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安身立命的资本
云海护送伊琳回蓝府以后,调派了很多暗卫守着蓝府,虽说云海对蓝家说这些人是调派过来的家丁,但蓝家人还是很快觉察到了不对劲,究竟纸包不住火,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后,蓝家人就知晓了原因。
蓝家人更加战战兢兢,特别是蓝孟氏,吓得差点昏过去。
伊琳处理了伤口后,呆呆地窝在自己的房间里很是伤感地发愣,伊琳前世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天生丽质,人生可谓顺风顺水,来到葳朗国的几年里,从最贫穷的山窝窝里,凭借着自己前世的本领和刻苦努力,带领着全家人过上了比较殷实的生活。
但锋芒毕露在吸引了众多目光后,也因朝廷的权利斗争和他人的嫉妒心招惹了不少麻烦。
今日发生的事,伊琳越想越害怕,毕竟这是个集权统治的封建王朝,公主的身份是自己无法比拟的,伊琳在忐忑不安中昏昏沉沉地入睡后,云海才轻手轻脚地出了伊琳的房间,对着小仙等几名女眷吩咐,“让她睡会吧,小仙姑娘你们可以陪她说说话,她的脸有些肿,热敷一下吧!”小仙连忙福了福身子,“公子请放心,小仙一定会照顾好伊琳的。”
蓝孟氏哭哭啼啼的,小仙也有些不知所措,刘慕烟对伊琳打了明月公主更是忧心忡忡,犹犹豫豫地才问了句,“公子,奴家想问问,伊琳不会出什么事吧!”
蓝家人都巴巴地指望着云海,云海对着众人点了点头,以很是轻松的口吻答道,“这你们不用担心,本公子会处理好的,这几日就好生待着家里即可,不用疑神疑鬼的,好了,本公子就先告辞了,有什么事,吩咐门外的家丁,让他们来找本公子。”
云海扭头看了眼伊琳的房间,微微地叹了口气,带着清平离开。
走出了蓝府大门时,才吩咐清平,“派人给本公子好好守着这里,任何人都不许放进去,如若大王爷的人来这里闹事,给本公子挡了,你亲自守着,本公子去趟皇宫吧!”
清平听令,又想起什么似的,恭敬地询问了句,“公子,如果顾将军来蓝府,也挡了?”
云海顿时气笑了,端量了眼清平,讽刺道,“清平的武艺应是在本公子之上,如若你有兴趣可以和顾凌皓比试一下啊!”
清平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吞吞吐吐地,“比,比试一下?”
云海白了眼清平,“师傅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想的,派了个如此笨的徒弟跟着本公子,哼,顾凌皓要是来了,让他好好地看看他的桃花债给小丫头带来的麻烦事,挡着做什么呢?”
云海拂袖离去,留下清平极为尴尬地站立着,转头看了眼蓝府门前的暗卫,叹了口气,乖乖地又入了蓝府。
在云海入宫的同时,大理寺卿见了被云海的人扭送到大理寺的明月公主,自然罪名是当众对朝廷官员用刑和谩骂,这种罪名如若发生在普通老百姓身上,那是最佳一等的,葳朗国的官员在朝廷还是很有优待的,权威也很高。
但后宫的嫔妃、皇室的公主、王爷才是正经的葳朗国的主子,朝廷官员因站位不同也会得罪这些人,私下被敲打的也有,但到底很是隐蔽,像明月公主如此明目张胆地扬言要亲手杀了朝廷命官的事还没有发生过。
大理寺卿也很是郁闷,但大理寺是朝廷最高的审判机关,就算是王侯贵胄犯法,也都是由大理寺来审理的,云海把人送到了这里,大理寺卿也只好先把人关进了打牢,急忙草拟了奏折递到宫里。
明月公主的下人连忙把这消息传给了皇后,皇后大惊失色,怒火中烧,对贴身嬷嬷说,“又是这个农女,哼,本宫真是跟这下贱的农女犯冲,害了圣上迁怒于我儿还不罢休,连明月都不放过。本宫这仇给她记着!”
嬷嬷怒目切齿地声讨伊琳,“娘娘,这小农女,有得是机会慢慢收拾,现下还是救公主要紧,公主千金之躯,怎得能守得住牢狱之灾啊!”
皇后顿时悲不自胜,哭哭啼啼地向着御书房而来。
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周折,皇后入了御书房后,跪在了地上哭诉,“皇上,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明月今个和几名大臣之女出宫小聚,遇到了户部的农女蓝伊琳,几句不合,这农女竟然上手打骂明月,明月应是气不过,还手了。您知道,皇弟宠着这农女,现下未经过您的同意,把明月扣押在大理寺了,臣妾听奴才们说,明月一身伤痕,明月是一国的公主,您可要替臣妾做主啊!”
皇帝听完,紧皱着眉头,把手中的毛笔拍在了桌上,俯视着不断抽泣的皇后,“蓝伊琳打了明月?她无缘无故地怎么会去打明月呢?”
皇后呜咽着继续道,“明月虽说有时候任性些,但她到底是皇室的公主,这农女出身乡野,不懂礼数,冒犯了明月也是有可能的!”
皇后抬眼委屈地看了眼皇帝,潸然泪下地告状,“明月今年也不小了,她确实有些心思,臣妾也求过皇上,她应该是有些女人家的心思放在了威武将军身上,臣妾听说这小农女背着皇弟和顾将军纠缠不清,怕是十有**是因了此事起了冲突,但无论如何,她一个农女怎么能殴打公主呢,皇弟也不知道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受了这农女的蛊惑了,不听解释就把明月押送到大理寺了,大理寺向来是审重大案件的地方,明月就算有不妥的地方,把她交给臣妾,臣妾是一定会训斥她的,明月身上听说有很多伤痕,明月是您的长女,这以后还怎么见人呢?”
皇帝很是烦躁地叹了口气,吩咐公公,“去把大理寺卿找来!好了,皇后先回宫等朕的消息吧!”
皇后还想说什么,皇帝摆了摆手,很是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抱怨了句,“这整日里没一件顺心的事!”
皇后也就不敢再多言,哭哭啼啼地退了下去,等出了御书房,带着几名宫女走远了才吩咐道,“去大王爷府邸一趟,让他先去跟大理寺打声招呼,可不能委屈了明月!”
皇后擦了擦眼泪,更是对伊琳怨入骨髓,皇后此时生生地隐忍着脾气,到了寝宫后,暴跳如雷,皇后的心里已经把伊琳视如寇仇,恨不得把伊琳食肉寝皮,碎尸万段,才能发泄心头之恨。
原本去年的妖孽事件,大王爷从此以后就不得皇帝喜爱,皇帝曾经因此时当众训斥过大王爷,而且提着宝剑要杀了大王爷,皇后本就对伊琳怀恨于心,大王爷因了此事,遭到了权利的削减和惩罚,彻底无缘于东宫之位,皇后内心痛心疾首。
但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纳兰云海就生了场大病,皇帝曾经到过皇后的寝宫很是隐晦地警告过皇后,所以皇后也只是心里难过,碍于云海的面子,不会去做明着得罪云海的事。
现下因顾凌皓的关系,唯一的女儿也吃了亏,更是加剧了皇后内心的怨恨,皇后紧握着拳头,坐在软榻上生闷气。
身边的李嬷嬷递上一杯茶,牙尖嘴利地出主意,“娘娘,为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农女气坏了身子骨可不划算,这农女胆大妄为,现下有公子护着,娘娘还是要隐忍一段时间。等公子的新鲜劲过了,再收拾她不迟。花无百日红,她能得宠多久呢,娘娘稍安勿躁!”
皇后很是焦躁不安,真得想立马奔到大理寺把明月接回来,但大理寺卿官阶正三品,凡是牵扯到皇室成员的事情都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就算自己不按规矩来,过去要人,大理寺卿这人死脑筋,有时候有些冥顽不化,怕是不会交出明月,而且还可能弄巧成拙,被云海按上个后宫干政的把柄!
皇后想起纳兰云海来,更是头疼得很,云海向来得皇帝的喜爱,但却和大王爷关系比较生疏。皇后闭目养神,重重的叹了口气。
……
大理寺卿还未等到皇帝召见,其实已经快到了御书房门外,公公见了连忙迎了几步,“薛大人,皇上正好要召见您呢,赶紧跟奴才入内吧。”
大理寺卿的到来,详细地给皇帝说明了情况后,恭敬地进言,“皇上,虽说公子的人扭送明月公主到大理寺不是太合规矩,但因为涉及到五品朝廷官员,我国律法确实对此有明确的规定,而且臣也知道,蓝司农虽说只是五品官员,还是个女子,但因牵扯到农垦这个要务,也不能大意,所以擅自把公主关入了大牢,特来禀明我皇!”
皇帝有些黯然伤神,眉头一直紧锁着,许久后才开口,“明月自识皇家公主身份,公然谩骂和私下对朝廷命官用刑,既然已经关了,就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吧!”
大理寺卿连忙跪拜,“圣上,那蓝司农确实也对着明月公主大打出手,按规矩是要治罪的。”
皇帝揉了揉眉心,端看着大理寺卿,“这小丫头胆子倒是确实很大,脾气也不小,不过到底农垦学识无人能及,放眼整个国家,哪个能替代的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朕本想好生嘉奖,让她好好地替朝廷做事,但天不如人愿,一波三折啊,可到底这小丫头还是识大体的,对百姓疾苦有恻隐之心,她如若太过于畏惧朝堂,怎么能安心于农垦呢?她也算是功大于过,就此作罢吧,别吓着她!爱卿就为了大局,别太拘泥于礼法了!”
大理寺卿忙回话,“皇上教训得是,臣谨遵圣旨!”
而紧接着云海的到来,皇帝不禁莞尔,皇帝起身对着云海招了招手,瞅了眼不再风轻云淡,有些焦急的云海,“既然来了,朕也有些累了,就给朕泡个功夫茶,朕也许久未尝过云海亲手泡的茶了。”
云海勾起一丝笑意,坐到功夫茶具前,极为优雅地开始泡茶,云海的茶泡的极好,比起伊琳来,云海是真正地喜爱品茶,无论从举止、泡茶的手艺比宫里最好的宫女都好!
皇帝看着云海泡茶,感叹道,“前两年,朕想着你也成年了,想选一门好的亲事给你,一方面你的身体还未完全痊愈,另一方面朕想你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意拿皇室的身份约束于你,你是朕唯一嫡亲的弟弟,从小深受病痛的折磨,这几年越发好了,朕也几年依仗着你,确实比以前要轻松了很多,朕就想如果你能随心所欲地过自己喜欢的日子,朕也会欢喜。”
云海仍旧专心地泡着茶,勾起了笑意,“皇兄最是关心臣弟,臣弟和皇兄唇齿相依,皇兄好,臣弟就会好,臣弟的一切其实都依仗着皇兄,皇兄在这龙椅上,背负着诺大的江山,劳心劳力,臣弟做得微不足道,能让皇兄感到轻松些,臣弟很开心。”
皇帝叹了口气,慈爱地望着云海,“你倒是愈发会巴结朕了,朕最近有些耳闻,朕也知道,凌皓确实幼年和你有些恩怨,这几年他也一直让着你,现下朝廷用人之际,你二人可不能因为女人闹出什么事来,这蓝伊琳,朕也很惜才,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什么意外,如若她所言非虚,还是值得一试的。”
云海泡好了茶,递给皇帝一杯,自己也品了品,“伊琳是臣弟先喜欢上的,皇兄你不知道,这小丫头很是有趣的,她不同于任何臣弟见过的女子,今个,明月要划花伊琳的脸,臣弟初听消息,顿时就觉得六神无主,恨不得飞了过去护着她,臣弟自然不会让给顾凌皓,而且顾凌皓虽说是个难得的将才,但他不懂伊琳,皇兄瞧着吧,过不了多久,伊琳就会知道本公子是最适合她的,现下皇兄可别听哪个奴才嚼舌根,伊琳和顾凌皓可是清白着呢,臣弟的女人臣弟自个会看好的,不会出事的,臣弟这次要光明正大地和顾凌皓比比,皇兄不必担忧这些,臣弟不会肆意乱为的,您放心。”
皇帝哑然失笑,“哈哈,要说女人,朕觉得哪个都一样,别看她们姿态各异,到最后朕总是会发现都差不了多少,后宫的荣宠自然不那么单纯,朕的女人很多,你还年轻,路还很长,以后也会有别的女人,到时候你再来跟朕说,看看谁是独一无二的呢?”
皇帝嘲笑了云海,云海不以为然,“臣弟自然和皇兄比不得,但臣弟要禀明皇兄的,过些日子,伊琳的心思都在臣弟的身上后,臣弟就要大婚了!”
皇帝听了,挑了挑剑眉,眼眸深邃地望着一脸笑意地给自己泡茶的云海,松口道,“随你吧,我皇室纳妃,也不一定要太过于讲究门第,这小丫头,纳入皇室,也好,免得她一不如意就喊着回家!哈哈!”
皇室唯才而用,本就是一个明君应有的风范,对于蓝伊琳,皇帝有自己的心思,皇帝纳兰轩有宏愿,希望在位时能扩大版图,做一代伟人,而这个目标的实现,离不开百姓安居乐业,国库充盈,国力昌盛;要想实现这一目标,国内的安定和富足是必须实现的,现下百姓饥不果腹,民间秩序就会混乱不堪,长此以往会动摇国本的,而现下却要依仗一个小丫头,如若是男子,倒不用如此绞尽脑汁安抚,这女子的话,轻不得重不得,皇帝总是在想,她怎么就只是个小丫头呢?
现下云海喜欢,其实也如了皇帝的意,要是蓝伊琳嫁给了云海,皇室给个正妃的头衔有何不可呢,到时候名正言顺的要求蓝伊琳为纳兰氏的天下出一份力,她就不能像现下一样动不动受点挫折就往后缩了。
皇帝点了点头,至于顾凌皓和云海的恩怨,皇帝打定主意当没看见,任凭他们折腾吧,折腾不出花来,到了真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再出面调解也不迟!
皇帝没有提一句责罚伊琳的事,云海还是很开心的,任凭云海如何心眼多,其实真正的老狐狸却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不过在云海心里,那又如何呢?
在纳兰云海的心里,皇帝也是有难处的,纳兰轩稳稳地坐在龙椅上是纳兰云海最希望看到的,整个皇室,皇帝才是纳兰云海的倚靠!他们是真正的唇齿相依!云海永远铭记着这一点,并为了维护这一点倾尽所能!
伊琳到了申时(17点)快过了才醒来,照着镜子看了看还有些红肿的脸颊,写了个方子,打开房门后吩咐侍女,“照着这个去准备,我要敷脸!”
蓝孟氏、小仙、刘慕烟闻讯连忙都来到伊琳的房间,伊琳提起精神给蓝孟氏宽心,“娘你不必担心,我没事了,公子说不用担心的,他会解决的。”
小仙也有些惊慌失措,小仙虽说很是嫉妒伊琳,但关乎性命的事小仙还是很紧张的,蓝家一荣俱荣,小仙也知道伊琳对于蓝家、对于自己的前途命运多重要,小仙忙劝说,“伊琳,你以后千万要低调些,别再招惹公主,人家毕竟是千金之躯,我们惹不起的。”
伊琳也应了声,“我知道的,我会注意的,你们别担心。”
但没等几人好好聊聊,顾凌皓终于还是得到了消息,核实了情况后,快马加鞭地赶到了蓝府。
顾凌皓见到伊琳安然无恙,蓝家几名女眷互看了眼,也只好退了出去,小仙最后出门,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顾凌皓仍旧穿着将军服,没有来得及换了便装赶过来,顾凌皓一路上五内俱焚,对伊琳的遭遇痛心入骨,后怕地一把把伊琳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嗓音沙哑地轻语,“都是本将的错,本将来晚了,小丫头,好在你没事!”
伊琳委屈地拿小拳头捶打着顾凌皓的胸膛,有些哭腔地声讨,“就是你的错,明月公主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迁怒于我的,她要划花我的脸,说是我这样就不能勾引你了?”
伊琳顿时又愤愤不平了,“明月公主怎么不直接问问你,是你招惹我的,而且明月公主说,你前些时日还亲自送她回宫的,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呢?我给你说,你今天一定要把话说清楚了。”
顾凌皓任由伊琳捶打着自己,发泄心中的怒火,仍旧爱怜地凝视着伊琳,“傻丫头,本将从来都没有多看过明月公主一眼,但我顾家身为人臣,明月公主到底是皇室的公主,对她,这无关风花雪月!”
伊琳顿时收住了小拳头,转身离开了顾凌皓,坐到了软榻上,喝了口水,“那你要跟她说清楚的,不要让她再找我的麻烦,明月可不是善茬,她竟然要划花我的脸,我气不过,把她打了,现下公子把她送大理寺了,我有些担心,她以后会找我的麻烦!”
顾凌皓叹了口气,坐在伊琳的身边,揽了揽伊琳,轻语,“明月公主在宫里对待侍女公公都是很苛刻的,虽说皇室三缄其口,但本将还是有所耳闻。明月公主是皇后所出,自然在皇室的众多公主中更是趾高气昂了些。”
伊琳靠着顾凌皓,抬头担忧地问,“那以后怎么办呢?”
顾凌皓叹了口气,有些怜惜和担忧地望着伊琳,“回头丫头跟本将去趟大理寺吧,明月公主老是关着也不是个事,丫头亲自去,请大理寺把案子撤了,免得弄得更僵。见了明月,虽说是她的错,但我们为人臣,低一下头,给她个面子,剩下的事,都有本将呢!”
伊琳顿时很是不满地离开顾凌皓的怀抱,眼神也立马黯然失色,委屈地望着顾凌皓,“凭什么,我为什么要对着她低头,那样她以后也许会更加有恃无恐,公子都说了,明月公主就让她在大理寺呆着吧,这样她才能反省一下,她真得是心狠手辣,她要毁我的容,就因为你喜欢我,你知道吗,这种女人真得是不可理喻的!”
顾凌皓看着伊琳怒气冲冲的样子,也哄着,“好了,别生气了,公子在京城向来我行我素,他如此行事,但伊琳却不可效仿,我们身份和公子不同,自然处事方式就不尽相同的。”
伊琳推了把顾凌皓,难过的起身往离顾凌皓很远的地方坐下来,怒瞪着顾凌皓,“反正我不去大理寺,我没有错为什么要去,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才不管!”
伊琳情绪本就不好,听顾凌皓一番话,也不会去想顾凌皓其实也是为自己好,倔强地起身隐忍着,仍旧没有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伊琳现在需要的只是顾凌皓的温柔和宽慰,而不是理智的分析问题如何解决。
顾凌皓虽是大将军,但顾家已经习惯了让着皇室成员,委曲求全是每个朝臣都受过的,所以顾凌皓本能地想以以前的办法化解现下的境遇,但伊琳却不领情了。
伊琳抹了把眼泪,拉开门,对着顾凌皓下逐客令,“顾将军,本姑娘累了,请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顾凌皓心如刀割,有些哀伤地向伊琳走来,“小丫头,本将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只是担心你出事!你……”
伊琳今日受了惊吓,眼见自己的心上人还要自己去跟肇事者道歉,顿感不忿了,怒瞪着顾凌皓,吼了句,“道不同不相为谋,顾将军,我现在才觉得,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走吧,我累了,我不想和你说话。”
伊琳吼完,很是伤心欲绝地奔出房门,顾凌皓见伊琳如此突兀地朝自己吼,顿觉心如刀割,眉头也皱了起来,握了握拳头,竟然任由伊琳跑开,没有追上去。
在顾凌皓的心里,伊琳还是太过任性了些,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太过于任性迟早会闯祸的,而伊琳的话无疑也伤了顾凌皓的心,顾凌皓在心疼伊琳的同时,对于伊琳的叛逆也是很头疼的。
顾凌皓自己在没有了伊琳的房间里定定地站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蓝家,顾凌皓直接去了兵部,对副将原方吩咐道,“从今个起,派人跟着蓝丫头,免得再出今天的事,看来本将是要亲自去见见明月公主,跟她说清楚了。”
原方也很是焦虑,“将军,不行赶紧把事办了吧,蓝姑娘到了您的内院,明月公主也不能到您内院去撒泼啊,而且嫁为人妇后,蓝姑娘的脾气也会收敛些的!”
顾凌皓顿时头疼地扶了扶额,叹了口气,“小丫头现下连本将都气恼着了,怕是觉得本将不向着她,等过两日处理完明月公主的事,再哄哄吧!”
伊琳在小仙房间里,痛斥了一番顾凌皓的罪行,哭了一鼻子后,让小仙帮忙给自己拿药包敷脸,小仙柔柔地帮伊琳敷脸消肿,看着闭着眼睛的伊琳,问,“这几日,公子说我们就待在家里,刚公子派来了两名侍女,说是以后贴身伺候你,伊琳,你这几日就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了,不安全!”
伊琳逼着眼睛享受着小仙的服务,叹了口气,“怕是不行,我明天早上还有个很重要的户部面试任务呢,必须去的。”
小仙的手顿了顿,放下药包,急急地道,“什么事比命还重要,不能出去!”
伊琳指了指脸颊,“继续继续,小仙,你不用担心,明日四王爷也在户部,而且公子派了人跟着我去,没事的,我总要干活的,皇上才会器重我,有了皇上的器重,我才是安全的,你不懂,小仙,我们不能只靠男人,你瞅瞅,关键时刻顾凌皓就靠不住,还是要靠自己,靠自己最保险。”
小仙被伊琳极为正经的话语逗笑了,“伊琳,你又不是男子,自古女子都是靠着父亲、夫君、儿子的,你倒好,净说得都是歪理。就说顾将军其实也是为你好,哪有你说得那样,公主毕竟是千金之躯,我们低一下头,再有顾将军从中斡旋,那肯定就不会有事的!”
伊琳不屑一顾,倔强地回了句,“不,我不去,小仙,等我做完皇上让我做得前期工作,我们回家吧,不要再京城了,这里不适合我!”
伊琳仍旧闭着眼睛,小仙顿时有些忧虑地望着伊琳,小仙自然是不愿意离开京城的,而小仙的心思伊琳不懂,小仙渐渐地从内心深处和伊琳越走越远,已经没有了前几年在旺丰县时候的亲密无间,小仙暗自叹了口气,也有些哀伤和自卑自怜!
第二日,是户部择选粮食司官员的日子,一大早,户部的各位考官,包括魏尚书都已经到了户部,魏尚书在家里责罚过自己的女儿后,也是一夜未睡好,想着今个这个大日子,全国地方农垦官员和人才都来到了这里,60个初试选拔出来的人都要在今日决定能否入主户部,但昨日的事,怕是不会善了,蓝司农怕是今个是不会来了,但蓝司农不来,这考试怎么办呢?
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改动时间了,这会让外界过度解读推迟考试的情况,所以也是硬着皮头维持着今日的考试。
说到底,粮食司的用人,虽说是四名主考官集体决定,但最有权威的考官其实是蓝伊琳,虽说自己是户部的头把交椅,但最终也是要考虑蓝司农的意见的,四王爷权权监督这次考试,那么所有的名单,户部也是要和四王爷商量后,再报呈圣上的。
魏尚书不断地踱步,汪大人等几名大人也是唉声叹气的,汪大人对魏尚书说道,“大人,蓝司农怕是吓都吓坏了,再说了,公子怕是也护得紧,不会让蓝司农今个出蓝府了,怎么办呢?”
魏尚书狠狠地叹了口气,“怎么办,榜文都发出去了,蓝司农不来,也得照常开始考试!”
正在众人等不到伊琳,要正式开始考试时,伊琳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云海的贴身侍卫清平,坐着马车,来到了户部考试点。
伊琳故作轻松地迈着步伐走进户部,户部的侍卫连忙去瞧见连忙去通禀魏尚书,而伊琳今日打扮地格外精神,众人见状,都互相对视了眼。
伊琳展开了个很是灿烂的笑容,给魏尚书打招呼,“魏尚书,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来晚吧?”
从伊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畏惧和悲伤,仍旧是那个自信满满的女子,魏尚书暗自欣慰地点了点头,对着伊琳亲热地招呼,“不晚不晚,也是刚刚要开始,蓝司农请!”
伊琳优雅地坐到主考官席上,四名主考官到齐了,魏尚书亲自法令,“请念到名字的考生把准备好的文章交到这里来,在对面座位上候着等待询问,考核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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