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场胜算为零的赌局
沈清闻言，不免低落：“你看，那时我们还真的是没缘分。”
“我看见你了。”顾辰否认。
“看见我了？”沈清不解。
“嗯，看见了，好多次。”顾辰继续说，大概知道沈清要说什么，顾辰继续说：“但是我没让你看见我。”
沈清张了张嘴，良久才问：“为什么？”
“近乡情怯？”顾辰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很是轻松，但是不知为何，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感情让沈清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发涩。
沈清看向一边，企图掩盖自己的情绪，但还是被顾辰发现了：“怎么了？”
像是知道沈清为什么会这样，顾辰开口安慰：“没事的，你看，咱两这样是不是扯平了？”
沈清听了，心底的酸涩忽然间就消散了，她在顾辰的肩膀上蹭了蹭，“差不多吧，四舍五入勉强过得去。”
顾辰闻言，摸了摸沈清的脑袋。他想，那些看着她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但也没有现象中那么难挨。
最初他是陪姐姐来散散步，起初只是想要放松心情，但自从第一次看见沈清后，他就经常来这边。父母都以为他是放心不下怀孕一人在家的姐姐，但其实，他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看一看那个人而已，这一看，就是一年。
说来也奇怪，在没有遇见沈清的前两年，顾辰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很冷静的对待自己的感情，可是，这一切都在那一面之后被打破。他的自律、他的冷静和克制，在他以为自己已经练习的很好的时候，被沈清轻而易举的打破，不需一言一语，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他就没办法再次回到从前。
高三的课业本就紧张，除了学校，顾辰为数不多的休闲时间，几乎都在青江畔边，心存侥幸地，开始一场胜算为零的赌局。他执着于等一个人，却并不是等她来自己身边，仅仅只为看她一眼，看完一眼之后，顾辰便不会再停留。他知道，这一眼就可以让他的情感得到安抚，再多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出现在她面前，也怕自己再承受不了她的一句远离。
但这些顾辰并不想让沈清知道，这些悲伤和孤独，他一个人
受着就好。
两人在七中绕了一圈，最后，沈清带着顾辰绕过外圈进去教学楼，她告诉顾辰，她的教室，她的座位，她说了很多很多，仿佛要把那三年的空缺，都说给顾辰听。
他们正准备离开学校的时候，沈清看见了数学老师，本想拉着顾辰默默的走开，奈何老师的眼睛总是雪亮的，他目标明确地朝沈清他们看来过来，沈清只好上前向老师打招呼：“老师好。”
数学老师姓张，年龄不小了，在学校带了十几年的竞赛班，百度百科上的优秀事迹都有整整一页。张老师平时上课的时候十分幽默，和班上的同学能够打成一片，在学生里呼声很高。
“回来看看？”张老师笑的很和蔼，问沈清。
“嗯，放暑假了，就回来看看。”沈清很是敬重地回话，倒不是害怕，只不过觉得张老师值得学生敬佩。
“是，有时间回学校看看，想想你们也都毕业一年了。”张老师感慨，就在沈清不知道怎么接话的时候，张老师看向顾辰，问沈清：“这是朋友？”
沈清见张老师提起顾辰，耳根有些微红：“是。”
顾辰见人看着自己，也笑着问候了一句。
“就你一个人来的？”
“嗯，班上同学有些还没放假应该。”
“那你们之后还有联系吧？”
“有的，他们还在商量暑假聚会的事情。”
“嗯，有联系就好。”
正当沈清不知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只听张老师感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感情太不稳定了。”
沈清以为说的是同学之间的感情，也便答道：“毕业了联系相对来说就少了一点。”
谁知张老师摇了摇，说：“我记得你读书的时候和隔壁班的王磬哲经常来往？”
沈清没想到一把年纪的老张也会注意这些，觉得不可思议：“嗯，我和他初中也是同学，就相叫来说更熟悉一点。”
和老张说了一会话，沈清正想开口和老师道别，却听张老师说：“王磬哲那孩子不错，都是我教的学生，能看出好坏。”
沈清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老张为什么一直提起王磬哲，以为老张惦念王磬哲，毕竟当时王磬哲在隔壁班也是数一数二的任务，自然在老张面前眼熟一点，便说：“下次我们一起回来看看您。”
这会老张反而有些奇怪了，只见他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沈清以为他不舒服，忙问：“老师？怎么了？”
“你们还有联系？”
“有啊。”
沈清表示，自己确实是很不解老张今天的操作了，虽然说上了老张三年课，一直知道这是一个古灵精怪的老头，但不得不说，这会沈清已经被整懵了。
老张听了反而神清舒展了，似乎是觉得沈清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他看了看沈清，又看了看顾辰，良久才说：“男女之间处对象确实要和气，就算是没处成也还是能做朋友的。”
沈清这会才明白，合着老张这思想还挺跟进时代的，哭笑不得地解释：“老师，您误会了，我和王磬哲一直都是朋友。”
老张闻言，有些许不敢相信，毕竟他教书这么多年，这些学生之间的小把戏他看得多了，有的时候看破不说破，反而没想到自己这一直都想错了，笑了笑，感慨：“唉，还是老了，这看人看事的眼光没以前厉害了。”
沈清闻言也笑了，像平常在课堂一样，用以前的话回老张：“哪能啊，老师您老当益壮！”
老张听沈清把之前班上同学调侃他的话说了出来，乐呵呵地，冲沈清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沈清见状，和老张笑着道别，才和顾辰一起往校门外走。
沈清正想问顾辰接下来两人要干什么，抬眼就看见顾辰用一种复杂而又带点无奈地眼神看着自己。沈清不解：“怎么了？”
顾辰把沈清的手抓在手里，一边动作一边说，声音带着些许幽怨：“你们老师也认为你和王磬哲是一对，明明我才是男朋友。”
沈清闻言，扑哧一笑，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示意顾辰看，说：“我的男朋友不是在这么？”
顾辰表示自己依旧有些不开心，继续说：“既然你们老师都觉得你和王磬哲是一对的，那你同学他们是不是都这样认为的？”
好的，沈清意识到了某人这是真的酸了，忙说：“哎呀，没有的，那时候大家都顾着学习，哪来的心思想这个？”
见顾辰的表情依旧有些闷闷的，沈清继续哄：“而且，我那几个室友都知道你的。”
顾辰闻言，抬头看向沈清，神色有些小雀跃：“你室友？”
沈清猝不及防的撞进顾辰眼中，不由的失了神，回答：“是啊，几个室友都知道。”
“知道什么？”顾辰像是一定要证明自己才是正牌男朋友，追根刨底。
沈清这会儿晃了神，没留意自己说了什么，“知道我喜欢你。”等到反应过来，就见眼前的人眉眼笑的格外灿烂，嘴唇不由地上扬。
沈清反思反思自己，心想，自己这样会不会太直白了，刚想解释，但是一想到顾辰高兴的摸样，心底有个声音对自己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事实就是这样，眼前这个人实在是太好了，自己实在是太喜欢了，不舍得看见他有一点点得难过。
于是，沈清鼓起勇气，踮起脚在顾辰侧脸亲了一下，随即，在顾辰怔愣后笑出了声，甩开顾辰的手，看着他倒着往前走。
顾辰怔了一会，反应过来沈清已经在自己离自己好几米远了，他伸手摸了摸脸颊，看向前面那个对着自己笑的格为好看的姑娘，他想：我彻底完了。
如果说之前顾辰对沈清的喜欢让他执着了这么多年，那么，顾辰想，这辈子，自己都逃不开沈清了。不，应该说，沈清再也不可能从自己身边逃走了，任何一点可能性都会被他捏碎，他不会给这人一点点后退的机会。
沈清见顾辰待着原地不动，也不再走，她远远的冲顾辰说：“男朋友，太阳太大了，你再不过来，你的女朋友就快晒没了！”
顾辰回过神，忙追了上去，步伐不似平常稳健，反倒是有一点急躁，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走过去，他炽热的眼神盯得沈清有点不自在，只好开口说：“快走了，桥上没有树荫，太阳太大了，明天你黑了一圈不能怪我啊。”
说罢沈清拉着顾辰的手腕往前走，期间顾辰将手往上，扣住沈清的手，两人手心都是湿的，手指确是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傍晚的时候，顾辰将沈清送到地铁口，他本想送她回家，但是沈清不让，原因无他，顾辰家和沈清家在s市的两个相反的方向，虽说s市不算特别大，但是一来一回也得两小时，等到顾辰来回回到家后要将近九点，沈清怎么都不同意顾辰送随机回家。
两人讨论了好久，最后还是沈清一句软软的撒娇有用：“顾辰~男朋友~哎呀你不要送我了，我回到家就给你打电话，我保证！”
顾辰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沈清故意把声音放软就受不了，只能妥协，他俯身紧紧抱住沈清，说：“怎么还用上撒娇了？明知道我没办法拒绝你这样的。”
沈清听了，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说：“所以男朋友你就别送了，早点回家，然后我们就可以早一点打电话了。”
顾辰无奈，他又能怎么办了，沈清难得撒回娇，顾辰表示自己受用的很，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唉，这颗心都已经被她占领了，顾辰啊顾辰，除了就地投降，你还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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