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事后
那些核实整理上来的信息中最让宋父和吴桁惊讶的消息是什么？
首先当然是那位据说甩了宋祁辛男人的介绍。在刚刚得到这个人的个人信息、多张生活照后，吴桁还以为是不是自家少总已经暗恋对方许久才忍不住去告白、后被人回绝，这才回家后性情大变决定好好改过自身重新做人。
然而，调查结果上显示——宋祁辛和那个男人在那天晚上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且宋祁辛为了能够说出告白的话，居然鼓足勇气特意把他自己给灌醉才跑去求爱？
随后，负责调查的人通过一些途经查到那天晚上两人大致说了些什么，而结果显示，居然是宋祁辛在确认对方不想先交往再滚床单后又主动拒绝了对方——宋少这反应怎么那么让人觉得纯情呢？可如果他真是这么纯情的人，那那天晚上他又非得去那家酒吧干嘛？
想不通的吴桁正好又得到从其他途径调查来的讯息，这些讯息大多是从S市那些曾经与宋祁辛一起“胡混”过的狐朋狗友处战转得到的，派人请那些人出去玩上几次、多灌一些酒，只要将话题引到宋祁辛身上对方就立即毫不犹豫地将宋少给卖了。
再然后，吴助理便十分愕然地得知——宋祁辛几乎很少和这些人外出胡混，但却会经常给他的铁哥们王崔的卡里转账，让王崔“帮”他请客，唯一的要求就是：在这些人外出胡混后需要四处宣扬说当晚是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并且帮要他鼓吹他玩的有多疯、本人有多胡闹、多么的不着调。
……所以说，这种花钱请人抹黑自己的事情宋祁辛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才做出来的？？
又或者说，当时的他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吴桁早先很少和宋祁辛直接接触，因此现在他只能从进入辰汐就职后，在同事那里听来的一些传言、结合现在调查到的情报进行猜测，推测后，吴桁估计这很有可能和宋军的再婚有关。
尤其宋军娶得又是他家原本的保姆……只这么个关系就能让最近正自恶补各种狗血小说、电视剧的吴助理完美地脑补出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好吧，作为助理他不能在心底如此恶意猜测自家雇主的人品。而他之所以开始恶补这些狗血八点档，单纯是因为需要配合自家如今雇主的工作倾向。
但话说回来——吴桁抬头看向二楼卧室的房门，他家少总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从他的“闺房”中挪步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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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在世界各地到处飞的宋总此时十分疲惫地闭上双眼，将头靠在身后座椅的靠背上。
他本以为之前从儿子那里听到的、见到的，回到S市家中从李菊那里听到的事情上就已经大可以致推测出了儿子以前种种表现的原因、并且以为自己终于理解了自家儿子。然而，就在今天早上、在收到吴桁发来的那些讯息后还是让他大吃一惊。
他家儿子这些年的折腾、自己听到的那些消息、他前些年和自己吵架时故意说的那些话……莫非，都有水分？
他以为宋祁辛前些年是因为叛逆期才故意气自己，所以那个时期的宋祁辛是真的不学好成天逃课和人出去胡闹、成天花天酒地并且过早的就和女人鬼混、私生活混乱。
当时的宋父从没怀疑过这些事情、更没质疑过这些消息的真实性，因为孩子们在年轻的时候、叛逆期的时候逃课出去玩闹都是很常见的，何况自己平时为了补偿儿子给他的零花钱着实被他糟蹋了不少，他玩儿得略微出点圈也并没什么。
只是，中二期症状较轻的学生在那个阶段大多不过是逃课出去打游戏、学一些不良习惯，儿自家儿子当时可能因为家庭情况胡闹得比较过分，才会成天留恋那些不正经的娱乐场所。因此宋军才从没想过去真正调查一下自家儿子到底去没去过那些地方、去过几次？在那些地方又到底做过些什么事？
当时的宋军觉得这些细节并不重要，因为宋祁辛去那些地方胡闹本就是既定事实，可现在看来……
拿着那些从不同人的口中查到的、被整理成文字的内容，看到所谓儿子“爱慕”并且“甩了”自家儿子男人的相片，此时的宋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气愤，也没有因为发现儿子这些年都很有可能一直在造假欺骗自己就觉得愤怒。
不仅没生气，看着手中那些东西，没过一会儿宋父忽然笑了起来，随后，声音笑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无法停下。
他就说嘛！都说三岁看老，小时候的小辛有多乖？跟个腼腆的小姑娘似的，平时不爱出门也不爱和门口小朋友出去玩。每次自己工作完回家、在外忙碌与老婆电话联络的时候她都跟自己抱怨说孩子太闷了，同学来家里找他出去玩他都躲着不肯出去。
一开始老婆还担心儿子是不是在学校里受了欺负？可事后多方打听才确定，儿子就只是单纯的比较闷、不喜欢热闹，不爱和别人一起折腾，更并没有在学校中受过什么欺负才算相对安心一些。
这样一个从小内向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说变就变得那么厉害呢？
因此，现在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宋父反而一下子彻底放松了心情。毕竟，如果自家孩子所有表现出来的“坏”都是伪装，这对于做父母的人来说反而是一大安慰。宋军宁可自家孩子只是在“装坏”，用这种方法故意气自己、引起自己的注意，也不希望他真的走上弯路，真的成为一事无成被宠坏的二代。
虽然或许在“装”的过程中，自家孩子有可能会真做出一些什么不好的事，但只要知道他并不是真心如此，宋父也只会后悔当年的自己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误解了孩子，也不会对宋祁辛本人有什么意见——孩子嘛，当然是自家的好！如果孩子没有学好那一定是被身边的朋友、同学带累的！更何况现在事实证明自家孩子其实并没有真的学坏呢？
哎呀，这简直是宋父自从事业走上正轨、妻子去世后他这辈子听到的最好消息之一了！
“凯瑞呀，上次徐部长说过的那个片子是什么情况来着？你等国内白天的时候联络一下他们那边，如果对方的要求不多的话，那件事咱们公司可以接下来帮他们分分忧。”
听到电话中那声亲密的“凯瑞”，郑凯瑞助理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家老总最近又在抽什么？一定是那份关于少总的调查惹得锅！真可惜，自己当时并没能偷偷瞄上一眼……
“好，我尽快联络对方，宋总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交代吗？”
“哦，暂时没什么事，对了！我记得在帝都旁的和安县不是买了一块地吗？让他们暂停规划，等研究之后看情况弄成影视城……回头让他们和当地政府再谈谈，我觉得那里的面积还是太小了。”
“……啊？”身为在自家老总身边一直勤勤恳恳工作了足足七八年的首席助理，郑凯瑞发出了他自从从事这份工作后第一次的、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最傻的疑惑声！声音不由自主冒出去后，他又连忙结结巴巴地追问，“宋、宋总，您确定？？那片地方不是准备建造成工业园区的吗？？”
和安县距离首都较近，最近那里正在修建新的高速公路，等公路一旦建造好后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适合让辰汐公司更好地辐射到整片华北地区，所以公司才花大价钱买下这么一片地方来。可现在……影视城？？总公司虽然因为种种原因最近正准备加大力度支持娱乐影视公司，可一上来就打造一个影视城真的大丈夫？！
“所以我才说让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再买下一片地来把工业园区和影视城一起建，那地方正好在天鹤风景区旁边，取景什么的多方便？”
“是，我明白了，我这就安排。”挂掉电话的郑凯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回过神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都给自家老总跪了——见过土豪的、见过宠儿子的，没见过豪成这样、宠成这样的！这样的亲爹他也好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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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等我忙完回国再说。”电话中的人声音坚决，说完后那边一阵杂乱声响起，过了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声，“我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说。”
宋祁辛看着手中被挂断的手机半晌无语——他从接起电话到现在被人挂断的期间就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喂？”的声音，然后就被他家老子丢过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打蒙、直到对方无情挂断通讯为止。
此时的他，心情是忧伤而又松了一口气的。
忧伤是因为他家抽风的老爹不知是不是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所以独断专行地通知自己暂时不要弄拍片子的事，一切等他国庆节这几天回来后再说。
松了一口气也是因此——虽然宋祁辛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加紧时间好好研究了一番，可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影视作品总还是比较陌生的，这让宋祁辛很怕万一自己精心鼓捣出一部作品，结果却发现和其他什么已有的影视作品撞车。
撞车事小、抄袭事大。所以他从没考虑过参考前世文学作品、又或者直接照搬另一个世界影视作品的打算，这才精心地在公司中已经购买的作品中筛选。但即使如此，他也想要更多地了解这个世界的作品后再动手。
此时，他不由得对于产生了接受这个世界原主记忆时居然不能将原主从小到大所有记忆、学习、看过的东西都接受过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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