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罪人
秦慕霜面露担忧：
“曹老真这样说？但，他这是何必呢？”
任衡叹道：“我也劝过他。我说他当时一时心急，提到了灵泉。但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让他不要担心这个秘密会泄露出去。
可他却执拗地认为自己已经泄露了。
而且，并不是在今天，而是在以前！
总之，他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都认为他在说胡话了！
对了，他还说……他要回一趟老家。
我觉得他这是编了一个理由，我总感觉他要做傻事。
所以，秦殿主，我希望你帮我劝劝他。
毕竟，我们三人是合作者，也正是因为你和林先生的帮助，我们才解决了毒蛇，得报大仇。
但大仇已报，曹老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于心不忍啊。”
秦慕霜琢磨一番，正色道：
“嗯，我现在过去看看他。
林溪，你也跟我过去……曹老对你的印象，一直都很不错。”
被点了名的林溪，一头雾水。
但大师姐的要求，他还是要听的。
于是，两人在任衡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前。
任衡站在门口，苦笑道：
“我已经劝过老曹了，他不听……我就不进去了。”
秦慕霜点了点头，推开了房门。
视线中，曹笙呆呆地坐在一张沙发上，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精神状态的确很是萎靡。
秦慕霜让林溪进门，然后悄悄关上了房门。
“曹老……”
秦慕霜刚一张口，曹笙已是收回了空洞的眼神，面露苦涩道：
“秦殿主，我知道你的来意。
但，我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我无颜面对曹家的列祖列宗……
同时，我也是真的伤心。我没有想到夜莺竟是毒蛇的人。”
秦慕霜淡然回道：“曹老，夜莺的事，我不会劝你。
我知道你将她当成了亲人。你孓然一身，突然身边有了一个关心你、爱护你的亲人，这种感觉突然失去，无论是谁，都会感慨和伤心。
但这不重要。因为夜莺本身，就是毒蛇安排的一个阴谋！
我想说的是……你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你为什么会这样笃定？是不是之前发生了什么？”
曹笙猛然抬起头来，一脸痛苦道：
“秦殿主！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你说得对，我只是借着夜莺的事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其实，夜莺的事，只会让我伤心，但不会动摇我的意志。
我真正感到绝望的是，通过夜莺……我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泄露了灵泉的秘密！”
秦慕霜一脸肃穆：“你想到什么了？”
曹笙回道：“几个月前，我们合谋对付毒蛇时，我在老家留下了一封信。”
“信？你为什么要留下一封信？”秦慕霜面露不解。
曹笙解释道：
“你也知道，我是曹家唯一的幸存者。
而我又掌握了灵泉的一个秘密……我想，如果我在雨城遭遇意外，便想着有人可以将这秘密传承下去。
但是，这并不是我的风格！我是一个宁愿让秘密烂在肚里，都不会留下这封信的人！
虽然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疑惑，但当时我们要对付毒蛇，我就没在意这件事了。
可直到夜莺身死的那一刻，我才突然反应了过来！
我留下这封信……正是在她的怂恿之下！”
秦慕霜恍然大悟，直言道：
“你当时将夜莺当成了亲人，所以并未在意这件事。
可在夜莺暴露身份后，你便想通了这件事暗藏的玄机！
夜莺迷惑了你，让你留下了那封记录灵泉秘密的信！
她肯定通过那封信，知道了灵泉的秘密！
然后，她就通知了毒蛇？毒蛇知道后，才更加想要得到灭罪剑和其剑鞘。”
“对！事情的真相，应该就是这样！
夜莺必定知道了那封信里的内容，然后给毒蛇通风报信了。
我……我真该死！我竟然泄露了那个秘密！
若不是我将夜莺当成了亲人，我也不会犯下这弥天大错！”
秦慕霜劝道：“曹老，这件事不能怪你。
夜莺是有备而来，自然会在你面前虚情假意，让你着了她的道。
现在，夜莺死了，毒蛇也死了。毒蛇带来的手下，也没留下任何活口。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个秘密会被泄露出去。
只是，你以后要多留点心了，这是一个教训，不是让你想不开的死结。”
秦慕霜想明白了曹老担心的事，也是松了一口气。
如果曹老真在无意之中，将灵泉的秘密泄露给了其他人，那自然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不过，眼前的这种局势，完全还在掌控之中。
那个秘密，也不会有任何泄露的风险。
然而，就在秦慕霜刚刚放下心时，曹笙却是一脸凝重道：
“不！这个秘密，应该已经泄露了！”
秦慕霜皱眉道：“你为什么还这样坚持认为呢？相关者，都死了啊。”
曹笙一脸愧疚道：“秦殿主，难道你忘了吗？
毒蛇……可是暗黑神殿的人！
暗黑神殿，是排名在你们神王殿之上的强大势力！”
秦慕霜想了想，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毒蛇只带了自己的心腹来到雨城。
暗黑神殿应该不知道他的行踪，以及他来到雨城的目的。
从这一点来看，我觉得暗黑神殿不会获悉那个秘密。”
曹笙沉声道：“他们应该知道了……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有理由的！
秦殿主，你想想看，毒蛇身为暗黑使者，他在雨城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暗黑神殿会不知道？另外，毒蛇私自联系了昆仑十八宗的修士，还在地下网络上发布了对林先生的通缉令……暗黑神殿得知这两个消息后，他们会不起疑吗？！
正因如此，我才断定暗黑神殿肯定知道了什么！
而我留下的信，如果不去摧毁它，就会成为潘多拉的魔盒！
一旦暗黑神殿的人得到它，知晓了里面的内容，那我就算死上十次，都无法洗刷我的罪过！”
秦慕霜终于明白了曹笙在担心什么。
“所以，你给任老说，你想回一趟老家？
你将那封信，留在了你的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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