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玩的心跳

　　“不要便不要，没有你未来姐夫，姐姐我依然能过的很好。”此时落座在包间之中的师予溦，很无所谓地回应着自己的弟弟。抬手接过服务人员送来的菜单本，只放到桌面之上，把它推给欧吉。

　　“想吃什么，自己点，但是…”她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最近‘H7N9’肆虐，为了健康着想，如果要吃荤菜，选羊肉和牛肉吧…”

　　“噗…”欧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知道是该先感谢自己姐姐对自己的关心，还是该悲哀她真的是什么不好说什么…难道对于她，真的都是百无禁忌么？

　　浏览过菜单本，迅速点出大概能摆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姐，这是补偿我今天的损失，别心疼。”这时候不欺负自己的姐姐，才是对不起自己的。

　　对于此刻正埋头翻本子点菜的弟弟，师予溦耸耸肩，只拿过茶壶为自己斟茶一杯。“你就点你的菜吧，这顿饭，姐姐还是能请的出来的。”只要能把你拐进游戏…嗯…她想，只要你能陪着姐姐进游戏去，力所能及范围内，要什么，都可以给。当然，心里所想，是不能直言告诉他的。

　　“再要一瓶红酒。”欧吉侧头时，将那菜单本也还给了服务人员，并且补充了一句。

　　师予溦细心地将欧吉的茶杯蓄满，又伸手轻滑动转盘，将茶杯移到他面前。而后，便右手拿着自己的茶杯慢饮，“你什么时候也喜欢上了喝酒？”虽然平时对于自己这个弟弟，她并不是很过关心，但是对于一些大方向上的问题，她还是管的。可是横看竖看，小欧也不像是酒鬼的。难道是被同学带坏了？

　　师予溦认为，一定是现在的同学间的风气，才让自己的弟弟有点好酒。就在她如此胡乱猜测时，欧吉反问于她，“姐，酒是给你点的。你不喝酒了？”在欧吉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姐姐，不是酒鬼，而是酒仙一般的存在。千杯不醉虽然有点夸张，但是确实酒量好得很。

　　“我的？”此时，服务人员已经陆陆续续开始上菜，同时，将红酒送上。师予溦白嫩的手拿起被人倒好酒的酒杯，虽然只是拿着那纤细的部分，可是，在它的暗红之色和她自己的手色对比之下，也倒是很好看。她轻轻摇晃酒杯，见着其中的酒液绕着杯壁旋转环绕。

　　“对啊，不然还能是我的么。”欧吉反笑之后，也学着姐姐的样子，如法炮制。而后，又将高脚杯的杯口，罩于鼻梁下的鼻孔下方。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虽然做法并没有什么错误，可是他自己也知道，他对于酒的敏感度，远远不如师予溦。“我是感觉不出好坏的，姐姐，如果这酒不行，你就将就将就吧。”

　　睫毛忽闪轻抬，师予溦这才想起，原来自己很久很久没有和小欧聊过天了。久到，她戒酒的事情，他也毫无知晓。她虽然也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脸上表情并不带出对这酒是喜还是不喜。

　　而后，只抬手，将酒杯高抬几分，然后轻碰下弟弟的酒杯。“没有什么，都一样。只是我很久很久不饮酒了，大概满一年？忘记告诉你了。”说完歉意地一笑。

　　师予溦并没有饮下那杯红酒，而是将酒杯轻放在自己的碟子边。她还是选择了茶杯。面对自己姐姐如此行为，欧吉愣住了。戒酒？他的姐姐这是转性儿了？当下有点怀疑，“姐…你没什么吧？”都一样，怎么会都一样呢。

　　欧吉知道，他的这个姐姐，有时候有事也不会告诉你，一个人憋着，能急死你。如果你不问一句，是别想她会主动坦白的。

　　师予溦并没有即刻回答自己弟弟的问题，而是选择沉默。欧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便没有追问，心里只是默默鄙视着姐姐。他想，既然我是你弟弟，有什么不能和我说的呢？就在两个人相互沉默的功夫，只见茶壶中的水，是渐渐少了下去。而服务人员，也都在这时候把菜上的差不多。

　　师予溦见着服务人员勾上了最后一笔，确认都将这两个人所点的东西上了过来。便微微一笑，“谢谢，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叫人的。离开时，请把门带上。”她移回自己的视线，不再瞧着门口。此刻，包间的门，已经关好。

　　“咔…”这一声似有似无，是由于师予溦将茶杯的茶盖轻刮茶叶制造出来的。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正瞅着她，而非动筷，便抬起头，“养生仓我订购了两个，附送了一个头盔。头盔你带走，放学校用。”

　　“在你心里，游戏比你自己的事情都重要。”欧吉有点气馁，想着不管她了，又狠不下心，说出的话，自然就是有点带气了。

　　本想喝茶的是师予溦，手顿了一下，只将茶盖盖回去。端着那杯茶，眼睛却是弯弯带笑的，“游戏确实重要。找不到人一日，我便只能这样大海捞针一天。可是不见得我过的不好。你想看到姐姐整日饮酒买醉么？”

　　欧吉的眼光，扫视着自己的姐姐，迟疑了片刻，也是仔细回味着她所说的话，想想也是，戒酒便戒酒吧。“我只是想知道姐姐你过的好不好…”

　　师予溦不再端着茶杯，而是又拿起了那杯红酒。她一圈儿一圈儿慢慢转着它，眼光时而看酒液，时儿看自己的手。从手到指甲之上，都无多余饰物，她很满意自己的这种选择。“自然很好。你先吃饭，不然，菜凉了伤胃。”

　　欧吉心里默默感叹，真是拿他这个姐姐没办法。不知道未来姐夫以后对这样的姐姐，会有什么招儿。还是自己的丫头好，又乖又坦白…

　　师予溦当然不知道欧吉此时正一个人暗自拿她和她的未来弟妹对比，今天找他，除了说游戏的事情，以及采购，便是“透视”了。她想到Red·A和她说话时的前后语气，有点头疼。倒不是因为老友的态度，而是怕因为自己开始的错误，导致让弟弟卷进什么麻烦。毕竟，“透视”是的流出，是她的主意。

　　只恨自己开始时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这仇恨值一旦被人拉起，再想消除就难了。想到这，眉头蹙起。虽然她是不在乎什么仇恨值的，可那句话说的真真好，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但若要牵扯到自己的弟弟，便是得另说。

　　老爸老妈醉心于野外研究工作，外公外婆关系疏离，至于祖父祖母，虽然自然要近一些。可是这世间，对她来说会记挂的人，也无非是那个正在消失的赫翊和眼前的这个弟弟了。还真是个愁人的麻烦。她想了想，故作很随意的问了一句，“Red·A的那个源码，来的真的没有问题么？”

　　“嗯…”欧吉咽下口中的食物，才回答起问题。“没有问题，来源是纯属巧合的。何况我的源码和它完全不同。体验版不是在这两天也就都不能用了？不用担心。姐，你那会说的事儿，就是这个么？”

　　再次确认的确是这两天就结束了，师予溦稍稍宽了下自己的心。“也对，也不对。既然不能用，我就放心了。”她还是不选择把话说实，既然事情已经出了，自己能拦下几分算几分，能瞒成什么样，便是什么样吧。她想，既然已经对不起了一些人，就对不起到底。虽然她要的不多，可是不能让自己的弟弟承担后果。

　　师予溦想，就算这个利器是因为她和弟弟才出现的，但是要以此做坏事的人她管不了。满商场还卖菜刀呢，难道有人用菜刀行凶抢劫杀人，菜刀场也要负责么？何况，在软件开始运行之后，就有小窗口跳出提示，莫要为非作歹。

　　想着，自己的神情就放松了下来，然后依旧云淡风轻一般，细心提醒了弟弟一句，“‘透视’的事情别和旁人提，包括你的小女友。”

　　而后，我们的师童鞋，优哉悠哉的，又重拿回茶杯饮起了茶。面对自己姐姐如此言语和行为，欧吉不小心噎着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交的那个小女朋友，她是不知情的。“咳…咳咳…姐，你…”

　　师予溦的眼睛里有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语气也是温和的，“有些事情，少一个人知道，是对别人负责。她是个好姑娘。”这话说来并没有错，可是，在欧吉心里，怎么就那么说不出的别扭呢？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这个姐姐是活人么，还是从哪朝哪代穿越来的老狐狸？

　　“我绝对没有偷窥过你的隐私，而是碰巧看过你空间。里面的对话，透着关心和细水长流的感觉，真的，我很羡慕。”师予溦大概猜出自己弟弟心里想的不是什么好事，便如实相告。的确，她是很羡慕，这种话她说了，至于别人信不信，那不是她能做的了主的。

　　“我连游戏寻人和编程都要挤出时间，怎么会有可能去做其他无聊又没有营养的事呢，何况还是偷窥自己弟弟的隐私。你姐姐我不是弟弟控也不是弟奴，嗯，要是不明白什么是弟弟控和弟奴，你去谷歌一下什么是妹妹控或者是妹奴吧…”她笑的有点无所谓的样儿。

　　明显一副是她已经把话说了，至于听进去多少你自己决定的样子。欧吉忍不住翻白眼，他就知道，自己的姐姐绝对没有那么好心给你来个安慰语，说什么，都得让你的小心脏跳一下，然后紧一下。别人蹦极，也许是玩的是刺激，但她的姐姐，做什么，玩的就是心跳。摊上这么一个姐姐，你除了认命，还能有什么？

　　两个人也不再多话，都专心致志对付起了转盘上的那些美食。不多会儿，便结账打包。然后，又是拎着一堆大大小小的袋子，步行回家。转弯过了小区门口，师予溦看到忽然看到一个衣着很漂亮的女人，微微皱眉。那个人服饰的确不俗，只是眉宇之间，透着媚态，那下身的短裙，也是短的不能再短。

　　“弟…”师予溦忽然把头转向了自己身旁的欧吉，看了他一眼之后，幽幽道出了一句让我们的欧小爷很想吐血的话，“如果有天,你和我未来弟妹,由于气氛或者由于各种不可抗力因素，导致发生激情，记得做好安全措施。虽然我知道我的弟弟是个正人君子，但是…以防万一。”说完，就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没见到一般，朝着自己家走去。

　　“姐！你的脑袋里，装的都是神马东西！你怎么能…”就在欧吉又脸红又无奈的囧样时，他忽然不说下去了。因为他明白了，和这个姐姐沟通，需要足够的智慧。不然，就是对牛弹琴。面对自己姐姐那没心没肺的笑容，他，只好继续认命了。

　　两个人走到电梯之中，师予溦道，“你不打算搬来么？在学校住，还是没有租的房方便。这个小区也不愧是高档社区，不吝惜占地面积。我那还空着五间屋子，你不考虑一下？”

　　“不了。学校条件虽然没有你这儿的好，但是毕竟上下课方便。何况，我又不能学你。姐，你再不去学校报到和上课，只怕你毕业证都是问题。”虽然欧吉也很想有舒适的环境，但是相比之下，只能选择学校。

　　提议无果，师予溦自然一笑而过，只是她也没有正面回答弟弟的那个问题。毕业证么？如果考试成绩还算不错的人，也要拿不到毕业证，那也没有什么遗憾。她也不是需要靠着毕业证吃饭的。

　　实在不行，抱着她的古筝，去做音乐老师，也没什么不好的。当然，这一切，仅仅是她自己私下想想。如果她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估计肯定是会遭到旁人的鄙视的。

　　当电梯上升到第11层时，师予溦忍不住想起今天遇到的那几个邻居。不知道他们都是做什么的，难道也是和田西搞基的么？想到这，忍不住更加膈应了起来。

　　有时候，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师予溦和欧吉出了电梯的刹那，就听到楼道之中的热闹。自然是大家又见面了。那几人听到电梯响动，也回头去看。见是师予溦和一个男的一起走出来，便都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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