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离别（完）

　　绿魔又一次摔倒在地，已然是无力起身。
　　杰森手里把玩着一条锁链，在空中甩动，“看看这位可怜的绿魔，要哭了吗？”
　　“哦，我想起来了。在你死后，我也对哈利说过这句话。”
　　“闭嘴！”绿魔闷声喊道。
　　“啧啧啧，你好像有点分不清形势。”杰森拿着锁链捆住绿魔颈脖，脚踩在其背后脊初，用力拉着锁链。
　　“让我们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这场闹剧怎么样？”
　　锁链不断收缩。
　　绿魔此刻保持着人形身躯，一边是无法呼吸空气，一边是背脊上方力量太过强大，令他根本无力阻止。
　　他咿呀的叫着，双手时而去抓锁链，时而去推动背后的脚。
　　杰森突然手一松，撤走锁链。
　　绿魔瘫痪在地，半边脸布满血污与灰渍，大口的呼吸空气。
　　因为呼吸到了碎石的缘故，导致他咳嗽不断。
　　“来来来，让我们再次表演个华丽变身，怎么样？你不是对你变身后的样子很自信吗？”
　　那人说道。
　　“你…真的是……蜘蛛侠吗？”绿魔问道。
　　这哪里是那位友好邻居的蜘蛛侠？
　　逼迫自己变身后，全程被压着打，完全是全方面爆锤。
　　然后又强行把自己变回人形，又是一顿惨绝人寰的折磨。
　　折磨到极点，又是不可抗拒的强制变身是身体的本能变身，不是他自愿，也不是这位蜘蛛侠药剂驱使。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
　　每一次所受的折磨更加痛苦。
　　直到现在已经压根不敢变身了，根本无力反抗。
　　杰森俯耳说道：“我当然是啊，当然是友好邻居蜘蛛侠啊……”
　　“但你们这些恶棍……是不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啊？我的确是一位友好邻居蜘蛛啊，可那也是为了那群值得我去帮助的人们啊？”
　　“至于你们？哪来的脸啊？”
　　“将你们抓住后，不以为然，该杀人还是杀人，该做回一位超级无敌大恶棍还是做。”
　　“一次又一次测试人的底线。”
　　“真等到我要杀了你们的时候，苦苦哀求我不能这样做，道理这东西好像都被你们给说完了啊。”
　　“杀……杀了我……”绿魔连眼皮都没力气抬了。
　　杰森抓着他的头发，在地面拖动。
　　“不不不，还没那么容易。”
　　将他甩进墙面，分别摊开绿魔的两只手，手腕伸出黑刺，刺破身体，钉入墙面。
　　绿魔的手腕、脚踝都被黑刺固定在墙面。
　　“耶稣哈……”
　　“杀……了我……”绿魔，又或者说是诺曼，嘴里不停重复。
　　但无论是谁都不重要了。
　　“你说你的所作所为是拯救人们？所以你就杀了他们？”
　　“呵……你看见了他们的深夜哭泣，躲在无人看见的地方默默舔舐伤口？你只看见了这些，只看见了这些悲剧。所以你就以此为由，来告诉自己。”
　　“啊……我这是为了他们好。既然都那么痛苦了，那为什么还要苟延残喘呢，还要苟活呢？早点认命死去多好，所以你就开始了你自以为是的杀戮。”
　　“他们死前的恐惧，你忽略不见，他们死前的嚎叫，你充耳不闻，他们死前的诅咒你认为是自己拯救成功。”
　　杰森给绿魔注射了一剂愈合剂，使他恢复伤口，不轻易死去，保持他的头脑清醒。
　　“你有没有想过？”
　　“他们根本不需要你所谓的拯救。”
　　“他们会在第二天重振信心，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去面对生活。”
　　“打不倒他们的，都使他们强大。听过这句话吗？”
　　“想你也没听过。”
　　“你们以恶为趣，视普通人为家畜。肆意虐杀、自以为是……”
　　“在做过一件又一件伤天害理的事后，变成一副可怜的小狗模样，再博取人们的同情？”
　　“我见过太多这类人了。”
　　“你们实在是……”
　　“贱啊……”
　　杰森背后涌出一道黑色头颅，满嘴獠牙，缓缓凑上前，展开大口，嘴里黏液拉丝。
　　“不不不不不，我是诺曼，绿魔人格已经消失了，就剩下我了，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弥补之前放下的过错的……求求你，给我一次证明的机会。”
　　头颅扭头看向杰森，示意接下来怎么做。
　　“你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
　　“下地狱……”
　　话音落下，黑色头颅展开血盆大口，一口吞掉绿魔头颅。
　　…………
　　“下地狱去吧，金并！”
　　迈尔斯大喊，指着金并。
　　金并对于他们闯进实验室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脸上并无波澜，让人根本看不懂他的想法。
　　“我为什么要下地狱呢，孩子。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金并反问。
　　“你杀了蜘蛛侠！”迈尔斯红了眼，蜘蛛侠死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是吗？那你又是如何判断的呢？”金并坐在椅子上，看着一众蜘蛛侠，唯独不见那位古怪的黑衣蜘蛛侠。
　　“我亲眼所见！”
　　“证据。”
　　“我就是证据！”
　　“你能录像吗？”
　　“不能！”
　　“你能录音吗？”
　　“不能……”
　　“那你又要如何证明我杀死了蜘蛛侠？”
　　“我可以向陪审团作证！”
　　金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
　　“孩子，你还是太天真了啊。”
　　迈尔斯青筋凸起，攥紧拳头，想要冲上前动手，但被暗影蜘蛛侠和中年彼得拦下。
　　暗影蜘蛛侠朝迈尔斯点点头，示意他来。
　　“有一个问题。”他说。
　　金并颔首。
　　“为什么要制造这个机器？”暗影蜘蛛侠明知故问。
　　金并答道：“为了救回我的妻儿……”
　　“妻儿？你不知道救不回来吗？就算救回来了，也不是你熟知的妻儿。”
　　“知道。”
　　“那你是怎么得知的？”
　　“你想套我话？”金并皱眉问道。
　　暗影蜘蛛侠摊手，说：“当然不可能，我马上就要回我的宇宙了，没时间跟你瞎扯。”
　　“就是好奇问一下，你知道我毕竟是个受害者吧？”
　　“受害者？”
　　“嗯，莫名其妙来到你这个宇宙，而且它还排斥我，差点杀死我们。”
　　“还有这种危害？”金并笑了笑，“我怎么不知道？”
　　“这好歹是你制造的机器。”
　　“可那又怎么样？”
　　中年彼得突然鼓掌。
　　金并不解。
　　暗影蜘蛛侠问向潘妮，“录下来了吗？”
　　潘妮点点头，随后播放录音。
　　“是我杀死了蜘蛛侠，但你有证据吗？”
　　“我就是证据！”
　　“这好歹是你制造的机器。”
　　“可那又怎么样？”
　　“……”
　　金并大怒，“我根本就没说过第一句话！”
　　“那不管我们的事，你也知道谎言里有真话很正常吧？”格温笑道。
　　“你们是不是认为我才是这座城市的害虫？”金并问。
　　六位蜘蛛脑袋一同点头。
　　金并起身，一拳锤在桌面，厉声说道：“这么多年以来，城市里的建筑破坏了一遍又一遍，是谁造成的？”
　　“是我吗？不是！”
　　“是你们这群该死的害虫！”
　　“打击犯罪？期间造成的损失谁来负责？蜘蛛侠吗？”
　　“是我！是我在给蜘蛛侠默默的收拾烂摊子，是我出钱出力，用来弥补城市所造成的伤害！”
　　“我不过是想要救回我的妻儿，到头来和我说，不行，这会造成很多人员伤亡！”
　　“你们这群该死的害虫——”
　　话音戛然而止。
　　金并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在他身后，蜘猪侠拍着手掌，骂道。
　　“你这头该死的肥猪！”
　　其余五位蜘蛛侠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它。
　　“怎么？猪还不能骂同类了？”蜘猪侠叉腰问道。
　　“当然能！”迈尔斯小鸡啄米般点头。
　　“话说回来，杰森到底去哪了？为什么还没回来？”格温看了眼时间，然后问道。
　　“按照时间来说，杰森要我现在开启时空装置，但是他人不在这里……”潘妮说道。
　　迈尔斯说：“要不然我先把你们送回去吧，毕竟你们的排斥反应很严重了。”
　　迈尔斯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在与他们一同来的过程中，他们就发作了一次，就在刚才，他们又发作了一次。
　　“我们应该等到杰森一起。”暗影蜘蛛侠把玩着魔方。
　　“可杰森是主动穿越的啊，他没有任何排斥反应啊！”迈尔斯说。
　　“再等五分钟。”格温说。
　　众人点头赞同。
　　但是说杰森，杰森到。
　　“嗨，伙计们。我回来了！”杰森从大门走了进来。
　　“站住！”X6
　　“？干嘛？”杰森举起双手，站在原地。
　　格温先前一步，伸出光剑，指着杰森，说：“证明你是杰森。”
　　“我还要证明我自己是自己？”
　　“照做！”
　　“行行行……”杰森摊手，无奈说道。
　　“举起手来！别放下！”蜘猪侠手里掂着木棰。
　　杰森褪下面具，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我要怎么证明？”
　　“说说今天下午你们去哪热吻了？”暗影蜘蛛侠没抬头，继续把玩着魔方。
　　格温瞬间脸红。
　　杰森杵着下巴，“好像是在这栋楼顶……”
　　“放屁！”格温尖叫。
　　“看起来我好像没必要证明了吧。”杰森笑了笑。
　　蜘猪侠屁颠屁颠走向前，抬头看着杰森，伸出手。
　　“干嘛？”杰森疑惑。
　　“我的光剑呢？”蜘猪侠问。
　　杰森一把拎起它，“你要个屁！”
　　“潘妮，准备开启装置吧，我也不确定晚回去会对你们身体造成什么其他危害。”
　　潘妮点点头，在蜘蛛机器人里面操作了一番。
　　工作室外。
　　两座对撞机转动齿轮，射出能量光束。
　　场景开始变换，泡沫能量浮现，整片地下空间充满魔幻色彩。
　　“地球-616。这是你们谁的地球编号？”潘妮问向众人。
　　杰森指了指中年彼得。
　　中年彼得哈哈笑道：“想不到我是第一个。”
　　众人陪着中年彼得走出工作室，然后一同拉着蛛丝来到对撞机上。
　　“我不会忘记你们的，这几天令我想了很多。等我回去以后，会去找MJ的……”
　　中年彼得抱了抱每一位蜘蛛侠。
　　最后与杰森对抱的时候，说：“祝你好运。”
　　杰森点点头：“你也是。”
　　看着中年彼得跃进能量光束中，场景陡然一闪，随后继续变幻。
　　“潘妮，我来控制吧。”杰森左臂弹出全息面板。
　　“下一个，火腿先生。”
　　蜘猪侠眼神伤心，哼唧说道：“朋友们，就到这里吧，我会想念你们的。”
　　它拿出木棰，递给迈尔斯，“迈尔斯，这个送给你，可以放进口袋里，到时候出其不意给对方一榔头。”
　　迈尔斯蹲下身与蜘猪侠拥抱了会。
　　蜘猪侠展开双臂，闭上眼睛，径直跳了下去。
　　能量光束这回变幻出卡通异象，一闪而逝。
　　“潘妮，到你啦。”
　　潘妮从蜘蛛机器人里跳出来，鞠躬说道：“谢谢你们的陪伴，对我们来说也一样。杰森，我会好好弄明白科技的真正用处的。”
　　潘妮重新回到蜘蛛机器人里，操纵着机器人跳进光波中。
　　“侦探先生，到你了。”
　　暗影蜘蛛侠变扭说道：“呃……我想说，我爱你们。”他取出口袋里的魔方，“我要把这个小方块带回去，虽然还不明白怎么玩，但我会弄懂的。”
　　食中指并拢，一挥，潇洒离去。
　　整片空间颜色变成灰白两色，同样一闪而过。
　　“迈尔斯，你去工作室看着金并他们。我马上过来。”杰森说。
　　迈尔斯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意思，他笑了笑，简单的抱了抱格温，随即拉着蛛丝离去。
　　“到你了……”杰森褪下面罩，看着格温。
　　格温也掀开面罩，与之对视。
　　“我会想你的……杰森。”
　　“我也一样。”
　　格温向前一步，轻轻一啄，脸红道：“记得来找我……”
　　“我会的……”杰森柔声回应。
　　看着格温依依不舍的步伐，杰森突然叫住格温。
　　“格温！”
　　格温回头：“嗯？”
　　“我在每个宇宙都爱你……”
　　“我也一样。”格温笑了笑，挥手离去。
　　默默记下格温的宇宙编号后，杰森关闭了时空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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