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经济与智慧

经济因素如此重要，以至于千百年来，王国们在战争期间甚至会为此建造整座城市！然而，瓦莱里娅尚不具备现代会计技术，更不用说经济学理论，因而无法理解我是如何摧毁其经济的。而我，对现代经济与战争有着深刻的理解。既然我拥有足以在陆地上战胜金塔尖的火力与兵力，便能让人们见识到他们那些过时体系究竟有多么不堪一击。
  艾利乌斯神父即将尝到贸易禁令的滋味。毕竟，随着我们的新型机械装备问世，钢铁制品即将席卷全球，而他们将被彻底排除在外。
  “那么，换句话说，你就是想要战争啰。”西娅咯咯笑着，看着我那带有几分妄想狂色彩的脸庞和过于自信的表情，“你知道的，为了进一步推进现代化嘛。”
  我皱起了眉头，只见她对我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那笑容若是被他人看到，恐怕会吓坏不少人。她可爱至极，却把战争与死亡说得像是我在学生会里硬碰硬一般！
  “我……”我的脸色变得严肃且略显沮丧。我本不该对战争或征服抱有任何期待，更不应如此热情洋溢地推动它——哪怕初衷再好。我的决策将决定生死，一旦失败，可能会给数百万人带来苦难。
  西娅看出了我的神情，起身绕过桌子，用她温柔的手掌轻轻捧住我的脸颊。“你是国王，雷克。”她说，“这就是国王该做的事。”
  我避开她的视线。“即使会导致无数生命消逝？”
  “比起金塔尖窃取你的技术并用来压迫我们呢？”她反问。
  我睁大眼睛，凝视着她那碧绿的眼眸。
  “雷克，你生活在一个所有国王都这么想的世界里。”西娅理智地分析道，“君主之间的区别在于他们的意图，以及实现愿景的能力。我知道你能做到。”
  我给了她一个苦笑，因为我知道，我确实能做到。问题在于，何为正确。
  “你的人民信任你，雷克。”西娅接着说，“他们会像艾利乌斯神父的人民愿意为他献出生命那样，欣然为你牺牲。在战争中，士兵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你不必忧虑于人们的决策能力。”
  我苦涩地笑了笑，深吸一口气后拥抱了她。“若有一天我偏离了现代化的道路，你要拉我回来。”我请求道，“只有你能做到。”
  “我会的。”西娅微笑着，用力拥抱我，那力度之大足以折断骆驼的脊梁。
  “你这是在做什么？”我问，“你力气太大了，这样很不舒服。”
  “我只是提醒你，我有足够的力量做到！”西娅说着，语气坚定地再次紧拥我，“所以别逼我动粗。”
  我笑着从后面揉乱她的头发。
  西娅是最棒的。
  第二天早晨，西娅如常为我带来了早餐，我们一边享用，一边享受着静谧的时光。“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她问。
  我的目光向左瞥去。“我要见塞拉芬。他会带更多的书籍过来，而且我有个惊喜给他。”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他看到你所做的一切时的表情了！”
  我咧嘴一笑。“我敢肯定他的反应会从极度惊讶到轻微的心脏病发作都有。”
  在贵族区矗立着一家名为“埃灵顿”的酒馆。这家高级场所同时还兼作拍卖行，使得它成为前往桑德尔的贵族们热衷的去处，他们在此可以抢先获得尚未流传至银溪镇的最新商品。
  我和西娅在那里与塞拉芬共进早餐，并宣布了我对金塔尖的禁令。这让他颇为不适，但损失并不严重，因为禁令仅涉及禁止出售我的产品，并不影响与他们的正常贸易往来。他们尽可随心所欲地扭曲这一事实。然而，紧张气氛依旧存在。
  “来看看桑德尔吧。”我微笑道，“让我带你见识未来。你会明白我的禁令在缓和战争风险上的威力。”
  我带着他游览桑德尔，令他震惊不已。尽管有80%的建筑因需要设置管道后再进行墙面和地面施工而暂不可居住，但整座城市的外观已颇具规模。
  更令人瞠目的是，当他看到成堆的大型管道，且听我解释我们的计划后，他彻底哑口无言。
  “你是说，人们只要拧开一个水龙头，无论身处城市何处都能用上新鲜的水？”塞拉芬茫然地问。
  “没错。”我确认道，“人们将能方便地获取用于烹饪、饮用及洗碗的清洁水源。不只是生活必需——洗澡用的热水也包括在内，当然，那将是稍后的事。”
  我喝了一口清晨的咖啡。“而且，这水比河里的要干净得多。”
  塞拉芬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他想要否认这一切，但我刚刚带他参观了蒸汽动力机械轻而易举锤炼炽热铸锭的钢铁厂；他亲眼目睹了伐木工使用电锯，观察了那奇特的建筑结构；灌溉系统虽陌生却高效，田地的生产力远超索萨河对岸的金塔尖，无不昭示着我们的优势。如果我说不久之后家家户户都将有自来水可用，那绝非空谈。
  “我明白了……”塞拉芬说，“我很期待亲眼见证这一切，并在你们完成后与您携手将其引入奥雷利亚帝国。”

  “彼此彼此。”我微笑着回应。
  结束参观后，我们回到了我的宅邸——那座位于巨大防爆墙内的第一座建筑，它即将成为洛克赫特城堡。塞拉芬开始将数十本书籍摊放在我的办公室里一张宽大的木质书桌上。
  “我带来了三百本书。”塞拉芬一边摆开它们一边说，“可能有些内容重复，但我还是想让您自己挑选感兴趣的。”
  我的眼睛亮了起来，一本接一本地翻阅起来，阅读那些我能识别的语言写成的书籍。大多数书籍是用不同的语言撰写的，但仅凭插图就足以展示关于植物、历史，尤其是炼金术的知识。
  这次，我询问了所有书籍的价格，他逐一列出了每本书及其成本。报完价后，他给出了总价：“五万金币。”
  我伸进空间袋，取出五个装有十万金币的袋子，一一摆在桌上，他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我要求您迅速找到高质量的书籍，您出色地完成了任务。鉴于您的报价合理，我不再讨价还价。”
  塞拉芬的眼神闪烁如星，但他仍保持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一如既往，合作愉快。”他鞠躬道，“那么，您希望我销售什么呢？我从您眼中看到了一丝狡黠。”
  我回给他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既承认自己被看穿，又暗示早已预料到这一点。接着，我流畅地将几卷形似封装艺术品的大包裹重重地放在桌上。打开其中一个，抽出一张大幅优质纸张。
  塞拉芬震惊地瞪大双眼。“这……这是……”
  “水车磨谷技术。”我回答。
  “这是给我的吗？”他困惑地看着那堆东西问。
  “不，我是要给你一套利用水轮驱动多台机器的技术资料。”我解释道，“这只是基础信息，我以每份两银的价格卖给你，对你个人的售价上限是五银。”
  塞拉芬的眼睛瞬间睁圆。“五……五银？！这张纸的价值何止五银！”
  “不值。”我模仿他的语气，以示他对我定价的质疑是多么荒谬，“扣除成本后，你每售出一份能赚两银，而且销量会达到数千份。这还包括这些海报，我以每份一银的价格卖给你，对你个人的售价上限是两银。”
  直到看到天空岛文字，以及其他十几种语言的字母表，以及仅在我领地内出现的阿拉伯数字海报时，他才不得不相信我的话。“我不明白。”
  “贸易。”我回答，“民众越受教育，就越倾向于创新并与你进行交易。谈判和沟通也更为便捷。普及教育对世界有着无数益处。”
  “我可以获取这些字母表，但那些技术呢？还有灌溉和农耕技巧！”塞拉芬激动地说。
  “你刚刚亲眼见证了机器锻造钢铁，现在却对水轮磨谷感到担忧？”我揶揄道。
  “让我们暂且不论你定价的荒诞性。”塞拉芬恳求道，“如果我和他人以如此低廉的价格分发这些材料，即便如此微小的动作也会引发与男爵、农民、教书先生和磨坊主的政治紧张。别告诉我你还打算转录并印刷我给你的书籍。如果你公开魔法知识，各国政府会立刻宣战。”
  “不，我没有打算分发魔法。”我回答，“但我确实会转录关于植物学、采矿、铁匠技艺以及其他行业的书籍。”
  塞拉芬闭上眼睛：“橡木王，如果您执意这么做，我恐怕不得不停止向您出售书籍了。而且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一旦他们看到您大规模传播书籍，所有人都会立即撤出。在数千年来知识被权贵们牢牢控制的历史背景下，如此廉价地将其公之于众，必将使这个世界陷入混乱。”
  “即便是非战斗相关的书籍也不行吗？就没人愿意卖给我书？”我问。
  “正是如此。”他回答。
  沉默了一分钟后，我拍手道：“好吧，那我有另一个任务交给你。召唤你所有的专家，把他们都带来这里。每位愿意与我签订契约的专家，我付你一千金。”
  塞拉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拿出一叠写有诸如“植物学家、草药师、炼金术士、历史学者、教书先生”等字样的纸张。
  “对于掌握魔法知识的专家，我出三千金。”我声明，“目前，我会暂时搁置大规模印刷书籍的事。但是你必须同意发布我的教育资料，这一点没有商量余地。”
  他的嘴唇颤抖：“橡木王，您……您这是打算自己创建一座图书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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