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将军的心事
潮湿的凉意迎面扑来,牧疏狂下意识的抱着身侧的祝枝澜向里猛地一翻,二人便靠着墙壁停住了,祝枝澜睁开眸子的时候,只听耳边哗啦一声,视线锐利的扫过去就见一个小丫头正吃惊的看着自己,脚底下一个盆子咕噜咕噜的滚到了自己的床脚下,而靠外的那快床榻显然已经遭了水灾。
屋外管家祝辉本就是将祝枝澜看得极重,这忙完就跑了过来,谁想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乒乓之声,入目得竟然是这么一个场面,不由得脸色一冷,“怎么回事!
那小丫头结结巴巴的指向床内,不是她想得太多,实在是床上的两个大男人的举止太过亲昵,而且自家将军在下,上面的少年亦是狂野妖孽,倒是好一副美妙的画面。外面的人都觉得将军风流,可是她们这些家奴却是知道自家将军最是洁身自好,到现在还不曾有一个姨娘,后院里的那些女人不过是摆设罢了。
难不成将军是……小丫鬟不敢在乱猜测,身子往后错了错,感觉到管家大人恶狠狠的眸光,身子一抖,“我,我……”
祝辉的眼皮跳了跳,今早上这副场面也是他不敢想象的,不过主子与敌国军师交好,此事定不能够让外人知道,而且两人这……实在是不成体统。
生怕那小丫鬟在说出个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祝辉脸一黑,“还不快滚出去做事!”
“哦哦……”那小丫鬟像是如蒙大赦一般的麻利的跑了出去。
祝辉亲自动手将后面的人递过来的一块干布铺到了床边儿上道,“请将军与牧公子略微收拾一下,属下就在外面候着!”说着便挥手让一群准备伺候将军起床的没眼色的家伙带了出去,声音里还带着警告,“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一个字!”
“是!”齐刷刷的应和声有些受祝家军的影响。
许是昨日宿醉的后遗症,待祝辉做完了这一切,素来机敏的祝小将军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丝异常,抬眸撞进了牧疏狂那有些发暗的眸子,侧了侧脑袋,“牧疏狂?你怎么在这里!”身子更是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
牧疏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两个人的衣衫本就单薄,隔着布料可以感受到对方的温度,祝枝澜这么一动,让牧疏狂也是感觉异常,双颊通红,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唔,别动!”
感觉到了对方的异常,祝枝澜的身子也是一绷,双颊顿时嫣红,看的牧疏狂双眸一暗。
“喂,你可以了吗?”等了好半晌,不见身上的人动弹,祝枝澜伸出手指戳了戳对方的肩头,牧疏狂被她戳的恍然醒悟,三下两下的站到了地上。
祝枝澜亦是有些懵懂的坐了起来,听到了屋外的动静,牧疏狂利索的打了打衣服上的褶子,他昨夜原本就是和衣而眠,根本不用在换衣服。
祝辉推门而入便见牧疏狂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床前,他身材颀长姿容绝众,逆着光更是耀眼,不由得有些晃眼。
见是祝辉进来伺候,牧疏狂的眸子顿时一紧,身子情不自禁的挡在了祝辉与祝枝澜之间,若是他以前不知道祝枝澜是女子还好,可是自从他得知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总是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对方一般,就如同对方给了自己很大的便利救了那个女子一般。
祝辉被牧疏狂这猛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得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心道这个牧小军师好强的占有欲,自己这连看将军一眼都不能看了。
祝枝澜见祝辉进来亦是蹙了蹙眉,她养的管家可不是用来做伺候人起居这等小事的,在想到自己的身份,见牧疏狂挡在了二人之间索性抬了抬手示意祝辉先出去。
祝辉领命,不过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了!”祝枝澜猛然发声,嗓子里竟是有些黯哑。
祝辉想要绕过牧疏狂,却偏生被对方拦得死死的,只得擦了擦额角的汗粒道,“赵将军昨日送来了喜帖,说是今日大婚,请将军去喝喜酒。”祝辉并不清楚自家将军与赵将军之间的瓜葛,却是知道双方之间似乎有些利益牵扯,甚至可以说是敌人,这赵将军比祝将军提前进京,可这到底如今都在了京都,而且那人背景极贵,一门的皇亲贵戚,如今赵将军又尚了皇上的妹妹当公主可是得罪不得。
祝枝澜握着被角的手不由得一顿,声音却是平静无波,“知道了!”
祝辉等了一会儿不见祝枝澜回应,又见牧疏狂一副守护的样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下去了,这事儿还是得等将军心情舒畅了再说,皇上这不是明显的偏着那姓赵的吗?
“你伤心了?”牧疏狂皱了皱眉,视线在祝枝澜抓着被子的手上顿了顿,好看的眉拧在了一起。
祝枝澜一怔,似是清明了不少,手指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进京了,不是说要去矿北吗?唔,你那小情人也救出来了吧,准备什么时候成婚?”
牧疏狂一愣,“她不是我的小情人!”
“唔,那就是未婚妻了。”祝枝澜懒洋洋的从床上下来,心情有些不爽的与牧疏狂有一答没一答的说着。
虽然没有看到牧疏狂的脸色,祝枝澜也知道他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可是自己现下心情不愉快,所以对待突然冒出来的牧疏狂也没有多少喜色,说实话,她并不是个善于表露自己情绪的人,就算是面对自己心仪的赵云歌也没有如此,可偏生每次遇到牧疏狂就会横冲直撞,就连自己这个所谓的威武将军也有对方的一份功劳。
可以说,牧疏狂是唯一个见证了自己出糗或者真实一面的人,尽管明知道对方是无辜的,可是不知道为何提到对方的未婚妻自己心里竟然闷闷的。
牧疏狂的脸色变了变,他不比祝枝澜多好命,可偏生他身份尊贵无比,谁人不看他脸色行事,就算是他在敌国的那些无奈日子,却也是瑕疵必报的个性子。
祝枝澜虽然走了,可牧疏狂收拾的那些波兰兵的手段却是令人发指的,当然这些祝枝澜并不清楚。
这会儿祝枝澜毫不客气的拿他当出气筒,牧疏狂也不过是眸色变了几变,竟生生的隐忍了下来。
祝枝澜穿戴好,绕出屏风便见牧疏狂一脸的包容,不由得有些语塞,自己生赵云歌的气何必拿人家出气,况且自己曾经撞到过牧疏狂与那敌军都督……也是个极其悲惨的人。
牧疏狂见对方面有愧色,似乎是要怜悯自己,脸色却真的有些难看了,“她不是我的未婚妻,不过是恩人的女儿,又对我也有恩罢了,如今已经去了矿北!”
这话是在解释了。
祝枝澜觉得自己心里莫名的舒畅,真是见鬼的事情,牧疏狂是不是喜欢那个女人跟自己有个毛关系。
可依着他的性子能够做这番解释着实不容易,而且自己本就无理,祝枝澜一时之间有些无语。
门外已经日头高照了,祝枝澜情不自禁的往外望了一眼,这会儿那人已经已经是如花美眷在侧了吧。
牧疏狂轻叹了一口气,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何听到赵云歌成亲自己会罔顾意愿的赶到此伤心地来。
罢了!牧疏狂一拍桌案,就让自己再任性这一回,况且那人一惯待自己不好,这会儿肯定不知道自己出现,等自己了结了这桩心事,便早早走就好。
只是祝枝澜如今身居高位,可毕竟是个女子,若是依着那人的心境恐怕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除非那个女人肯出来说话,不过若是再往自己身边儿安插眼线,却是万万不能的。
“不就是赵云歌的婚宴吗?我陪你去!”牧疏狂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祝枝澜的身后,祝枝澜正盯着窗外的枝头发呆,听见牧疏狂这般说,心里竟是一松,下意识的想要依赖对方,“好!”
牧疏狂唤了一声,祝辉就带着人迎面而来,见牧疏狂挡在门口,额角不由得直冒冷汗,他已经请教过薛干娘了,她老人家的意思自然是要祝将军去参加,不让落了人口舌。
不过她老人家却是万万不能出去的。
这家里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的诡异,眼下将军又似乎有断袖之癖,祝辉只觉得自己一颗老心都要操透了。
这会儿对上牧疏狂这敌国的军师,他还是有些眼力劲儿的,薛干娘都不能随便露面,而眼前这位可是万万不能露面的。
将军大人这是在想什么。
祝辉的心事还没摸索清楚,就听头上那万万不能不出现的敌国军师已经开始给自己下命令了,而自己竟是下意识的便要服从。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怔愣,祝辉就听见里面传来祝小将军的声音,“就按照牧公子的意思办!”
是了,眼下对方已经在宣瑞国了,可不是不是什么军师了。
当然也不能在随意的叫了,祝辉咽了一口吐沫,心道自家主子要和这牧公子穿着这么一身的衣服出去,明个准保又成为京城的第一话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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