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龌龊事
那芍药脸色微变,重重的将梳子扣在桌面上,声音冰冷,“没空!”边说边将祝枝澜推了出去。
祝枝澜本来还想争取争取,见对方这般,也只好不情愿的向着伙食房的方向挪去,这个时候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
祝枝澜一根根的往锅底下添着柴火,脑袋里琢磨着自己的将来的人生大计。
跟祝枝澜一块帮忙的还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似乎长年营养不良,长的十分的瘦小,但是性格却是极其的圆滑,大家都叫他瘦条猴子。
瘦条猴子是给大厨们打下手的,比祝枝澜要高上一级,因着他平日里十分的为自己能够给大厨们打下手十分的自傲,便很少理会祝枝澜这样的小卒子。
可今天竟然凑了过来,祝枝澜心中一扑腾,觉得这厮准没好事。
瘦条在祝枝澜的周身嗅了嗅,然后谄媚的撞了撞她的胳膊,“小哥儿也好这口啊,哪个姑娘伺候的你?那活行不行,紧不紧?”
祝枝澜被他吓了一跳,随即便想明白了,嘿嘿一笑,却是不回答。心中暗道老娘我哪里知道啊,不过在这军队上,因为男人极度的缺女人,而军营里虽然有些军妓,却是僧多肉少,不够吃的,只有立了军功或者有钱的人才能够摸上一把。
瘦皮猴子正是年轻力壮,对那件事感兴趣的年龄,除了他,周遭的大老爷们都是不怎么避讳这个问题。
祝枝澜起初不习惯,后来渐渐刀枪不入了,再后来被这群家伙们熏的面不红心不跳了。
但是也因着她年龄小,找她谈论这等事的人不多,被瘦皮猴子这么一问,虽不说话,但是面颊却有些嫣红。
瘦皮猴子咽了一口吐沫,在军队上,有娈童的癖好的不少。
眼前的这个祝枝澜长的竟是比那军营一枝花兰姬还要美上几分,又因着她势单人弱,心中不免的有些打歪主意,不过面上却是不露。
祝枝澜被他盯得发毛,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是笑着岔开了。
瘦皮猴子似是无意的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啧啧称赞了一下,又道,“你甭糊弄我了,你身上有那胭脂味儿,改天哥哥带你去瓮城玩玩,那里的□□那活儿更是绝了。”
祝枝澜有些恼怒,她毕竟是个女子,眼底闪过一道锐光,这个瘦皮猴子心术不正。
祝枝澜歪着脑子正想怎么教训教训这个不张眼的家伙,却是听到胖大厨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晚上给虎子小兄弟加两个菜!没想到这个小子虽然出身不高,竟然得了陈校尉的青眼,前途不可限量啊。”
祝枝澜和虎子的关系最好,那胖厨师连带着也高看了她一眼,“去去,这儿没你什么事了,你这小身子骨还是多养养的好。”
“虎子,那小子可是立了大功了!”胖厨师拍了拍祝枝澜的肩膀,颇有与于荣焉的感觉。
晚饭过后,祝枝澜便被虎子拉了出来,两个人还偷了小半坛子的酒,这酒是伙食房的师父自酿的,上面飘着一层绿蚁,不像现代的酒那般浓烈,甚至有些甘甜。
虎子学着大人的模样给祝枝澜倒了半碗,又给自己倒了半碗,“澜兄弟,在这军队上,你是我最亲的人了,这里的人哪个不是捧高踩低的。可是今天陈校尉给我录了军籍,我也是个士兵了,只可惜明天就要搬进士兵营了,倒是想见你就难了。”
祝枝澜摸了摸鼻子,她已经有些习惯晚上和虎子睡一块了,旁边要是真换了别人,恐怕还得适应一段。
在祝枝澜的心里,虎子这个人更老实一些,自己的女儿身也更不容易被发现,若是换了其他人,还得费心思。
见虎子情绪低沉,祝枝澜晃了晃手里的酒碗,“这是好事儿啊,好歹当兵还能拿些月银!说不定将来还能当将军呢。”
虎子跟她碰了一下手里的酒碗,喝了大半,从怀里掏出一个弹弓来,“你体质弱,这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没事可以当个玩意,有事儿也算是个防身工具。”
祝枝澜上下翻看了一眼,便揣进了怀里,却是没有问虎子陈校尉为何会给他录军籍,毕竟这里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上军籍的,但是对方不说,祝枝澜也不好意思问。
两个人在一块睡了三个月,也是有些感情的,平常没觉得什么,今天要分开了,心里却是有些不舍。
祝枝澜觉得心里闷闷的,这般想着也跟着喝了一口酒,顿时感觉舌头火辣辣的,胃里也好像烧了起来,四肢百骸的有一种奇异的感觉,脑袋也跟着有些昏沉。
差点忘了自己这身体现在是小孩子,还没喝过酒,就算古代的清酒,对她这个滴酒未沾过的小女子也是不得了的。
两个人在小树林里墨迹了半天,这里虽然巡岗的不常来,大晚上也是会到这边溜一遭的,倒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正准备回去,便听林子深处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放开我!”
祝枝澜一愣,这个声音,她听过,正是那日救自己的女子。
祝枝澜脑袋一热,便想向小树林深处窜,紧接着又传来一个男声,“校尉大人现在都不理你了,你摆这副样子给谁看啊,不如让爷赶紧乐呵乐呵!”
“放开我……”地上女子似是用力的挣扎着,不过祝枝澜只能看清楚个模糊的影子。
“不识抬举!”那个男子‘啪’得给了女子一巴掌,“哎呦……乖宝贝,疼不疼啊,让爷乐呵乐呵就放了你。”
虎子站在祝枝澜的一侧,脸红的厉害,幸亏有夜色遮挡才没有被人看到,他毕竟大了一些,也的懂些那事了,见祝枝澜想要上前,便不赞成的摇了摇头。
这军队上有些人自己是惹不起的,看对方就不像是善茬,更像是个老兵,他们只有吃亏的份儿,况且那女子能出现在军队上多数是军妓了,估计也不在乎这一次两次了。
祝枝澜此时一颗心都在芍药身上,对方救过自己,明显的这个男子是强迫她的,现代人的思想让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拯救芍药,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这是在□□妇女,是违法的。
这树林中倒是有不少压帐子的石头,祝枝澜脑袋一热摸了一块,晃晃悠悠,却又无比清醒的走到了那个男子身后,那个男子正和那芍药正挣扎吵嚷着,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只觉得一阵劲风滑过,巨石就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了。
见男子突然不动了,地上的芍药推了推身上人,不由得也愣住了。
祝枝澜这才看清她,一双雪白的胸脯被撕扯着露在了外面,地上还卷着一张被子,看样子是被从帐篷里偷出来的。
“是你!”芍药从那个男人身下吃力的爬了起来,遮了遮胸脯,倒是没把祝枝澜这等小孩的失礼放在心上。
见对方不动了,祝枝澜的酒立刻就醒了大半,眼睛急忙从对方的胸前撇开。
虎子本想叫住她,又担心惊醒了对方让祝枝澜落了下风,不过现在远处的人都顿住了,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的跑了过去。
只见那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虎子脑袋顿时一片空白,这是杀人了。
那芍药毕竟是在战场上混过的人,也见过不少死人,倒是比祝枝澜和虎子镇定,俯下身在那个男子鼻前试探了一下,“没死,还活着。”
虎子顿时松了一口气,不过将来要上战场,死人也不会少见的。
芍药将被子从男子身下抽了出来,又复踢了那个男人一脚,“竟然晕死过了!”边说着又碰了碰祝枝澜和虎子,“你俩快些走吧,就当没来过这儿”
虎子听她这么说,来不及多想便扯着祝枝澜消失了,祝枝澜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十分的猛烈,就像是做了贼一般。
芍药四下张望了一下,将那两个酒碗抛的远远的,又将那瓶酒洒在了那个男人的衣襟上,连带着刚刚那个男人没有解开的裤腰带也给解开了,露出胯间的那物,将他的一只手搭了上去,旁边放着个酒瓶子,让人怎么看怎么邪恶而猥琐。
最后想了想又将那个石头放在了那个男子的脑下,装成一副醉酒,不小心跌到在石头上的样子,为了不起疑心,又复多搬了几块。
因着经常士兵喜欢坐在石头上来这儿侃大山,倒也不突兀。
“老娘你也敢碰!”芍药冷哼一声,又复将祝枝澜和虎子呆过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这才抱着被子向着帐篷走去,她芍药在军队上混了十几年,所有的人都会给自己几分薄面,没想到碰到个穷鬼,竟然将自己半夜偷了出去……当真是可恶。
这般想着芍药不由得往祝枝澜和虎子消失的地方望了望,眼里闪过一道锐芒。
祝枝澜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给惦记上了,和虎子两个人先是在帐篷外散了散酒气,便七手八脚的爬向了自己的铺位,索性这些人都睡的死沉沉的。
也是,累了一天了。
祝枝澜有些担心今晚的事情,她是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不由得有些后怕,可是眼下多想也无益,明天再说吧,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虎子早已经睡着了,也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
灯火幽幽,一个四五十岁的老人正坐在兵器库内打盹儿,全身裹着厚厚的棉衣,看起来各位的邋遢。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那老人耳朵一动,睁了睁迷茫的双眼,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却是迅速的站了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把库门打开了。
只见一个披着黑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老人关了库门,似是十分惊异,“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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