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皮赖脸跟着上山

这时一道年轻的声音从村门口传来，“李村长，我下山来换点粮食！”，老者颤巍巍转身，那位年轻人就已经从村门口移动到了老者身边，“英子，你来啦，村里多的粮食都堆在石伯家的地窖呢，你去他家就行。”
  况瑶看着这个年轻人，身材高挑结实，麦色肌肤，面容英气，栗色的短发，令人心生好感，刚刚她的步伐轻盈如飞，暗含功力。“你好厉害！”况瑶忍不住夸奖。
  年轻人听到这声赞扬，抬眸望过来，看到是个陌生姑娘，愣了愣，也就不知不觉看得有点久，眼前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带着被晒的红晕，眼眸明亮的少女，虽然对方衣服有点点脏，但这依然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的女孩，心里感叹了一句：真好看。反应过来人家姑娘夸了自己，不回复一句显得很没礼貌，于是答道：“我不知道是否厉害，都是师父教的”。
  况瑶发现对方搭理自己，凑上前了一点，继续夸道：“那你师父一定非常厉害”，年轻人听后点了点头。况瑶又凑近了一点，介绍道：“你可以叫我瑶瑶，我听到人家叫你英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彭英没吱声，这么自来熟的陌生人人让她感到有些局促，还没等到她回应。那个叫瑶瑶的姑娘又开口说道：“交换过名字，我们就算是朋友了。”听到这，彭英尴尬地笑了下，拔腿就溜，甩开了况瑶，来到了石伯家。
  石伯是个和蔼的老头，瞎了一只左眼，是前年上山打猎伤到的，幸好没伤到脑子，性命无忧。这时刚喂好猪，笑着走向彭英，念叨：“英子，你来啦，一月有余的时间没有见，瞧着竟是又长高了几分嘞。”屋里两个娃娃听到声音，跑了出来，一男娃一女娃，各拉住了彭英的一只手，七嘴八舌地分享着，“英子姐姐，你上次教我的几个字我会写了”，“姐姐，我娘会烧新的好吃的菜了，你可以来学呀”，“英子姐姐，我想听故事”，“姐姐你晚点回去陪我们玩一会儿嘛”……
  “你们先回屋玩，姐姐现在没空”，石伯板着脸说话时，蛮唬人的，两个娃娃松开手，喊了一声：“英子姐姐，你有空找我们玩啊！”就跑进屋看不着了。石伯看到这两孩子这么皮，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孩子就是这么会闹，我们还是快去地窖吧，免得你回去晚了。”
  彭英后来装了3袋粗粮1袋白面出地窖，用师父炼制的药丸换的，感谢过石伯石婶，准备回道观了，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在门口立着，那人发现了自己，马上喊道：“英子，这么多粮食我帮你拿一袋子”，彭英避开了那伸过来的手，挪步离开时，迟疑了一下，回道：“我自己拎得动”。
  况瑶原本觉得和这样冷淡的人的友情建立无望，听到这句后感觉又行了！还能怎么办，主动才有故事，于是况瑶发挥自己的厚脸皮属性，凑上去聊天，“英子，我也想学武，你师父还收徒吗？”
  “不知道。别跟着了，我要回去了”，关于这个问题，彭英不清楚师父意思，所以没法回答。她望了望天色，转身要走，心想：得赶紧赶回去了，再晚点来不及做饭,师父闹起来就不是一盘家常菜能哄好的。
  “要不你带我回去，我自己问，好不好？拜托你了！”况瑶见到这人就要离开，急匆匆追过去，喊：“英子！拜托，带我一起，我真的诚心拜师！”。她要学武，让自己变强，方便将来调查爹爹的事。
  彭瑶听后，没有回话，依旧脚步不停，往山上走去，
  况瑶见此之后紧跟着，虽然怎么追都离前面那人差一步，但也没被落下。这山路左绕右绕，终于看到了一座伫立在那儿的红墙绿瓦的道观，道观前的青松垂拱，苍翠欲滴。在这个瞬间，时光仿佛停滞，仿佛与世隔绝，只留下道观静默的倾听，等待夜幕降临，星月相伴。
  门被推开的吱呀声，将况瑶从那种神游的状态里拉回现实，赶紧跟着彭英往里走，就发现一名微胖的老道长，皓须飘飘，如同白云卷卷，身着斑驳的旧袍子，像是山林中的古树一般古老而稳健，微胖的身躯并不削弱他仙风道骨的神秘感，反而增添了一份亲和与人性化。这令况瑶无比相信这是个世外高人。
  老道长正打算向往常一样向徒弟讨些零嘴，看到有外人在，话到嘴边变成了：“彭英，今日回来的倒是晚了些。”
  彭英听到师父这么讲，一定是嘴馋了想吃东西又不好意思要，她看了看跟在自己边上略显局促的况瑶，介绍道：“师父，这是我在村子里遇到的。”说完后她表示先去后厨做吃食了，留下前院站着的一老一少。
  老道长看向况瑶，抚了抚白须，慈眉善目笑着询问道：“这位小友，不知来这所为何事？”
  “道长好，您可以称呼我况瑶，听说道长武技高超，诚心来拜师。还请道长收下我！”况瑶作揖诚心地请求道。
  老道长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敛去，盯着况瑶沉默半晌，“你我没有师徒缘，我教不了你。留下来吃顿饭，然后你就离开吧。”

  况瑶感觉失落，她很想变强，她直觉在这里能避开外面那些人的搜索，让自己有机会成长，所以真的很想留在这学点什么，继续恳求道：“道长，您收我做记名弟子也行，随便教我一些您会的就好……”
  话没说完，被端着饭菜出来的彭英打断，“师父，可以开饭了”，没看清老道长的动作，就看见他已经坐在餐桌那儿催促两位年轻人赶紧来拿筷子。况瑶拿着筷子正想继续张嘴请求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轻扯，彭英在眼神示意她别讲话，也示意自己注意到老道长现在吃得正欢。
  等用餐完，彭英第一个站起来收拾碗筷，和况瑶擦身而过时，悄声说：“食不言，另外，师父爱美食。”况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双目炯炯地看着端着碗筷走远的彭英，回头继续软磨硬泡老道长收自己为徒。
  “道长，我做记名弟子，一定不多烦您，我也会做很多家乡的美食给您吃，求求您收下我吧。”
  不知道是哪句话动摇了老道长，他思索片刻后说：“弟子还是不能收的，不过你可以留在这一段时间，跟着彭英也是一样学。可以吗？”况瑶听了立马点了点头，“谢谢道长！作为感谢，我每学到一样，便做一道菜给您尝尝。”
  “你这小姑娘鬼灵精的，套路我呢，行了，让我徒儿给你安排住处。”老道长转身走进了房间。况瑶一个人在原地等着也是无聊，循着彭英去后厨的方向找过去，半路上就遇到了。
  彭英嘴角微微翘起，带着笑意，主动开口问：“需要我给你安排住处？”，况瑶高兴道：“嗯，我可以留在这了，虽然做不成师姐妹，但是可以跟着你一起学，以后需要你多多指教，我全名叫况瑶，也谢谢你刚刚帮我。”
  彭英说了句“举手之劳”就领着况瑶往自己屋旁边空着的那间厢房走去，也不知道她是答应了以后的指点，还是对回应的感谢。
  “天快黑了，你早点洗漱休息，门口有井，房间衣橱有一套衣服可以换洗。”
  彭英在山下村庄见到这人时，就有种亲切感，接触下来，对方话不多，却让她感觉温暖。人与人之间真奇妙，这也许就是一见如故的感觉。在她收拾完进被窝躺下时，一阵阵有力的呼吸声伴随着轻柔的风声传入耳朵，充满了力量和节奏，不知道是不是彭英在练功，况瑶带着这个疑问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她梦见了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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