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之何物
水儿随柳心娘回到到夕阁,思索着怎么出去,从顶峰上看出,出口只有可能在两个方向,到底是哪个呢?莫言现在又怎么样了?
从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拿出几枚桃核,随手往桌子上一丢,柳眉微收,手指轻缕发丝,从卦象上看,莫言虽有劫,并无性命之忧,这下她也能稍稍放心一下了。
“没想到,水儿姑娘还会卦象之术。”柳心娘打从水儿一进屋,就开始打量她,真的是越看越美,有时候甚至会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这世上。
水儿收起桃核,笑了笑道:“姑娘见笑了,只是些小把戏。”爷爷曾经交代过她,她会天算的事,越少让人知道越好,不然就会麻烦缠身。
心娘也只是笑笑,是不是小把戏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并不简单;也对,能让他动心的女子,又岂是平凡之人,只是弹指之间,就融了那座冰山;回想刚才的一幕,那抹带着柔光的眼神,心不由的绞痛,而她能做的只是强颜欢笑,因为太了解,了解他对自己的无情,只要她稍有变化,那么连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了,她赌不起。
“心娘,你来这多久了?”水儿若无其事的问着,女人很敏感,她也不列外;心娘那哀怨的眼神,看着了无情的时候,和芳婷看着龙哥哥是一样的,最难懂,人间痴情女。
柳心娘注视在水儿,她说话总是这么云淡风轻般,仿佛不受世俗牵拌,不染一粒尘埃;“从有记忆起,我便跟随主人到了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的就和她聊了起来,她有种让人不须防备的魅力。
她就没想过出去走走吗?这若大的天地,不是只有一个死门殿,不是只有一个了无情!她那绝色艳容,失了几分色彩,失了几分烂漫,像一朵被种在花圃的芙蓉;没了灵性,水儿不动声色,默默的望着柳心娘,不再说什么,也不想再说些什么。
“今天天气挺好的,我能出去晒晒太阳吗?”自己现在可不是自由身,还是注意点的好!
“主人吩咐过,水儿姑娘要去哪,都的通报一声,你先休息一下,我这就去。”心娘说完就退出去了。
水儿本想说算了,但是人已经走运了,只好做摆,行动没有自由,看来想出去难上加难啊!莫言应该就在这附近,能联系上他就好了,发信号肯定不行,那就只有腰间的这根柳笛了,希望能有点用。
水儿依在窗台,吹起柳笛,以前在家,莫言练武,她就在一旁吹笛;把内力灌输到笛音里,让笛音传的更远,如果他真在这附近,就一定能听到。
东堂
莫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因为瘴气中毒依旧昏迷不醒。
“怎么样了?”霍堂主问着床边的一位老人,脸色凝重,门主既然开口饶他性命,他就等想办法救活他,他霍恩就佩服这样的汉子。
那老人站起来,一脸不高兴的道:“我鬼医想救的人,阎王不敢收,他只是瘴气吸食过多,用了我的药,过会就会醒了。”这小子求生欲太强,按理说早该上西天的人,还能留口气到现在,也算他运气,碰到他鬼医,要不然,在过两天就是死人一个了!
霍恩赔笑道:“鬼医的医术霍某不敢怀疑,辛苦了!”最好别惹怒鬼医,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老头阴晴不定,除了门主,谁都不放在眼里。
鬼医懒的搭理他,收拾东西回他的药谷去了,要不是门主要救的人,他才不乐意跑这一躺。
“小姐…小姐…”昏迷中的莫言喃喃的喊着,小姐有危险,他要去救小姐,小姐在叫他,莫言满头大汗,手不停的在空中飞舞。
霍恩一看,赶紧让人去打水来,“喂,醒腥。”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该不是药效发挥了吧。
莫言依旧不停的叫唤,他明明听到小姐的笛音,就是看不到人,小姐在哪?小姐…
“醒醒,喂。”
莫言感觉额头冰凉凉的,有人在叫他,到底是谁,怎么看不到,眼皮好重,有听到笛声了,是小姐在叫他,莫言突的睁开眼睛,大喊:“小姐,小姐。”
“你终于醒了!”
莫言慢慢的清醒过来,看着四周,这里是哪里?扫视一圈后才把目光定在霍恩身上,“这是哪里?你又是谁。”他刚明明听到小姐的笛声!
霍恩看人醒了,终于松了口气,“这是死门殿,我是谁不重要。”死门殿的人不能随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这是门规。
“死门殿!”莫言这才想起,自己出来找小姐,凭着感觉找到这个方向,然后进了一片雾林,刚开始只是感觉头发昏,越往里走越严重,但是他能感觉到小姐就在里面,拼了命的往里走,后来的事他就基本没意识,不知道了。
“是你救了我?我家小姐呢?”莫言看着霍恩,这是死门殿,小姐一定在这里,眼前这人一定知道。
霍恩耸了耸肩,“是我把你带进来的,至于救你的人嘛~是我们门主,你所说的小姐我不认识!”他也听说门主让西堂抓了个女人回来,但只是他不大清楚,再说门主的事,他这个当属下的也不能过问。
“小姐就是被死门殿的人抓来的!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莫言脸色一变,激动的想下床,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他不解的忘着霍恩。
“你中了瘴气之毒,现在余毒未清,能拣回条命算是你的造化了,最好不要乱动,擅闯死门殿的罪,等门主自会发落,好好养伤吧!”霍恩说完便离开了,不在理会莫言,因为他也给不了他答案。
莫言无奈的躺在那里,自己现在的样子,命都系在别人身上,怎么救小姐?他刚刚明明听到小姐的笛声,小姐一定在这,他到底要怎么做?
这边的水儿收起柳笛,叹了口气,这死门殿戒备森严,就算莫言知道她在这,他孤身一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不吹了?”了无情站在门口,他来好一会了,她的笛声悠扬柔美,一听就知道精通音律,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发现她的不同,成了他的乐趣,只是刚才那优美的笛音中,运用的内力,让他不舒服!她吹给谁听?难道她已经知道那男人的事?
水儿听声音就知道谁来了,眼睛依旧盯着窗外,他很闲吗?
了无情见水儿没说话,也没介意,走过去道:“这外面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你的注意?”她那专著的眼神,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到底想干什么?她真的糊涂了,看上去也并无恶意,只是限制她的自由!这又是为何?
和水儿一同站在窗台边,望着外面,找她有什么事?他也想知道,不由自主的就走到这来了,听心娘说她先出去走走,所以他过来看看。
“来救的那个男人,已经在谷中了。”迟早要告诉她的,再说也没打算蛮她,她应该知道是什么人吧!她刚才的笛子是吹给他听的吗?
“莫言?你把他怎么样了?”他真的来了?
了无情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她果然知道是谁!莫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和她又是什么关系?“我还没来的急把他怎么样!他自己就快见阎王了!”
水儿转过身,盯着了无情,“我要见他!”她的去看看,莫言那不要命的性子她知道,见不到她不会罢休的。
“见他可以,但是你的告诉我他是谁?”还挺紧张的!那他更要知道了。
水儿没想那么多,也没注意了无情有些不对的脸色,“他一直跟在我身边,是朋友亦是亲人!”她从没把莫言当下人看!再说逍遥山庄也没有主仆那一套。虽然莫言一直坚持把她当主子伺候,她知道那是他报恩的方式,所以就由着他。
“朋友?亲人?”这个答案他不是很喜欢,太模糊了,但可以肯定一点,那就他在她心里有分量。
了无情看着水儿略带焦急的眼神,那双似水的美目,清澈透明,被那浓黑密集的长睫微微虚眼。
水儿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质疑还是什么?她也不想去猜测,她只想快点见到莫言;“他现在到底怎么样?带我去见她!”
“好,我带你去见他!”这么想见他吗?他就成全他,他也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有多大的影响力。
水儿一路跟着,来这几天,莫言应该急坏了,没想到,了无情这人,有时候挺好说话的。
各怀心思的两人,一前一后的往东堂走去,而一直默默跟着的心娘,只是底着头,回想着刚他们两依立窗前的模样,美的像一副风景画,看的叫人为之动容,不能移开视线。
“门主!”霍恩看到了无情,立刻上前叫道,没想到刚去报告,门主这么快就来了,而他身后的女子应该就是那小子所说的小姐吧,单看这容貌,就足已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了!
了无情抬起浓眉,看着霍恩道:“东堂主,你的眼睛是不是需要鬼医帮你看一下了。”
霍恩吓的赶紧收回视线,“多谢门主关心,属下的眼睛很好,不劳烦鬼医他老人家了!”这门主说话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酸了,看来这女子不是一般人,一个愿意为她舍命,一个为她变了性子,哎!红颜祸水啊!
“既然没事就快带路!”了无情面无表情的说道。
霍恩赶忙道:“门主请!”他走在一侧,带着他们几个往莫言住的地方走去,那倔小子,不停嚷着要找他家小姐,他正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就在这里!”霍恩说完,退到一边,让他们进屋。
水儿第一个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床上的莫言,“莫言。”真的是他,但脸色怎么那么差?
莫言一听,睁开眼睛,寻着声音望去,“小姐,真的是小姐!”顿时眼睛一湿,他家小姐没事,他终于见到她了。
“你不要命了,快别动!”水儿一把扶住莫言,阻止他乱动,现在看着他人好好的,她也稍稍安心了,“我没事,放心。”看着莫言朝她全身打量的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人,自己都这样了,还顾着别人。
“小姐,你没事就好!都怪莫言无能!”都怪他没保护好小姐,中了别人的招。
水儿摇了摇头,“先别说这些了,你先躺好!”看他这样子,一定伤的不轻。
了无情看着他们,这说主仆不像主仆,还真的挺微妙,都是男人,他的眼神骗不了人,只是恐怕两个当事人都不知道吧!
“叙旧也该叙完了吧。”了无情不耐烦的道,卿卿我我也要看看场合,这是在他死门殿!
莫言警戒的看着他,这人的眼神犀利,让人不寒而栗,再看霍恩对他必恭必敬的态度,不难猜出他就是死门殿的门主吧!是他要抓小姐来,他想对小姐做什么?
“别那么紧张,就算我想做什么,你也阻挡不了!”胆色确实过人,很少有人敢这么和他对视,就着一点,他不会杀他;在说能走到死门殿的入口,他也有点本事。
俗不知,莫言跟着水儿这些年,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下,对阵法机关之类的也通晓一些,所以能走到这也单单是巧合。
莫言咬着牙,狠狠的望着了无情,就如他所说,他现在确实什么也做不了。
“好了,你先养伤,我不会有事!”水儿再次安抚莫言,现在确定莫言全然无恙,她也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了,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消息,他们一定很担心。
莫言只的无语接受,最少知道小姐平安无事,这比什么都好。
看过莫言后,水儿被带到自己住的地方,了无情也跟着,好象没打算离开的意思。
“你并无意伤害我们,为什么留我们在此?”大家不如挑明说,这问题也是这些天来她一直想不明白的。
了无情状似深思,出其不意的转到水儿身后,一把抱住水儿的腰,在水儿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做我的女人!”这些天他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解释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认定的东西就一定不会放手。
水儿呆楞着,任由他抱着,她一时还消化不了那句话,以前龙哥哥和她说要娶她的时候,她就一片茫然,只是摇头;而今又有人说要她做他的女人?她不傻,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却无法理解。
“你先放开我!”好一会,水儿才说道,她不习惯和人这么亲密,这已经是他对二次对自己无礼了。
了无情像没听到般,继续说:“做我的女人!”他容不的别人拒绝,她也一样。
水儿知道,人一固执起来,是怎么说也没用的,只有任他抱着,轻轻的说:“我不做你的女人!”声音轻柔,却字字清晰,足够了无情听的一清二楚。
“理由”是因为那个莫言?还是另有其人,他不允许,她是唯一一个让他想留在身边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决绝他的女人。
“没有理由”没有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对他说什么?不想跟在一人身边一辈子?还是不喜欢他?还是别的?很多东西不需要理由。
了无情扳过水儿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愤怒的眼神,带着强制的口气命令道:“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他要看看,她眼睛里到底装着什么。
水儿没有反抗,只是依言抬起头,对视着他的眼睛,重复着刚才的话;感情?真的就没人能逃脱的出吗?在她的记忆里,爷爷就常望着她叹气,还叮嘱她,不要妄动情念,那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不能理解爷爷所说的意思,但是现在她有点懂了,看看他们,一个个为情所苦,何苦?
她的眼里真的没有他,半点都没有,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了无情不可置信的看着水儿,真美啊!美的脱尘脱俗,是的!就是这种虚无缥缈的气质,让他讨厌!第一次,平生第一次有他觉得抓不到东西,这种感觉难以言喻,明明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可为什么他会觉得,一碰就会消失?
“哼”
水儿看着他甩袖而去的身影,缓缓坐下,他为什么生气?就因为她不答应做他的女人?从见他起,他就是骄傲的,为何刚从他的眼里看到一丝寂寞。
心娘一路跟着她的主子,她不明白,为什么所有她不愿意看到的,她都无一错过,那痛,没了知觉。
“你跟着我做什么?”她刚都看到了?看到他被一个女人拒绝?看到他所有的骄傲,被那个女人瞬间击溃!
柳心娘依只是站着没动,她知道跟上的后果,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在她的眼里,总是那么高高在上;她敬他、爱他,她知道,此刻在他心里,她连水儿一个眼神都及不上,可她还是跟来了,不是没人劝过她,可情之何物,就是让人不能左右。
了无情收敛双眸,周身泛着寒光,“滚!不许任何人进来!”她那哀怨的眼神是同情他吗?她不是该高兴吗!这些年,他能不知道吗,他这遭到报应她不该偷笑吗?他了无情也有这一天,好一个樊水儿,你做的好!
心娘咬着嘴唇,退出门外,生挺着脊梁,没有离开,就算他不需要,她也要陪着他,在感情面前,她早就没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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