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凶手
“呵呵呵呵……”丽阳夫人软软地趴在地上，笑得更是肆无忌惮，“她已经中了南蛮特有的血毒蛊，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她就会变成吃人的僵尸。我看……不用等到天黑，这个村子就可以提前玩完了！呵呵呵……”
她一边笑着，一边化作了一条暗绿色的巨蛇，缓缓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我没有时间再去追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将那条该死的黑虫从桑母的体内弄出来！
半盏茶，只有半盏茶的时间，这可怎么够？
桑母半睁着双眼，气虚缓慢地说道：“梧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会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凰，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你！”
说完，我就抱起她，准备离开这里。
然而她却忽然抓住了我的衣领，使劲地摇头：“不要，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特别是桑行，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娘亲变成僵尸……求你，不要让他们看见我。”
说着说着，眼泪就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声音亦是带上了浓重的鼻音，近乎乞求的语气实在很难令我拒绝。
“可是……”我有些为难了，“若是再不想办法，你就……”
她伸手摸上我的手腕，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上面的爪牙，一字一句说道：“……杀了我。”
我猛地缩回狐爪，不停地摇头：“不可以，你要是死了，桑行怎么办？”
“桑行……”她的眼睛忽然变得慈祥起来，里面藏着谁也无法忽视的温柔，“梧桐，我的孩子以后就拜托给你了。无论如何，请你保护他活下去！求……求你了！”
她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喉咙像是被人狠狠掐住了一般，整张脸都涨成了绛紫色，已是痛苦至极。
一时间，我慌了手脚：“你怎么样了？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
“答……应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最后的几个字已经是她的极限，极度的痛苦使得她全身缩成了一团，瘦弱的身子不停地发颤，眼睛亦开始渐渐失去色彩，像是要被打入万年地府一般，死黑得令人害怕。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生命正从她的体内流失。若是再不想办法，我就只能眼看着她变成僵尸……或者，现在就杀了她。
我慢慢伸出布满毒血的狐爪，一点点放在了她心脏的位置。
一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一边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她此时充满恳求的眼睛。
可是，下不了手！我是真的下不了手！
就在狐爪在收回来的那一瞬间，桑母忽然伸手抓住了它，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猛力往上一扑，随着一阵血肉撕裂的声音，我的狐爪直直插进了她的胸口。
我咬紧牙关，用另一只手抱住她的头，缓缓地点下头，务必要让她听清我的每一个字。
“我，答，应，你。”
狐爪蓦地一收，尖锐的爪牙瞬间刺破她的心脏。
然而，她却笑了。
老狐仙说过，修仙之人万不可伤人性命。
然而这一次，我却不得不亲自收取了一个无辜女人的生命。接连两天，都有人在我的面前死去，他们在临走前同样带着一抹令人无法看透的笑意，仿佛死亡于他们而言，并不是结束，而是一种升华。
将狐爪从血肉中缓缓拔出，我的心也伴着这声音而一下下剥离。
麻木地离开了祖宅，站在清清冷冷的街道边，即便有暖洋洋的太阳晒在身上，手脚却依旧是出奇的冰冷，近乎没有了任何知觉。
我不敢回东篱楼，因为害怕面对年幼的桑行，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整个人就这么茫茫然地在街上瞎晃，遇到有人打招呼，我也是一概不理。
而这一晃，就晃到了天黑。
今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清爽的晚风，浓重的乌云压得人透不过起来。
“僵尸来了！大家快跑啊！”
一声尖叫，瞬间将我从游离中拉回到现实。
许许多多的人都从房子里跑出来，怀里抱着或大或小的包袱，手里拿着锄头木棍作为武器，飞快向祠堂跑去。
拉住一个人询问，方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祠堂避难，因为白浅止在那里，全村只有他能够杀得了僵尸，现在大家都急着去乞求他的庇护。
听他们这一说，我忽然想起了桑行和凰，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一边想着，一边步下生风，在拥挤的人群中逆流而上，总算在东篱楼的门前看见了他们俩。
可是离他们越近，我的脚步就越沉重，每往前走一步，我的心里就多一份慌张，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没有勇气去面对家长的指责。
桑行看见了我的身影，立刻兴奋地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往凰那边快步走去：“凰哥哥，梧桐姐姐终于来了！”
凰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深邃的瞳孔轻轻扫过我时，忽然停在了我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同时，桑行也看见了我手上的血迹，不禁惊呼一声：“梧桐姐姐，你的手受伤了吗？”
我下意识地把手往身后挪了挪，不好意思地笑着：“我没事，你别担心……”
桑行还想说些什么，被凰轻轻拍了一下脑袋，虽然依旧担忧地看着我的手腕，却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我赶紧趁着这个时候转移话题：“你们呆在这里干什么？”
凰接了我的话头：“刚才村里也出现了僵尸，而且村外的僵尸也开始大量集结，为了自保，村民都躲到祠堂去了，我们就是在等你们……”
说到这里，他忽然就住了嘴，黑亮的眼睛里让人捉摸不清，可是我却有种被他看透了的感觉，全身都不自在。
“咦？我娘亲怎么还没回来？”桑行开始四处张望，“连梧桐姐姐都回来了我，为什么我娘亲还是看不见人？凰哥哥，她会不会出事了？”
我的身子明显一震，脚步几乎有些站不稳，好在凰及时打断了他的话。
“或许她已经提前到祠堂去等我们了，不如……我们先去那里等她吧。”
桑行使劲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就去！”
他一手拉着凰，一手牵着我，三个人很快地向祠堂走去。
到了祠堂之后，才发现这里早已经是人满为患，里面的人多得快把门槛都挤爆了。我很难想象，白浅止此刻在里面是何等的模样。
我们三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实在是找不到地方让我们挤进去。
“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先进去找娘亲！”说完，桑行也不管我们的反应，便飞快地松开手，泥鳅似地钻进了祠堂。
他这一走，我的力气就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双脚软得差点晕倒在地。
凰伸手拦住我的肩，尽量将我的脑袋往他胸前靠：“出什么事了？”
我咬紧牙关，硬是不肯让自己的哭声发出来，整个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眼泪水在眼眶肆意横行，狼狈的模样令我根本没勇气抬头直视凰。
他将下巴轻轻放在我的头顶上，感受着我此时的愧疚，安静地不再去追问。
依靠在这个温暖熟悉的怀抱里，心一点点地被融化，之前所有的逞强都悉数被瓦解，只剩下无尽的自责。
“我杀人了！我为了保护这个村子，为了自己的这个家……居然亲手杀了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自私？像我这种只顾自己的家伙，一定会遭到天谴！”
猛地一吸气，尽量不要让眼泪夺眶而出。然而，心口的痛楚却是令人忍不住颤动。
他轻轻地笑了，声音轻盈而婉转，一下一下敲击着我的心口：“可是我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不顾一切地守护这个家，我就会开心。也许……我比你更自私，若是要遭到天谴，我一定会死在你前面。”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
如果可以，我想要把它当做一种承诺，一种执手不弃，只对我一个人做出的诺言。
“梧桐姐姐……你们……”
我们闻声回头，瞧见桑行已经回来了。看着他失望的模样，就知道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凰依旧没有松开拦住我的手，眼神却是关切地落在了桑行的身上：“别担心，我们再帮你去找找。”
看见桑行坐立难安的神色，我的心又忍不住被揪起来，好在凰的依靠让我没有再腿软到要摔倒。好几次想要出口安危桑行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吞了回去。
我该说什么？我是个杀人凶手，此时说什么都是虚伪！
“你们说……娘亲是不是遇到危险了，他们说村里也出现了僵尸，我很担心她此刻的境况。”
“要不我们先到处找找吧？”凰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让他放心的微笑，“反正呆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那位白道长一下子要保护这么多的村民，恐怕这一下也忙不打过来，我们还是少给人家添麻烦了。”
凰的一番劝说看似合理，却让我听出了几分不寻常，不由转头看向他，眼中带上寻问之色。
他却是与我眨了一下眼睛，随后就松开手去牵桑行，慢慢离开了人满为患的祠堂。
路上，桑行忽然说起一个事儿：“我刚才在祠堂里，怎么都没有看见白道长的身影？”
凰应声点点头，却是但笑不语，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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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ame=《玩游戏傍大神》]
简介：大神的弟兄道：“大嫂，老大都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这样不认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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