嫂子的千丝束缚极其可怕。就连小屋周围的高手和官兵都被看不见的绳子捆成了肉粽子。

　　这会儿，皇甫来了这么一招。估计周围的血狐，连同跟踪他们的那批，齐刷刷都被皇甫惊云给捏死了！

　　皇甫惊云踢开那黑洞之前。耶律都跟在皇甫惊云身后，准备随时接应。可是，当耶律追风也看到了洞口的情形。脑子转地飞快。瞬间了悟，转身便往天司夜阑的身边跑。

　　耶律追风对红姑等人喊道：“跑……跑啊！”

　　杀了那些小畜生，再转过头看着那血腥味浓郁的黑洞。一向镇定的皇甫惊云也不禁大惊失色，赶紧去抬担架：

　　“卧槽！这里是血狐的粮仓。那些混蛋是想将我们赶到这里来再屠杀！”猎物自己跑过来自动送上门。的确比自己将肉块扛到这里省力多了。

　　md这些血狐是人还是老鼠啊？

　　锦薇赶快过去看了一眼。那黑洞洞的大洞深不见底。可是，她却依旧能清晰看到洞口散落的斑斑血迹和人类毛发，以及断掉的手指和血肉碎末。

　　跑！

　　谁想去继续填充血狐粮仓？

　　那血狐粮仓被皇甫惊云一脚踹开了大门。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在山坡上扩散开。虽然山坡上气温不高，没有山风。可是，对气味极其敏感的高山熊和睡着的血狐都睁开了眼睛。

　　“这是个机会！”皇甫惊云一边往山坡下跑一边吼：“等会儿，高山熊和坚守自己粮食的血狐必然有一场血战。孟江，你也别顾忌了。背着锦薇妹子快跑！大家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绕开那些熊瞎子！跑跑跑……别停！”

　　娘的，那些血狐够狡猾啊！

　　从一开始就跟踪他们了。就为了将他们赶到粮仓的位置？一想通这个问题皇甫惊云就气得想吐血。被人算计他还感觉能找回场子。可是，被一群血狐算计。这算什么事儿？

　　不管怎么想怎么窝囊啊！要是今天被血狐抬回去做粮食了。估摸着就算去了阎王殿他都觉得冤枉。

　　之前皇甫惊云没有出手杀这些血狐就是顾忌其他的血狐。毕竟，这些血狐对自己的同类的血更加敏感。哪怕是一点点……只要让它们的同类发现伙伴儿死于非命。那么，整个血狐的部族都会发动死亡追击令。这些混蛋非常记仇。而且睚眦必报。这会儿，皇甫惊云一下子就杀了一大片。瞬间，他们身后那片草甸上开始出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是皇甫惊云所需要的！

　　愤怒吧！仇恨吧！

　　皇甫惊云带着自己人直接往山坡下冲。趁着噬息虫还有效果。直接绕开那些站起来，循着血腥味往山坡上爬的高山熊。皇甫惊云他们身后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狐，就像黑色潮水一样涌下了山坡。

　　耶律追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忍不住头皮发麻：“卧槽！好多……”

　　“寻仇嘛！”皇甫惊云一边跑一边解释道：“我刚才杀了它们同类。”

　　“你他妈杀它们干嘛？”耶律追风忍不住吐槽了。

　　皇甫惊云不紧不慢道：“不让血狐拖住那群高山熊。等会儿高山熊回过头来追我们打牙祭？”

　　“……我……”耶律追风居然无言以对了！

　　他发现跟皇甫惊云这混蛋混就像在高山上滑雪。他妈的刚刚还在山顶。下一刻就被丢进了山谷。

　　一直都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偏偏人家还头头是道，你无处反驳！

　　“不要急！”皇甫惊云带着人绕过了黑熊群。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淡笑：“那些血狐找不到凶手的！只会找熊瞎子出气！我们必须快跑。要不然，他妈的……它们杀红了眼会连我们一起杀的！”

　　当彻底跑出草甸的时候。

　　天也亮了！

　　眼前，是一片清秀的灌木丛！一直跑到灌木丛深处，他们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伸后熊吼声震天的草甸。大家都心有余悸。皇甫惊云看着那热闹的山坡一脸坏笑道：“这下，你们谁有本事便吃谁的肉了！”

　　耶律追风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感觉，这辈子认识皇甫惊云他妈的就是个错误。这混蛋看上去人模人样的，可是骨子里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他妈的偏偏还是个极其聪明的疯子。

　　此刻，他们身处的地方是一片一直延伸向下的灌木丛。蛊瘴的浓度已经淡了不少。至少，他们能看到数丈之外的情形了。

　　下坡！

　　依旧是下坡！

　　跑了整整一宿。大家都迫切希望能够休息。皇甫惊云从怀里取了一个银盏出来。然后，往银盏里滴了一滴血进去。说来也怪，那银盏往地上一放之后。他们周围方圆十米之内。地上和树叶上的虫子便犹如逃难一样纷纷跑开了。

　　“皇甫公子……”红姑也很好奇啊！

　　“啊！”皇甫惊云笑眯眯地将自己行李里的毛毡拿了出来：“只是雕虫小技。这山里乱八糟的蛇虫鼠蚁太多了防不胜防。我们想睡觉，它们想吃饭。为了我们能睡好。就只有劳驾它们去别处蹲了。”

　　随后，招呼着大家赶紧睡觉。

　　红姑闻言便不再多言。经过连日来的观察，皇甫公子做事她放心。

　　赶紧在公子身边找个地方，将毛毡铺在地上，让姑娘躺好。

　　耶律追风这大少爷打从出生起就没有这么累过。一屁股坐地上，就在天司夜阑的担架旁边就鼾声震天。红姑为耶律追风盖好毛毡之后。转过身又去帮锦薇。

　　伤口崩裂的孟江也早已经昏睡过去了。锦薇和红姑正在给孟江重新包扎伤口。

　　红姑帮锦薇替孟江包扎好伤口之后。便去检查了一遍公子。顺道给公子喂了一粒含血子。这才在方吟霜身边躺了下去。

　　皇甫惊云裹上毛毡靠在石头上准备睡的时候。看到锦薇睁大眼睛正在值守。

　　皇甫惊云好奇一问：“你怎么不睡？”她应该很累了才对啊！

　　“我……我怕大家都休息了，万一有野兽来……那该怎么办？”锦薇虽然很累。可是，依旧在强撑。

　　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皇甫惊云无奈地叹了口气：“别怕！我的结界在呢！”说着，指了指放在地上的那个银盏。“只要有野兽或人靠近，我都会发现的！我的蛊可不是吃素的！”

　　“是吗？”锦薇还有些不放心！

　　皇甫惊云淡淡一笑扬了扬眉：“你还信不过我？”

　　“不……不敢！”锦薇赶紧摇了摇头。

　　“信得过我就快睡觉。”说着，打了个哈欠缩进毛毡里，背靠着石头睡觉了。

　　方吟霜醒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而大家都在睡觉。她的身边，就躺着天司夜阑。他很平静……平静地让她感到害怕！

　　伸手！

　　细弱的柔荑轻轻地盖在他的脸庞上。

　　“他身上的筋脉受损很严重！”

　　方吟霜抬头看到靠着石头看着天的皇甫惊云。

　　“嗯！”方吟霜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起身。尽可能不打扰到躺在她另一边的红姑。“他中了摧心掌！”

　　“难怪！”皇甫惊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天司夜阑的脸上：“我感觉他的气息正在越来越弱。”摧心掌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无声无息地伤害。而且，这种伤害只会越来越重。最后，将一个人彻底拖入地狱。

　　“我只想救他！”方吟霜屈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双手有些无助地抱着双肩：“可是，我感觉时间越来越少了！师兄……”

　　“嗯？”

　　“我听师傅说过，签订蛊契的人的血能延续人的生命！”欧野子铭刻进她灵魂的介绍里是有这么一条重要讯息。可是，也只是提了一下而已。之前她查找过很多资料都没有任何线索。既然师兄也是专门研究蛊的蛊道高手。她便想试一下运气。没想到……

　　“是有这说法！可是，那需要符合严苛条件才成！”

　　有希望！

　　方吟霜忍不住霍然起身。直愣愣地看着皇甫惊云：

　　“师兄……你告诉我好吗？”

　　皇甫惊云颇为担忧地看着方吟霜。半晌，才轻轻道：“你要想清楚！因为，这个法子会让你红颜白发！只有蛊灵恢复元气了，你的头发才会彻底变黑。相应的，你身体里的蛊灵和灵魂也会受到损伤。轻者，成一个废人。重者，会丢命。”

　　“我想好了！”方吟霜急匆匆地奔到皇甫惊云的面前。由于太着急，她跌倒在了皇甫惊云的脚边。皇甫惊云连忙将方吟霜扶起来。

　　“师妹！你做得够多了！”

　　“不……”方吟霜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天司夜阑：“对我来说，依旧不够！和他为我做的相比。我还是做得太少了！”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为了保护她和西越彻底撕破脸。虽然，他嘴上说让她决定是否去西越。可是，他太清楚西越的凶险了。显太后和西越的皇帝都不是善辈。她一旦去显太后那里。不管能不能将显太后治愈。最后的结果都是死！不是显太后杀她，就是西越皇帝杀她。

　　关于这个问题，天司夜阑看得太清楚了。

　　可是，一旦他和西越撕破脸。那么接下来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可是，他义无反顾地还是那样干了！

　　“哎！”皇甫惊云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苦笑道：“从小，我就希望自己能有个妹妹。多乖巧，多听话。还心疼人。如今，我终于有了个妹子。去发现乖巧是乖巧，听话是听话。可是，不心疼我啊！反过来是我心疼她。也罢！我见不得你哭！”

　　续命这法子确实很严苛！

　　首先，必须要是彼此相爱的人。如此一来，这法子才会生效。毕竟，蛊灵不会无故去救一个和主人毫无干系的人。再就是被救的人，必须要毫无条件地接受蛊灵主人的血。

　　续命条件严格。可是，对于方吟霜来说都不是事儿。

　　从手腕上滴出来的血尽数进了天司夜阑的嘴里。随后，皇甫惊云开始教方吟霜手印和口诀。方吟霜一言而行。当一切妥当之后。方吟霜惊喜地发现天司夜阑手臂，肩膀和腿上那些原本鼓起来的血管正在慢慢消下去。

　　一滴眼泪滴在了天司夜阑的脸上。

　　“别光顾着哭！”皇甫惊云掏出绷带为方吟霜包扎手腕。一边包扎一边自言自语道：“儿女情，前世债啊！”

　　“师兄啊！”方吟霜看着天司夜阑苦笑道：“等你遇到了，你就知道了！”

　　“别！”皇甫惊云怕怕：“我这人喜欢无拘无束！什么情啊爱啊！我是敬谢不敏！”

　　“那是因为你没遇到！”方吟霜白了皇甫惊云一眼。

　　皇甫惊云坦然地摊开手无惧道：“这种事情关我何事？”

　　哎！

　　又遇到自信满满的家伙了！

　　方吟霜叹了口气。上辈子她也是和皇甫惊云一个格调的“独孤求败”。可是后来呢？遇上了天司夜阑还不是就一头给栽进去了？

　　世事无常！

　　大师兄！你可别太自信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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