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空手入白刃
不同于平日的幽咽,箫声中隐隐含着杀气,每吹到艰涩的部分,白虎的动作就会更加迟缓一份,似乎全身的血脉都在跳动,在黎俊和望舒的合攻下独力难支,步步向原先的被破坏的花木石阵退去。望舒见此状,飞身一招流星追月,直击白虎脖颈,白虎长啸一声,顿时花木石阵中群鸟惊起,望舒翻身向后跃去。
此时白虎抓住空档,调转枪尖对准自己直刺下去,鲜血喷射而出,片刻后他冷笑起来,看样子恢复了神通。
侧院箫声骤停,黎俊对望舒说道,“被他破了,只能我们上了。”
“好。”望舒挥剑再上,眼神里没有半点的犹豫。
若耶看着白虎滴下的血,眼中有隐隐的不忍,没想到白虎为了破除束缚居然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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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将长短枪重新合一,彻底舍去防守,一味攻击,没有了乐声的束缚,白虎行动快如闪电,旋风般扫向望舒与黎俊,两人相视一眼,合力攻向白虎下盘,白虎不闪不避,用枪撑地,临空旋转踢向望舒的剑,望舒连连后退三步,白虎借望舒之处的反弹之力,又一脚踢向黎俊手上的匕首,匕首脱手,径直飞向院墙门,被君影从侧院赶来的单手接住。君影看见一瞬间被扭转的战局,不觉皱了眉头,“黎俊,退下。”
“少主。”黎俊想要劝阻,但自己的位置已经被飞身而来的君影替下。
“无妨。”君影把箫和匕首甩给黎俊,空手上阵。
望舒瞥见君影不带兵器,“公子这是空手入白刃么?”
“许久不亲自上阵,身手有些生疏,姑娘见谅。”君影一改平时的广袖,早已换上了窄小合身的剑袖,想到君影在地宫里的四俩拨千斤的本事,望舒也放了一半的心。
白虎长枪袭来,两人顺势相迎,望舒提剑接招,君影不与其正面交锋,却是闪向一边,一掌击在白虎的手臂上,白虎吃痛,飞枪横扫,君影双手接住枪卸去力道,白虎仿佛扫在了一团棉花上,白虎欲抽枪,却被君影以“粘”字诀抓住枪。
两人相持中,君影给了望舒一个眼色,望舒挥剑直刺白虎心窝,白虎绞枪大力抽回,君影闪过躲枪锋,望舒见此陡然收剑,一脚踢在白虎腰间的伤口上,白虎吃痛,向侧边一跃,君影伺机一掌击在白虎后心,白虎口吐鲜血,瞪着完美配合的两人。
虽然一击成功,但两人路数不同,在配合中的出现的细小空档,被白虎敏锐地察觉到了,于是趁机攻击两人的空档之处,两人便一起去挡枪,白虎见有机可乘,挥枪横扫,君影忽的一掌拍至白虎胸前,白虎后退持枪相挡,却见上方望舒又挥剑而下,大步后退直至踏到了碎石之中,原来这是引白虎上钩而故意为之的。
黎俊见此呼唤若耶,两人一起结印。
若耶与黎俊学的路数不同,“洪荒初始,晨昏不分,维日月照耀,佑万物生长,群鸟飞舞,皆朝凤凰,凤兮翱翔,无坚不摧。”
地上灵光陡现,黎俊预先布下的多重阵法启动,白虎被束缚在阵中,在拼命破坏着阵中的事物无果后,盘腿坐在地上,想要运功对抗阵法。
君影与阵中白虎对话,“你觉得还可以运功么?”
片刻后白虎对君影怒目而视,他现在全身气流混乱,已无法出阵。
“不错,你虽努力闪躲,我仍封了君周身的几处大穴。”
黎俊不在一边守着,拿着匕首走到阵前,厉声问道,“你为何而来?”
白虎瞥了他一眼,“死人么?”
“你。”黎俊愤然一甩手,匕首直飞入阵法,白虎面具裂为两半,随匕首一起落在地面上,血液顺着高挺的鼻梁流下,衬得白虎肤色更加雪白,金瞳含怒,视线直直射向黎俊。
“是你。”若耶见此惊呼起来,看着白虎脸上流下的血,不免有些难过,毕竟这个就是在客栈救了她的杀手。
“头发和眼睛不是黑的,是异族人?”松风从屋中跑了出来,细细地看着杀手的长相。
君影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金发金瞳,肤色雪白,水西家的人。”
“少主,可要我去告知水西家的管事?”黎俊站到一边。
“速去。”君影不想做耽搁,挥手示意黎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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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没有加入讨论,只是默默看着阵中的白虎,看见他腰间血色浸透黑衣,露出怜悯之色,而白虎已然观察到若耶的不同,若耶离阵很近,而参与构阵的黎俊并不在阵旁。
“你疼么?”若耶轻轻问道。
白虎的眼神先是惊讶,后来便黯淡了下去,突然他口吐鲜血,倒在阵中。
“强行逆转血脉,还真是乱来。”君影看着白虎倒下,脸色微微变化。
“昏迷了,会怎样?”望舒握剑打量阵中不省人事的白虎,忽的墙上红衣飘过,女子轻飘飘落在空地上,望舒拔剑护着松风。
看着阵中的白虎,红衣女子心疼不已地说道,“哎呀呀,乱来的男人,还好我跟着,你们这些人怎么舍得在他漂亮的脸上留下疤呢?”
“是你,一伙的?”望舒看着红衣女子熟悉的身影,给君影使了眼色。
“姑娘不请自来,这是何意。”君影恭敬地问候红衣。
“公子虽然不如白虎俊美,举手投足气度倒是很妙,不如与姐姐同去。”红衣女衣挥舞长鞭,傲然立于树顶,衣袖随风翻飞。
“谢姑娘美意,我不能同往。”君影拱手回答。
“那姐姐便强抢了。”红衣女子轻功过人,从树顶跃下地面竟是悄无声息,长鞭一扬,转眼向君影荡来,软鞭如灵蛇,盘旋曲折,无孔不入,软鞭不同于长枪的硬度,君影正是以柔打柔,显得力不从心,鞭尾带有利刺,几招下来,君影非但没有打到红衣,自己身上衣衫倒是被划了些口子。
望舒见此,执剑而上,君影退于一边护着松风,轻轻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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