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来了个小混血?
曲谈鲭一个人爬上了天台,想着刚才那件事儿,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气。
抱着腿开始哭了。
“居然说醒哥是……是男人婆的……气死我了!”
姑娘越说越气,她捡起一块石头就往天台的另一边扔。
这里平常没有人,只要她不扔下楼,是不会伤到人的。
“啊,气死我了!”
天台另一边,男人并没有被这几颗乱入石头吓到,而是专心的打着电话。
“嗯,开始上课了。”
电话另一边似乎有些不相信,“不用实习?”
周鲠轻笑了一声,转过头,俯视西市一中,“可能是我厉害吧。”
“德行呢,对了,我还有事儿,就先不说了,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
“行,知道了。”
挂了电话,男人就准备下楼了,下楼时,余光瞟到了一个身影,没注意看清是谁,他也不想管闲事儿。
……
“什么人嘛,一天天的,瞎说。”
某人又开始循环式抱怨,嘴巴撅上了天,“醒哥长头发的时候不知道比她漂亮多少倍呢。”
“丑鬼!妈呀,气死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觉得这样在背后说别人有点过分了,开始自我麻醉,“没事,反正我也凶她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
郑醒没找到曲谈鲭,回到教室,戾气布满了周围。谁也不敢靠近她,她的三米以内的范围,感觉都是南极。
第二节下课,曲谈鲭也没回来。
章回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上前安慰道:“醒哥,别气了啊,不跟那种人一般见识,曲子她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滚。”然后就被一巴掌打回来了。
哎呀!生气的醒哥真的好可怕。
忽然,桌肚里的手机响了。
曲谈鲭:醒哥,家里有个重要聚会,我下午请假了。
郑醒:行。
正想收手机,又来了一条信息。
曲谈鲭:醒哥,别理温珂的话,你一直是最棒的。
章回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郑醒嘴角的那抹浅笑。
这时,正好一阵风吹了进来,他看到的是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那张脸……冷艳而张狂……
“热的。”
郑醒看着那杯奶茶,把手机收好,放进了桌肚,“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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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家宴上,曲谈鲭又开始肆无忌惮地和沈昕念吵嘴,因为习惯了,几个家长也是见怪不怪。
某人见快吵不赢了,就开始阴阳怪气地打起了小报告:“舅妈啊,咱们沈昕念啊,又被人追了呢。”
谁知道,沈昕念根本不为所动。
刘媛慧笑了,“是嘛?咱六斤魅力还真大啊。”
“昨天啊,他还被人约去喝奶茶了呢!”
舅妈两眼放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哟,六斤?真的啊?那个女孩子漂不漂亮。”
舅妈年轻的时候是个歌手,长得那叫个漂亮,不是本地人,跟沈爸爸相爱几十载,上四十了,人还是这么美,仿佛还是最初的模样。
曲谈鲭气急败坏,“舅妈,你咋不教训他啊,他要早恋哎!”
“这一桌的菜还堵不住你的嘴?”一道沉稳但又有一丝痞气的声音传来。
没错,这就是沈昕念,西市一中高二一班的万年第一,额,勉为其难也可以说是全校第一吧。
其实沈昕念从来没有掉出过年纪第一。
最重要的是,他长着一张谁都欠他几十万的脸,像个大苦瓜一样,还这么多人喜欢他,老天真不公平。
想到这,曲谈鲭越发不舒服了,“你这次转学,就别回来了,省的给人添堵。”
“凭什么,就喜欢你这种不待见我还干不过我的样子,就是要回来给你添堵。”
曲妈妈打断了两人,“好了,好了,快吃饭了,六斤这次去得去很久呢,你倒时候肯定还得想他。”
曲谈鲭狠狠地戳着饭,愤愤道:“我才不会呢。”
“臭孩子,好好吃饭。”曲爸爸“宠溺”地说了一句。
“对了,哥,这次远县的那个项目是得多重要啊,拖家带口地去。”
沈巍咳了一声,看了一眼身旁的刘媛慧,“你嫂子想家了,顺便带她回去看看,然后你嫂子又不放心六斤,索性全家就一起去了。”
听到这,大家都懂了,舅妈刘媛慧其实是孤儿,嫁给了沈爸爸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家了。
听说南方那个叫远县的小镇,特别漂亮,山水环绕的,还是个历史文化名城呢。
……
饭局在一阵欢声笑语中结束。
“我不在,你可得帮我看好公司啊。”
忘了介绍了,曲妈妈是沈氏集团的二把手,从业多年,在公司树立了很大的威严,业务能力超强的。
曲妈妈调侃到,“你还不相信我?别忘了小时候你被狗追还是我帮你赶走的它哦。”
“哎,这事儿就别拿出来说了。”
刘媛慧听了似乎也来了兴趣,“被狗追?”
沈巍牵着她的手就往外走,“哎,你别拉我啊,让我问问!”
“嫂子,一路顺风啊!”
“你别送了!站着!”
“哎,你真被狗追过啊?”
“不可能!”
……
曲谈鲭和沈昕念是后面出来的,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互相看着。
沈昕念率先打破安静,“那,我走了。”
“嗯,走吧走吧。”
刚走两脚,后面又传来了一声,“六斤!开心点,多笑笑。”
“肉麻。”
“别跟个死猪一样。”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六斤,我是真的想看你多笑笑……像小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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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曲谈鲭把作业做完后,就躺床上,开始奋斗人生了。
“我消,我连!”
时不时地还在床上滚上几圈,“呦吼!赢了。”
哎呀,谁来的电话?
曲谈鲭看着这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会,还是接了。
“喂——你好。”
“Пpnвet,3haeшьktor”
“啊?”
对面也开始玩起了语气词,“嗯?”
“你谁啊?说什么鸟语呢。”
对面“噗呲”地笑出了声,随即越笑越大,“哈哈哈,我,你都不记得了?”
曲谈鲭仔细回忆了这说着蹩脚中文的人,嗯——
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江云川?”
也是,这么久了,声音也改该变了,听不出来也正常。
“真没良心,终于想起来了啊,不容易啊。”
听着这嘚瑟的声音,曲谈鲭毫不留情地把电话给挂了。
对面的江云川眉头拧成了一股麻绳。
还是个小气包呢,这么不禁气?
缓了缓劲儿,他又拨了回去,响了十二声终于接了。
“有屁快放!”
“我到西市了,要不,出来聚一聚?”
曲谈鲭想了想,随即道:“没钱。”
捉弄我还想让我来给你接风?
“我有。”
“没空。”
“我有。”
曲谈鲭坐了起来,呈一个打坐的姿势,语气回到了正经,“这次回来—不走了?”
江云川抬头,西市的夜晚总是这么美,时不时还有几只萤火虫飞过。
他缓缓道:“不走了——”
也走不了了。
曲谈鲭听见对面浅浅的叹了一口气。
“嗯,不走了,江云川?”
谁受得了曲子用这么温柔声音叫名字呢。
“嗯?”
“日子会好的,会一天天好的。”
对面没了声儿。
他缓缓叹了一口气,“嗯,会的。”
……
五年级那年,曲谈鲭还没认识郑醒,那时候的她总是独来独往的,不太喜欢亲近人,也不喜欢别人靠近她。
加上家里生意做得好,大家觉得她这种有钱人看不起人,还会在背地里叫她怪胎。
不过小曲子也不是很在乎,实在气的不行了,大不了就去舅妈家,借沈昕念撒撒气。
有一天,风和日丽的,好像也是夏天,不过那个时候没现在这么热。
曲谈鲭一个人在食堂吃饭,突然,一直肉嘟嘟的手递了一瓶牛奶过来,那人还说着一嘴的蹩脚中文,“这个……给你的,我……我能和你做盆又嘛?”
曲谈鲭停下勺子,没接那瓶牛奶,怔怔地看着他,把小朋友看得都不好意思了,没出息的脸红了。
“把你中文练好了再说吧,盆又——”
说完端着餐盘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小朋友失落地看着手里的牛奶,算了,自己喝。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云川每天都锲而不舍地来给曲谈鲭送牛奶。
结局当然是牛奶没送出去,还会收获一顿臭骂。
人家江小朋友可不会放弃的,一天有一天地坚持着,似乎也成了一种习惯。
这一天,曲谈鲭照常一个人在食堂吃饭,她有些奇怪,这小胖子怎么还没来?
老天爷也开了个玩笑,下起了雨,还挺大的。
她放满了速度,想看看这下小胖子是不是放弃了。
不一会儿,一个湿漉漉的身影闯进了她视线里。
“对不起,今天……晚来了,”他从衣服最里面的衣兜里掏出了一瓶牛奶,“给。”
再怎么铁石心肠,也会被感动的,好不好啊。
曲谈鲭这是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这个小混血,他们不是一个班的,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瞳孔有一些暗暗的水蓝色,好像藏着一片贝加尔湖,皮肤比她还白,头发和周围的男孩子也不一样,卷卷的,灰棕色。
曲谈鲭深呼吸了一口,“曲谈鲭,我名字。”
江云川还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在那里。
曲谈鲭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傻了?”
“没没没,对不起,我很开心,我……我叫江云川,我们以后就是盆又了!”
“嗯,盆又,”毫不留情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儿,“以后别再让牛奶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喜欢牛奶。”
小混血拿牛奶的手顿了顿,然后立马藏到了身后,似乎有些委屈,但还是随即开心道:“好!”
就这样,两人建立了不怎么革命的革命友谊。
后来的初中,两人分到了一个班,不过也就到初二上学期结束,他就转学走了。
上了初中后的曲谈鲭没有小学这么不好相处了,也交了几个朋友,郑醒就是在初一这一年认识的。
江云川呢,就瘦了许多,退去了一些稚嫩,加上混血的天然优势,活脱脱一枚混血大帅哥,刚上初一就被很多女孩子追。
过分的是有个胆儿特别肥且有那么一丝丝“社会”的女孩子误打误撞地把曲谈鲭当作情敌。
有一天放学,就她和她几个姐妹直接明目张胆地把曲谈鲭给拦了。
曲谈鲭也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当时其实也没想太多。
听她们说出拦她理由后,真想立马杀了江云川。
主要是吧,这几个人还不听解释,曲谈鲭那叫一个天崩地裂啊……
就当几个人逼近曲谈鲭的时候,郑醒出现了。
这时候的郑醒还是留着长头发的,特别漂亮,就像一朵沙漠中的野玫瑰。校服也封印不了她的霸气。
郑醒朝着曲谈鲭这边走,期间还碰到了那个带头人的肩膀,“哎,自己没本事抢的男人,来着找别人要?”
原来她早就在了是吗?
几个女生仗着人多,气势是一点没输,“怎么的,要你管?”
郑醒摊了摊手,“我不管——”回头看看缩在角落里的小兔子。
有点可怜啊。
曲谈鲭眼眶已经红了,颤抖着声音说,“你走吧……这是我自己的事儿。”
郑醒把她护在了身后,“我不管,才怪——”
“你还是快滚蛋吧,等下动起手来伤及无辜。”
郑醒冷笑了一声,曲谈鲭看着郑醒的侧脸,都快忘记自己还处于水深火热中了。
哇,这不比那死胖子帅多了嘛?
江云川打了一个喷嚏,谁骂我?
郑摆出作战的姿势,“一起上?”
妈呀,原来是专业的。
女孩子嘛,根本就是没有章法的张牙舞爪。
上来就扯郑醒的衣服,可她们不知道的是,郑醒从小就学过拳击,再加上身高优势,三两下就把几个人撩到了。
几个人开始哀天叫地,“你!欺负人!”
郑醒压根没理她们,拉上曲谈鲭的手,带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就给几人的只有一个帅气的背影。
到了安全地带,才放开了她。
“哎,你没事吧?”
郑醒朝着曲谈鲭挥了挥手,没动静,这人怎么呆住了,吓傻了?
“嘿?”
“啊,咋了。”
被某人瞪着个大眼睛看着的感觉是真不爽。
郑醒起了鸡皮疙瘩,“你出毛病了?”
某人憨憨地点了个头,“嗯——啊,不不,我没病!”
就是被你迷住了。
郑醒紧绷的肌肉中午送下来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就行。”
曲谈鲭突然抓住郑醒的胳膊,亮着个大眼睛说:“你好我叫曲谈鲭。”
郑醒试着把手抽出来,好像不太行。
最终也没有挣脱她,“郑醒。”
“好嘞,醒哥!”
这是白白捡了个大白妹子?
……
下午放学,曲谈鲭把江云川约在了学校篮球场,因为放了学,所以没什么人。
接着,二话不说,就对江云川施了一顿暴揍。
“哎,姑奶奶,这怎么了啊?”
“姑奶奶?我是你祖奶奶。”曲谈鲭丝毫不留情,“你个臭胖子,死胖子。”
“不是,这是咋回事儿啊,咱得给个理由再发脾气也成啊,是不是。”
“理由就是这个。”说着蓄力给了他最后一波输出。
结束后,两人都喘上了大气。
一起坐瘫在地上,“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为啥这么对我了吧。”
曲谈鲭用脚踢了她一脚,还斜了他眼,“还不是你那些烂桃花。”
这个词有点深意,字面上的烂桃花还是……
“不是,啥桃花梨花的,我不太明白。”
曲谈鲭不想解释,“反正就是你错了,你啥都错了。”
江云川点头哈腰的认错,“得得得,是我的错,我的错。”
“嗯——”
“哎,把手伸出来。”
曲谈鲭把手直接缩到了背后,“你要干嘛。”
江云川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她的手拿过来。
“哎,你!”
“别动!”
他撕开了一个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把它贴她受伤的伤口上。
曲谈鲭把手抽了回来,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手,“可以啊,我都没发现。”
“就你这毛躁丫头,那天把自己作死了,都不知道。”
“江云川?”
曲谈鲭突然凑到了面前,江云川被吓了一跳。
“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她拉长了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确实蛮好看的。”
“什么,什么好看。”
“没事儿。说你像个智障!”说完就蹦跶起来,跑了。
“哎,你把话说清楚!谁智障了!”
呦,骂人的话但是听得出啊。
“就不,有本事来追我啊!死胖子。”
江云川有些委屈道:“我早就不胖了,能不能不叫胖子了。”
“就不,胖子胖子。”说着,还回头朝着他吐了个舌头。
江云川渐渐停下了脚步,累的呼呼喘气,撑着膝盖,感受着这不知来自哪里的风,心情平复了不少,他抬眼望着曲谈鲭的那个方向。
不禁想到了泰戈尔的一句话,“生如夏花之绚烂……”
风记不住的,我都记住了,树叶能得到的,我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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