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被跟踪!

　　半个多时辰后，皇甫惊云带着面色发白的红姑回来了。

　　红姑的面色虽然不好。可是，精神却没有折损。

　　“姑娘！”红姑坐在一块石头上。方吟霜赶紧蹲下身子将水壶盖子揭开，给红姑喂水。红姑却摇了摇头，接过方吟霜手里的水壶自己喝了几口水。抬起衣袖，将嘴边的水渍擦掉。

　　“我实验了一下，一粒含血子能让我在蛊瘴中支撑半个时辰。”顿了顿，抬头对皇甫惊云谢道：“多谢皇甫公子。”

　　“再吃一粒吧！”皇甫惊云又递了一粒含血子给红姑。红姑吞了下去。方吟霜也开始为红姑诊脉。红姑的状况确实没有那么糟糕。虽然回来的时候面色发白。可是，休息一会儿之后。便重新恢复了过来。事实证明，这含血子确实有奇效。

　　“师兄！这含血子确实有效果。”方吟霜也觉得好神奇。虽然那含血子看上去很邪恶，可是却当真是奇药。

　　“那是当然！”皇甫惊云从自己的腰间取下水袋喝了一口笑道：“那手札可是我在师傅的书库里发现的。师傅藏书要求极为严格。一般的书能进书库吗？”

　　“真的啊？”说到书，这会儿神经稍微放松的方吟霜终于双眼放光了。

　　“我能骗你吗？”皇甫惊云瞪了方吟霜一眼：“你好歹是我师妹！虽然，我也不知道师傅是什么时候收的你。不过，师傅说我是师兄，要当你的依靠。那我便理当照顾你。欺骗你这种事儿，那是万万不能的。如果你喜欢书。那等闲了，我带你回九宫山书库去看看。”

　　“谢谢师兄！”

　　“先别急着谢！”皇甫惊云无奈地看着眼前白茫茫的蛊瘴。回头看了一眼负责抬人的耶律追风和孟江。“方才我去接应红姐的时候。在山坡上发现了另一队人经过的痕迹。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蟒蛇沟还有其他的人。”

　　“其他人？”耶律追风皱了皱眉。

　　他们这个队伍中有两个蛊道高手都不敢擅自行动。而对方却已经跑了很远。重点是，他们这一路赶过来。都没有听说过有其他人来蟒蛇沟啊！

　　孟江好歹也算是当地人。他在听到皇甫惊云说蟒蛇沟里不止一波人的时候。顿时面色一僵。

　　“孟江，你想到了什么？”耶律追风最先发现孟江的异常。

　　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孟江索性道：“前段时间我们公子身体虚弱。而方姑娘又陷入长时间的昏迷。无奈，我便和锦薇等人盘算着。打算背着公子来这蟒蛇沟采药为公子治病。没成想，在上山的半路上。遇上了一群西越的人。”西越显太后身患隐疾。虽然过去西越将这事儿藏得很好。可是，后来却不知为何。最后，普天之下的人都知道了。在去蟒蛇沟的路上遇到这么一帮西越人。而且，大部分都是些大内高手。不用想都知道，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就算不是为了显太后，那也一定和西越上位者有关的。

　　“西越人？”皇甫惊云偏着头，微微沉思了起来：“听孟兄弟这话……嗯……还真有可能是西越人呢！”

　　“嗯！”孟江平日话不多。但是，为人却沉稳异常。“我和锦薇都确定，他们中大部分是西越大内高手。”

　　皇甫惊云，红姑和耶律追风同时看向了方吟霜。

　　“师妹！就我所知道的。你和西越那边的人结了不少梁子啊！这事儿有点儿复杂。”

　　“嗯！”方吟霜深吸了一口气。

　　“小嫂子，只要能救我天司大哥。我什么都不在乎。”耶律追风率先表明立场。

　　红姑倒是笑得坦然道：“姑娘，你也别太在意我。我这条命当年是谷主救回来的。如今……”

　　方吟霜对红姑摇了摇头。“红姐，别说这些话。”

　　孟江坦然，平静地向皇甫惊云讨了粒含血子吞了下去。用行动表明了他的立场和对方吟霜他们的信任。实际上，孟江也没有多余的想法。就是完成少爷的命令。然后，将方吟霜等人活着带出去。毕竟，少爷的命还掌握在方吟霜的手里。这谷中仙药是不少。可是，很多都是外界所不认识的。蟒蛇沟外头的那些所谓神医，也只是大概知道一两种药材对少爷有用。可是，也都不确定。

　　这就像豪赌。

　　输和赢谁也说不清。

　　“师妹！”

　　“嗯？”正在整理行装的方吟霜应了一声。

　　“我观察了一下天司夜阑。如果我没有猜错。你需要找的应该是阿罗盘陀！”

　　方吟霜整理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皇甫惊云。

　　谁说这货是个二傻子？

　　这分明是个人才啊！

　　“嗯！”方吟霜点了点头。将行李背在背上。她这行李包是按照21世纪行李包的样式打造的。后来，天司夜阑发现这种包包实用性强。也就向自己的队伍普及。如今，他们这些人背上背着的行李，就是用的这种行李包。

　　“我曾经在师傅留下的那本手札上看到过。这阿罗盘陀的毒性异常猛烈。可是，治疗筋脉损伤有奇效。甚至能让人脱胎换骨。只是，没有人能将这药物中毒性分离得出来。也因此，这阿罗盘陀被称为天下至毒之物。”

　　“就我所知道的，师傅没有看过这本手札！”这点方吟霜是确定的。因为，她脑子里压根儿就没有出现过阿罗盘陀这个“搜索词条”。而阿罗盘陀这个名字，还是她查找过无数资料之后才知道的。

　　“欸？”皇甫惊云一愣。

　　“师傅喜欢藏书，估计不一定喜欢读书。”方吟霜摊了摊手。

　　那老头儿确实蛮可爱的！

　　皇甫惊云想了半天，突然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出发！”方吟霜拖了皇甫惊云一把：“师兄，待会儿我们多摘点儿含血子。我们两个不用吃，可是红姐他们必须要吃的。”说到这里，方吟霜喂昏迷的天司夜阑一粒。扯来扯去，担心来担心去……差点儿就忘了这位大爷了。

　　“没有问题，我已经摘了不少。待会儿……”

　　“不用！我想起来了……红姑，你那里有白布吗？”

　　“有！”长久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红姑，旅途中用到白布的地方很多。红姑麻利地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叠白布。

　　“我们每个人都缝制一个简单的长布袋。”方吟霜突然想起抗战艰苦年代里。将士们每人都背一个炒面布袋。如今，他们不用背炒面。可是，有比炒面更重要的东西必须要背。含血子这东西是消耗品。在那蟒蛇沟没有粮食或许没那么容易快死掉。可是，一般普通人没有含血子就分分钟成尸体。

　　说动手就动手。

　　在场的人，除了耶律追风不会针线。需要红姑帮忙而外，其余人都各自动手缝制布袋。皇甫惊云原本不需要含血子的。可是，他说能多带点儿就多带点儿。而天司夜阑的那份则由方吟霜来背。

　　布袋缝制好了，他们各自吞了一粒含血子之后。这才启程正式向蟒蛇沟挺进。

　　上坡的乱石岗不好爬，下坡的乱石岗更危险。因为，这些乱石都是凌乱摆在那里的。一脚踩空就有可能顺着山坡滚下去。要命的是，跟着人滚下去的石头有可能还会砸在人身上。甚至山风大了，都有可能将山坡上石头吹下来。被风吹着滚落下来的石头才是最防不胜防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耶律追风和孟江还要抬着天司夜阑。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顺着乱石坡下去十多米之后。周围便白茫茫一片了。周围的能见度只有三米的样子。他们这些人在这山坡上都必须要小心又小心。因为，谁也不知道这白雾后头隐藏着什么。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候后。他们零星看到了一些含血子植株。

　　含血子植株不大。远远看去就像绿化带里精心修剪过的冬青。含血子的叶子却和金边吊兰很像。配上红红的，犹如珊瑚一样的果子。当真是漂亮得不像话。当然，要是果子上没有那种咒文一样的诡异花纹就更完美了。

　　休息的时候。他们便开始摘含血子。

　　这含血子是消耗品。这山坡上有含血子，不代表山下就有。当然，要是山谷中有那便更好。要是没有呢？再返回来采摘？接下来的路还有多长谁也说不清。因此，能尽可能准备便绝不能偷懒。这关乎到性命，可不是开玩笑。

　　方吟霜手脚很快。休息个三五次后，她便将自己的布袋摘满了。随后，她将装满含血子的布袋递给手脚慢的耶律追风。看得出，这耶律追风平日里就是个大少爷。针线不会，摘果子超慢。

　　耶律追风也不矫情。谢过方吟霜后，便将含血子布袋斜跨在肩膀上背着。心想小嫂子这法子可真不错。

　　一路上一边休息一边摘含血子。肚子饿了随便吃点儿干粮对付着。口渴了喝点儿水。大家都想尽快找到阿罗盘陀。可惜，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休息的时候，红姑和方吟霜交替着在照顾天司夜阑。

　　方吟霜一边摘含血子一边观察周围的植物。不过很遗憾。这乱世山岗上除了乱石就只有零星含血子能活了。方吟霜将再次装满含血子的布袋递给了红姑。忙了大半天，这才终于坐下来休息。而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白雾蒙蒙的乱石山坡。他们先为天司夜阑搭个简单的帐篷。随后，才坐在夜幕降临的石头上歇口气。

　　天慢慢黑了，却不是伸手不见五指。

　　“这地方晚上一定不太平！”皇甫惊云拿出自己背包里的肉干在啃。

　　“师兄，你现在就啃肉干了？”这路还很长啊！方吟霜有些头痛。

　　皇甫惊云看了圈儿，发现其他人都在啃干饼。

　　呵呵干笑两声，继续啃。

　　“没关系，吃完了。就吃蛇肉干~！师傅说，我做的蛇肉干很不错。”

　　“额……”师兄！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

　　耶律追风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皇甫惊云的肩膀笑道：“还是皇甫兄豁达啊！”

　　皇甫惊云一边啃肉干一边笑道：“我说的是真的。这做蛇肉干，我少说也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了。九宫山上的蛇，那肉太少了。后来，我下山找师妹的时候。发现其他地方的蛇那肉就多一些。更容易制作肉干。”

　　耶律追风点了点头：“嗯！九宫山的蛇很瘦！”

　　“有点儿！”皇甫惊云才不会钻耶律给他下的套子。因为，耶律追风下一句有可能就是难怪皇甫兄也这么瘦！于是，很聪明地再加一句：“不过肉很有嚼劲！”

　　“有肉就好！”耶律追风没那么容易放过皇甫。

　　皇甫笑眯眯地拍了拍耶律的肩膀坏坏地扯了扯唇角。意有所指道：“嗯！有肉就好！将来……嘿嘿……”

　　光是“嘿嘿……”就让人无语了！好好的话因为这两个字意思都彻底变了。

　　单纯的孟江有些懵逼地看着那俩歪楼了，正在说荤段子的二货。

　　红姑假装没听见。正在整理手中的鞭子。方吟霜则一直在观察周围的植被。

　　原本红姑等人是要生篝火的。可是，皇甫惊云却建议不要。因为，这里的情况和外界截然不同。一旦生火。说不得会引来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们身上都有各自的气息。为了能隐藏大家身上的气息。皇甫惊云特意在每个人脖子上放了一只紫红色的蚂蚁。皇甫惊云说，这种蚂蚁叫噬息虫。能将人身上的气息吸走。让夜晚的野兽无法追寻到人类的踪迹。不过，白天的时候噬息虫便没有了这作用。

　　“师兄！”黑夜中，方吟霜越看周围的含血子便越奇怪。

　　“嗯？”

　　“之前，花公子寻来的那两位老者不是说。这山坡上连根草都没有吗？”

　　皇甫惊云略微沉思了一下便道：“我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不过，他们都是普通人。都不知道含血子的作用。更没有见过含血子。因为，有可能他们只是下到很少的破段。那段山坡之后，他们便彻底被蛊瘴伤害了。脑子里出现了幻觉。还有就是，我们下着山坡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寸草不生。”

　　皇甫惊云如此一说，方吟霜也觉得有道理。换句话说就是那两个老者其实根本就没有真正到过山坡下边。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含血子。没有见过含血子的植株，更不知道含血子的作用。

　　而他们之前所说的那些情况，诸如蛇很多之类的，也有可能就是他们受到蛊瘴伤害之后，大脑所产生的幻觉。

　　看着那茫茫山坡，方吟霜感觉好压抑。

　　并且，总是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窥视。

　　一边的红姑也看了方吟霜，皇甫惊云，孟江和耶律追风。很显然，红姑也有这种感觉。

　　突然！

　　皇甫惊云竖起食指。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极其小声道：“午后我就发现了！”

　　随后，身子如箭矢一样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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