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无罪欲望
雨过天晴，窗外一道长虹。
“真神奇啊，我还是第一次看方小姐做饭！很饿？”
饿极了。再说，不吃饱了晚上怎么有力气杀你？
点点头，方茜心情好好，“恩~机场一来一回确实挺累的。”却一不小心暴露了原本想隐藏的行踪。
“哦？原来方小姐去了机场。”声音又近了。贺岩放下手里杂志也进了小厨房，“怎么不去另一个厨房做？这个多挤？”
这话一出方茜就觉得大概率又要晚节不保，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贺岩两手摊开撑在操作台上直接将她从身后圈进了怀里。属于贺岩的独有冷香顷刻传进鼻尖。
身子瞬间僵硬，方茜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恩~”贺岩微低了头轻嗅，“方小姐换香水了？”
输人不输阵，方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切菜，“贺老师鼻子不错。”
“怎么了？”他连手都没碰上，浅调戏一下不至于抖成这样吧。
“进眼睛了。”方茜空闲的那只手抬起来揉了揉，“好像有飞虫。”
反勾引？
有意思。
贺岩退后一步给二人留出空间，“方小姐转过来我看看。”
方茜听话转身。
飞虫没有，睫毛倒是进了一根，“别动啊。”贺岩微欠身吹了一口。
那边反射性转头一缩。
扒掉遮挡的手，贺岩柔声轻哄，“别动，一下就好。嘶——再动我搂腰了。”
奇怪的话却是属于只两个人才能听懂的秘密。方茜单手后撑操作台，另一只虚扶贺岩的肩，催促，“快点！”
十几秒，又好像一个世纪。指腹托着半湿睫毛，贺岩邀功似的，对方茜道：“说吧，怎么谢我”
今晚就送你早脱苦海行不行？
“再给你一次送我拖鞋的机会。”方茜伸手打掉贺岩手上的睫毛叛军，回身开火热锅倒油。
“那双白的呢？”贺岩从盘架上取了两个瓷盘并排放在台上，状似无意地问。
“可能是喝醉那天弄丢了。”她完完全全忘了怎么没的。真的！一干二净完全不记得丁点。对于那双拖鞋最后的回忆还停留在穿着它朝肖战阳台扔被雨淋过的衣服上。
“方小姐弄丢了凭什么我送？这也太不划算了。”贺岩闲不住，开箱翻柜的找，“杯放哪了？”
“大不了陪你吃两个月晚饭。”反正早饭都陪吃两个月了还差晚饭了？方茜伸手指，“右手边第二个柜子。”这到底是谁家。
贺岩取了杯子，不用说，方茜接的自然，“右后方抽屉里有叉子和勺。”
“看我干什么？油都开了。”贺岩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懂得什么时候该拉近距离。回肘轻碰了下方茜的胳膊，轻笑道：“快放菜。”
“哎哟，方小姐，哪有一下子先放肉的道理，先放葱姜蒜！”
“你管我呢！”
“哎哎哎，肉糊了翻面！”
“贺老师有所不知，我就乐意吃糊的！帮我尝尝汤,来~”
“崩油了崩崩油了！！快离开这儿别烫着！”
“贺老师不是半个厨子，慌什么？”
“方小姐如果想炸厨房，可以直说。”
乱里乱套之中，方茜将旧话拉出来又问了一遍，“送不送？”
“什么？”
“白拖鞋，送不送”
送拖鞋，还是厨房着火请消防？哪个更贵？显而易见。
最后拖鞋送了，不过菜也是没的吃了。贺岩只得掌勺又重新做了一顿。
“你怎么又不吃？”方茜跟贺岩一起吃了也有七八顿了，每次他要么只喝水要么抱着保温杯，动筷子吃的也全是在她“威胁”下，她给夹得。
再其它，一概不碰。
“方小姐担心我啊？”贺岩放下装模作样拿了半天的叉子，起身拉着凳子坐到方茜旁边，微扬起下巴半张嘴，“那喂我，啊~”
“啊~~”
“啊~~~”
干叫无人回。方茜捏紧了手里的叉子，正准备回怼，“方姐姐方姐姐~~你在哪啊？”楼上传来的高扬少年音，是eric。
“楼下。”方茜仰头喊了一句。
她话才落，贺岩合嘴坐直身子向上瞥了一眼，起身将椅子拉回。缓步折身回客厅，沙发上坐了拿起杂志接着看。
这一连串反应方茜见怪不怪。贺岩给她的暧昧，仅限于两个人的空间。
要进厨房，需先经过客厅。
“方姐姐，你看我这——”少年音猛地刹住，几不可查的微提了音量，惊喜半藏，“房东你回来啦~刚才不是说今晚有聚餐么？”
“恩~心痒。”贺岩抬头看了眼eric，“所以走一半就回来了。”说完也不看另外两个人的反应低头继续看杂志，“不是找你方姐姐？”
“哦啊，那个我刚才收拾衣柜发现一条新裤子还没穿过，但腰太细了~”说着比量了一下，他塞不进去。“我想方姐姐瘦一些没准可以。正好是你喜欢的款。”
方茜还没说，贺岩替回了。“放回去吧，你方姐姐也穿不了。她穿太大。”
“房房东怎么知知道的？”
身后的方茜暗叹了口气，又来了。这诡异的感觉。
eric和贺岩的相处。上次流星雨贺岩让eric撑伞先回，他们俩一路打闹着回来却看见先到半天的人门边乖乖坐着等人回来。
本是惊喜的眼看到贺岩背上的她变了几变，又不动声色收了回去。只喊句晚安就回了房间。
还记得第二天，贺岩早起坐了一桌子eric喜欢的菜，可少年只吃了一口就说饱了。贺岩问需不需要他送上学也没理背着书包就走了。
而这一次，
“听房东胡扯吧，拿过来我比量一下。”她想插一句。
裤子接过腰上一比方茜就知道大了，可她还是故意装作合适的样子打趣，“巧了，一定是最近长胖了，刚好穿得上。”裤子折成团，瞬间严肃脸，
“说吧eric，是不是你最近总叫我跟你一起吃晚饭宵夜之类的所以才长胖了？”
少年有说有笑回着，但方茜知道，神魂早就不在这了。
“想知道什么你就问，一直偷瞟以为我看不见？”明明是个杀手，伪装技术也太低了。
“你和eric什么关系？”这问题，方茜来这里第一天就想知道了。
“哟，撑腰的来了！？”贺岩合上杂志，翘起的腿也放下，“快把人重新再喊下来看看她的方姐姐多么仗义。”
“贺岩！”这个人，总有办法挑起她的情绪。三番五次。
“你不就是以为我在玩弄他”方茜一怔。
贺岩缓缓起身走到方茜面前，居高临下将人打量，抬手刘海轻拨，“你不早就已经猜到了我和他有着某种不正当关系？”
轻笑着，在方茜反应过来之前欠身将人圈困在怀里，俯身平齐，唇间距离不断短缩，“你不过就是觉得，我既然选择了他就不能再和你暧昧！”
“放开我！”方茜做了十几年杀手，却依旧挣脱不开这个看似柔弱的老师。挫败，远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冷香灌进鼻腔令人眩晕，冰凉呼吸洒在裸露肌肤上激起灵魂共振
后来贺岩再没有说话。他只是微转身将头搁在了方茜的肩上，嘴对着她的颈。
没有做任何过分或者失礼的动作，连触碰也没有。不过二人都能感觉到颈间的呼吸越来越沉，越来越重
他们以这个姿势僵持了多久方茜不知道，但她依旧记得贺岩将她放开时说的话，他说，
“遵从自己内心深处的欲望。”呼吸渐轻，身子撤回一半似贪恋般又埋回间颈狠狠一嗅，低磁轻缓耳边炸开，“难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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