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现代人的软肋

　　众人连忙附和，“那是，妖怪之说是不存在的，我们东北都觉得蓝司农是天仙下凡，我们东北翘首以盼蓝司农的莅临啊……”

　　伊琳此时才觉得也难为了几位官员，夸人夸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蓝大壮在旁边也忍不住笑意。

　　李大人忙说，“那蓝姑娘，我们今个就付定金，过两个月来人接您过去？到开始种植小麦的时候来，东北的两个州还是春小麦，不急！”

　　伊琳却否决了，紧锁着眉头道，“李大人，不要着急，听我把话说完。如果东北想有好的收成，不光要靠小麦的产量，我知道东北永州以北种植有高粱，玉米，春小麦，东北地方寒冷，自然和西北乃至南方都是不一样的。如果过几个月去就太晚了，我没去那些地方，要实地去看，种子也要筛选培育，东北整个地区粮食产量增长不可能一蹴而就的，需要漫长的过程。”

　　伊琳看着几人，继续道，“我需要很多资料，东北的气候情况、土地分布、就是高山盆地平原地区的细节情况都要有，还有历年来粮食产量的记录，灾害类型及现在的防御措施，还要有专人跟踪以后的情况，我知道户部有些书籍非常好，不知道你们地方有没有同样的书籍，这些我都需要你们准备好，每到一个地方，熟悉当地的农垦专员必须在场，我要第一手的资料。”

　　李大人忙吩咐人记录，并承诺道，“蓝司农，这些本官一定马上准备，会禀明朝廷，把相关的书籍和人员调配到位。”

　　伊琳点了点头，“还要有可以直接拍板的人，当场可以下决定，效率要高。”

　　“没问题”几名地方官员表态。

　　伊琳继续提要求，“历时很长，可能需要几年甚至不懈的努力，我们有时候太过于急于求成，但是粮食生产除了环节上的细节需要注意，种子的质量其实非常重要，这件事需要我们一直努力下去，粮食产量才会节节攀升，而且投入和产出是不相符的，也许投入很多人力物力，效果都不明显的，不过一旦攻克了重要的技术难关，将是个飞跃。不过这是朝廷要牵头做得事情。别的我就不说多了，不过。”

　　伊琳笑笑，“报酬方面，西北我当时每家收的很少，是因为那我胸有成竹啊，不费什么功夫啊，去那一看就可以改良，但现下这西北的技术你们都用上了，剩下的就要因地制宜了，我要花费很长时间去工作，收益也不好预见，而且这样我本来家里的挣钱计划也耽误了，划不来啊。所以报酬要另外约定，太少了我是不去的。而且跟着我学习的地方农垦官员的教导费也要另算，没听说过嘛，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

　　这下慕容锦荣彻底郁闷了，这么看来，这蓝家小丫头才像个农女啊，就认钱，也是尴尬地揉了揉眉心。

　　东北的官员也笑了，“蓝司农放心，我东北这点财力还是有的，报酬无论多少，都是应该的。”

　　“还有，你们要跟我签个免责书，我只管指导，结果我不管，别是到时候哪个地方产量不行，都怪到我身上，这免责书地方要盖章子上去，要朝廷承认的。”

　　几名官员也连忙表态，“自然是不会怪到蓝司农头上，这个好说好说！”

　　伊琳这才满意地起身，“那个，那就这样吧，准备准备我们过几日就启程啊！剩下的具体的我路上想好了再说！”

　　东北的官员也松了口气，这事被慕容峰知道后，慕容峰才专门来到了蓝家，对蓝伊琳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什么场面竟然谈钱，永业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伊琳听了不乐意了，“怎么就不能谈钱了，那我白干啊，我又不傻！”

　　慕容峰气笑了，嘲讽伊琳，“说你没见过市面吧你还别不服气。东北州官送的贺礼，哪个不比你要的报酬值钱呢？你怎么就拎不清楚，竟出洋相呢？”

　　伊琳这次彻底惊呆了，“什么贺礼？那东北的李大人不是说是东北的一些特产嘛，特产能值几个钱？”

　　“得得得”慕容峰捂了捂脑袋，叹着气摇着头，“哎呦，到外边别说你和我慕容峰很熟，本公子丢不起这人，那只是李大人客气的说法，谁信啊，大老远的来找你办事，都是州官，来一趟永业你以为容易吗，都需要跟朝廷报备的，来这里给你送点不值钱的特产，不是风抽了吗？”

　　伊琳听这么一说仍旧一脸正经，小北连忙带着几人去库房看东北的贺礼，打开了以后，是一件50公分的圆形百花玉雕和一副水墨画。

　　伊琳拿出来都看了看，挠了挠头，“就是个画和玉雕啊，不过不是特产啊，很值钱吗，比我要报酬高吗？”

　　小北的媳妇刘慕烟看着伊琳迷茫的眼神，捂嘴笑笑，伸手接过伊琳手中的画放在桌上，柔声道，“这是王维（一个著名的画家）的墨宝，世上存量很少，价值千金啊！”

　　慕容峰嘴上啧啧地夸赞，“蓝伊琳，瞅瞅人家的学问，再看看这玉雕，东北进贡给皇室的都不过如此啊，价值连城啊！”

　　伊琳顿时觉得真是郁闷，不满地给众人说，“那他们不是骗我嘛，他们说是特产我才收的，要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收，退回去！”

　　小北吃惊地望着伊琳，“退回去？”

　　慕容峰摇了摇头，“你见谁结婚的贺礼往回退的，不吉利，再说了，人家怎么骗你了，这玉雕可不是产自东北的峄皋山吗，这作画人可不是祖籍东北嘛！”

　　伊琳看着慕容峰欠揍的脸，觉得很没面子，气恼地往外走，刘慕烟看了眼小北，小北摊了摊手表示没办法，小两口心领神会，在慕容峰赶出去追伊琳的当头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画作。

　　慕容峰追上伊琳巴结，“哎呦，本公子就是提醒你一句，以后别在这种场合谈报酬，那些都是场面上人，都知道规矩的，不会缺了你钱的，这本公子也是好意。”

　　伊琳猛然顿住脚步，气愤地道，“可是，这是给小北哥哥的，不是给我的，我有些心疼，我干好长时间都挣不了几个钱的，很辛苦的，那就算这么说，我也落不下什么啊？”

　　慕容峰这次彻底无言了，张了张嘴，一会才笑道，“那不一样吗，都是到你蓝家口袋里了啊。”

　　伊琳白了眼慕容峰，“话也不是这么说，亲兄弟还明算账的，我哥哥结婚了，那有了媳妇自然不能和以前比，我刚看那个玉雕真得好，可是，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又不能问我哥哥要！”

　　蓝伊琳此时在慕容峰眼里，顿时有些像个孩子了，有了附和她年纪的神情，但伊琳的这些看似自私的想法光明正大的讲出来，慕容峰并不觉得反感，倒是觉得伊琳在自己眼中平添了些可爱和烟火气。

　　要知道，慕容峰心里还是很佩服伊琳的，觉得伊琳的本事真得厉害，这么一来就觉得伊琳是个高高在上的存在，这下伊琳有些不知所措的可笑举动顿时让慕容峰觉得，她仍旧是个民间极为平凡的女孩，是一个需要别人时刻提点着的女孩了。

　　慕容峰如此失神的当头，伊琳已经在前面走着，慕容峰又小跑着追上伊琳，和伊琳并排走着，“蓝伊琳，本公子最近也没什么事，就和你一起去趟东北吧，也长长见识，顺道提点一下你，也是为了我永业的名声，别的外边人都传说你爱钱，后来自己也落不下几个钱，本公子去了，你放心，名声又好，又得实惠，以后讨要报酬的事都交给本公子，到时候给本公子些劳务费就可。”

　　伊琳听了，才恢复了笑脸，开始巴结慕容峰，“真得吗，那肯定了，你去肯定得给你报酬了，不过我们不能唯利是图，不能落个受贿的名声的。”

　　慕容峰顿时失笑，“放心，你又不是官员，我们有技术，拿的是正当的报酬，我办事最牢靠，这是我的老本行，你放心。”

　　在伊琳收拾收拾打算启辰的时候，顾凌皓仍旧在峰岭山脉的大山深处，带领着一小队人马，跋山涉水，寻找着古老的地下黄陵的大致方位，根本不会知晓小北大婚时的一幕，而顾凌皓的贺礼是进山前早就吩咐人准备好的。

　　黄陵的选址历来很是隐蔽，顾凌皓从伊琳家到峰岭山脉的山脚下时，在附近的村庄细细地打听过，民间倒是只有些捕风捉影的传说，说是山上有古墓，民间时不时也会有人专门上山去寻古墓盗墓去，不过听闻很危险，光是深山里的才狼虎豹和复杂的地形和气候，大多人都吃不消，顾凌皓等人雇了当地人带路，进山后倒是寻见了一些小型的古墓，不过大抵已经被盗墓者是吃干拿净了，只是个空壳子。

　　再往深山走，当地人坚决不再往里带路，老汉畏惧地对顾凌皓说，“大人，不能再往里走了，你们要是早说要这么个走法，我就不会接这伙计，再往里走，就到了沼泽地了，就算过了沼泽地，里面也很危险，老汉我从来没有去过，倒是有时候一些胆大的外地人往里走，没见过几个能走回来的，也许是从另外的路出山了也不好说，不过老汉我觉得，大多死里头了。不走了，你们要是想自己去送死，我也拦不住。”

　　向导不愿意往里走了，顾凌皓放了人回去，并警告道，“出去别乱说，爷要是听说一点风声，你以后也别想开口说话了。”

　　老汉连忙应承，“您放心，不过老实说，每年也不止你们一拨人来，老汉我说不说都一样，我们乡下人大多都知道去找古墓去了，没啥的，放心吧！”

　　原方对着顾凌皓点了点头，老汉走了，原方才一屁股坐下来，对顾凌皓说，“将军，我们早打听过了，这小军是当地人，你来说说。”

　　叫小军的士兵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将军，小人家就是这附近的，老汉没说谎，我一个叔前些年就是想发财，进山盗墓就没再出来，大抵都知道有古墓，这深山老林的，风水肯定好啊，依山傍水的，不过，真难找。”

　　队伍里皇帝派来的阴阳师也坐着休息，抬眼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山峦，叹了口气，“顾将军，您别着急，说是黄陵嘛，自然不可能轻易的找见，都很隐蔽的，要不然用不着朝廷来找，早被挖光了。”

　　顾凌皓有些急躁，这找黄陵对于一个将军来说真得是有难度的，就好像原本是面对敌军的刺刀弓箭的行家里手，你让他捉迷藏，找一个沉睡在地下的宫殿，也不是驴头不对马嘴嘛。

　　顾凌皓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阴阳师口里的分穴定位的行话，阴阳师也需要再三解释，顾凌皓叹了口气，也是极为无奈的询问，“刘师傅看该怎么走，前年本将带着一对人在山里也是遇到过沼泽地，连带着带来的两个阴阳师，都葬身这大山深处了，只有本将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出了山，现下你们是行家，听你们的，怎么个走法吧，就是前面是阎王殿，也得往前走啊！”

　　阴阳师应声，开始掏出手中的罗盘，一番忙乎后，指了指前方，对着众人说道，“都跟着我的步伐，别走错了，不过要是有人走错了，也别费力去拉，就让他安息吧！”

　　众人看了眼阴阳师，是一阵紧张，原方也看了看顾凌皓，“将军，您要小心！”

　　顾凌皓拍了拍原方的肩膀，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好了，都打起精神，这里不是战场但有战场没有的危机，各位弟兄都小心点吧”

　　而顾凌皓这时望了望前方的路，心里想起了对伊琳的承诺，过些时候自己还要去接伊琳跟自己回去的。想起伊琳，顾凌皓内心有了一丝的温暖，顾凌皓打起了十万分小心，一行人小心翼翼地跟着阴阳师往前走向这片沼泽地……

　　－－－－－－题外话－－－－－－

　　要说古代富贵人家见的好东西多了自然识货的，现代社会谁认识那么多古董和玉器，只有收藏家有这本事，我就想起末代皇帝溥仪给请他鉴定古董的人说过的话，大体意思是，你的这个是赝品，为什么呢，溥仪我不懂怎么分析哈，但是这跟我家的不太一样。哈哈，见多了好东西，天生就会鉴别了。我家伊琳被嘲笑了，我不想把伊琳写地太神化了，这样写我觉得伊琳还是很可爱的，也有点轻松的氛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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