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权利的博弈
国王伯纳德的战略提醒了我自身的职责所在，那便是要么坚守领地，要么就会在诺维纳众多王国面前被冠以叛徒之名。这无疑是个注定成功的策略，毕竟无人会认为要求我履行义务的国王有何不妥之处。
这是一步深思熟虑的棋，然而——
“此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竟自掘坟墓。”真力愤然起身，眼中燃烧着怒火。“瑞克大人分封的土地根本就是一片不毛之地！”
“坐下！”我低声厉喝，心头清楚这不是贵族社交应有的举止。“这可不是贵族社会的运作方式！”
然而，这位坚毅的女士并未退缩，她甚至还没能理解这其中的门道。当然，我并不希望她立刻明白。毕竟，如果我希望她保持沉默，就不会让她这么做。
“您这是什么意思呢？”罗克韦尔大管家面带微笑发问，显然已察觉到他们的挑衅正在产生效果。
“那分明是对一名十二岁少年的明目张胆的暗杀行动，而他刚刚才从一场席卷你们王国的瘟疫中拯救了所有人！”真力反驳道，她的言辞犹如冰雹砸落，使得整个大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洛克威尔大管家冷哼一声。“你有什么证据做出这样的指控？！”他反击道，“瑞克男爵是最有才华的——”
“毒莓绽放，影根蔓藤，幽灵耳语，蛇妖凝视，毒芹之心。”真力列举，并施展了一丝魔法压制身后的守卫。“这五种植物都在瑞克男爵的领地内发现，它们仅凭接触就能杀死一个普通的贤者！那里连C级以下的生命体都没有，只有些新生幼崽。那里根本不可能有人生存！”
这一席话像波浪般席卷全场，来自其他国家的尊贵宾客纷纷转向大管家，要求给出解释。
洛克威尔大管家的脸涨得通红，满腔怒火。虽然他在自己的领地内可以处置贵族，但今晚宴会的真正目的却是要借助各国见证人的存在来制造疑云与混乱。因此，他的行动受到了限制；此刻若将这名女子驱逐出去，只会让他陷入被动且无法收场的局面。
在贵族之中掀起了一场骚动，他们各司其职，意图钳制我，更借机将我拉下马，毕竟我是他们的竞争对手。“你是什么人？！”一位贵族厉声质问。“在众人面前报上名来！”另一位坚持道。“是谁允许这个女人进入这里的？她并非贵族出身。”“立刻把她带出去！”“我们不会听信无端的指控！”
此时，真力庄重宣布：“我是真力。各位身上妆容所使用的化妆品——那是我的产品系列，现在已经有十位在座人士被我列入禁售名单。这项禁令不仅针对你们自身，还包括任何与你们交易的人。”
此言一出，整个场面陷入死寂，那些指责者个个面露惊愕。“你……你不能这么做！”“没错，这是瑞克男爵旗下的公司！”“说得对！这是瑞克男爵的公司！”
“呵呵，没错，我就是那个瑞克男爵。”我在心中暗自嘲讽。尽管这句话并未说出口，但那份潜藏在我心底的轻蔑和挑战之意却在这番较量中无声弥漫。
“肃静！”罗克韦尔议长威严喝止，“在我们为庆祝瑞克男爵作为英雄而举办的宴会上，不容许出现如此无礼之举。所以，要么说明你的来历，要么离开。”
真力向他回以一抹微笑，那微笑足以让他的脊梁发冷。“请允许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她提议道，“我是来自夜影森林的一只神圣飞龙。”
一阵强烈的负面情绪犹如海啸般席卷全场，几乎要吞噬每一个人。虽然拥有真力这张王牌对他们有利，但他们深知需要更多筹码对抗王国，并非可轻易对付的角色。
“若不是我救了瑞克男爵，他们在踏入森林时就会因致命的植物、动物和真菌丧命。”真力说道，“否认那是一场暗杀行动令人作呕，而且在他派遣200名骑士和一名巫师以叛国罪名拘捕他仅仅一周后，又将其捧为英雄，更是令人厌恶至极。”
“以她散布虚假指控之名，拘留这名女子！”罗克韦尔议长大声下令，“这是赤裸裸地挑拨盟友关系！她根本不是什么飞龙，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
一名皇家卫兵试图抓住顶点，但她以肘部迅速反击，一击之下，卫兵的脸部瞬间爆裂，这一幕吓得在座的达官显贵们瑟瑟发抖。
“这就是夜影森林生物的实力！”她宣告，一把抓住另一名卫兵的头颅，蓝色的火焰瞬间将其包裹，如同蜡烛般熔化了他的盔甲。“你们现在还认为夜影森林是个孩童玩耍的地方吗？！”
卫兵们纷纷犹豫不决，等待着罗克韦尔议长的指示。
另一位巫师开始低声念诵咒语，但我指向了他：“纳泽尔巫师，我建议你停止这叽里咕噜的咒语，否则我会视其为宣战并立刻取你性命。”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了那个巫师，恐惧使他不得不中止了咒语。
“别废话！”纳泽尔巫师嘲讽道，“你只是在找借口——”
为了吸引他的注意，我一脚踢翻了左边的桌子，紧接着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穿过房间，瞬间来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将他凌空举起。
“够了！”一声雷霆般的怒吼从后门入口处传来。
“陛—陛下！”罗克韦尔议长惊恐得结巴起来，赶忙跪下，其他人也跟着下跪。唯有我和同伴们仍然站立，手中依旧紧握着那位巫师的喉咙，展现出一种他做梦也未曾料想的超凡力量。
“这场宴会是我们寻求和解的姿态。”伯纳德国王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们错误估计了那片森林的致命程度，这是我们的一大失误。我们现在要表彰你们的成就，并确认本杰明的行为并不代表王国的态度。我们将献上他的首级和领地作为赔偿。”
国王瞥了一眼真力身边的金属与血肉交融的熔岩堆，又看向被我紧紧掐住、脸色发青的纳泽尔巫师。“因此，我恳请您，释放纳泽尔巫师吧；您的商业伙伴做出了仓促的判断，而这些人不过是在履行保护王国的职责罢了。”
我与国王对视着，冷笑反问：“你们怎么会对一个只有依靠翱翔云端的飞禽才能安全抵达的地方的危险性做出误判？又如何能一边声称来此道歉，一边却因为真力女士说出你们现在所承认的事实差点就对她采取行动呢？”
“您现在想要在此开战吗，瑞克男爵？”伯纳德国王平静而冷峻地问道，“这里四周环绕着显贵和瓦莱利亚法师们。”
“应该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我。”我反驳道，“撇开长老荆棘不说，我是在你们的专员试图查封我现在被你们称为救世主的公司的两周之后，也是二百名骑士指控我叛国并袭击银溪镇的一周之后才来到这里的。”
“然而今晚，我却听到你们的大臣在满堂宾客面前撒谎，宣称我在保护你们免受暗影森林的侵害，明明知道我的城市正在准备可能针对这个王国的战争。”我的直言不讳让整个房间都为之一震，无人不受其影响，国王也不例外。
“瑞克男爵，你以为我是软弱无能的吗？”伯纳德国王质问道，“你是否认为，在经历了四百年的岁月后，我无力与你对抗？你是否觉得古里格巫师无法与你们这四位抗衡？还是认为周围那些已准备好防护法术、随时准备保护这些显贵的法师们都是摆设不成？”
我停顿了一下思考。身处众多显贵之中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他们不会对我们发动攻击。但这也意味着，我们同样不能对他们发起攻击，这是一个微妙且危险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国王身披的铠甲是我前所未见的样式，而我的鉴定能力只能作用于复合结构的事物，比如我可以通过名字分解树木结构，但对于像金属这样组成成分和名称均一致的物质，这项能力则无法生效。
如果我能触碰到那人的脸庞，我便能让其化为灰烬。然而，古里格本身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再加上伯纳德国王、纳泽尔巫师以及其他所有法师的存在，局面变得更加棘手。那个狡猾的人绝不可能在未采取充分预防措施的情况下让我踏入此地。
“我并不寻求冲突，”我坚定地说，“这只是为了防范刺杀企图以及针对我个人生活和事业的国家化举动所进行的自卫行动。我只是渴望和平地生活。”
伯纳德国王凝视着我的脸庞：“如果你真心渴望和平，那么请允许我提出一个邀请了诸位显贵前来见证的提案。”他提议道，“鉴于我国过去的错误行动，王国愿意将埃尔德索恩及环绕银溪镇周边的130平方公里 的土地划归为你独立的附庸国，但须满足两个条件。”
随着贵族们努力理解国王的宣告，一阵集体的惊叹声充满了整个房间。附庸国是指拥有完全法律自主权、以缴纳贡税换取保护的独立国家。因此，国王实际上是建议我成为自己领地的统治者。
“那么，那两个条件是什么？”我问，同时将昏迷不醒的巫师重重地放在地上。
“首先，你要参加驸马选拔赛，并在此后的日子里履行十年前今日所承诺的约定——迎娶我的女儿。”伯纳德国王宣布道。
我眨了两下眼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确实已过去了十年！我在四岁的时候，在这个日子离开，那时距离我的十五岁生日还早，家中提前举行了庆祝。如今，我才十四岁。
“陛下，您到底在提议什么？！”哈里斯——之前接待我的城堡总管，也是朝廷贵族中的最高阶官员，他质问道，“这个人可是公开宣战了啊！”
“没错，而正如任何潜在的战争一样，它可以通过婚姻缔结的联盟来避免。”伯纳德国王坚毅地回应，“让我向在座的所有人澄清一下。瑞克并非普通人——他是经过验证的预言家。我们在很久以前确认他不是恶魔领主时就发现了这一点。”
这一声明像冲击波一般震撼了全场。
“由于他的神圣地位，他在魔法领域取得了突破，在年纪轻轻的十四岁时就已经掌控了暗影森林，并拥有相当于一位高级巫师的力量。他还经营着一家数百万金币级别的企业，专门为我们的贵族服务，这家企业的贸易秘密全在他一人手中，随时可以迁走或者消失。”
所有人都用一种仿佛初次真正认识我的目光看着我。
“他是一个我们能与之建立联盟以实现共同繁荣的无价之宝。”伯纳德国王阐述道，“如果他离开了这个房间，无数生命将会失去保障。如果我们需要通过和解来维系与他的关系，从而保护我们的人民，我主张这样做。”
整个大厅内的贵族与高官们被这个问题所引发的沉重沉默笼罩，这种沉寂持续了一整分钟，直到一位勇敢的大臣打破僵局，提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如果您寻求的是联盟，为何要赐予他土地去建立一个附庸国呢？难道在国内安排一场联姻不会带来更为稳固的结合吗？”
国王伯纳德摇摇头，给出了自己的解释：“此人志在推动一些我们目前无法接纳的变革，这些变革最终会导致动荡和冲突。赋予他一小块可以自行管理的土地，我们将从中获得税收收入以及技术进步，这是唯一可行的策略。”
那位大臣点头表示理解后，国王转向了我。“你的决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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