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因为,我心中有了在意的人。她将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回现实,让我重新有了活着的动力。”

司邈轻笑一声,放下手臂,细如发丝的长针不着痕迹藏进袖中。

“丫头性子又直又硬,嘴上不饶人,心地却柔软。怎么看上你这么一个绵里藏刀、心思深沉之人?”

二十七岁的许方东,神态气韵皆有历尽沧桑泰然自若之风,性命攸关而面无惧色,早早看破他的心思却没有道破,直到今日才来。

司邈一个连自己都不知活了多久的人,浑浑噩噩多少年,居然被许方东看破层层伪装下的真面目。

可想他的心机是有多深。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关于沈喜喜的事,许方东不想和外人说太多,他继续写道,“神医何时开始为我治疗?”

司邈仰头喝着酒,突然将酒壶往桌上一丢,电光化火石之间,十指缝满是细针。

动作行云流水,下针又快又准,眨眼间,他手中的细针全部扎在许方东脸上。

“大人!”执剑回神惊呼,“你对大人做了什么?”

“他要快,便要受些疼痛。”司邈拿起桌上酒壶,往边上的椅子一躺,再度恢复懒懒散散模样,“这是你们所求。”

执剑的目光落在许方东身上,满是焦急。

许方东平静的脸慢慢抽动。

痛!

从脖颈到头顶,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在痛,痛到骨髓,痛到不能呼吸。

许方东眉眼挤到一块,脸上青筋暴跳,即便身受刻骨铭心之痛,他也无法出声。

执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痛苦中煎熬,汗如雨下。

“谁都帮不了他,只能熬。”司邈冷冷扫一眼,淡淡道。

“要多久?”执剑问。

“快,就一盏茶功夫。”司邈又道,“于他而言,可比度日如年。”

执剑咬牙切齿。

一盏茶的功夫,于司邈就是眨眼功夫,很快就到了。

酒壶也空了,他起身来到许方东面前,风一般的速度取下细针。

许方东瞬间像断了线的木偶,整个人瘫倒。

执剑扶住他,着急问道:“大人,你怎么样?”

“带他回去睡吧,这会儿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明日再来,三日后,便可痊愈。”司邈摆摆手,催促他们离开。

“三天便可痊愈?”执剑诧异。

这时,许方东的手动了动。

执剑:“大人!你醒了!”

“别让夫人知道……”许方东写完最后一个字,彻底失去意识。

“还能保持理智,有力气写字,意志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司邈不由夸道,然后提醒执剑,“夜忘忧记得送到我屋里来!”

执剑道了声谢,背起昏迷的许方东直接从墙边跃过去。

许珪玉和许宴正巧进院子,刚好看到这飞天一幕。

司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你们如愿以偿,以后别来我这院了!”

许珪玉和许宴不明所以,还是先退出小院。

许晏:“小姑姑,刚才是不是爹爹和执剑?”

许珪玉:“嗯,我也看到了。”

许宴:“那……神医的话什么意思?”

许珪玉:“他说,我们得偿所愿了,那……他是在给爹爹治疗!”

*

闲王妃同沈喜喜乘着豪华马车在皇宫门前缓缓停下,闲王妃露出掌心的王府令牌,宫门侍卫立即行礼。

“请随行侍从例行检查,王妃郡主请稍候片刻。”

一般人只能步行进宫,马车也只能停在宫外等候。

而闲王府的马车是例外,陛下特意下过旨意,闲王一家三口无论谁进宫,都可乘马车而行。

这样的殊荣,天底下也只有这么一家。

沈喜喜高傲任性,有这个资本。

闲王妃这边带的是自小侍奉她的竹青,沉稳老练,做事牢靠,检查很快就过去。

长夏之后,便是胭脂。

沈喜喜忽然想起胭脂说她擅长暗器,宫里是不能带任何武器的,当场搜出不明暗器是要被当刺客入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对闲王府也是麻烦事。

她正打算出声提醒胭脂,没想到,侍卫已经放行通过。

“可以了,请王妃郡主进宫。”

内官牵起马车缰绳,一路领着她们进宫。

竹青、长夏、胭脂三人随行在马车两侧。

胭脂趁着没人看见的空隙,抬眸朝沈喜喜笑了笑,看似不经意摸了一下发髻。

暗器藏在头发里。

沈喜喜放下窗帘子,心下安稳。

许方东派来的人心理素质不错,临危不乱,处事灵活。

胭脂,她记住这个人了。

“长夏身边的丫鬟看着眼生,怎么就带进宫了?”闲王妃觉得胭脂陌生,好意提醒。

“胭脂有些身手,许方东担心宫中有危险,特意派她同行。”沈喜喜笑着解释。

闲王妃听后,露出欣慰的笑,“方东挑选的人,应是可靠的。”

未央宫前,闲王妃和沈喜喜下了马车。

迎面就碰上了萧平乐和孙令仪。

萧平乐笑着的脸在看到沈喜喜时,瞬时收了嘴角。

“见过五公主。”沈喜喜客气行礼。

萧平乐故意绕过沈喜喜,笑吟吟地朝向闲王妃,“见过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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