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真相（中）
“什么！”
陈凌轩此言一出，众人皆是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他不是李公子？”
“那他是谁？”
“不知道啊……”
“我就说嘛，李公子是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么会轻易来府衙呢？”
“去你m的……”
陈凌轩会心一笑，轻松地摆手招呼道：“你和他们说一说吧。”
“是，大人……”
假李文斌转身向李德全告知道：“这位老伯，在下不是李文斌李公子，而是顺天书院的一名学子，名叫郝处俊。”
不等李德全有所反应，陈凌轩就冷笑道：“李德全，郝处俊郝公子是我在顺天书院读书时结识的学弟。本官现在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认错啊？”
“这……”
李德全着急的满头是汗，脑海中苦苦思索着应对之法。
见他冥思苦想，陈凌轩知道李德全动摇了，于是便加重了语气，穷追猛打道：“李德全！本官在问你话呢！”
“大人！”
李德全猛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回答道：“小人年老目花，加之当时距离李公子的较远，所以面貌不是记得太清楚。更何况，刚才见到这位郝处俊公子出现，他和李公子长得有几分相像，一时心慌意乱，便……变认错了……“
“认错了？”
陈凌轩见李德全还在死咬不松口，心里越来越兴奋、高兴，看自己怎么拆穿你的诡计！
”如果本官没有记错，你告的可是李公子杀害你儿子。“
陈凌轩悠哉悠哉的拿着状纸，反问道：“难道你连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模样，你都能记错吗？”
“这这……”
李德全慌不择言，狡辩道：“草民确实老眼昏花，只记得是李公子带人打死了我儿子，没有看的太清楚！”
“哼，狡辩，巧言令色！”
陈凌轩一拍惊堂木，下令道：“你这刁民，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当本官的沧州府衙是你们农村大集，准许你胡编乱造，出尔反尔呢！来人，给我重责二十大板！”
“是！”
两个衙役正要上来抓李德全，而他见此情景，索性也不装了，用力的推开两人。
李德全余光瞄到了门外的百姓，心生一计，扯着嗓子对他们喊道：“乡亲们，你们看呐！官官相护啊！就因为我们告李员外，这个知府要打死我们啊！老头子宁可死，也不受这种侮辱！”
说着，李德全把腰一弯，脑袋就径直朝大柱撞去！
“快拦住他！”
陈凌轩急得站起身来，他可不想让李德全死了，这一死，自己就不好交代了。
所幸，几名衙役眼疾手快，联手拉住了李德全，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用满腔悲愤的声音，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又悲壮的撞柱自尽，确实感染了一大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
千百年来，官府勾结士绅富户，欺压良善的事情，他们见过太多太多了，屡见不鲜这四个字毫不夸张。
“不许你们滥用私刑！”
“不许伤害无辜！”
“放开老人家！”
“放开他！”
“狗官！”
一个个激动地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张三担忧激发民变，快步跑下堂，朝着外面喊道：“都给我住嘴，谁都不许说了！”
他转过身，又命令几个衙役道：“你们是死人吗？还不赶快驱散人群，把府门关上！“
“是……”
“慢着！”
正当衙役们准备行动时，陈凌轩亲自从大堂上走下来，挥手制止道：“不要关门，更不要阻拦百姓！”
陈凌轩的话几十说给衙役们听的，但更多也是说给外面百姓听的。
“这个案子，本官要公开审理，让百姓充分了解整个过程的是非曲直，将来也好给本官做个见证！”
陈凌轩字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竟然一时间镇住了整个人群。
见状，他又趁热打铁的向李德全质问道：“李德全，你既然心里不服，坚持自己老眼昏花，记不清李文斌的长相了，那么本府也不和你计较了，你也别寻死觅活了。你们放开他。”
“是！”
正当众人以为气氛有些缓和时，陈凌轩又将矛头对准了上次在公堂上晕倒的二牛。
“你是叫二牛吧？”
“回大人，草民是二牛……”二牛神情戒备的回答道。
“上一次，你在府衙晕倒了，所以我们没有说过话，这次我们聊聊？”陈凌轩弯下腰，语气温和的向二牛发问道。
“大人，草民……草民有冤要说！”
二牛害怕陈凌轩和他东拉西扯，于是先发制人。
“我已经看过你的冤情了……”
陈凌轩义正言辞的表示道：“仅按照诉状所说，奸人妻子、一尸两命，大逆不道，判个死罪都不过分！”
“是！大人英明！”二牛摸不清陈凌轩打算，只得随声附和道。
“我看过你的诉状了，上面写着李公子当着你的面，羞辱了你的妻子，是吗？”陈凌轩追问道。
“是！”
“你和你妻子有没有反抗？”
“反抗了……”二牛痛苦地回道，“可是……可是他们人多……我打不过他们，被他们踢倒在地。我妻子也……后来她受不了这个羞辱，就上吊自尽了，呜呜……”
“是吗？”
陈凌轩步步紧逼道：“那么，你妻子的尸体何在？你要告别人杀人，至少也要让本官看见尸体，由仵作验尸吧？”
“回……回大人……”
二牛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旋即镇定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因为东乡县衙不肯受理我的案子，拖延日久，不得已之下，草民只能安葬了妻子，让她入土为安，呜呜……”
“入土为安？”
陈凌轩慢慢品味着这四个字，看来不能强行开棺验尸了，便询问道：“那可有仵作验尸？哪个大夫给你妻子确认的死亡？”
“回大人，我妻子是半夜上吊的，小人早上醒来时，她早已没了脉搏，身子都凉了……”二牛回答道，“所以便没有请大夫和仵作验尸，就入殓了……”
“那你说你妻子受到李文斌凌辱，然后上吊自尽，可有证据？”
“这些乡亲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对！”
“没错，就是他们干的！”
几名告状人异口同声的回答道：“大人，我们都是亲眼所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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