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心魔
突然，一把血红的剑从空中带着杀意猛然降落，将那婴儿的胸膛一把贯穿！
那婴儿的脸狰狞起来，浑身抽搐，四肢扭曲纠缠到一起，从喉咙中发出诡异的不似人类的叫声。
不！道沅伸出手，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能动了，而且是在自己的身体中。
佐倾从空中落下，对着地上那婴儿伸出手，一团黑色的东西从婴儿的身上飘出来，钻进佐倾的身体中，佐倾的眸色变的更深了。
而那婴儿的尸体迅速变大变绿，变成了一只看起来很像蜥蜴的妖怪。
佐倾冷淡地拔出那妖胸口的血心，与此同时，两人周围的景象逐一破碎成光点，那些拿着刀的人的面目也逐渐模糊，随着周围景象一起破碎消失。
当所有的光消失后，道沅才发现，两人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
佐倾不冷不淡的看了道沅一眼：“还不滚起来？”
道沅看着满脸杀气的佐倾，仍有些恍然，刚刚的事情就像一场痛苦的梦魇，那种情绪仍在他胸口绞痛，让他一时之间抽离不出来。
原著他看的并不多，那些……真的是佐倾的经历吗？为什么重新经历一遍后，佐倾看起来，如此淡然。
他摇摇头，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摇走，问道：“我们不是在山洞中吗？”
“那山洞只是使魔根据你内心所愿，幻化出的景象罢了。”
佐倾松开手，血心重新变为镯子回到她腕间。
道沅犹豫了一下，弱弱的问：“什么是使魔啊。”
佐倾猛地转头看向他，脸上写满了脏话，半晌，隐忍的说：“你有没有读过书？”
“……都是读的医书。”
佐倾有点不耐烦，但还是解释道：“使魔是一种幻境中常见的妖，它们能看到人的记忆，会用各种方式勾起人的心魔，它们以心魔为食。”
道沅恍然大悟，他猜自己会陷进佐倾的记忆，大概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从小到大都很顺，根本没有心魔，二是他太弱了，使魔懒得费心思特地对付他。
佐倾瞥了一眼道沅，冷冷的说：“多读书。”
“……”
那一刻，道沅仿佛看到了高中时鄙视自己的语文老师。
佐倾负着手，看向大殿上的王座，冷道：“滚出来吧。”
过去了许久，空荡的大殿中，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回应。
好尴尬，道沅堆起笑，刚准备缓解这尴尬的局面，就听见不知哪里传来孩童的嬉笑声。
“藏猫猫，藏猫猫。”
那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殿中，甚是诡异。
“小四，我们一起来藏猫猫。抓到你，你就给我当媳妇儿。”
好诡异，道沅皱起眉，问道：“它在干什么？”
“刺激我的心魔。”佐倾嗤笑道：“凝的幻境被打破，就只能用些不入流的小手段了。”
那嬉笑的声音猛地哽住，明显是被佐倾的话刺激到了。
不多时，它又嬉笑起来，随着嬉笑声，一个小男孩从两人前方的一根柱子后探出头，笑着说：“姐姐，为什么不和我玩游戏？”
佐倾大怒：“不许变成他的样子！”她对着男孩的方向伸出手，转瞬面前的男孩便化为一团粉末，那粉末却没有消散，而是在空中变为一团黑雾。
黑雾散去，一个打扮花枝招展，浑身风尘气息的中年女子，挥着手帕，狠狠一跺脚，怒道：“小贱人，我把你从街头捡回来，给你饭吃，养你长大，给我挣钱怎么了？”
佐倾身躯一震，她盯着那女子，眸光闪烁，说不出话。
黑雾一凝，那女子跪在地上，捂着胸口，胸口心脏处深深插着一根簪子。她满脸怨气，盯着佐倾，断断续续的说：“为什么……”
佐倾表情阴沉，狠狠地说：“是你该死。”
佐倾一挥手，那女子的身躯顷刻消散。黑雾又凝成一个青年男子的身躯，面目狰狞，颤抖着说：“倾儿，五两银子，就能进城……”
佐倾的身躯微微颤抖，她不再说话，闭上眼，周身爆发出带着摧毁力量的魔气，魔气夹杂着毁灭的雷电，冲向四面八方。
“真是可怜啊，魔尊大人。”一个雌雄不辨的声音在空中响起，怪笑着说：“我第一次见到一生都活在背叛里的人。”
道沅看的胆战心惊，他看向佐倾，发现她猩红的瞳孔此时竟然诡异地发着绿。
那黑雾变成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是梦中那女子的长相，披头散发，七窍流血，怨恨的看着佐倾，说：“为什么不救我们？祸害！祸害！都是因为你！”
佐倾摇摇头，双手捂住耳朵，狠狠地瞪着那颗头：“我不是！我不是！！”她眼眶发红，尖锐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脸庞，血顺着她的脸缓缓流下，像是流了一滴血泪。
闻到血香，那团人头颤抖起来，盯着她蠢蠢欲动。而此时，佐倾已经似乎已经陷入了疯癫的状态，喃喃着：“不，不，不。”
道沅想上前，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他的身上不知何时缠满了绳子，嘴上也贴上了封带，发不出声音来。
那颗人头幻为黑雾，慢慢向他们飘来，每前进一点，就变化一个样子。
有花枝招展的妓/女，有拎着锄头的农夫，有拿着鞭子的人贩子，有满身是血的乞丐，最后化成一个哭泣的婴儿，那婴儿有一双绿色的眼眸，他大哭着爬向她。
佐倾放下手，怔怔的看着那个婴儿。
婴儿哭泣着对她伸出稚嫩的手，像是要抓住她。
佐倾蹲下身，此时她眸子已完全变绿。她轻柔的握住那婴儿伸来的手。
婴儿啼哭着，用三子的声音问：“为什么只是看着？”
佐倾想露出个温柔的微笑，那笑却比哭还难看：“对不起。”
道沅发现那婴儿周身的黑雾愈加浓厚，看起来它已经挑动了佐倾的心魔，并以此壮大了自身。
婴儿尖锐地质问她：“为什么不出来救我？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死？！为什么！！！”
“因为……”佐倾怔愣片刻，轻声回答道：“因为我的命更重要。”
与此同时，她的手极速贯穿了婴儿的腹部，一把抓住了它的妖丹。
婴儿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四肢疯狂扭动着，迅速转变为一只巨大的蜥蜴。
它的内丹被佐倾掐在手里，这让它不敢放肆，只能恶狠狠的盯着佐倾，从喉咙中呜咽着发出臣服的声音。
道沅人傻了，愣愣的盯着佐倾，看着佐倾仿佛变脸一般，表情从痛苦转瞬变成嘲弄，恶劣又轻蔑地对那蜥蜴笑道：“真是蠢货，我是魔尊，我怎么会有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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