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渣男和渣女 三
少晴无语，半天才说：“哥，辛苦你了。”
“晓木呢？”
“等一下。”少晴翻了一个白眼，把手机给晓木。
晓木接起来，李光明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把刚刚跟少晴说的话再说了一遍。晓木担心地问：“我妈那边，她会不会得到风声？”
“我不确定。”李光明老实说，“网上的照片已经全部删除了，我会继续善后，我想你母亲应该不会知道。万一知道了，你就把事情全部推给少晴，就说衣服是少晴非要和你换着穿的！”
“这……”晓木看了一眼少晴，这不太厚道吧？
“没事，你把电话给她，我再跟她说说。”
“哦。”晓木又把电话给少晴。
少晴听了，果然骂他不厚道，不过也答应了，还和晓木讨论各种可能性以及应对方法。
下午，班主任打电话叫她们去校长办公室。
刘文和李亿两个小时之前就到了，被审问过一遍，全都耷拉着脑袋。
本来大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是她们干的，更不知道她们怎么勾结的。但校领导都是老姜，秉着“大胆假设，小心求是”的精神，一诈就给她们诈出来了！二人什么都招了。
一年前，刘文和摄影社、登山社一起出游，遇到晓木、少晴和管浩然在一起，心里就记下了。后来，她去找管浩然表白，被管浩然拒绝了，她心里就更恨了，开始想怎么报复。让她想出如今这个法子，还是少晴那场短暂的初恋给的灵感。
她在杂志上看过几件时装，见少晴和晓木穿着，心里激动得无以复加，根本没想过人家家里有钱这个可能。后来遇到李亿想进学生会，她就利诱了李亿，让李亿帮她确定哪些衣服是真值钱，哪些衣服不是……
不过，她没跟校长他们说自己这么做是因为情敌之间的报复，她自己觉得这个理由太那啥了，会被人鄙视。而且她对管浩然只是暗恋，又不存在第三者的问题，这样就凶残地报复人家，真的很遭人唾弃。
她一口咬定是看她们不顺眼，大家也没办法，觉得她是心理扭曲。但晓木和少晴都明白，心照不宣，觉得她真可怜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最后，学校给了刘文一个记过处分，李亿一个警告处分。在领导的要求下，二人认真向晓木和少晴道了歉。晓木看着李亿，心里十分难受。这可是她们室友，怎么能这么害她们？
不过她们也没什么再说的，手牵手去吃饭了。吃完饭回到寝室，发现李亿在收东西，好像准备搬走。
李亿发现她们回来，眼睛刷地一下红了：“对不起……”
少晴厌恶地扭开头，冷声问：“你要去哪里？”
“我男朋友那边……”她是没脸面继续留在寝室了，李亿痛哭起来，“对不起，我先前不知道她要做这种事，她只是叫我看你们的衣服是什么牌子，说是好奇，要做一个时尚课题，但是自己没见过，看你们的像……我不知道她要这么对你们！”
晓木愤怒地问：“你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发的贴吗？！”
李亿急忙甩头：“我先前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发现你们的帖子，就知道糟了。我给她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她做的，结果她叫我帮她发帖……我不想的！但是，她说我不做的话，就告诉你们是我……少晴……”
“怎么了？”隔壁寝室的同学端着饭盒从外面路过，疑惑地问，“李亿你没事吧？”
李亿身子一僵。
少晴和晓木都不说话，片刻后，少晴说：“没事，感情危机！”
“哦……”同学将信将疑地去打饭了。
李亿感激地看了少晴一眼，还想说什么，少晴和晓木都转身走开，她只好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收拾得差不多，她拖起箱子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她们。她想求她们，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特别是她男朋友，但她又没脸提，只能说：“对不起……”
晓木就坐在门口的位置，却侧身背对着她，没有理她。少晴在里面一点，也是背着身子。两人都没动，后来是少晴挥了挥手。李亿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只能走了。
她的东西一次性没收拾完，后来趁着周末回来拿，因为周末晓木和少晴都不在。结果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晓木她们为了以防万一，这周就没有乱走，她一回来就碰了个正着。
一见面，双方都很尴尬，李亿快速地拿了东西就走了。后来，她几乎不回寝室。
网上的事经过几天的讨论，舆论观点已经变成“这是俩千金小姐自己发的贴，目的是为了炫富”！
少晴对这个说法很不满，慢半拍却发现原先的危机解除了，没人说包/养了！难道，这就是哥哥原本的目的？
这时，还有人想深扒她们的身份，周泠等明星突然出了大新闻，网民喜新厌旧，一窝蜂去扒明星了！晓木和少晴再千金小姐，也不是公众人物，连名媛都还没混上呢，有什么好扒的？大大纷纷抛弃了她们，她们在心里说：谢谢你们高抬贵手~
事情到这里终于算结束了，晓木和少晴也慢慢地回过神来，恰好遇到墨凡出院。
水清已经回a市了，墨凡想得不行，很想飞回去。但李光明不准，非要他把伤养好再说。不然回到a市不去爷爷面前打个照面不妥当，一打照面就被爷爷发现伤口更不妥当。
墨凡只能认了，乖乖呆在c市养伤，就在李光明住的小区里租了套房子，一天三顿跑到这边吃饭。李阿姨做饭还是很尽心的，知道他受了伤，都先照顾他。
水清隔阵时间过来一次，算是安抚他躁动的情绪，免得他一抽风就顶着头上的疤回去了。一次，水清和他商量你原本是打算来c市干一番事业的，现在打算空手而回？
墨凡脸皮很厚地说：“我那不是被你气的吗？现在咱们和好了，当然不能分开了！”
水清真想揍他一顿：“难道你就一辈子混着？只顾着儿女私情算什么男人？”
墨凡腾地跳起来：“你还知道我顾着儿女私情啊！我从小就喜欢你了，你有什么好嫌的？！”
水清瞪着他，气得不知道说什么。这人就不能把事情拎清楚吗？
墨凡也瞪他，几秒后，身子突然一晃：“哎呀~我头晕！”
水清不耐烦地看他一眼，以为他在演戏。不过看他演得那么逼真，还是忍不住担心，伸手将他抱在怀里：“晕就躺会儿，我给你按按。”说着就轻揉他太阳穴。
墨凡安静地躺在他腿上，在他揉了几下后，突然抓住他的手：“清……我只是想抓紧时间和你相处，不然不知道你哪天又发疯说分手。我知道，你总是比我清醒，你说的话都有道理。我也明白，我们之间不能够说永远，走到哪里算哪里……只是我不想去承认。”
水清看着前方，没说话。
“如果有一天，我们还是要分手，我不会再像这次这样了，我会很冷静地和你说再见。但是，我们还能够在一起时，能不能不要分开？我们毕竟不可能一辈子，多点回忆不好吗？”
“好。”水清低头吻住他眼角，一滴清泪落在了他脸上。
过了两天，墨凡和他一起回a市。
为了遮脑袋上的疤，墨凡特意弄了顶绒线帽戴在头上。但回家后，还是被李老爷发现硬要汇报墨家。
他谎称是准备开健身房时，去视察装修，结果不小心被天花板落下来的石灰块砸破了脑袋！他觉得这是不吉利的事，所以健身房也不开了，卷起包袱回来了。
李老爷听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墨老怎么有你这么个孙子？！一点小挫折就放弃，居然直接卷铺盖回老家，真是丢墨家祖宗的脸！于是，举起拐杖要帮墨老教训下，又追着墨凡一顿乱撵……
墨凡被撵过后，打电话向李光明报告。李光明听说李老爷生龙活虎，很放心：“多陪陪爷爷，顺便也找点事干。别混着，外面的人说起来不好听。”
“有人说什么吗？”墨凡急问。
“现在还没有。”
“我明白了。”墨凡抽出之前写的攀岩社创办计划书，既然都费过心思了，还是不要浪费。计划书是现成的，只需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就可以执行了！
12月初，梁静给晓木打电话，说墨明辉下周生日，恰好在星期六，问她要不要回去。
晓木犹豫了一下，问：“妈妈觉得呢？”
“有时间就回来吧，反正坐飞机很快。”
“那我就回吧，反正现在不忙。”
“是15号那天，别记错了。”梁静叮嘱，“你会定机票吗？”
“没事，不会我就问。12月15？”
“今年是12月15，明年还不一定呢，你叔叔过的农。”
“哦……”晓木马上去翻台，把12月15日下面的农划了一下，以后每年都要记得准备生日礼物了。怎么觉得有点烦呢？她急忙问，“妈，我送什么礼物好？”
梁静一叹：“我也犯愁，你得顾及另一个的感受。”
晓木烦的也是这个。买贵的，那是墨家的钱，还不知道墨凡旋怎么说呢！要是费了心思，万一墨凡旋是用钱砸的，把人家比得没心思，墨凡旋肯定要恨她！
“不过凡旋没时间回来。”梁静天外飞来一笔，“你别送太扎眼的东西，免得她回来看见心里不高兴。”
“嗯。”晓木答应。
她一下子想不到送什么，就问少晴，少晴说：“织条围巾吧！你看我爷爷多开心？”
晓木无言地拍拍她的肩：“墨叔的气质，好像不适合戴围巾，要戴也不是我织的那种。”
少晴点头：“发哥那种！浪奔~浪流~~哗赌圣！”
晓木扶额：“你记混了……”浪奔浪流是《上海滩》好不？而且，墨叔的气质哪里发哥了？至少一个是叔，一个是哥……
晓木惆怅了很久，眼看机票都订好了，是14号下午的。她灵机一动，给梁静打电话：“妈，我给叔叔买套保暖内衣好不？反正都冬天了。”
梁静一笑：“好啊，你买了，我就不用给他买了！”
“啊？我抢了妈妈打算送的礼物吗？”
“抢了就抢了，我还有备案。”
“……”怎么和少晴一样啊，还备案……
挂上电话，晓木叫上少晴一起去买保暖内衣。找了一家专卖店，晓木一看衣服，又给梁静打了一个电话，问清楚大小号码才下手。
少晴悄声问她：“要不要给我哥也挑一套？”
晓木一愣，那就挑吧！为了照顾李光明别扭的情绪，她给自己也挑了一套，和他的凑成情侣套装
挑完衣服回去，她把送墨明辉的那套放在寝室里，然后和少晴提着另两套去找李光明。
李光明简直受宠若惊，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就穿上了，还逼着晓木也穿，晓木才不和他一起发疯，他委屈地妥协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也舍不得脱，结果半夜三更被热醒，还是爬起来脱了。
晓木笑疯！
他觉得很没面子，恼羞成怒地扑过去，狠狠“惩罚”！
李光明happy了几天，直到晓木回a市，他去送她，见她提着另一套保暖内衣。
晓木看着他幽怨的表情，伸手在他颈后摸了摸，像抚摸猫科动物一样：“本来就是顺便给你买的……”
“我的还是顺便的？！”李光明大吼。
晓木委屈地撅起嘴巴：“那我不要你送了。”说着就要下车。
李光明急忙拉住她：“行啦，我知足了。至少我没过生日还收到礼物了呢，嘿嘿~”这么一想，他还是挺开心的。
晓木在心里鄙视他。坐在后面的少晴也鄙视他。
晓木回到a市，是梁静去接的。
“怎么又瘦了？”梁静一见她就问。
晓木勾住她手：“据说每个当妈妈的，都和你一样，久点不见女儿，一见女儿就说瘦了……嘿嘿，如果真的是瘦了，大家都会高兴的！”
梁静大惊：“你减肥？！”
“我才没有呢！”晓木说，“不过不小心超过100了，我只能努力控制在110以内了。”
“噗……”梁静在她头上戳了一下，“少吃点，真长太胖，不好找男朋友。”
“那你到底是要我胖，还是要我瘦啊？”晓木无语了，这世界，比李光明更难受伺候的，原来是她妈！
回到墨家别墅，梁静才说正事：“你墨叔今晚有应酬，会回来得很晚，你吃完饭就回房，早点睡觉，别让他发现，明天给他一个惊喜，我估计他已经忘记自己过生日了。”
“哈哈，和”晓木刚想说和李光明一样，一下子大惊，满身是汗。天……她怎么就毫无防备地提李光明了？因为喜欢？
“你怎么了？”梁静担心地问，“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
“我……我想起来我电脑没关！”晓木急中生智，“我去给少晴打个电话，让她给我关一下！”
“怎么这么粗心？”梁静说完一愣，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晓木不是一向最细心吗？是不是因为要给墨明辉过生日，太紧张了？
晚饭后，晓木照着梁静的安排，早早回房睡觉。结果时间太早了，她睡不着，就起床到主卧室找梁静，把梁静给吓了一跳。
晓木撒娇地道：“我睡不着嘛，先和妈妈聊聊天。叔叔回来会开车吧？我听见声音，就回房去！”
“好吧！”梁静怜爱地摸摸她的头，“聊什么？”
“你好不好啊？”
“好。”梁静知道她担心什么，就跟她说了些自己和墨明辉生活中发生的小事。墨明辉对她很好，人也儒雅，偶尔还开些小玩笑逗她开心。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好像在谈恋爱，人都变年轻了。
但两个人之间的情愫，以及自己主观的感觉，是没法给晓木说的，她只能找些点滴描述。
不过晓木也不需要她说墨明辉多好、对人多好，她需要的，恰好就是听这些小事。真正对人好，自然是从小事中体现！
听着梁静娓娓道来，她想，梁静这几个月是过得开心的，语言上说好，并不见得是真正的好，但梁静精神上也很愉悦，显然是真的过得开心。
“想不到墨叔是这么幽默的人。”
“偶尔罢了！大多数时候还是板着脸的，特别是对凡旋！我有时候觉得，那孩子真可怜。你墨叔不会教育孩子，凡旋妈又去得早，他就乱教育！听说前几年很溺爱，后很来发现长歪了，就严厉起来。”
“难怪……”墨凡旋长成了那副性格！
“难怪什么？你知道就是了，别跟人说啊！”
“放心吧。”
这时，听到外面有声音，梁静一惊：“快回去，你叔叔回来了！别开灯啊！”
“嗯。”晓木飞快地跑回房间，将门轻轻一掩，躲在门口偷听起来。不一会儿，就听到墨明辉上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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