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阿丽，过来一下！”常胜推开门，一只手搭在门框上，语气随意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整个办公室灯火通明，大家都在忙碌，尤其是财务部的人，但林清莲却不见踪影。

没过多久，一个金发女子踩着高跟鞋，扭动着婀娜的身姿走了过来。她的妆容精致，唇角勾着妩媚的笑意。阿丽推门进来，顺手轻轻反锁，仿佛习以为常。她脚步轻盈地走到常胜身旁，娇笑着倚在他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戏谑：“胜哥，大家都在忙呢，我们这是加什么‘特殊班’呀？”

常胜不客气地一把搂住她，手落在她的纤腰上，然后趁机在她身后狠狠地拍了一下，阿丽娇嗔了一声，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得意。常胜的头埋在她的香肩与颈间，深深嗅了嗅那熟悉的香水味，随即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玩味。

“今晚，跟你家那位大学老师再请个假，我们去老地方，好好乐一乐。”常胜的语气既轻松又不容置疑。

阿丽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些许为难：“胜哥，这都一周两次了，上次我才请过假，他已经有点怀疑了。这次能不能别闹太久？”

常胜哈哈一笑，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语调里带着几分哄骗和戏谑：“傻丫头，他怀疑什么？再说了，不玩透彻一点，哪能让你过瘾呢？”他低声笑着，声音里透着几分暧昧，“放心，哥会让你觉得值回票价的。”

阿丽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又掩盖了过去，重新换上那副妩媚的笑容，柔声附和着：“好吧，那听你的，胜哥，你可得让我今晚高兴点。”

“胜哥，你是不知道，那天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突然兴致大发。我刚到家，他就缠着我非要‘办事’，弄得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应付着他。”阿丽倚在常胜怀里，眼中透着几分无奈，语气却颇为娇媚，“可都怪你！那晚跟你折腾了一宿，害得我下面松松的，差点被他察觉。我可费了不少功夫，才哄他相信是我状态不对，要不然早穿帮了！”

她说着，身体微微扭动，仿佛在寻求某种微妙的刺激，动作暧昧而挑逗。

常胜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嘿嘿，反正你不是过关了嘛！能糊弄第一次，就能糊弄第二次。这次要是想少折腾，就看你怎么让我高兴了。”他的语气轻佻，然而动作却意外地迟缓，仿佛心思并不在此。

阿丽感觉到了异样。她缓下动作，斜眼打量着他，娇嗔道：“胜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早就忍不住动手了，怎么现在反倒没精神了？”

她微微一顿，意识到怀里的男人始终没有明显的反应，便收敛了几分戏谑的态度，声音软了下来：“你心情不好？”

常胜沉着脸，一只手揉着太阳穴，语气里透着几分憋闷和愤怒：“还能怎么好？那笔业务，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多天，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却让那个姓秦的小子给抢了！妈的！我们搭台这么久，最后倒便宜了他，让他来唱大戏！”

阿丽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原来那单业务真的被秦锋搞定了啊！难怪你今晚让我们加班，原来是因为他在调动资金。”她话音一转，似乎试图安抚常胜的情绪，语气柔和地说道：“不过，胜哥，这笔生意既然成了，反正也省得我们再操心了，不是好事吗？”

常胜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好事？哼！这单子成了，他秦锋在罗总面前是露脸了，可我们呢？这一仗打下来，我丢了面子不说，以后罗总还有没有我的位置，还难说！”

阿丽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秦锋的模样。那是个皮肤微黑、身形高大的男人，虽然看着粗犷，却透着一股精明劲儿。她忽然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了点调侃：“胜哥，说起来，那秦锋还真有两把刷子。看来，不是只有黑大粗，脑子也不简单啊。”

常胜瞪了她一眼：“少废话！不提他，惹得心烦！”他一把揽过阿丽，重新将她拉回怀里，似乎试图用眼前的暧昧冲淡内心的不快。

阿丽顺势靠了过去，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心里却浮起了几分算计和无声的揣测。

“你们女人就是想得太简单了。”常胜低声冷笑，眼神里满是鄙夷，“秦锋回去之后，罗总肯定会把那笔功劳全部拿走，至于咱们？恐怕连个边都沾不上。到时候，罗总一看他都能解决问题，肯定会觉得这个办事处没什么用，根本不值得继续投入下去，随便就能撤掉。好处全都被秦锋拿了，剩下的只能是我们一群人吃西北风。”

阿丽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安，“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可不想再找工作，也不想离开你，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常胜轻哼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你放心，秦锋虽然表面上得到了罗总的青睐，但他毕竟刚到，想要取代我还差得远。你跟着我，什么都不怕。”

阿丽的眼神变得坚定，手中的粉拳紧握，似乎是想要表达对常胜的支持。“胜哥，咱们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我和大家都站在你这一边！”

常胜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我知道我没有看错你。”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不过，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们要收敛点，先把办事处的东西收拾好，尤其是那辆丰田车的钥匙，先交给我。等一切风头过了，我自然会把车还给你。”

阿丽愣了一下，随即眼神柔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中却已明白常胜的意图。这场权力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她，早已做好了与他并肩作战的准备。

“胜哥，那我要交车钥匙，今晚岂不是得挤公交车回去？你舍得我被那些男人挤来挤去的，占便宜吗？”阿丽一听说要交钥匙，顿时嘟起了嘴，一副不满的模样。她心里嘀咕着，钥匙一交，说不定又被常胜转手给哪个小狐狸精了，便撒起娇来。

常胜见状，微微一笑，语气里多了几分轻哄的意味：“傻丫头，秦锋现在盯着报表呢，你还想着用公车私用？这不是给他递把柄，好让他借机把你辞退吗？听话，把钥匙交上来。一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明天早上再来接你。”

阿丽撇了撇嘴，装作勉强点了点头，随后又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语气一转：“那好吧，胜哥，可是你看，我的皮肤最近干巴巴的，一点滋润都没有。听说中环那边的壹号店出了新品化妆品，不知道好不好用呢……”

常胜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一叠港币，随手扔到桌上：“嘿嘿，这是一万块，拿去看看那化妆品怎么样。看中了就买，晚上用给我看看效果。乖，现在去让大家下班吧。”

阿丽顿时眉开眼笑，弯下腰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满脸欢喜地说道：“胜哥，你最好了！你等着，我去拿钥匙和包。”说完，她扭着腰出了门。

常胜目送阿丽离开，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随即拿起车钥匙，径直前往蒋大发的住处，准备商议接下来的对策。

蒋大发正在屋里躺着，身上还留着被人踢过的痕迹。他的体型偏胖，虽然吃了几脚，但并未伤筋动骨，只是休息了几个小时，服了些药，便能勉强动弹。

“什么？你说罗丽珍打电话过来说业务已经做成了？不需要我再跟了？”蒋大发听完常胜的话，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难以置信，“这不可能！我这边的货还没发出去呢！妈的，香港还有公司敢接秦锋的单子？你快说，那**找的到底是哪家下家？”

常胜叹了口气，语气里透着压抑的怒火：“钱是通过我们办事处的账户打出去的，货款分三期支付到老霍的账上，运费也已经打了八成到新世纪的账户。我刚刚还特意打电话确认过，最后一批钢材一个小时前刚从仓库出库了。”

蒋大发闻言，狠狠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满脸阴沉：“这罗丽珍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她手脚也太快了，这样搞下去，我们还有什么立足之地？！”

“那我们的倒运协议怎么办？”常胜皱着眉头，语气中透着一丝焦急。

“还能怎么办？罗丽珍一听到你的名字，直接挂了电话。”蒋大发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她还让我向秦锋请教。现在，香港这边的业务已经交给秦锋全权负责了。明天一上班，我还得喊他‘领导’呢！发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蒋大发猛地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怒骂一声：“妈的，这死八婆，真是玩得一手好棋！还能怎么办？马上联系老霍，让他立刻发货！我就不信这个秦锋胃口能这么大，能吃下两波货！”他说着，手一挥，“你赶紧打电话把老霍叫出来，咱们得好好谈一谈。”

常胜无奈，只得照办。十几分钟后，霍忠荣赶到，脸上带着一丝微微的红晕，显然是从另一个酒局直接赶过来的。

“老霍，你怎么回事？秦锋能从你那仓库里把钢材提走，你就不通知我一声？那我还运什么货？”蒋大发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开口就质问道。

霍忠荣推开椅子坐下，脸上挂着惯有的淡然，连看都没看常胜一眼，语气平静：“他拿着合同来提货，我能不给吗？你也知道，我收了他六成的订金，货款都到位了，你让我怎么拒绝？”

蒋大发脸色铁青，一拍桌子，语调拔高了几分：“那我们的倒运协议呢？你让我再去你仓库装货，我还能拉到什么？”

霍忠荣缓缓叹了口气，依旧不疾不徐：“协议当然算数，但我建议你别再搞这些事了。这次，咱们的确不占理。或者说，是我们一开始就不该这样算计秦锋的公司。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好还是各退一步吧。”

蒋大发的怒火瞬间被点燃，声音冷了几分：“各退一步？那我上百万的运款呢？你让我退一步，这钱是不是也退没了？”

霍忠荣看了他一眼，语气依然温和：“大发，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秦锋现在在罗总面前风头正劲，跟他硬碰硬，最终吃亏的只能是我们。反正我仓库的货已经出了一大半，接下来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蒋大发拳头攥得死紧，整个人脸色阴沉，却无言以对。霍忠荣的态度明确，秦锋的策略步步紧逼，眼下这局面，想要反击已经是难上加难。

“老蒋，这事就到此为止吧，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就把话说明白了。”霍忠荣语气沉稳，目光中透着几分善意，“秦锋已经算准了你会到我这里提货，他就等着你出招呢。按照合同约定，你从我这儿发货到内地，路上肯定会有些拖延，他抓住这个逾期不签收的理由，你的货只能退回来。来回折腾一趟，不仅双倍运输费得你自己掏，还得赔市场价的损失。这一来一回，少说几千万。到时候，这个坑谁来填？”

蒋大发听了，脸色阴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就不信邪！老子最后一天用空运送过去，看他敢不敢拒签！我要是收拾不了他，就不姓蒋！不过，老霍，你也够可以的，这来来回回你可是赚了两份钢材的钱，倒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霍忠荣听罢，微微一笑，摊了摊手，“我赚什么了？秦锋拿货是按旧价来的，现在每吨钢材的市价起码涨了五百块，你算算我亏了多少？老蒋，这事咱们各退一步，真的没必要再折腾了。”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秦锋现在正在跟陆山喝酒呢。陆山是谁？新世纪集团的掌舵人啊！这两人真是酒逢知己，一下午就混得像穿一条裤子似的。老蒋，你觉得，他会轻易把航道让给你吗？你就算空运过去，真能占便宜？”

“陆山？你是说新世纪集团的陆山？秦锋真能和他对上话？”蒋大发满脸狐疑，“罗丽珍都没谈成的事，秦锋一出马就搞定了？开什么玩笑！”

“这秦锋到底是什么来头？”常胜忍不住问道。

“据他自己说，他在农村当了十年村长，这次出面帮忙纯粹是看在朋友的面子上。”霍忠荣语气淡然。

“村长？”常胜一听，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他说什么不要工资的工作，合着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乡巴佬？”蒋大发冷笑一声，愤愤不平地骂道，“妈的，我居然被一个乡巴佬耍得团团转！可他凭什么跟陆山走得这么近？我们几次和陆山谈合作，都被他爱搭不理的！”

“很简单，秦锋和陆山都是当过兵的，算是一路人。”霍忠荣语气淡淡，“所以，老蒋，这事到此为止吧。我们的合约就各退一步，自动终止，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说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老霍，这才喝一杯就要走？”蒋大发挽留道。

霍忠荣摇了摇头，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实话告诉你们，刚才接你们电话之前，我已经和秦锋、陆山喝了一小时了。这酒量实在撑不住了，改天咱们再聚吧。告辞了。”

他说完，径直走出房间，自始至终连看常胜一眼都没有。

常胜脸色难看，心里却不敢发怒。他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在霍忠荣和蒋大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现在秦锋已经势如破竹，他不过是个打工的，这局面他无力改变。

“发哥，这下怎么办？我们的计划就这么黄了？”常胜试探着问道。

蒋大发狠狠掐灭烟头，怒道：“还能怎么办？难道真要让我倒贴几百万？”他脸色铁青，沉思片刻，终于低声骂了一句，“妈的，这次算我自己搬石头砸脚！女人没泡到，钱也赚不到，全他妈白忙活了！”

“可是，就这么便宜了秦锋？这里是发哥你的地盘啊，这口气咽得下去？”常胜添了一把火。

蒋大发冷笑一声，咬牙说道：“让他等着瞧！”

常胜听了，心里顿时舒畅不少。他暗自冷笑：哼，强龙压不住地头蛇，秦锋这次就算赢了，最后笑到最后的还是发哥！

而另一边，秦锋的酒局也接近尾声。他虽然喝倒了陆山，却也没好到哪里去，头昏眼花，步履踉跄，正应了“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老话。

芮莉见状，主动提出送他回去。秦锋本想推辞，但此时头重脚轻，只得答应。

“峰子哥，这次事情办妥了，是不是该放松几天，好好玩一玩了？”芮莉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这短短十多个小时的相处，她已经觉得两人像认识了很久一般。

秦锋微微一笑，靠在座椅上，疲惫中带着几分轻松：“是该玩一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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