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洞中日月
明空率先入瀑布,瀑布落水如千斤重,压在众人的脊背上,不一会油纸布被打破,寒冷的水落在衣服上,合着脚下秋天冰凉的潭水,还是有些刺骨。脚下的岩层被瀑布冲刷,柔软的岩层在冲刷中下凹,岩层变得坑坑洼洼,不时还夹杂着些激流漩涡,三人拉着手并排前行,穿过下落的激流,到了瀑布的内侧,这里与外界不同,只有水从罅隙中滴在他们身上。
明空向前一倾,望舒赶紧拉着他站住,黎俊燃起火把,三人往下一看,见水中用树枝石块仔细搭建的小拦水坝。
“这个,是刚才小家伙的杰作?”明空用手指轻轻戳着小拦水坝,“还是很坚固的嘛。”
三人随着坝摸索到水獭的巢穴,一群小东西在一个窝里挤挤攘攘,吃着从明空特制的鱼干。
“一群小贼。”明空拎起一只小水獭仔细看着,小水獭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可是明空揪着它的小尾巴笑着。
“你放下它吧,怪可怜的。”望舒有些看不下去。
明空朝望舒斜斜眼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心了?”
黎俊在此刻突然想起在别院中喂猫的若耶,不知被杀手掠去是怎样光景,想到此处,黎俊的又沉默了。
明空丢下小水獭,继续向深处去,“那我们去别处,这个小窝没什么意思的,后面也许有财宝。”
望舒跟着明空上了岸,地上坑坑洼洼,顶上挂着一片滴水的石钟乳,下面石笋林立,此处受了流水的侵蚀,脚下暗洞很多,一边有暗河静静流淌,稍不注意就会摔进去,三人在可落脚的地方间跳跃前行,走着走着,落脚之处的岩石坚硬起来,石块由灰白色变得多彩,黑色与赤色的岩石夹杂在灰白色中间。
前面的明空忽然一停,“这里倒是好玩。”
黎俊顺着望过去,看见前面出现了三条分岔路口,最左边的泛着黑色,中间的岩洞赤白相间,右边岩洞和原先的溶洞一样的浅灰色。黎俊想起少主吩咐过的话,忙说,“这里三个洞口,走远了少主该担心我们了,万一走到什么机关里了。”
明空正想去探险,听到这话,面带不悦,“也许前面有宝藏。”
望舒仔细考虑了一下,“黎俊说的对,万一我们迷路就不妙了。”
面对着两人的反对,明空被扫了兴,赶着黎俊和望舒离开,“好啦好啦,听你们的,快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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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瀑布,松风君影果然在潭边徘徊等待,见到安全的三人,松风早准备了干衣服,招呼着他们,“快来烤烤火。”
黎俊向君影打了个手势,证实了君影的猜想,君影轻轻地攥了把手中的玉片。
“我睡去了。”明空拿着衣服,钻进了帐篷里,黎俊君影也很跟着去了,依然是望舒和松风守夜。
湿衣服晾在火边,火焰跳跃着,将两人影子映在晾杆上悬挂的衣服上,哗哗的水声和林中的风吹树叶声,衬得四周格外安静。
望舒正想着在里面看到的三个洞穴,忽然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披上了身,望舒回头,见是松风脱了外衣,“我没事的。”
松风那干净的眼神,让望舒不能回绝,“怎么会没事,水那么凉。”
望舒想了想才开口,“我们大概找到剑冢入口了,你还是不要一起去了。”
松风摇头,“你们安心留我下来?还是一起相互照应好些。”
“你在外面等不好么?”
“好是好,不过万一外面有什么妖魔鬼怪怎么办,把我吃了。”
听到这话,望舒愣了一下,“要是这样,我不会原谅自己的。”转而移开视线,看向飞流的瀑布。
“那就带我去了?”松风开心地笑了,像小孩子得到了糖果一样。
“好。”望舒转身从行囊里拿出了《楚辞》,“送给你吧。”
“送给我?”松风欣喜地接过书,翻到有望舒的那页,“你把自己的名字送给我了。”
“就像你当日送我的微笑一样。”望舒的行囊的一角,有一方包着石块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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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尽天明,洗漱完毕,明空拆了帐篷,麻利地捆扎收进行囊里。望舒用油纸布把重要的东西细细包裹起来。五人扶着岩壁,挑了个水流小一些的地方,一个接一个摸进了瀑布里,跨过水獭的拦水坝后,一行人到了洞内,抖了抖水,四下点起火把。
眼前巨大的溶洞,乳石林立,形态各异,透过瀑布渗进来氤氲的水光波纹映在洞穴里,流光溢彩,仿佛是在水底。
“真是别有洞天。”君影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带着其他人也抬头看这里了。
“以后有空来这里睡一夜,这么漂亮,昨晚可真没看清。”明空四处溜达着,踢到地上的一块石头,晶晶亮的石头滚了出去,明空好奇去捡,顺手把火把放在地上,“透明的碎石,不会是水晶吧?”
明空刚要翻过来细看,地上的火把闪了一闪,灭了,“这怎么了。”明空收起石头,点着火把放回地上,刚掏出石头再看,地上的火把却又灭了,不会有鬼吧,明空上扬的嘴角挂了下来。
“不要贴着地面就好了,洞穴的陈腐之气都在地面。”望舒把火把点着,递给明空。
“这样?陈腐之气,那快走。”在明空的催促下,众人往那个分岔路口走去。
最左边的道路是黑色的,望舒举火走近,看见岩层如磁铁,粗糙的岩石中夹杂诸多的气孔,火光仅能照亮一部分岩石,剩下的光线好似被石头吸走,透着古怪原始的气息,望舒见此轻轻摇头。
中间的岩洞赤白相间,石中隐隐闪着亮亮的光泽,望舒轻叩岩石,发现岩石坚硬无比,脚下甚是稳固,右边的岩洞和原先的溶洞类似,暗河地穴丛生,时不时传来水滴落地的声音。
君影手中的玉片上的道路正是显示中间的洞穴。但鉴于玉片的来路不明,他不露声色地看着去探查的望舒。
明空把火把放到溶洞口,在及膝的地方,火把再一次熄灭了,顿时大嚷,“不能走这儿啊,阴气好重,火把都灭了。”
几人商量了下,君影提议走中间的洞,望舒也觉得中间的洞穴安全,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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