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隔天早上,薛望提着一袋子生煎,外加让早餐店老板特制的加量版拍黄瓜,敲开了录音室的门。
胡桃揉着眼睛打开门,薛望晃了晃手里的早餐,狗腿地说:“小胡桃,我特意让老板多给你装的拍黄瓜,你以后别再赶我走了。”
胡桃昨晚因为过度胡思乱想而没睡好,此时根本没有听薛望在叨叨些什么,只是象征性点了点头,回到沙发上倒头就睡。
“那我就当你同意喽。”薛望自顾自说道。
但薛望刚迈进屋就闻到一股呛鼻的烟味,他忍不住咳了咳:“你他丫昨晚搁屋里bbq呢?”
睡梦中的胡桃自然不会有所回应,薛望走到沙发边,脚不经意地踢到茶几下的垃圾桶。
他低头一瞧,一堆的烟头躺在垃圾桶里,他瞪大了双眼,伸手指着胡桃大叫:“小胡桃,你搁这儿玩叛逆少女呢吧?!叫你少抽点烟,倒是给我使劲抽?”
昨晚胡桃赶走薛望后心乱如麻,又被他那句不经意的叮嘱扰了神,报复性地抽了一晚上的烟,直至天隐约发亮才睡过去。
胡桃被他一嗓门喊醒很是不满,掏了掏耳朵:“吵什么吵。”
薛望跟老妈子似的搁她耳边叨叨了二十分钟吸烟的危害,她顶着一头没睡醒的蓬乱长发,吃着薛望带来的拍黄瓜,若不是她现在太饿,定要把他这唐僧超度。
吃完早饭,胡桃起身收拾书包,薛望终于停下他的念经行为,寸步不离地跟在胡桃身后问道:“今天周六,你背书包干啥?”
“回趟家。”胡桃随意理了理头发,也不扎,就披散着出了门。
外头清晨的冷风吹得她长发飘起,凌乱的发丝打到胡桃脸上,她也懒得去拨。
薛望跟她在录音室窝了这么久,差点忘了她还有个家。
他在风中跺了跺脚,瑟缩着身子跟在胡桃身边:“非得这么冷的天回去吗?”
“你嫌冷可以回家。”胡桃无奈。
薛望当她的跟屁虫这么久,自然不可能回去。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胡桃租的屋子前,她摸了摸书包,找到钥匙开了门。老旧的防盗门发出吱呀声,屋内一片漆黑。
胡桃打开灯,屋子里因有些时日没人住而有点落灰。薛望摸了摸沙发边缘,食指处蒙上了一层黑,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皱了皱眉。
胡桃不太在意地把书包丢在沙发上,薛望看不过去地“啧”了一声,扯了几张茶几上的抽纸,把书包单手提起,又将抽纸铺好,才慢慢把书包放下去。
胡桃从厕所里找到拖把和一堆清洁工具,薛望傻了眼:“你回家就是为了大扫除?”
他抬眼望了望日历,确定离过年还早得很。
“宋枫过几天过生日,他们那群人吵着非要来我家过。”于是她只能把家收拾收拾,总不能让人搁灰尘里庆生。
“喔,原来如此。”薛望自然地拿过扫把,很自觉地开始帮忙。
胡桃也不跟他客气,毕竟他老赖在自己的录音室,也该出点力。
薛望漫不经心地扫着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上动作不停,抬头一脸殷切道:“小胡桃,那等我过生日的时候,能不能也来你家过?”
胡桃正将拖把放入桶中甩水处上下按压着甩干水分,听他这么说头也不抬:“你们这都是把我家当ktv了?”
薛望努努嘴,有些酸酸地说:“凭什么宋枫可以,我就不行。”
“人家早认识我了,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后来者居上懂不懂!”薛望不甘心道。
胡桃不理解他这又是从哪儿得来的歪理,懒得理会他,低头用力拖地板。
但她那不算短的头发,总有那么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时不时地散落下来,遮挡住她的视线。
她“啧”了一声,就在她第五次停下动作来把头发撩到耳后时,薛望终于看不下去,随手从茶几上放着的一盒皮筋中抽出一根来。
胡桃正专心拖地,忽而感觉有人扯她的头发,她疑惑的转头,只看见薛望在她身后低着头动作着什么。
“别动,等会儿头发又散了。”薛望边费解地研究着头发怎么才能扎好,边叮嘱她。
胡桃这才意识到他在给自己扎头发,愕然地握住手中的拖把。
薛望轻轻地将胡桃两边披散着的头发都缕到后头来,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耳廓。
胡桃总感觉有些痒,缩了缩脖子。
他从来没给女生扎过头发,有些不自然的将头发缕成一束,再笨拙地用皮筋扎好。
他怕扎太紧不舒服,只扎了两圈。松散的皮筋堪堪扎住一大束头发。
薛望拍了拍手,长舒一口气:“好了,大功告成!本小爷第一次给人扎头发,看样子还不错。”
其实并不怎么好看,反倒有些凌乱。
胡桃也不是臭美的人,继续低头拖地。松散的马尾下有些许碎发刺着胡桃的脖子,令她感到有些痒,犹豫着自己要不要再重新扎一下,反正也就几秒的事。
但她转头看到旁边得意洋洋拖地的薛望,又重新低下头拖地。
“小胡桃,这地上怎么都是你的头发,你怕不是要变成秃子啊。”薛望看着扫把上挂着的一团发丝。
胡桃:……果然温情存留不住三秒。
—
隔几天便到了宋枫的生日,他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生日当天按捺不住地一早起来就疯狂发微信,把能招呼的人都招呼了一遍。
昨晚在他家打了一夜游戏顺势住下了的赵礼,见他这架势忍不住开口:“胡桃家就那么点儿大,你这是要把她家踏平?”
“嗨没事,生日一年就这么一次,当然得热闹点。”宋枫说完又点开一位好友的对话框发语音过去,盛情邀请对方来给自己过生。
胡桃知道今天宋枫要过生日,特意请了晚自习的假。
傍晚放学时,她单肩背着书包走出校门,掏出手机问宋枫需不需要她准备什么。
宋枫很快回了一串语音过来,她点开,对方的语调里尽是兴奋:“不用~我们都准备好了,你只管提供场所就行。”
胡桃搁家里清净了没多久就被一群人敲响了门,她开门就看见宋枫带着一帮子人搁门口有说有笑的。
宋枫抬头看见她,晃了晃手上一堆打包好的吃的和一大箱啤酒。
胡桃黑着脸招呼他们进来,看见后头的人手上拿着更多的东西,咬牙切齿道:“宋枫,我tm就不该答应你的。”
她本以为就只是叫几个朋友小聚庆祝一番,结果没曾想这寿星真把她家当ktv了。
“哎呀桃子,我今天过生日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宋枫把吃的放到餐桌上。
胡桃看在他今天过生日的份上忍耐着没有发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结束后你们自个儿收拾。”
“得嘞。”宋枫狗腿子地答道。
不久后人都到齐了,宋枫把打包来的一大堆好吃的全部打开,又把啤酒和饮料给所有人满上,招呼着胡桃过来一起吃。
胡桃惯例抿了口果汁,她也没吃晚饭,刚打算动筷子就听见外面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
“靠,胡桃你家楼下怎么还有精神小伙开鬼火炸街啊?”宋枫吐槽道。
话音刚落,一阵敲门声响起,胡桃看了眼旁边的宋枫:“你还有朋友没到?”
宋枫一脸茫然:“没啊,都到齐了。”
赵礼起身往门口走去:“我去看看是谁。”
一开门,赵礼就看见一张邪魅又熟悉的脸,只见薛望靠在门口插着兜。
赵礼在脑中搜刮了一番记忆,终于想了起来:“你他丫不是桃子屋里那小白脸么?”
赵礼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纷纷看向胡桃,胡桃一听这话就明白来者何人。
果然,慵懒的声线从门口传来:“说了多少次,老子叫薛望。”
随即他非常不客气地进了门,看见餐桌旁围着一大圈人,也丝毫没觉得尴尬,及其自来熟道:“哟,都吃着呢。”
“靠,怎么是你?小爷我可没邀请你来。”宋枫自然认得薛望,一想起他是老七的情敌,向着朋友的他自然对薛望不是很欢迎。
薛望笑了笑,也不恼,不知从哪里掏出个大红包,丢到餐桌上。
宋枫拿了过来,摸了摸,貌似很有分量。
他打开看见一大叠几乎红包要塞不下的红色毛爷爷,傻了眼,看了看红包又看了看薛望。咽了咽口水:“这是给我的?”
“不然呢?生日礼物,请笑纳。”薛望挑了挑眉。
“切,小爷我是那种会见钱眼开的人吗?”宋枫不屑道,心想别以为这点小钱就能收买他,他还是向着老七的。
但他下一瞬就瞥见了薛望手上的车钥匙,一眼就认出了兰博基尼的logo。
宋枫猛得站起来:“刚刚楼下的精神小伙是你啊?”
薛望一脸诧异:“什么?”
宋枫摆摆手:“不是,我是说……你这车什么系列的。”
薛望指了指阳台,就停在楼下,可以去看。
宋枫闻言走到阳台栏杆边瞅了眼,亮蓝色的跑车在夜色中显得低调。
他对跑车一直很有研究,也特别渴望能拥有自己的一辆跑车,但求了他爹好多次,都被以“你还小长大了再说”为由拒绝了。
宋枫的其他朋友也凑热闹,杵在他周围往楼下看,看完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清脆的“卧槽。”
他们一眼就认出了薛望的这辆是全球限量款。当时兰博基尼在墨西哥特别展出的四款特别版中的其中一款:sogno。其含义是梦,这款最明显的标志便是那靓丽的蓝色。
确定了这车的身份后,宋枫等人皆是对薛望投来了崇拜的目光。
要知道这车他们这群小富二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买得起的,由此可见薛望有多豪。
宋枫态度180度大转变,拉开最中间的椅子,做出个请的手势:“哥,大老远跑来渴了吧,来,喝点东西。”
宋枫倒了满满一杯葡萄汁给薛望,胡桃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谁上一秒还在说自己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赵礼急眼道:“喂宋枫,那踏马是我的位置!”
“你给我滚开,我们薛少爷想坐哪儿坐哪儿。”宋枫翻脸比翻书还快道。
薛望抽出他兜里的lv钱包,随意抽了一叠红钞票丢给赵礼:“坐了你位置不好意思,这点心意望收下。”
赵礼边把钞票往兜里揣边笑嘻嘻道:“坐坐坐,薛总随便坐,你想坐我头上都行。”
宋枫:……倒也不必。
薛望凭借这跑车很快跟餐桌上的众人打成一片,大家纷纷询问他关于车的话题。
“那薛总,这墨西哥限量款总共有四款,你剩下三款也有吗?”
剩下的三款分别为:vita(生命)、morte(死亡)、tempo(时间)也各自有不同标志性的颜色。
薛望抿了口葡萄汁,贼酸,望了眼对面胡桃杯里的紫色液体,心思她怎么喝得下去。
随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有。”
只不过他最喜欢sogan的颜色,所以经常开这款出门。
经过一番谈话后,宋枫和赵礼对薛望的态度已经从最开始的好兄弟的死情敌演变成了这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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